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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妻原配手札》第70章
第六十九章 交火

 徐丹娘含笑鎮定的臉龐帶出一抹的驚訝,首次用看待對手的目光看待曾柔。

 來之前父兄對她說曾柔不簡單,她只是點頭,萬萬沒想到曾柔變化巨大,在曾柔面前她有了一種難言的壓抑。

 “姐姐,您是不是……”

 徐丹娘臉上堆滿了親近的笑容,扶了扶身體:“是我不對,相公說你在寺廟裡祈福,我沒常看您,是我疏忽了姐姐。倒不是我忘了姐姐,侍郎府瑣事太多,如意又離不開我,相公也囑咐過不讓我打擾姐姐清修,姐姐即便有萬般的惱怒,看在姐妹的情分上也別怪罪我了。”

 徐丹娘上前想要握住曾柔的手腕,被曾柔躲開。

 徐丹娘眸色一暗,“姐姐不是這樣狠心的人,您在府裡時同我最是要好,怎麼……姐姐,是不是有人同您說了什麼?不管她們怎麼敗壞你我之間的關係,您始終得記得我們是宛若雙生花的姐妹,她們只不過看不慣毅郎步步高升,想讓咱們拖毅郎的後腿,姐姐,您可千萬別中了她們的奸計!”

 曾柔雙手背在身後,雙手交握在一處,曾柔怕自己激動一拳砸向徐丹娘,她見過不少無恥的人,像徐丹娘這樣睜著眼睛說瞎話的人到是少見。

 “你要臉麼?你是不是豬腦子?”

 曾柔本就打算同徐丹娘結束姐妹情深的戲碼,太文雅,太平緩的手段打擊不到徐丹娘,況且這一世曾柔也不打算走上一世冷豔高貴的路線。

 見徐丹娘臉紅的說不出話來,曾柔罵道:“要不你怎麼聽不懂的人話呢!你在狀元府這樣沒腦子聽不懂人話就算了,在外面你也蠢成這樣,你實在太給楊侍郎和我丟人了!”

 鋪天蓋地的挨了一頓罵,徐丹娘臉上的笑容有點繃不住了,語氣重了一分:”姐姐怎麼能這麼說我?我哪有聽不懂人話?哪裡說得不明白?“

 “看來今日我得好好教你了!”

 曾柔輕蔑的斜睨了一眼徐丹娘。

 曾柔居住的禪房雖然很清靜,但也有兩位女香客在此祈福,因為是較好的禪房,時不時有尼姑和十歲以下的小沙彌來此地詢問香客有沒有旁的吩咐。

 她們站在門口高聲說話,那兩位女香客推開了窗戶看過來,來往的尼姑和小沙彌也多是放緩了腳步。

 徐丹娘豔若牡丹,相貌極好,她是京城最最出名的小姐,很多人對她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如果沒有曾柔出現的話,徐丹娘會是大隋最幸福的庶女,家裡有老爹寵著,出閣後有相公疼愛著,她又有極好的賢良淑德的名聲,大隋這麼多嫡女庶女倒是沒一個比得上她。

 可惜曾柔出現在大隋,她還會讓徐丹娘如意麼?

 “我不求你像別人家侍妾回主母話時謙卑恭敬,但你起碼得好好回話!你是太后娘娘賜婚給楊侍郎的平妻,同一般的侍妾是有不同,我待你親厚一點也全是看在太后娘娘的面子。”

 曾柔擺出了比徐丹娘更高貴的姿態,她本是嫡妻原配,怎麼都輪不到一個平妻在她面前擺高貴,“我剛才說了什麼?你再重複一遍!”

 “……”

 徐丹娘從小到大沒被人這麼說過,淡如遠山的柳眉受辱般的簇起,低估了曾柔……徐丹娘勉強笑一笑:“姐姐今日氣不順,明日我再來。”

 她想跑?

 曾柔一把拽住徐丹娘,厲聲道:“你到伽藍寺只是為了故意氣我?我問你的話沒聽見?還是你將腦子留在了侍郎府?況且我有讓你走嗎?”

