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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獸世求存/異世求存》第61章
第61章 、山谷由來

  看到他們緩慢地爬山脊上,不少老人們高興地迎了上去,李識曛也跟著上前。

  李識曛這才注意到一眾回來的人中,白虎似乎拖的東西最多,然而他的目光掃過去,更是吃驚,除了白虎之外,剩下的七、八人皆是獸形,有老虎有雪狼,然而,看他們的外表,皮毛有的染著黯淡的滄桑,顯然年紀已經不輕,爬上來都在呼哧喘氣,或是跛著一隻足,不良於行,或是眇了一目,只能側著頭判斷前方情況。

  然而看他們帶回來的獵物,不僅有小象、還有不少羚羊之類的,山谷裡留守的人們體諒外出的辛苦,紛紛上前接過食物,小象也被他們放在一個雪橇樣的東西上拖進了山谷。看著周圍老人孩子笑顏逐開的模樣,李識曛不禁心中一酸。

  他早就注意到了,這個山谷雖然美麗安詳,卻也因為環境過於封閉,周圍大雪覆蓋,生物罕至,雖然植物繁茂,裡面根本沒有什麼大型動物,他每天所吃的烤肉也只是來自於山谷裡的小兔子之類的小型動物。

  獸人們的主食還是應該是肉食吧,看白虎就知道了,卻因為固守在山谷中,主食只是植物果實之類的,大概只有孩子們和李識曛這樣的傷患才會每頓有點肉。所以他們這樣拼命帶回來一點肉食,都讓老老少少這樣高興。

  這支年老體弱的隊伍,要安全帶回這樣一點食物,不知費了多少周折,跋涉繞行了多遠才能回來。

  想到自己來時的艱辛,同他們一比,怕也算不上什麼了,李識曛拍了拍奔到眼前的大貓,白虎親昵地伸過腦袋蹭了蹭李識曛的額頭,李識曛沒計較他的激動,好久沒見,他也挺想念白虎的。

  他伸手撓了撓白虎的下巴,整理了一下白虎爬上來沾著雪花而有點淩亂的皮毛,又仔細地看了看大貓的身上,大貓乖乖的伸爪子、伸尾巴、露肚皮配合讓李識曛檢查,兩人一時互動得太投入,畢竟以前的時候李識曛就經常這樣給大貓看看傷口啥的,早就習慣了。

  他們沒看到蹲一邊的小老虎小狼們張大了嘴巴,露出尖尖的小犬齒,合都合不攏【嚶嚶,阿姆/阿帕騙人,說好的英勇威武的族內第一勇士呢】,更多的阿姆阿帕更是曖昧地笑而不語,誰沒個年輕的時候啊【曖昧的眼神四處亂飛】。

  李識曛發現這只白虎只在前腿上少少有一點擦傷,但好像、居然胖了一點?他伸手摸了摸白虎的肚皮,一層膘,是真的胖了,李識曛的心酸憐惜刹時被沖得煙消雲散,這傢伙,肯定不會虧待自己的,估計趁著打獵沒少吃東西。

  李識曛扯了扯大貓的耳朵,表示檢查完畢,他那裡正好剛剛從央阿帕那裡要了點藥,等會再給大貓處理傷口吧。

  白虎俐落地一個翻身起來,尾巴一甩,輕輕地搭在了李識曛腰上。

  李識曛:→_→

  他斜睨了白虎一眼,白虎眨巴著清澈的藍眼睛無辜地看過來,一副發生了什麼窩什麼也不知道泥看窩作什麼的樣子。

  媽蛋你尾巴那麼粗,就算是個死人也能覺得腰上很沉了好麼?!

  但他看了看周圍眨巴著眼睛圍觀的老老少少,默默地咽下了這口氣,回去再跟你算帳!心裡又默默地有些疑惑,這只大貓這是怎麼了?

  周圍疑似傳來一聲遺憾的歎息,啊!新來的雌性真是好溫柔,還以為他揍那小子一頓呢,居然沒有好戲看了呢╮(╯-╰)╭

  英阿姆邊笑邊搖頭,這怎麼行呢,回頭得跟阿曛說說,對雄性可不能讓太由著他們性子來,該揍還是得揍的【= =】。

  白虎得意洋洋地看了看周圍的人,繼續扭頭蹭了蹭李識曛,他其實之前是想晚點出發的,畢竟那個李識曛還在昏睡,也實在不放心,而且李識曛又從來沒有來過族裡。但央阿帕十分堅持,說他這麼久沒回來,難道不應該帶點食物回來云云。無奈之下,他只得提前帶隊出發。

  他本來還擔心李識曛能不能適應呢,又擔心他的身體能不能康復,現在看李識曛好好的站在這兒,央阿帕的保證還是作數的啊,但是一、二……六!這只雌性身上除了藥味,竟然六隻小幼崽的味道全都有,看來族裡大家都很喜歡他,竟然所有的幼崽都每天讓他碰。

  但是,聞到李識曛身上帶著別的味道,別提多討厭了!實在不是他想炫耀,這個情況不看緊點怎麼行!

