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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瀕死之綠》第43章
43、正義若無力量(3)

那條大狗很快就朝著伏在地上的空軍少校跑過去,伸出舌頭,吧嗒吧嗒地舔起了他的手指。

「野獸」離出霍蘭奚幾步,停在了離那傢伙稍近些的地方。而那傢伙歪了歪腦袋,就朝「野獸」走了過去,直接走到他的面前。

一個仰著脖子,一個低著頭,他們彼此打量對方——在龐然大物的眼裡,眼前的年輕人簡直就是隻小螻蟻,動一動指頭就能捏死。

四周很安靜,在場的怪物和人類都覺得這傢伙從天而降挺古怪,唯有酋長認出了對方是誰。他一直想著再見面要給這小子一個熱情擁抱,可這會兒卻不怎麼敢引人耳目。

彼此靜靜相視片刻,「野獸」耐不住了性子,突然吼叫出聲又狂怒地拍了拍胸口,碩大胸肌上下抖動,粗大的手掌就拍在那四個黑色數字上。

誰知道那個年輕人絲毫不肯示弱,一把扯開了自己的上衣,也學著對方的樣子吼叫著拍打起了胸口。這個出人意料的舉動反倒嚇了大傢伙一跳,「野獸」明顯地往後縮了下脖子,然後又把頭湊了過去。他眯起兩隻又大又渾的眼睛,盯著對方胸口的黑色數字看。

他們好像是一樣的。但又好像截然不同。

「野獸」將身子弓得更低一些,將自己和年輕人的臉孔拉得更近。在他看來這是一張月光精靈才會有的面孔,皮膚潔白滑膩,如同山坡上偶然一現的大馬士革白月季,昳麗出眾的鼻子與嘴脣,還有一雙金綠色的眼睛,仿佛倒映著一整片粼粼星空。

這張臉讓他自感形穢與憤怒,「野獸」猛地揮摑起大手,向年輕人撩了一巴掌。指甲污長,立即就像劃破一枚花朵般在那張臉上劃出了一道口子。

狼川也毫不客氣地掄起了手臂,還了「野獸」一個。然後眾目睽睽之下,臉上的口子就愈合了,肌膚光整如新。

在場的所有人都嚇了一跳,那個逞凶的大塊頭更是嚇得往後退去大步,結果他面前的年輕人也一驚一乍地後退一步。

各自作出凶悍的表情,他們憤怒地瞪著眼睛,盯視彼此。「野獸」固然長相醜陋凶悍,可比起扮醜,倒遠遠不如狼川。這兩個怪傢伙一起將手豎在頭上怪笑,一起扮哭喪著的鬼臉。無論野獸露出什麼凶相、做出什麼動作,狼川馬上就能跟上,劃一地好比照鏡子不說,刻意扭曲的面孔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又一陣惟妙惟肖的模仿動作之後,「野獸」把頭湊上去嗅了嗅狼川。狼川也嗅他,他們互相把頭埋向對方的脖子,皺著鼻子一通亂嗅。不知是否是受試驗者都被注入了同一種生物試劑,這兩個傢伙身上竟散髮出一股只有彼此才能聞見的氣味。同類相見的氣味。

霍蘭奚在「閃靈」的舔弄下睜開了眼睛,顧不得全身撕裂一般的疼,已強行逼迫著自己從地上支起了上身,皺著眉注視不遠處的那個年輕人。他很擔心那傢伙的安全,這發狂了的野獸一巴掌就有可能將他的腦袋打飛。

他看見「野獸」伸出雙臂,曲著十指緊抓住了狼川的胳膊,霍蘭奚心急之下又想往前挪動,幾乎原地未動,嘴裡反倒又嗆出一口血。

然而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野獸」並未傷害狼川,反而把他舉了起來,讓他騎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King!」這個從來不會說話的怪物突然大吼出聲:「King!」

似乎是同一種族的動物之間,弱者必然會尊奉強者為王。

嘴角已微微勾起也毫不自知,空軍少校只覺一股強撐至此的力道倏爾卸了去,於是身子往下一栽,闔上了眼睛。

酋長趕緊發揮了見風使陀的所長,煽動起四周那些面面相覷的怪物們。他饒有節奏地揮動起拳頭,一聲聲大喊:「國王!國王!」這喊聲似燎原之火,一點點擴張,一點點感染並蘊集旁人的力量,不一會兒所有的怪物們都齊聲喊道:「國王!國王!」

而那個騎在「野獸」頭上的年輕人,衣襟半開,白皙胸膛半裸在外,他笑得露出滿口白牙,還不時捶打胸膛,嗷嗷怪叫。

天還未亮,星光似陽光般普照著這處荒涼的山嶺,貧瘠的土地。

霍蘭奚從昏迷中睜開眼睛,馬上就感到自己身上正壓著一個人。

除了彼此的衣衫,他們貼合無間。床還算軟,因為承受著兩個人的重量,下陷了一個較深的輪廓。那人的手臂抱得自己極緊,簡直要把受傷的肋骨徹底鉗斷。即使只是這樣一個看不見面容的擁抱,他就知道這傢伙是誰。伏在身上的這具身體正輕輕戰慄,霍蘭奚感到自己的頸窩被什麼東西打濕了。

手臂比灌了鉛還顯沉重,霍蘭奚費力地抬了抬手,撫摸向那個年輕人的後腦。面容顯得十分疲憊,說話的聲音也較過往更為低沉,他側了側臉,嘴脣向埋臉於自己頸窩的年輕人靠了靠:「不准哭,二等兵。」

聽見聲音抬起了臉,狼川用手臂撐著自己,離開霍蘭奚一段距離。他俯下目光,望著他的臉。金綠色的眼瞳一如既往嶄亮驚人,只是對視一眼就直抵人心。他用手背抹了一把自己的嘴角,剛才壓根兒沒哭,只是在流口水。