 徐丹娘比力氣顯然不是曾柔的對手,曾柔手臂用力向前一拽徐丹娘,順勢在她腰間穴道處點了一下,徐丹娘只覺得雙腿沒了知覺,身體前傾直接跪在了地上。

 雖然她沒了知覺,但膝蓋因為跪地磕到地磚的聲音還是很響的。

 徐丹娘低頭一看,膝蓋的裙子上染了銀紅的血跡……這是膝蓋磕破了?

 她不僅被曾柔罵,還被曾柔弄傷了,徐丹娘滿腹的委屈,何時她這麼跪過低賤的商戶女?

 她想站起來,卻發覺腰上用不上力氣。

 曾柔點點頭,“這還像是跟主母回話的樣子!孺子可教!”

 像是獎勵僕從或者逗弄寵物,曾柔讚賞的拍了拍徐丹娘的腦袋。

 徐丹娘咬碎銀牙,差一點被曾柔的話憋得吐血,仰著腦袋看站立的曾柔,她跪下後,曾柔卻背手站立著……徐丹娘感覺喪失了所有的尊嚴體面,她像是一個卑賤祈求曾柔開恩的賤妾!

 “你若是早這麼做,也不至於惹我動怒生氣了。”

 曾柔唇邊勾出一抹滿意來,“你也挺聰明的嘛,曉得怎麼讓我消氣,不愧外面人都說你最守本分!既然你跪求到我面前,我就指點一下好了,也省得你以後說話不妥再惹我生氣。”

 “櫻桃,弄把椅子過來,我累了。”

 “是。”

 櫻桃雖然被眼前的情景震驚了,但這些日子她沒白跟著曾柔,見識到曾柔的手段,櫻桃自然不需要多話。

 進禪房搬出一把椅子,櫻桃道:“主子,您坐。”

 椅子擺放的位置離著徐丹娘不進不遠,距離正好合適。

 曾柔對櫻桃的悟性很滿意,櫻桃扶著曾柔坐在椅子上,雖然曾柔因為坐下變矮了,可依然比跪在地上不能動的徐丹娘高,而且曾柔臉上露出的放鬆神色也不是徐丹娘能比的。

 “我再問你一遍,可記得我方才我說過什麼?徐丹娘,我說你呢!”

 “……”

 徐丹娘受盡了曾柔的折辱,她只想著快一點起身,可腰間鬆軟,雙腿沒了知覺,她只能這麼跪著……徐丹娘不由得擔心自己是怎麼了?是中邪了?為什麼突然腿腳就不能動了?

 “徐丹娘!”

 她被曾柔這聲厲吼嚇了一跳,抬頭看向曾柔,”你用了妖法,要不然我……“

 “說你沒腦子,你還真不愧我對你的評價,此處是伽藍寺,禪宗的聖地,曾出過飛升西方佛界的高僧,在伽藍寺任何妖法都無所遁形,你這話若是讓伽藍寺的主持大師聽見了得惹出一大堆的麻煩。”

 曾柔將手臂搭在椅子扶手上,“伽藍寺的主持大師雖無國師之名,卻有國師之責。便是你父兄和楊侍郎在大師面前,也得恭敬著,皇上和太后可都是虔誠的信徒。”

 這些徐丹娘不是不知,她只不過被身上的怪異弄得舉止失措。

 曾柔估摸著解開穴位還有一盞茶的時間,不願再同徐丹娘無聊的糾纏,直接說道:“方才你求我回府,我就說了一句話,我想換個玩法,可你呢,不僅不問怎麼才能求我回府,反而有的沒有的說出一大堆,曉得你父兄喜歡疼惜你,但你是不是忘了你已經不是徐家的小姐而是楊家平妻,娘家雖是你的依靠,但你也不至於事事顯擺你娘家父兄對你的不同。”

 ……

 徐丹娘辯駁道:“我沒有那麼想過,你可以侮辱我,但你絕不能汙衊我的父兄!”

