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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妝容聖手》第97章
第97章 條件

  見徐曼青沉默了下來,項望山便吩咐了一句:「現下天色已晚,雖說定遠一直說要留飯,但我看你和娘似也不想在這久待的樣子。若你身子覺著還行的話,待會同我與定遠打聲招呼便回家去吧。」

  徐曼青縮在床角不置可否,項望山見她這副模樣,只得讓在屋外候著的丫頭進來伺候她梳洗更衣。

  確定了項望山沒有戰死沙場,徐曼青也不必像之前那般身著素服了。

  伺候的丫鬟見徐曼青膚若凝脂泛出白雪之色,覺得那嫩嫩的粉色裙裝配著定會好看得不行,便自作主張地將粉色的衣裙取了出來替徐曼青換上。

  徐曼青現今腦子裡是一團漿糊,哪裡有功夫去注意這種事情,待丫鬟給她梳妝打扮好了之後,徐曼青這才驚覺自己穿著這一身有點過於招搖了,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是見著了夫君心情大好,故而要梳妝邀寵呢!

  皺著眉剛想說要把身上的衣服換下來,便聽到外面的丫鬟進來催說讓她趕緊到花廳去。

  徐曼青沒轍,只得起身隨著丫頭去了。

  剛進那花廳,項寡婦不在,只有項望山和聶定遠兩人在坐著喝茶。

  見徐曼青出來,聶定遠的眼神就一直沒能移開過。

  上次在煙袋胡同見著這位嫂子的時候也不過是驚鴻一瞥,當時徐曼青身著素服,素面朝天不說,頭上也只是挽了簡單的髮髻,就連一根多餘的銀釵都沒有。

  如今雲鬢鳳釵地一打扮,襯著出塵的容貌與窈窕的身段,外加有些疏離卻又典雅的氣質,若說她是哪位豪門千金,聶定遠也斷然不會懷疑,誰又曾想到這徐氏不過是出身鄉野的一個村姑呢?

  項望山見聶定遠這般直勾勾地盯著自家媳婦看,不動聲色地一腳跺在了聶定遠的腳背上。

  「我靠,大哥你……」

  聶定遠被這一腳跺得回了魂,剛想抱怨一通,可又想到如今不像以往身在軍營,又有如花女眷在,可不能隨便吵嚷唐突了佳人。

  只見項望山起身道:「賢弟,這是你嫂子。」

  聶定遠當然知道項望山已經認定了徐曼青的事情,既然這位嫂子人品相貌樣樣拿得出手,他這一聲嫂子也是叫得的。

  聶定遠拱手向徐曼青行禮,依言叫了一聲嫂子。

  按理說,像聶定遠這種有品級的武官兼世家子弟向自己這樣的婦道人家行禮,就算自家夫君是他的義兄她也應該側身避過才是。

  可徐曼青一想到這聶定遠就是幫著項望山「試煉」自己的知情人,心頭這股邪火是怎麼也滅不下去,還就生生地站在原地不動彈,受了聶定遠的全禮。

  聶定遠愣了一下,沒料到徐曼青會是這種反應。

  不過徐曼青也不至於昏了腦袋,在受了聶定遠的全禮之後,又立刻施了大禮回去。

  項望山見這招呼也打得差不多了,徐曼青畢竟是內宅婦人,且聶定遠又未娶親,為避人閒話,還是趕緊帶著媳婦回家為好。

  徐曼青巴不得趕緊離開承宣使府這個鬼地方,一想起自己之前在項望山面前的各種失態,徐曼青就覺得臉上燒得厲害,半分也不願在這多待了。

  可憐聶定遠看徐曼青跟在項望山身後頭也不回地走了,連個眼神都不屑於給他。

  聶定遠真是欲哭無淚——看來他這次真是把這個大嫂給得罪狠了,若以後她在自己大哥面前吹吹枕頭風、給穿穿小鞋的,他還真是吃不了兜著走了。

  徐曼青坐上軟轎回到煙袋胡同,待紅兒掀開轎簾扶她下轎的時候,眼神也是複雜得可以,看來項望山早就遣人過來通傳了消息了。

  照例讓院子裡的一干丫頭護院過來給家主項望山行了禮,項寡婦端坐正堂笑得合不攏嘴。

  如今她的寶貝兒子大難不死還掙了軍功回來,之前聽聶定遠說最低五品官是絕對逃不掉的。若皇帝龍顏大悅的話,從四或者四品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這樣一來,項望山有了官職,又有個現成的好媳婦擺在家裡,以後還愁不會兒孫滿堂嗎?

