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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87章
☆、第73章

  軒轅蝶香當然知道焚骨生肌膏,讓她意外的是石詠之居然將如此珍貴的藥膏用在一個受刑的囚徒身上。

  蝶香幼時,下人照顧不周,剛剛會跑的小蝶香一頭栽進燒得正旺的火盆裡,燒傷了臉和肩頸。父親為給她治傷,不顧冬天天冷地滑,冒險攀上山崖采藥,才會失足墜崖而死。臉上的傷疤,成為她糾纏一生的痛。她一直做男子打扮,故然有女子不方便跟隨祖父出面行醫的緣故,更重要的原因是被毀的容貌讓她以女兒的心態無法承受,一直自我保護性地暗示自己從不在乎容貌。

  直到石詠之來訪,主動將隨身攜帶的一小盒焚骨生肌膏相贈,初次擦在臉上,火辣辣的疼痛過後,猙獰的疤痕竟然有明顯的消退,能夠恢復容貌的驚喜讓她對石詠之更加感激。後來,為了免除每次塗抹藥膏的痛苦,她和爺爺仔細研究了藥方,以藥性較溫和的藥材取代了藥方中強刺激性的藥物,多次試驗之後,終於成功製成抹到臉上不再疼痛的藥膏,雖然藥效也差了許多,但長期塗用已經使她臉上和肩頸處的傷痕消減得再難被看出來。爺爺大喜之下給這種新的藥膏取了個名字,取福祿的諧音叫香膚露。可惜的是自己閨房裡的半盒香膚露還有家中尚存的那兩支玉蜥蜴以及爺爺為貴人前來而提前煉製好的那些丸藥全都在這場大火中被焚毀,念及滅門之禍,蝶香心中再一次湧起刻骨的仇恨。

  葉水水絮絮叨叨地訴說著在楚宮的經歷,軒轅蝶香卻有些走神,剛剛下刀取針,她敏銳地覺察到拓跋野的肌膚與常人不同,過於酥脆,沒有絲毫韌性和彈力,難道他傷口久不癒合與體內的金針無關?是曾經使用過焚骨生肌膏的緣故麼?

  一邊想著,將茶盞放在幾上,抬眼問水水:“石大人還有焚骨生肌膏留下嗎?”

  水水點點頭,起身從放在榻邊的包裡取出一個精緻的小盒子遞給蝶香:“只有一點點了。”

  蝶香接過盒子,打開一看,精緻的盒底只餘了指甲蓋大那麼一點藥膏,淡淡的暗紅色,在燭光之下閃著妖異的光澤。

  蝶香點點頭,將盒子收入懷中。站起身來,時辰差不多了,她得去把那人體內的金針取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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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拓跋野一覺清醒感覺渾身輕鬆,暗暗自查之後,更是驚喜,金針取出之後,小刀不惜大耗功力強行為他打通全身穴脈,不過一晚的功夫,內傷竟然痊癒得七七八八,只是他原本一身強勁的內力大受損耗,只剩下十之二三,稍嫌單薄的內息在寬大的經脈內緩緩運轉,自成體系。內息沒了可以再練,他原以為傷損嚴重的經絡定然千瘡百孔難以治癒,沒想到只是取出金針竟然已經全身通暢,內息過處,更無一絲凝滯。細細體查,經脈凝實更勝從前,這是怎麼回事?

  見他氣色好轉,身邊的人個個歡欣,出來進去不免帶出喜色,拓跋野看看在面前轉來轉去給他擦臉梳頭,端茶送水的李德祥,時不時出現在門口趁著往車廂裡遞送東西探頭探臉嘻笑著的黑煞兵,守在門邊雙眼泛光的葉信,搖搖頭,低聲道:“叫張晨,劉明俊,段小星。”

  不多時三人一起進到車內,行禮之後跪坐在他面前,果然,都是一臉喜氣。

  拓跋野皺眉道:“神醫葬禮未畢,你們這種神氣,合適嗎?”

  三人怔然互望,想到救治了王爺的蝶香姑娘,忽然心生愧疚,慢慢低下頭去。

  拓跋野不緊不慢的聲音繼續說道:“吩咐下去,各自都注意一些,別傷了軒轅姑娘的心。小星,你去聯絡,要找最好的風水大師,為神醫堪選墓地,明日下葬一定要辦得風風光光。”

  側頭看了看一直陪坐一邊的小刀:“不能讓軒轅姑娘露面,甲一,明日委屈你替神醫駕靈扛幡,主持葬儀。”

  小刀點點頭,知道這是要自己替他為神醫致感激之意。雖然世人對葬事多少有些忌諱,但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就能有資格為神醫行子執禮,主持祭奠的。而對於小刀來說,生死尚且不忌,惶論其它。軒轅蝶香救了拓跋野一命,他去給神醫披麻帶孝並不覺得委屈,這是應該的。

  拓跋野又道:“張晨,我會在這裡暫時住下養傷,你職責已畢,儘快回王上那裡覆命。”

  張晨點頭應道:“是,王爺,我馬上就走。”猶豫了一下,問道:“王爺,您有沒有什麼話要帶給王上?”