 “你這話說得欠妥,你這樣不懂規矩,在我面前大呼小叫,你讓我怎麼高看你的父兄?看了你我就在想,疼你至此的父兄在徐家到底是什麼樣?是不是也不分尊卑?不重嫡庶呢?還是說他們連皇上體統都不放在眼裡?”

 “什麼時候,他們將皇上不放在眼裡了?你莫要胡說!”

 徐丹娘顧不上腿腳不好用,徐次輔已經被皇上勒令回府思過了,再有不好的話傳進皇上的耳中,指不定皇上會怎麼疑心徐次輔,“滿朝誰不知我爹最忠君?”

 “在你身上我可真沒看出徐次輔忠君重視禮教。”

 “你……”

 “看看,你同我瞪眼睛!聽說你是姨娘養大的,嘖嘖,小娘養的倒也不怪你這樣的不懂事,一旦事情不合你心意就動怒撒潑,徐丹娘你能不能有點名門淑女的風範,別把你張口閉口都掛在嘴邊上的好爹爹的臉面丟盡了。”

 徐丹娘捂著胸口順氣,再也忍不住的怒氣直沖曾柔而去,“你到底想要怎樣?”

 曾柔悠然的拍了一下手掌,”這就對了,你看我就應該是這樣的,看看你開頭說得那叫什麼話?什麼如意離不開你,什麼楊毅離不開你,你想向我證明你在狀元府有多缺不得?還是故意在我面前提起你生的兒子?我若是心狠一點,就將他抱在我身邊養著!”

 “你不能搶走我的如意……”

 “你若願意陪我玩下去的話,我自然不會傷了如意。”

 曾柔故意嚇唬徐丹娘,她的原則是絕不對小孩子動手。”還有就是你說我不怪你,我就得不怪你?你以為你是誰?徐丹娘你只不過是個平妻而已,雖然在名分上你是平妻,但在族譜中,你佔據的是妾的位置!我真沒見過主母問話卻自說自話的妾侍!這些話是你姨娘教你的?””……“

 徐丹娘氣得直打哆嗦,嘴唇泛白且麻木的顫抖著,她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曾……你好大的膽子……你眼裡還有沒有太后……你竟然這麼對我?”

 曾柔緩緩的說道:“便是在太后娘娘面前,我依然敢這麼說,可你呢?徐丹娘,你敢麼?”

 徐丹娘無言以對。

 身體前傾,曾柔抬起了徐丹娘的下顎,低聲問道:“說一千道一萬,你是不是想求我回狀元府邸呢?我剛從外面回來,聽說了徐次輔被皇上下令閉門思過的事兒,你此時來伽藍寺,是為了你爹徐次輔還是為了楊毅?”

 徐丹娘不是不想打掉曾柔的手腕,可她面對曾柔有種無力的感覺,就如同她落入了蜘蛛網中隨曾柔心意搓揉,徐丹娘理雖然是羞憤,但她理智仍在:“莫非在你眼裡沒有娘家,不關心孝順生身父母就是對的?曾柔,你為了你娘家的父兄也沒少忙活,你有什麼資格說我?”

 “我同我父兄一直不進不遠,你呢?徐丹娘,我實在是想問一下,徐次輔和楊毅同時掉進河水裡,你會先救哪一個?”

 “……”

 徐丹娘回答不出,轉移開話道:“他們不會掉進河水裡,即便他們有了危險,身邊也有下人僕從。”

 “是麼?”曾柔收回了托著徐丹娘下顎的手臂,大有深意的看向徐丹娘,“世事難料,誰也說不準將來會發生什麼樣的意外,徐丹娘,你最好記住今日的話!”

 徐丹娘沒有來的心中一陣的慌亂,“你想怎樣?”

 “不是我想怎樣,而是你聽明白了怎麼讓我消氣且回府麼?”

 曾柔眼角眉梢帶出洋洋得意,折磨徐丹娘怎麼就這麼爽呢,有時候她覺得這種感覺只比同諸葛雲做愛差一點,“我是個直脾氣的人,有一說一,有二說二,你一步一磕頭求我回去……說出的話我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你做夢!”徐丹娘猛然站起身,穴道到時候自然解開了,她指著曾柔道:“既然你想換個玩法,我奉陪!”