  項寡婦見徐曼青自進門之後臉上一直沒有笑容,心下很是奇怪。

  招了招手讓徐曼青過來,項寡婦拉著兒媳婦的手道:「青妞啊,你的臉色怎的這般不好?你可千萬要養好身體。如今望山回來了,你可得給我們項家開枝散葉才是啊!」

  徐曼青一聽項寡婦提到這茬,臉色就白得更厲害了。

  還沒等項望山開聲,便見徐曼青噗通一下就跪在項寡婦跟前了。

  項寡婦不明所以,還被徐曼青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著急得連連詢問起來。

  「兒媳不孝,自覺無德無能,配不起這項家!故而今日自請下堂,還請娘親成全!」

  項寡婦一聽立刻傻了眼——項望山好胳膊好腿地回來了,以後誰也欺負不到項家頭上去,這好不容易才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怎麼徐曼青就這麼想不開突然提到下堂這麼嚴重的事情來了?!

  「你你你,你這傻丫頭到底是害了什麼毛病!好端端的怎麼就要下堂了?」

  見徐曼青並不回答,只是一個勁地跪在那裡哭,項寡婦氣急攻心,險些連站都站不住了。

  項寡婦將視線放在一旁同樣是臉色鐵青的兒子身上。

  「望山,是不是你跟你媳婦說了什麼?弄得她竟然要自請下堂!!」

  若這兒媳婦沒有什麼錯處可挑,那挑事的應該就是自己的兒子了。

  項望山倒也敢作敢當,只見他站起身來,將他利用承宣使府下拜帖,設計試驗徐曼青真心的事情說了出來。

  一直被蒙在鼓裡的項寡婦這才恍然大悟,隨之氣憤地拍著自己的大腿罵道:「糊塗啊!真是糊塗啊!!」

  「若是沒有你這媳婦守著護著,如今的項家哪來這份家業?」

  「若沒有你這媳婦,你娘這個老婆子早就被那些黑心肝的人扔到冀州老宅等死去了!」

  「你怎能一回來連問都沒問一聲,就設了這麼個局試你媳婦?啊?!」

  「你這樣做,人心會散的,這種道理還用我教你嗎?!」

  項望山被項寡婦一通教訓,心中自知有愧,便當著項寡婦的面向徐曼青道:「我說過這件事是我對不住你,以後定會好好待你。」

  項寡婦見兒子已經當面承認錯誤,也趕緊就坡下驢。

  「是啊,青妞,望山他也是一時糊塗才做了這事,你可千萬別放在心上,啊!」

  徐曼青垂淚搖頭道:「並非是我要將這事放在心上,如今我自請下堂,對夫君也沒有半分怨恨或者責怪。」

  「只是如今夫君立了大功,日後必能一帆風順平步青雲。可惜我出身鄉野粗陋不堪,且在出嫁前名聲有損,嫁入項家後又因為生計所迫出去接妝做活拋頭露面,也難怪夫君會疑我慮我。」

  「我不怪夫君設計試探,只怕我這樣的身份日後在官聲上拖累了夫君,讓別人在夫君背後說三道四,說他的娘子曾經是專門伺候別人的下九流!」

  「我不願看到夫君被我所累,還不如在夫君未封官之前自請下堂。」

  「夫君英武不凡,又有軍功傍身,日後定能聘得嬌妻美妾,豈不比留著我這樣一個沒用的女子強上百倍?!」

  徐曼青一番話說得頭頭是道,樣樣都為項望山考慮,實則是她自己要在自己身上挑刺,就算項家不肯放人,只要她今日已經把醜話說在前頭,日後項望山也不能再找這樣的由頭來為難她才是。

  項寡婦聽徐曼青這般剖心剖肺地一說,眼淚也跟著下來了。

  只聽項寡婦對項望山道:「兒子啊,你看你的媳婦多為你著想!這樣的孩子,除了眼前這個,還能到哪兒找去啊?!」

  項寡婦是越說越傷心,陪著徐曼青哭了一陣之後又忽然想起什麼似的,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房間去。

  待半晌之後項寡婦再出來,手中拿著一封書信,直接拍在了項望山的手上。

  「這是青妞在嫁進來之前特意立下的書據!」

  「她早就向我明了心志,若你在戰場上有個三長兩短,她便為你、為這個項家守一輩子的望門寡!」

  「有了這封書據在,她還怎麼可能會有什麼異心啊?!」

  項望山看到手中的這封書據也是一愣。

  雖然聶定遠那邊遣的人將事情調查的還算仔細,但也不至於手眼通天到連這封書據也調查出來。

  項望山亦萬萬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女子早在嫁入項家前就這般絕決地斷了自己的後路。

