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John第二天被強制性的帶去檢查身體了。

Mycroft坐在診療室外面的小空間裡，接著負責體檢的醫生拉開門走出來，拿著一份記錄表格坐進辦公椅，用鋼筆在表格上時不時的劃上兩筆。

John帶著敵意，從裡面的診療室走出來，雙手放在新的夾克外套口袋裡，脖子上的咬痕掩蓋著兩片創可貼，幾乎是貼著牆根站的。

“的確如你弟弟所說，生育能力很高。”醫生用帶著尊敬的專業口吻對Mycroft講述檢查結果。

“具體點。”Mycroft不甘心的追問。

“10胎以上是沒有問題的。”

John的臉一下子就漲紅了。

Sherlock在旁邊的沙發上發出看不起人的輕笑。

“明天的相親我去不了了，我要在家好好的照顧我這個超會生的Omega。”

John默默的忍受著這種恥辱涵義深重的體檢，他明明在戰場上英勇無敵，到頭來還是照樣難以逃脫他作為Omega的命運，生育生育生育，不管他對國家的貢獻有多大，話題永遠都圍繞著他的生育。

Mycroft在外面的走廊上一把抓住John的手臂，把他拉近鼻尖前，對著他的頭頂嗅來嗅去的。

“為什麼要用抑製劑？你既然想和我弟弟生小孩，就不應該特意壓制發情期。發情期受孕率最高。”

John被受孕率幾個字刺激的血壓更高，從臉頰開始紅到耳朵根，“誰要跟他生小孩！”John嚴重發出抗議，然而他無法擺脫這位Holmes，他比Sherlock還要更高大，手臂更加強壯有力。

“雖然只是若隱若現，但你身上沾到了我弟弟標記上去的氣味。”

那是昨天Sherlock失去理智對他又舔又啃時留下來的痕跡，這種短暫標記的氣味會在數個星期後消失。

“你只想跟我弟弟鬧著玩，可我不會允許他這麼胡作非為鬧著玩的，你想要替Holmes家生育後代，你掰著手指頭算一算你夠不夠資格。”

John莫名其妙被Mycroft冷嘲熱諷的訓一頓，他抬起頭，堅毅的望著Mycroft，“你們Alpha聽力都很差勁還是怎麼樣，你聾了？我說過，我，完全，不想，跟，Sherlock Holmes生……”

話還沒有說完，Sherlock從洗手間裡飄出來，一把摀住John的嘴巴，二話不說把他夾在胳膊下，拖離Mycroft的跟前。

Sherlock臨走前還冷冰冰的斜了他哥哥一眼。

John抓狂的在出租車裡​​對他怒吼，“我不想跟你同居！”

“那你就把我付給人販子Mike的錢還給我，當做贖金。”

“你自己找他要！乙醚的事我還要找他算賬！天啊，我跟他還是老同學。”John絕望又悲哀的靠坐在出租車上，Mike Stanford是他大學時醫學系的老同學，沒有想到多年後的重逢竟然是在一場拍賣會上，接著眼前一黑Stanford就轉手把他賣到221B這個魔窟裡來了。

Sherlock微笑的看著他，“你用了抑製劑時就跟平常人一樣，可以帶出門。”

“就是身上有你的味道怪不爽的。”John最痛恨身為Omega的這一點，被Alpha的口水稍微碰一下就能立刻被標記上，每一次運氣太背，遇上這種標記他都要花上整整4到5個星期才能徹底的祛除。

他討厭自己是Omega的出身，討厭Omega累贅麻煩的生理特徵，伴隨到老死的發情期，身上渾然天成的引誘氣味，每隔24小時就要依賴一次抑製劑來壓抑過去，否則走在路上隨時隨地都被Alpha們目露凶光的覬覦著。

他在高中時期為了不成為全校最受“歡迎”的Omega，幾乎把抑製劑當成急效救心丸揣在身邊，有時疑心過重時還一天吃上過多的劑量，劑量越多，副作用越大，讓他在好長一段時間裡產生了嚴重的抑鬱症。

他痛恨自己的體質為什麼那麼的不同尋常，他的能力不會輸給任何人，他同樣可以報效軍隊，可以在槍林彈雨間拯救蒼生，讓他生為Omega已經是件相當不甘心的事了，偏偏他的氣味還高於普通的Omega標準，氣味越濃烈表示生育能力越強，在失去抑製劑的情況下，他平時自然散發的Omega氣息就已經等同於一般Omega 發情時的最高強度，等到他真正進入發情期時，效果相當的可怕。