  拓跋野靜靜地看著他,眸光深沉,半晌才道:“東楚雖弱,疆域遼闊,人口眾多,請王上切莫心急,穩中方能求勝。”

  張晨垂下眼瞼,斂去滿目晶瑩。這位,這就算是不計較自家的主子的陷害了吧?既願意以公事相商,那麼那些私情的傷害,終可以以私情化解吧?自家的主子,不易啊!

  拓跋野轉向劉明俊:“張晨走後,我身邊的事情由你負責,我身邊有甲一,你不必過於擔心,你最重要的職責是保證軒轅姑娘的安全,吩咐下去,任何人不得向外透露軒轅姑娘的任何消息,請姑娘自己取個假名,以後以假身份相稱。”

  劉明俊點點頭:“是,王爺。”

  拓跋野又道:“小星,你負責對外聯絡,要發佈消息,廣招名醫,我的傷勢,不能透露半分,告誡咱們的人都注意自己的神色,別讓人看出什麼來。”

  段小星帶來這些黑煞軍兵,都是行軍打仗的好手,性子直,喜怒分明,所以需要他特別囑咐,免得誤事。

  小星腦筋一轉,想了個通透,臉上微微一紅,憨笑了一下,應道:“是,將軍,您放心,我會好好吩咐他們,絕對不讓外人看出什麼內情。”

  拓跋野面容不變,眼露笑意:“去吧。”

  三人施禮正要退出,葉信的聲音從車廂外傳來:“王爺,王上的詔令到,請您接旨。”

  眾人驚詫,拓跋野平靜的聲音毫無波瀾:“傳。”

  一位其貌不揚的信差,穿著尋常百姓的衣服,手持詔令,出現在門前。

  拓跋野靠坐在榻上接了王令,待所有人退下,小刀怨懣道:“你這個哥哥真是太不要臉了,把你害成這樣還能裝成沒事的樣子給你下令,什麼總掌兩軍,還不是要你傷好後繼續給他賣命。”

  拓跋野沒理他,閉著眼不說話。小刀歎了口氣:“能不理他嗎?就在這穀中養傷,他還能把你怎麼樣?”

  拓跋野睜眼看著他,眸光流轉,分明帶著寵溺的戲謔。小刀這輩子受的最大的約束是埋伏在楚王身邊卻不能動手殺他。現今責任已了,更是由著性子不管什麼上峰指令。這一點,倒是和項燁霖有些相像,難道是跟他身邊久了受了他的影響?可自己在這位置,有些責任就是他永遠掙不脫的束縛。

  黑龍軍原本由秦王拓跋岱執掌,拓跋岫竊王位之後,獨掌軍權,現在一紙王令將兩軍交給自己,他想幹什麼?

  令人將信差帶來的這兩個多月來黑衣衛的官文諜報抄件全部送到榻前,一張張細細翻閱。小刀看著他剛剛見些血色的臉微側著,眼神專注,兩隻手依然裹著厚厚的繃帶,翻閱那些報文頗為不便。一陣氣悶,傷還沒好呢,就這麼急著給仇人賣命?你就這麼稀罕將軍的位子,不理那個狠毒的哥哥,憑著自己的本事,什麼地方不能活?撇撇嘴,站起身,打開車門走出去,這許多天來,一直守在車廂裡,還真有些憋悶懷了。

  見他出來,守在車外的連星洲只是對他微一點頭,而李德祥則連忙帶笑迎上:“刀大人,有什麼吩咐?”

  小刀看了眼這個從自己手下僥倖逃生的太監,動了動脖子,晃了晃腦袋,張開雙臂伸展了幾下胸背腰身,眼望四周,說了句:“我出去走走。”頭也不回,向外走去。

  李德祥回頭看了看連星洲:“這是?”

  連星洲嘴角微翹,看樣子王爺的傷勢確實是好多了,這不,刀大人都有了去看風景的心情。

  信陽城是位於南晉東北的一座大城,也是距東楚和中周都很近的一座邊城,晉王周文瑞在信陽城內他的行宮裡對著跪在座前的刺客首領鬼一大發雷霆。他有些嘶啞的怒吼傳出廳外,讓站在大廳外等候召見的大將李如風有些不安。

  “是誰給你的膽子自主行事?你指揮不利,不但沒殺得成拓跋野,還折進去我十餘好手,該當何罪?”

  李如風多少知道些鬼一的行動,鬼一和鬼二各帶一隊殺手去刺殺拓跋野和軒轅鴻飛,兩隊十二人,結果只回來了鬼一一個。軒轅鴻飛死了,但拓跋野沒死。殺手出行動其實與武將帶兵打仗多有相似之處,世事千變萬化,哪有百分之百的成功。鬼一是個人才,隱忍絕決,此次行動失利,定有其緣故。王上如今不分青紅皂白地一頓訓斥,難免令人寒心。想到自己即將帶兵出征,將要面臨的相似命運讓他興起了兔死狐悲之感。

  在晉王“刑杖八十,罰俸半年”的處罰旨意之下,臉色灰敗的鬼一垂頭走出,看了一眼李如風,默然離開自行前去領刑。隨即大廳裡傳來太監尖細的聲音:“傳振武大將軍李如風覲見。”

  李如風連忙收拾心神,整肅衣冠邁步進入大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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