 她攜帶著滿腔的恨意離去。

 曾柔並不覺得意外,摸了摸鼻子,”第一次談判破裂,下次徐丹娘再來,可不是這個價碼了。”

 不過,曾柔也算是小小的出了一口氣,她相信今日的事情很快會傳遍京城,不管徐丹娘怎麼應對,她一時半刻都無法挽回失去的名聲。

 “主子。”櫻桃擔心地說道:“奴婢看徐夫人並不甘心。”

 “兵來將擋,水來土囤。”

 曾柔慢悠悠的起身,對櫻桃自信的笑道:“你還信不過我?我要報復的人可不僅僅是徐丹娘一個。”

 “還請主子小心。”

 “戰略上重視敵人,戰術上藐視敵人,這可是用兵的精髓!”

 曾柔向禪房裡走去,希望徐丹娘接得下她的第二波攻勢!

 楊毅和徐次輔同時陷入危險……這不是不可能,而是大有可能的事兒呀。

 在禪房裡,曾柔一手撐著額頭,一手捻著佛珠,諸葛雲幾日前隨大軍離開了京城,曾柔不信皇上會寬宏大量給諸葛雲立功的機會……戰場在前方更是在朝廷上,皇上若是想要諸葛雲的性命,必然藉著敵人促成此事……如此一來,曾柔勾起了嘴角,皇上一旦接到諸葛雲的噩耗,必然會找替罪羊!

 替罪羊?這活是安排給楊毅還是徐次輔呢?

 曾柔記得徐次輔回府反省前曾經主管過大軍出征的各項事宜,而且徐次輔做了這麼多年的閣臣,自然有一些門生故舊,徐次輔一時想撇清關係,只怕也不容易。

 怎麼得想個辦法讓楊毅插手這件事……

 曾柔也有點擔心諸葛雲真被他們算計了,不過想想諸葛雲前生的豐功偉績,只要他保持瘋子作風,便是有人想在糧道上卡他,瘋狂的上將軍可是不分敵我的。

 “櫻桃,你去外面打聽消息,幫我問明白了,徐次輔閉門思過後,由誰負責出征大軍的糧餉調配。”

 “是,主子。”

 “你也不用撒網太大,皇上即便撤換了徐次輔,但為保證出征大軍的穩定,定然不會做太大的改動,你尋人問同徐次輔相關的人任什麼職位就是了。”

 “奴婢明白。”

 曾柔遺憾的說道:“我沒地方看朝廷的邸報,消息不全。”

 民間的消息不僅不全,還有可能滯後,眼下曾柔盼著能從妥當之處抄來一份邸報。

 曾柔受到了身份的限制,如果她不是商戶女,不至於為一份邸報發愁。

 不大一會,櫻桃從外面走進來,手中捧著一疊的信紙,“主子,有人將這些東西送給奴婢,奴婢看好像是朝廷的邸報。”

 曾柔先是一愣,隨後起身接過邸報,她眼睛彎成了月牙,諸葛雲!除了他之外沒有旁人,心底泛起暖意,有一個瞭解她的人在身邊,曾柔也不再那麼責怪老天爺了。

 大隋朝邸報更新頻率還是很快的,朝廷對外征戰又是大事,邸報上自然會詳細的寫明關於征戰的事兒,這種邸報京官四品以下是接不到的。

 曾柔快速閱讀邸報後,皺起的眉頭慢慢的放鬆下來,“果然是徐次輔的老下屬接手了,也是,徐次輔一直監察戶部和吏部,他自然不會讓旁人來摘桃子……可是楊毅,徐次輔推薦了門生,忘記了好女婿?”

 “主子?”櫻桃後背泛起涼意,“您怎麼了?”

 “大隋以軍功封爵,大隋四海臣服,很久沒有這麼大規模的戰事了,這次以全國精銳攻打彈丸小國,大隋朝廷上沒有人認為大隋會失敗。”

 “那會失敗?”