John至今還記得他十幾歲時，有一次感冒，吃了退燒藥就不能再吃抑製劑，又剛好遇上發情期，他的氣味從他家為起點甚至漫延過幾個街區，整晚在床上都能聽見圍在他家房子附近的Alpha小混混們用石頭砸他窗戶的聲音，那些揮之不去的嘶吼就在牆根下繞著他的房間窗戶徘徊打轉，後來家人實在太害怕了，不得已報警。

結果警察來了，有幾個失控的Alpha警察差點反過來把John強行用手銬帶走。那天晚上警察們至少在房子裡互相火拼了6槍才平息的動亂。

至此他再也不敢小覷自己作為上乘Omega的潛力。

“說到底諮詢偵探是乾什麼的？頭銜聽起來很古怪。”John在心裡感謝著抑製劑的問世和其福祉社會的創始人，對神秘莫測的Sherlock帶著疑問。

“你想了解我的工作？”Sherlock歪著嘴角，使壞的笑意。

“是的，我想知道。但你不方便就算了。”

“我會有機會帶你見識的。”Sherlock回頭望著他，“John？”

“恩？”John很自然的在旁邊應了他一聲。

“看來你不介意我這樣叫你。”

※

他乖乖的遵循Sherlock的指示，安靜的待在公寓裡發揮他的擺設功能，讀書，看報紙，在沙發里吃薯片，看電視，被喜劇逗的哈哈大笑吵到Sherlock時，他會從當成實驗台的餐桌上回過頭狠狠的瞪John一眼，但John依然收斂不住，為此也引發過不小的爭吵。

“你要么忍受我的笑聲，要么直接把我打發走。”選哪個對John來說都可以接受。

Sherlock的行踪和作息很古怪，有時候連續兩個禮拜都不出門，有時候陰氣沉沉的站在窗戶前拉一整晚刺耳的小提琴，有時候出去跑三天也不回家，但最終回來時臉上一定帶著興奮愉悅的笑容，就像衝破難關，死裡逃生後的表情，接著他的小提琴就悅耳多了，音符還能有催眠鎮靜的魔力。

John猜不透他的工作到底是乾什麼的，在Sherlock的筆記本電腦上瀏覽，也看不懂他枯燥的演繹法網站，網頁整體設計成變幻莫測的深寶藍色，上面放著100張煙灰的照片。

John還真的看不出這些燒成灰燼的煙灰與煙灰之間極其細微的差異。

Sherlock顯然不是一般調查外遇和尋找小寵物的私家偵探，這個Alpha雖然格外的冷淡，可以說是冷血，但他似乎在進行一件很了不起的事情，對倫敦對市民們影響很大的事，只是John一時之間還琢磨不透。

他必須找點事幹！

John合上筆記本電腦，靠在單人沙發里，覺得自己快要被晾的發霉了，快要從頭頂長柚子葉出來了，作為Omega的確是有充足的理由（除了肚子爭氣還能有什麼爛理由！ ）當小白臉養尊處優，可Sherlock已經很清楚的表明，他不想要真的利用John完成延續血脈的生產進程，那他得做點什麼回報Sherlock對他衣食住行的照顧。

John開始覺得自己和Sherlock正在逐漸的成為朋友，但他又勸自己別傻了，等他哪一天又失誤忘記服用抑製劑了，看Sherlock還拿不拿他當朋友。

這種依靠抑製劑維持的朋友關係真不可靠。

John請教過Mrs.Hudson，這位房東太太用鼻尖確認他身上被Sherlock短時標記的氣味總算消失了，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出門，而不會被任何人誤會他與Sherlock之間發生過關係。

Sherlock最近很忙，並沒有分出心力來嚴格限制John的行動，反正他什麼都沒有，要走也走不遠。而且John被Mrs. Hudson精心照料的一日三餐和221B這個安樂窩給養的鬆懈了盔甲，懶洋洋的喜歡上了這個安定舒適的公寓，沒有了想走的念頭。氣色也比在醫院時紅潤了，身體開始​​長肉，變得福墩墩的。

