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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鎖驕龍》第89章
☆、第75章

  木籠的門被打開,拓跋岱僵硬的身體隨之歪倒,旁邊的侍衛連忙接住,將他拖架了出來。看了看王上的臉色,輕輕把人放在地上,退立一旁。

  拓拔岱使了使勁,四肢僵硬麻木,實在是翻不過身去,索性躺在那裡大聲嚷嚷:“來個兔崽子幫爺翻個身,痛快點兒,爺領了杖還得站那兒去曬太陽呢。”

  得福大哭著撲在他身上:“是奴才該死,惹怒了主子,主子您打奴才吧,奴才死而無怨。”要說他和得瑞的心思,確實有幾分是不忍見四爺受罪,可也確實有幾分是為自己做打算。

  他和得祥可沒張晨、趙陽這些人的耳力,有什麼事拓跋岫想瞞過他們一點難度都沒有。他們不知道王上有什麼打算,可王上擺在明面上的東西他們會看,會琢磨。

  自王爺奪位成王之後,做的這些事,一樁樁一件件,可真是一點後路都不留。四王爺這性子生來如此,旁人倒也說不出什麼。可眼見著他的身子一天不如一天,加上一直流傳在宮中的四王爺活不過三十歲的傳言,讓這兩個小奴才日日提心吊膽。自家主子得罪了這麼多人,人活著,當權在位還不妨事,可他死後,難保不被人翻舊帳,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萬一別人記恨著他遷怒到自己這些做手下的可怎麼辦?做為貼身的奴才,跟著盡忠殉葬倒沒什麼怨言,可父母家人怎麼辦?這兩個奴才琢磨著,王上若真的去了,還得是三爺繼位,趁著現在三爺落難,私底下照顧他一下,日後自家主子去了,念著今日的好處,寬厚的三爺必不會虧待自己的家人。

  可不想自家這位主子真是眼裡不揉沙子,就這麼一點企圖瞞著他的小心思也被他一眼看穿。打死自己沒關係,這要是連累了三爺,可真是萬死莫贖了。

  被得福護在身下,耳聽著這孩子嘶心裂肺的哭嚎,拓跋岱心裡似被滾油潑過,急痛交加。自己竟然淪落到被個小太監保護的地步?可他麻痹的身子毫無力氣,推不開護著自己的得福,無奈地大聲申斥他:“該死的奴才,從老子身上滾下去,你個小兔崽子壓死老子了!”

  看著眼前這一幕,拓跋岫的眼神格外地冷。哥哥就是這種老母雞的性子,見誰都想護在自己身後。可你那身子也不是鐵打的,總有被明槍暗箭傷害的時候,你護著別人,誰又能護著你?今後我若不在,你這種性子,讓我怎麼能放心離世?

  他看看站在旁邊的侍衛:“把這奴才的嘴堵上,捆了扔在一邊,待處置了廢王再收拾他。”

  得福被人拎走,拓跋岱瞪著老四大嚷:“你已經把這奴才賞給我了,他得由我來處置,你不能出爾反爾!”

  拓跋岫氣得笑了:“王兄這性子,還真是不知死活,落到這步田地猶在和本王討價還價,你以為你還是王爺,還是秦王?”

  步下臺階,伸手取過刑杖,一抬腳將拓跋岱踢得翻過身去,狠狠一棍打在他的屁股上,邊打邊恨恨地罵道:“你以為你是誰?你就是個罪人你知不知道?”

  拓跋岱痛叫一聲,吼道:“我沒罪,我是你哥,我是秦王!”

  拓跋岫冷笑:“事到如今你還不肯認錯!”又是一棍狠狠打在拓跋岱身上,邊打邊罵:“你是什麼秦王?父王留給你的王位你守不住,你認不認罪?”

  拓跋岱一口淤血堵在胸口,這不是你奪了我的王位嗎?換個人來讓他試試,我不滅他滿門我跟你姓!

  又是一棍落在身上,劇烈的疼痛令他渾身一顫,拓跋岫依舊在用冷酷的聲音數落他的罪行:“你是誰的哥哥?天家無父子,你即坐上王位,誰又是你的弟兄?”