 “怎麼會?便是沒睿王在,大隋也不可能失敗。”

 曾柔笑了笑,有了諸葛雲,只怕這場戰爭會打的波瀾壯闊,非如此又怎能顯出上將軍的本事?”我的意思是想要封爵的文官必然不會錯過這個好機會,籌措糧餉有功的話,依然可以獲封。”

 曾柔手指敲了敲邸報,“楊毅不過而立之年,他已經官居天官之下了,他再往上晉升的話,年歲是他最大的障礙,皇上再器重他也不行,官場是講究論資排輩的,楊毅一旦入閣,讓熬白了頭髮的老臣怎麼想?皇上想要平衡朝野上下,不會再貿然提拔他,我想楊毅不會連這點都想不到。”

 官職無法提升,那若是得了爵位也不失一個意外的收穫。

 楊毅太在意自己的寒門出身,得了爵位他便是勳貴了,曾柔不信他不想封爵,可徐次輔沒有推薦他而是將事情交旁人,楊毅……他會心甘麼?

 楊毅對徐丹娘的真愛有官位爵位重要麼?

 曾柔有點為難的揉著額頭,怎麼才能讓人將這事捅破呢?

 楊毅身邊的人,曾柔都指使不動……而且僕從說的話,楊毅也不定往心裡去,徐丹娘還是有點手段的,曾柔不能因為一時壓住徐丹娘就低估了她拉攏楊毅的能耐。

 誰?誰合適?

 曾柔過濾著腦子裡不多的人名,有了,大理寺卿……他雖然同楊毅不是同科同門,但同楊毅一樣是寒門學子,並且他娶的夫人聽說是楊毅入仕的恩人之女,也就是那個江南學政的愛女。

 沒有江南學政的提攜,楊毅只是個舉業不成的窮酸秀才。

 江南學政慧眼識珠開啟了楊毅的仕途之路,若是楊毅忘恩負義的話,官場很多人會不齒他。

 曾柔笑著對櫻桃說:”明天我得去趟大理寺,問問看朝廷給我哥哥的表彰什麼時候才能發放下來,順便也可以同大理寺卿探討一下大隋律法的漏洞。”

 這麼好的理由,不用白不用。那位大理寺卿看起來並不得意徐次輔,否則也沒徐次輔那頓廷杖和閉門思過了。

 ……

 徐丹娘回到狀元府時,她一肚子的氣還沒完全消去,直接去書房見了楊毅,“毅郎。”

 楊毅放下了手中的書卷,見徐丹娘滿臉怒氣且眉宇間有倦意,問道:“曾氏不肯回府?“

 徐丹娘走到楊毅身邊,主動攀住他的脖子,放軟嬌軟的身體,道:“以前毅郎說姐姐變了,我是不信的,以為毅郎誤會了她,今日我見了姐姐後,才發覺她變得我都認不出了。“

 “她可是給你氣受?”

 “我受點氣沒什麼,可她怎能詛咒毅郎……”

 徐丹娘慌忙住嘴,期期艾艾的說道:“毅郎,我不是故意這麼說,也許姐姐只是一時氣話,我……無論什麼事兒我都不想瞞著毅郎,順嘴就說了……毅郎全當沒聽見好不好?”

 她懇求善良的目光,軟化了楊毅眉宇間的冷意,楊毅溫柔的摟著徐丹娘,道:“傻丫頭,即便你不說,我也曉得曾氏那個毒婦恨不得我倒楣!你忘了我那頓板子是為誰挨的?曾氏就是見不得我們過得好!不是……不是因為她救過我,我會容她?”

 “毅郎別這麼說姐姐,我聽了難受。”

 徐丹娘靠在楊毅的懷裡,垂下的眼瞼擋住了她眼底的得意,“姐姐總是住在外面只怕會越變越張狂,毅郎,我們想辦法喚醒姐姐的良知好不好?讓姐姐恢復以前的善良,我無法看著姐姐越走越偏,毅郎,好不好?”

 “依你,只要你心中有我,我什麼事都依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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