他穿上Sherlock買給他的外套，走下樓，推開公寓門，決定去海德公園散散步，喂喂鴿子。

托Sherlock那天對他窮追猛打的福不知為何幫助他克服了心裡障礙，讓他不用再拄著拐杖走路，John剛過兩條馬路，便警惕的發覺到有車子在跟踪他，當他想要快步鑽進巷子躲避時，車子已經攔在他眼前，迅速將他拽進密不透光的車廂裡面。

被蒙上了眼睛。

這回是遇上真正的綁架了。 John在心里大喊不妙。

※

他被放置在一個帶著衛生間的木屋子裡囚禁了3天。

屋子看上去會有狩獵的獵人偶爾過來居住，一張簡陋的彈簧床，其他家具都被清理掉了，只留下了一張獸皮地毯。

John的手腳是自由的，但是門和窗都被木板嚴嚴實實的釘著，一點光也透不進來。

他想盡了逃生自救的方法，比如用廢棄的小鋼鋸拆卸水管，試圖用水管來砸門，小鋼鋸背叛了他，工程不到一半時就粉身碎骨，在聽起來這麼偏僻帶著叢林鳥叫聲的木屋子裡呼救是愚蠢並且浪費體力的，但他的確做了。

他撞了一會兒門，實在沒有了氣力，一屁股坐在床尾摳著手指頭，他沒有密閉恐懼症，但這裡也足夠讓他回憶起戰俘營裡不愉快的經歷，這裡不是阿富汗，這裡也不是越南， John盡力的安慰自己，這裡不會有敲碎人膝蓋骨的小鐵鎚，也不會有臉上塗著迷彩的蠻橫敵軍用毛巾捂他臉上接著不斷的用水壺澆灌涼水。

不用擔心歷史會重演，你已經脫離戰場了。

John不知道會不會有人發現他的失踪，會不會有人來救他，他是Sherlock用錢買回來的，Sherlock或許會因為遺失他這個挺值錢的擺設而搖頭輕嘆兩聲，但未必會滿世界的找他。

John將會老死，不對，餓死在這裡，變成一具枯朽白骨。

疲憊並且虛弱的躺在床上，肚子咕嚕咕嚕的叫，已經不想再去計算渡過的時間，恍惚間，奇蹟降臨，John不可置信的聽見了外面有聲音正在快速的靠近，但願不要是一隻路過的小箭豬。

John強烈的祈禱著，然後木板被砸破了。

Sherlock拿著一把大斧頭站在門口，胸口由於用力過度連綿起伏，喘息聲像打呼嚕似的哼哼作響。

John從床上撐起來，對他露齒一笑。

Sherlock呲牙咧嘴的對著他發出細碎的咆哮，明眸裡深深的浸透著狂熱的光芒，John想起來了，他已經超過3天沒有使用抑製劑了。

John抓著床單，提心吊膽的望著他：“Sherlock……先讓我們轉移到安全的地方，再說。”

“安全？這里挺安全的。沒人。”Sherlock丟下沉重斧頭，砸在地板上，身體一沉，伸出雙臂，開始對John窮追不捨，John跳下床鋪，撞在牆上想要躲開他，Sherlock移動的速度比他更快，不花半分鐘就把他揪到手，狠狠的丟到小木屋的床上。

John餓著肚子，本來就不及他強壯，他驚恐的睜大眼睛看著Sherlock張牙舞爪的撲到他身上來，“該死！你就不能用你平日里絕不動搖的理智想想你現在在幹什麼！你說過你不想和我結合！”

Sherlock把他壓在身下，埋進他脖子裡沉浸在美妙無比的氣味裡呼吸，“噢，又粘又膩，噢，你那麼可口，那麼可口我怎麼會不想跟你結合。”Sherlock用蠻力扯開他的襯衫衣領，用力的在鎖骨上面舔吸。

“你已經被擾亂的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John擠出最後的氣力推開他，翻身想要爬下床。

他夢寐以求的營救時刻可不是現在這樣的。

Sherlock奮力的拽住他的雙腿，把他拖過來，再度壓在身下，露出Alpha想要強佔獵物時的真實面貌，帶著侵略性質的低吼聲。

“你口袋裡有帶我的抑製劑嗎？”John被他抓著手腕，仍舊在拼死抵抗，用膝蓋頂住Sherlock朝他壓低過來的身軀。

“抑製劑是最沒用的發明，只會給你帶來不良的副作用，讓我來滿足你，你出生以來就一直被抑製劑控制從來沒有被滿足過，而我的存在就是為了滿足你，不斷不斷不斷的滿足你。”