  只要項寡婦手中捏著這封書信,就是皇帝老兒也抬不走自家媳婦。

  這麼說來,他苦心安排的這場所謂的試煉,根本就是多餘之舉了。

  項望山不自覺地將手中的書據握成一團,又見老母抱著媳婦哭得傷心,也破天荒地有些閃了神。

  「娘,這事是我不對,你且讓我和娘子說上兩句。」

  項寡婦自知解鈴還須繫鈴人,徐曼青的心結是自家兒子弄上的,能將媳婦哄好的也只有項望山了。

  項寡婦在小翠的攙扶下站了起來,抹了一把眼淚道:「為娘的不管。就算你能耐大到能給我抬個公主回來當兒媳,我也不稀罕!」

  「這項家的媳婦,我便只認定青妞一人。」

  項寡婦說完便甩袖回了房間,項望山看著還跪在地上的徐曼青,便蹲下身輕聲道:「地上涼,先起來再說。」

  雖說徐曼青還算是個會演戲的女人,但此時此刻的眼淚卻是真的。

  方才在自請下堂的時候,想起在這段時日以來受的壓力和委屈,就不覺悲從中來,根本不用醞釀眼淚就出來了,想剎車都剎不住。

  見徐曼青像沒聽著自己說話一般,項望山歎了口氣,躬身將徐曼青抱了起來。

  徐曼青被項望山突如其來的舉動嚇了一跳,眼淚才暫時停了。

  「你、你放我下來!」

  見在一旁伺候的紅兒和小翠連眼皮子都沒敢抬,徐曼青不由得紅了臉,掙扎著要從項望山懷裡下來。

  項望山哪裡肯聽她的,直接就把人抱到臥房裡去了。

  「你放我下來!」

  徐曼青掙了半晌,還恨恨地在項望山的後背捶了幾下。可她那點子花拳繡腿的功夫又怎麼會被項望山這種殺神放在眼裡,等回過神來的時候,人已經被放在軟榻上了。

  「莫哭,我不知道有這封書信,如若不然……」

  我也不會懷疑你。

  見徐曼青還是紅著雙兔兒眼,項望山歎氣道:「如今這房裡只有我們二人,你若想出氣,我隨你打罵便是。」

  徐曼青聽言一愣,這大齊的男人,還有能忍得了自己媳婦這般蹬鼻子上臉的?

  不過既然項望山放了話,看他的樣子也像是一言九鼎的人,徐曼青氣急,便也真抬手往項望山身上打了幾下。

  可項望山這種在軍隊中鍛煉出來的結實身板,又哪裡是徐曼青這種細皮嫩肉能抗衡的,才沒拍幾下,徐曼青就覺得自己的手像是打在鐵板上一樣,疼得立刻就停下了。

  項望山看了徐曼青發紅的手心一眼,轉身出了門去,半晌之後拿了一根兒臂粗的擀麵棍進來,二話不說地遞給了徐曼青。

  「啊?」

  徐曼青愣了一下,又聽項望山說:「用這個打,不然你手疼。」

  看了眼塞在自己手裡的擀麵棍,徐曼青反倒是怎麼也打不下手了。

  感覺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熾熱非常,徐曼青覺得心裡燒得有些喘不過氣來,壓根不敢抬頭跟項望山的眼神對上。

  「你是我的妻,下堂這種事以後莫要再提。」

  徐曼青撇過頭去不說話。

  項望山見她還在鬧別扭,想了想又說道:「你要如何才肯消氣?」

  徐曼青想了想,咬了咬下唇道:「我有一個條件,如果你答應,我就不提這事。」

  既然項望山回來的事情已是既成事實,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還不如趁著目前形勢有利於自己的時候跟這男人提出要求。

  「你說。」

  想到自己待會要說出口的話,就連徐曼青自己都覺得臊得慌。

  「就是、就是……」

  磨蹭了半晌,項望山才終於聽清了自己媳婦用微若蚊鳴的聲音說出來的條件。

  「就是,如果我不點頭的話,你、你不能強迫我,呃,那個,圓房……」

  項望山先是一愣,隨即反應了過來。

  「好。」

  「啊?」徐曼青也沒料到項望山會答應得如此爽快,下意識地抬起頭來,卻意外地與項望山那深邃如海的眸子對上,登時只覺得臉上熱得更厲害了。

  只聽項望山道:「以武力強迫弱質女流,非大丈夫所為,項某人不屑為之。」

  徐曼青眼神閃爍了一下,畢竟這種單方面拒絕履行夫妻義務的事,放在現代都未必會有男人接受,更何況是在這男尊女卑的封建大齊?

  項望山像是生有讀心術一般,看出了徐曼青的疑慮,繼而又道:「即便你是我妻,那也不可。」

  「一個男人,若無法讓媳婦心甘情願地為自己生兒育女,那便是無能。」

  「以夫君之名行強迫之實,則是下作。」

  「我項某人自認並非此等齷齪之徒,娘子放心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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