  “給你幾句好話就能把你糊弄得亂轉,連王位都拱手相送,你是豬嗎?豬都比你聰明!我平日裡不過是騙騙你,就把王位騙到了手裡,等死後見了父王,到看看他有沒有後悔把王位傳你不傳我!”

  "父王瞎了眼,看上你這麼個東西,選上你這麼個沒心沒肺的貨做繼承人,他也不看看,若沒我在後面替你擦屁股,你哪件事能辦得圓滿,讓他滿意?”

  拓跋岱神智漸昏,嘶吼著辯駁:“不許你侮沒父王!他沒看錯!”

  “他沒看錯?他哪點沒看錯?你上上下下哪一點配得上秦王這個位子?要心計沒心計,要謀略沒謀略,憑著你沒頭沒腦不管不顧的性子?兄弟六個,從哪裡輪得上你?”

  “偏心的父王,我恨他!我不過是身子弱些,在他眼裡就一無是處,我千般努力他都看不見,只看見你這個沒用的貨!除了武功,我哪裡不如你?做秦王,用得著那麼高的功夫嗎?”

  一棍接著一棍,狠狠打在他的身上,劇痛令他不由自主地翻滾、嘶吼,那種冷酷的聲音更如利箭,一支支勁透心肺,令他痛入骨髓。“啊!”他宛若傷獸的嘶吼響徹禁宮。

  打得累了,拓跋岫喘著粗氣將刑杖扔給身邊的侍衛:“給我接著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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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來靜謐的落花穀被人為地分成了三個部分。正南方正對谷口大路,高大的靈棚前,往來拜祭神醫的人絡繹不絕。在靈棚以北,隔了一段距離,數百工匠有條不紊地砌牆蓋房,在那幾間正房的一側,武亞興致勃勃地指揮著幾十個人擔土挖坑,他要在這裡挖一個水池,引入溫泉水,以做水戰訓練之用。他看得明白,只要王爺不趕他走,刀大人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就算磨到最後刀大人都不肯收他做徒弟他也不會吃虧,王爺身邊這些人,個個是好手,就算武功最差的段小星等人,都比他那些千挑萬選的隨從強上幾分,這幾日閑來比劃交流讓他感覺受益匪淺。而且,看那位王爺的樣子遠比刀大人好說話,那可是名震四海的頂級高手,雖然現在受了重傷,可待他傷勢好轉,說不定就會指點自己幾招,就為這個,傻子都不走!

  要留在王爺身邊,就得展示給這些人自己有留下來的用處,所以對於王爺給他的任命表現得極為主動,他自己拉了人出來挖坑。這些工匠都是姬弈歡聯絡了中周的官府派遣而來,到得穀中聽令行事,武亞身為王子,自有一種上位者的氣度,中周的這些工頭,工匠們見他指使,毫無疑義地人人聽從,而劉明俊等人一心圍著王爺轉,更是沒人管他,由著他的性子折騰,不過兩天的功夫,一個長寬十餘丈,深達丈許的大坑已見雛形。他又指使著工匠運來青石鋪砌其上,指手劃腳,吆三喝四得好不威風。

  他這邊正大聲責駡著一個動作慢的工匠,轉眼間,看見刀大人施施然從林中走出來,急忙躥過去獻殷勤:“師父,您這是出來走走?渴不渴?徒弟給您倒水喝。”

  小刀好笑地看著他,明明生得濃眉大眼一身磊落,偏生做出這等狗腿模樣,你至於得嗎?不就是想學個功夫嗎?怎麼就認上我了?

  歎了口氣,伸手輕點:“站那兒,別再往前湊了。”

  武亞聞聲立時止步,尷尬地看了看兩人之間剛剛好一腿的距離,無奈地想,是不是我再往前湊湊,您就要上腳踹了?真是一點情面都不留。

  小刀皺著眉頭看著他,露出一絲無奈的神色,放低了聲音道:“告訴我,你學武是為了什麼?”