“Sherlock！清醒點！我只是用來阻擋你哥哥的擺設！醒醒！別做蠢事，你我都沒有準備好要真的養小孩。”

“不會做第一次就中標的。”Sherlock很費勁的才把他的手按在床墊上，要製服這麼頑強的一個Omega實屬不易。

John悲哀的發現他本人還沒有到發情期，就已經足以讓一個理智爆棚的Alpha陷入這麼瘋狂的境況。

Sherlock舔了舔乾燥的嘴唇，“讓我親一下，我不會再進行下一步，我只親你一下，碰一下你的嘴唇我就走。”

“白痴才要相信你這種鬼話。”

“就像徵性的接觸一下，嘴唇碰嘴唇，然後我立馬收住。”

John對他的勸導將信將疑的猶豫了一下，Sherlock趁機壓下臉頰，沉重的嘴唇碾在John的雙唇上，接著很蠻橫的撕開他的嘴，John緊緊咬著牙關，Sherlock的舌頭不斷的在他牙齒上滑動，不能得逞，Sherlock伸下手，狠狠的摸到John仍未勃起的部位，隔著牛仔褲掐了他一下，John受不了這麼重手的蹂躪，忍不住張開嘴，Sherlock貪婪的糾纏上他的舌頭，聲帶發出美滿的嗚咽，吸住John的柔軟舌根，一遍一遍的鬆開，再重新捕捉回來品嚐，John被他這種技藝高超的戲謔技巧吻的一塌糊塗，被他壓制住的拳頭慢慢的放鬆，手指頭攤開在耳朵兩旁。

Sherlock修長的​​手指頭隔著褲子炙熱的摩擦著John的下面，手心覆蓋住他，在拉鍊處來回的撫摸。

John氣喘吁籲的掙脫他的接吻，Sherlock俯下身體，從他胸口滑下去，把臉沉重的埋在John的褲子拉鍊上，鼻尖親密的貼在他被挑逗起來的半勃上，“這裡太棒了，John，你這裡聞起來簡直太棒了，是你身上最好聞的地方，你是不是正在說要我操你。”Sherlock分開他的雙腿，John不配合，Sherlock用力的按住他的大腿，再次分開，在褲子表面用臉頰磨蹭他，用舌頭隔著厚厚的布料舔他。

“你產生幻聽了。”John咬著嘴唇，忍住經過身體的戰栗電流，老天，任何一個生理正常的人被這麼蹭著都會難以避免的性奮，但他要為自己的身體和未來負責，必須要保護自己的貞潔，John轉身抓起枕頭，接著用雙腿夾住Sherlock趴在他大腿根部的腦袋，用力的把他翻過去，屁股壓在Sherlock的胸口上，雙手高高的舉起枕頭，按下去摀住他的臉。

“都說叫你冷靜點！看在我3天沒有自由的份上！”

Sherlock被摀的快要窒息了，雙手在半空裡亂撓，John這才把枕頭挪開。

Sherlock臉色潮紅的躺在床上仰望他，喘吸空氣，雙眼仍然充滿著慾望閃閃發亮，真是糾纏不休不知悔改的Alpha！ John再一次把枕頭捂到他臉上去，決心這回要把他悶得的暈死過去才鬆手，然後和之前一樣逃走，不要再被醫院和拍賣行的人抓回去就行了。

“別動！舉高雙手！”Lestrade拿著警用手槍站在劈開的門口，對準John Watson，John鬆開枕頭，在床上跪直身體，抬起手做投降狀。

“等一下，警察先生，我不是想要謀殺他，我這樣做是有苦衷的。”

Sherlock一把掀開枕頭，坐起來，抱住John的小腦袋，嘴唇再一次湊了上去，含咬住，嘴唇與嘴唇之間瘋狂碾抵，John好艱難才掙脫開他的熱吻，連滾帶爬的跑到這位警察身後，“你現在清楚了！”

“你在發情期，你身上的氣味快要把我熏暈了。”Lestrade被John影響的怪緊張兮兮的，他們兩人看著Sherlock失控的撿起地上的斧頭。

“我不是發情期，我正常的味道。”

“你太誇張了！你比普通的Omega強烈了幾十倍！”