脣角圓潤可愛,掛著大滴晶亮亮的口水。該是多麼耽於此刻的幸福,才能垂涎成這樣。

「你太沉了,我的傷——」霍蘭奚話還沒說完,坐在他身上的年輕人突然伏下了身子,吻在了他的嘴脣上。

「閃靈」也急於和醒來的主人親近,抬起前腿就要上床——四脣緊貼,舌頭纏著霍蘭奚的舌頭不放,狼川以余光瞥見大狗要占自己的位置,一掃腿就把它踹了下去。踹得那小傢伙伏在地上,委屈地嗚嗚直叫。

年輕人的吻技莽撞又生疏,所幸兩片嘴脣異常柔軟飽滿,還帶著點唾液的甘美。空軍少校雖未熱忱回應,倒也一動未動地任對方吻足了自己五分鐘。

「有的時候你和‘閃靈’很像,」待年輕人好容易戀戀不捨地抬起了臉,空軍少校輕描淡寫一句話,就把剛才那個熱吻歸類於寵物對主人的舔舐,「每當我從軍中歸來,它也總是這麼熱情,教人無法拒絕。」

狼川抬起袖子抹了抹嘴脣,不滿地嘟囔說:「嘴硬。」

將年輕人從自己身上推開,霍蘭奚從床上坐起來,朝「閃靈」揮了揮手,那條大狗就極為熱情地撲進他的懷裡,伸出舌頭不斷舔弄著他的臉和脣。

狼川一臉鄙夷地把臉別向一邊,仍舊撇嘴嘟囔:「裝模作樣。」

把熱情得有些過頭的大狗打發了走,霍蘭奚轉過臉去問狼川:「既然‘閃靈’也跟了來,是靳婭讓你來找我嗎?」見對方沒答話,他便又補上一句,「她最近好嗎?」

這話凌厲得像匕首,一下就剜到了這傢伙的痛處:自己跋山涉水千辛萬苦,他卻只想著那個壓根不想來找他的女人!狼川在心裡生了半晌悶氣,突然想通了似的歪了歪脖子,嬉皮笑臉地說:「靳婭是誰?誰是靳婭?我不認識,我只知道你那麼口是心非,是害怕承認自己喜歡我!想要我!」話音剛落,他就朝對方撲了過去,砸吧砸吧著嘴,「美人兒總是害羞的,我來要你好了!」

狼川的手徑直摸向他的胯間,那作勢要脫他褲子的模樣分明是動真格。霍蘭奚不由一驚,架起肘彎就將對方擋了開。可那小子似乎鐵了心地不肯罷休,一翻身又壓了上來,逼得空軍少校不得不揮拳教訓他。

儘管一身傷痛,但只要最關鍵的肩膀緩過了舊傷,兩人間的勝負就不難分出。狼川身上挨了對方不遺餘力的好幾下拳頭,疼得呲牙咧嘴連連叫喚。眼見霍蘭奚徹底占了上風,將自己雙手反剪著壓製在了自己的背後,年輕人眼珠一轉就耍起了無賴——他猛地支起上身,以腰部的蠻力帶動腦袋撞向了對方的胸口。結結實實那麼一下,撞得霍蘭奚受傷的胸腔都發出了共鳴,當即就罵了一聲:「該死!」

就這麼失神一瞬,身處下方的年輕人翻身而上,終於又搶回了主導的位置。

兩個男人全都衣衫不整,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狼川分著腿,坐在霍蘭奚的胯部。而霍蘭奚肺腔受傷不輕,嘴角溢出了點點血跡,再沒力氣和這打不怕的怪傢伙糾纏了。

「你明明就喜歡我!你一直把我留在身邊,你一定打從開始就喜歡我!」

下頜微抬,空軍少校努力調勻呼吸,不緊不慢地回答:「我欣賞所有具有飛行天賦的人。」

「不一樣!你知道那不一樣!」狼川漲紅著一張臉,一雙瞪圓溜了的眼睛牢牢盯緊身下的男人,一定要爭個明白似的。

「我早說過,你和芬布爾監獄的那些犯人一樣,對我而言沒有任何分別。」

「既然沒有分別,那你怎麼會總是夢見我,夢見星空在我們頭頂,夢見我們在做那日在浴室裡沒做完的事……」

「那是因為止疼針劑裡的化學物質侵入了我的腦神經,催生出了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夢境——」

「哈!你上當了!」狼川抬手直指霍蘭奚的鼻尖,哄誘得逞的得意情緒溢了滿臉,只差沒有當即就手舞足蹈,「你承認了!你常夢見我,你想要我!你喜歡我!」

霍蘭奚抬起手背擦了擦嘴角的血,雖未說話卻搖了搖頭,一絲頗顯自嘲意味的笑自脣邊一閃而逝。

狼川再次俯下臉,在被對方阻止之前,他的手指已靈巧地鑽入身下男人的兩腿之間,將那顯然已有所反應的傢伙握在了指間。

「還說你不喜歡我?」狼川湊上去將霍蘭奚的耳垂咬在了齒間,喉音刻意壓得低柔輕魅,還帶著點勝利者的狡獪與得意,嘴裡吐出的熱氣一下洇濕了男人的耳蝸。手指握著那玩意兒不放,倒也不捋不動。狼川又伸出舌頭,以霍蘭奚的耳朵為起始點,沿著那下頜的利落弧度舔至他的嘴脣,一直將他脣邊的血跡細細舔了乾淨,品嘗珍饈一般貪婪。

「你可以繼續狡賴,可你的身體比你的心誠實……」手裡的傢伙更硬了,燙得如同一大塊烙鐵。他撒氣兒似的使勁兒掐了它一把,就起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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