  武亞雙眼一亮,張嘴就要講出一大串理由,可小刀伸出食指直指他的額頭:“閉嘴,想,想好了再告訴我。”

  武亞怔住,而小刀,不再看他一眼,從他身邊輕輕走過,如一陣微風,吹皺了少年一池春水,旋即無蹤。

  落花谷北,溫泉旁邊,在原有的木屋一側,已然建起了式樣相仿的另一座木屋供人居住。拓跋野拒絕了將他移入木屋的請求,指令安排成二位元姑娘的居所,香裘軟被紫帳輕羅,雖然倉促,卻也佈置得精雅舒適。

  兩座木屋之間的空地上,溫泉池水之畔,被人精心搭起了一座花架,甚至專門移栽了長勢旺盛的青藤鋪陳其上,冬日午後的暖陽透過藤蔓枝葉灑落其下,斑斑駁駁,溫暖怡人。

  拓跋野斜斜靠坐在藤架之下,軒轅蝶香白衣素服立於一側,手指輕按在他脖頸上,凝神細察,半晌才收了手,繞過茶几,坐於一旁。

  肅立于後的李德祥輕手輕腳將幾上清茶沏滿,作勢延請,隨即再退於拓跋野身後,垂目不語。

  軒轅蝶香神情淡淡地看著對面的人,心緒卻起伏不定。與葉水水一席深談,她對拓跋野受傷的經過已了然於胸,對這個人也愈發敬重。看他淡淡的神色,絕難想像曾經歷那般慘烈的折磨。焚骨生肌膏塗抹於傷口的痛楚,她已然親身領受過,而癒合十日之後再受傷害,那種苦痛更是難以想像。更不用說將藥膏直接作用於周身穴脈。對他做了這些的那個人,到底是愛他還是害他?石詠之的心思真是讓人難以捉摸。

  便是此刻,這個人周身的傷痛也應是常人所難忍受,如非額間那些不曾間斷的細密汗水,她都要懷疑他是不是還有正常人類的痛覺神經。他顯然是在強忍著疼的,因為這穀中雖然溫暖,但也到不了讓人身蓋薄薄一層錦被就能出汗的熱度。這個人單薄的身體裡,有鋼鐵一樣的意志,讓人折服。

  見他波瀾不驚的雙眼望向自己,蝶香定了定神,斟酌著語句,慢慢說道:“王爺您的傷勢,頗有些棘手。雖然日前取出了金針,內傷痊癒大半,但外傷難愈,不見絲毫好轉。每夜服用麻痹丸只是治標,並未治本,況且那藥性猛烈,實不益長期服用。”

  拓跋野點點頭,並未作聲。

  蝶香深吸了口氣,繼續道:“據我猜測,您這外傷難愈,是使用焚骨生肌膏的後遺症。傷處用藥十日後雖然表皮平滑,宛若痊癒,實則不然,視傷口深淺至少要半個月才會真正痊癒。在此期間再次受創,大概會更加難以癒合。畢竟受傷後用過此藥的人極少,而用藥後再次受創的人更是不曾見過。所以這只是蝶香的猜測,並無十分把握。”

  “至於您每夜發作的劇痛......”蝶香猶豫了一下,想了想,才繼續說道:“石大人醫書所記,是一種用於治療筋脈寸斷的秘法,用金針將焚骨生肌膏送入穴脈,令斷脈重生,有起死回生之功效。”

  說到這裡,她停了下來,看了看拓跋野的臉色,見對方面容平靜,並無異樣,於是繼續說了下去:“這秘法確有神奇功效,而缺陷就在於被救治之人每夜子時都會身遭劇痛,生不如死。”

  聽到這裡,拓跋野明白了,記起當日自己受傷之重,瀕臨死亡,卻被石詠之救活過來。想起取出金針之後,體內筋脈凝實緻密,並無屢受重傷之象。內息運轉細細體察,脖頸手腕和腳踝這五處當日被鐵銬緊鎖處的脈壁較別處薄弱,想是不曾用藥的緣故。想到這些,他點點頭。

  得到對方的認同,蝶香精神一振,繼續說道:“據我推測,之所以會有這種後遺症,一來是因這藥膏藥性太烈,被封入穴脈無法發散;二來也因為每逢子時,萬物生髮,人體內的氣息流轉由弱轉強,對藏伏於穴脈中的藥性刺激更烈的緣故。”

  “說得有理,有什麼辦法才能治癒?”小刀的聲音突兀地傳來,蝶香一驚之下轉頭看去,見那冷漠俊秀的青年從容而至,不見他有何動作,眨眼之間便從三丈開外的林間小路來到眼前,翩若驚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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