“不用你說，我知道，我知道，我比你了解我自己，不然這個號稱鎮定派首腦也不會這樣了。”

Sherlock陰森森的盯著他倆，“警長，你先讓一下，我要和我的室友好好聊一聊。”

“嚴格意義上，我不是他的室友。”John脫身往外跑。

“糟糕！”Lestrade轉頭對他跑出去的背影喊了一句，“我的兩個手下都是Alpha！”

John已經跑到了外面。

站在外面空地裡的Sally和Anderson都同時皺起鼻子，Sally對著John深深的呼吸，“他身上混著怪胎的味道。”

“是的，但標記的不夠深，聞起來還是很誘人，我還是挺想嚐一嚐的。”Anderson從腰上拿下手銬，慢慢的朝他走過去。

Lestrade趕緊跑出來，Sherlock抬著斧頭跟在他身後，Lestrade拉住John的手，將他連同自己一塊兒塞進警車，鎖上車門，外面的2只Alpha手下開始拍打車窗，Lestrade匆匆忙忙的從車載抽屜裡到處翻找著。

“警長，讓我進去幫你開車。”

“滾開，Anderson！”Lestrade翻出了他的小藥包，從裡面找到抑製劑的藥瓶，擰開蓋子，對著John，“你吃幾片？”

“4片。”

“我一次才吃1片！你究竟是什麼種類！”

Lestrade趕緊往他手裡倒藥片，然後把礦泉水遞給他。

Sherlock從屋子裡走出來，對著那兩隻不斷拍打車窗的Alpha高傲的指使一聲，“不准用你們的髒手碰了他，讓開，他是我的。”

Sherlock爬上車頭引擎，一片陰影遮擋住駕駛座，舉高斧頭。

Lestrade和John Watson同時抬起手心摀住雙眼不敢往下看。

Sherlock一斧頭砍在車前窗上，鋒利的斧頭卡在碎成網紋的玻璃上，Sherlock踩在碎裂的玻璃表面，使勁的拔開斧頭，接著砍下第二道痕跡。

不用5下車窗就能被掰開了。

John縮在座墊上大口大口的喘氣，Lestrade焦急的查看手錶，“藥效還要6分鐘才能發揮，我們得想想辦法離開這裡。”他說著，拉拉手閘，啟動車子，往前開，Sherlock在車頭用斧頭撐住身體，站穩。

Lestrade飛快的轉彎，旋轉車頭，接著忽然踩急剎車，Sherlock身影晃了一下，連人帶斧子摔了下去。

Lestrade踩下油門，唰的衝入叢林小路，帶著John在樹林裡瞎逛，擺脫後面殘暴的Alpha們，他抽空回過頭看著John，“你不發情就已經這樣了？”

“我體質比較特別。”John不安的回頭看著後面追上來的另外一部警車。

“啊，我也比較特別。”照理來說，Omega並不適合成為領導者，但是Lestrade例外，他是Omega，但是他很“烈”，氣勢強勁的統領著整個蘇格蘭場，包括那兩個Alpha手下，他也是Omega裡的搶手貨，至今沒有被標記過，和John一樣強烈的依賴著抑製劑。

但只要一斷藥，他就會被打回原形，Omega再怎麼烈，也是Omega。

“你和Holmes同居？”

John點點頭。

“我奉勸你一聲，別和姓Holmes的傢伙糾纏上，他們家族專出人格扭曲的變異品種。”

John更加受教的點點頭。

Lestrade在樹林間停下車子，湊過去聞了他一下，“味道消失了，你安全了。”

John不確定的嗅著自己，但Omega是嗅不出自己身上的味道的，無論那些Alpha說他多麼香，多麼的甜膩，John自身體驗不到他的氣味，他心有餘悸的打開車門。

後面奪命追逐過來的警車緩慢減速，最終熄火，停在那裡。

車門推開，Sherlock跨出一隻腳，接著冷靜的站在泥地裡，和平常沒有兩樣。傲慢的要把世間萬物都踩在腳下，完全沒有在反省他剛才的行為究竟有多麼的失禮。

Sally和Anderson也恢復了正常人的思考邏輯，從車子裡走出來，不好意思的笑笑，對John道歉，“我們剛才不是故意的。”

“呵呵！”John冷笑了一聲，和Sherlock之前說的話一模一樣，都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