  啊,自己家的雌性太受歡迎什麼的,真是種甜蜜的煩惱,算了,他這麼能幹溫柔,受歡迎是應該的╮( ̄▽ ̄")╭。明天去跟央阿帕說,這些小雄性們也到了要學打獵的年齡,該好好操練操練了。白虎淡定地想到。

  央阿帕似乎跟幾個剛剛回來的人交流了下,朝白虎招了招手,白虎回頭看了眼李識曛,蹭了蹭才放開尾巴走了過去。

  傍晚的時候,在湖邊的草地上,山谷裡似乎來了個篝火晚會,白天回來的人和山谷裡留守的人們聚集在一起,熱鬧地收拾獵物、烤肉什麼的,幾隻小動物都玩瘋了,東躥西躥的,興奮得不得了。

  老人們也都十分高興,估計平時有這樣所有人都聚在一起,放開肚皮吃喝的機會也很少吧。

  李識曛和白虎坐在角落裡,白虎應該一點也不餓,剛剛長了一層膘的傢伙會餓到哪裡去。但李識曛看到這傢伙眼巴巴地看著他吃東西的可憐眼神,無奈扶額,只能轉身投喂一點。真的,有時候和這種完全不要臉皮的傢伙坐在一起,你只能妥協,否則,你要做好比他更不要臉皮的準備。

  剛剛也不知道央阿帕跟他說了什麼,看那個神情,似乎是在詢問什麼,徵求大貓意見的樣子,看來這個傢伙,在山谷裡混得也不錯啊,當時為什麼要離開呢?是嫌吃的太少,李識曛古怪地想到。

  算了,這傢伙現在這模樣也沒法說話,下次他人形的時候再問吧。

  不遠處的小老虎沒有和小夥伴們玩鬧,默默地看著李識曛他們,爪子刨著地面,好糾結的樣子。

  李識曛招手讓他過來,白虎也抬頭看過去,那小傢伙卻一溜煙兒跑掉了。李識曛追之不及也只能由他去了。

  吃完晚飯,李識曛自覺地留下來幫著阿姆阿帕們收拾東西,畢竟山谷裡沒有什麼年輕人,那些吃力的活兒他是該自覺多做點的。白虎又被央阿帕叫走了,估計有什麼事情要交待他。

  這一次,李識曛清晰地聽見,央阿帕叫的名字,好像發音和“白”字也很相近啊,怪不得當初這個傢伙沒怎麼抗議呢。他看著那只從容離去的大貓,笑著搖搖頭回去繼續幫忙去了,有時候緣份這種東西冥冥之中已經註定了吧,像他給白的名字,像他來到這片山谷。

  等到把所有事情收拾清洗完畢,東西都放回庫房之後,李識曛也終於把山谷裡的人認了個臉熟,包括那些外出剛剛回來的人,不過,他還是很疑惑,似乎真的沒有什麼青壯年啊?小老虎小狼們的雙親,他似乎沒見過?白虎的他就更沒見到了。而且山谷裡人口的年齡分佈……真的很不合理啊。

  若有所思中,李識曛回到了房間,白好像剛剛洗完澡,正在穿衣服,聽到李識曛的腳步,回身微微一笑。

  或者是他此刻的表情太過柔和,或者是火把的光芒太過柔和,本來深刻凜冽的五官籠在這層柔和中,竟似也在閃著暖暖的柔光。

  李識曛也不禁回以一個溫柔的笑容。

  招呼打過了,該拷問的還是要拷問的。

  給白虎的手臂傷口抹了藥之後,倆人並肩坐在床上,有的詞句太複雜,李識曛沒有用漢語教過白虎,他都自動替換成白虎他們的語言,白虎的回答也是一樣,這麼雙語夾雜著,兩人還算順利地交換著整個資訊,白虎也難得地多說了許多話。否則,要單靠一種語言,這兩人肯定得死磕到不知猴年馬月。

  “山谷裡……是不是沒有什麼新鮮的肉食?”已經這樣同生共死好多回,李識曛不覺得他同白虎還需要兜什麼圈子。而且,這個食物來源的問題,真的是個攸關生死的大問題。李識曛已經來到了這裡,而且這裡又是白虎的家鄉,這裡的人們救了他一命,治好他的傷,又待他熱情和善,他自然不可能坐視不理。

  白虎向來知道李識曛在事情處理上的聰慧敏銳,也乾脆直接地點了點頭,開始解說起來:“周圍都是雪地,動物本來就少。”

  李識曛敏銳地意識到一個問題:“所以成年的族人都外出打獵了?”

  白虎點頭又搖頭:“天氣不冷的時候,都在外面。”白虎又補充了一句,“很遠的地方,這邊雪原之外,食物充裕的地方。”

  李識曛微微吃驚,那樣遠!天氣不冷的時候,也就是說,平時四個季節中,春夏秋這三個季節中,成年族人都在外生活?怪不得山谷中只有老年人和小孩子。老年人看來可以依靠植物果實作為主食,小孩子的飯量小,需要的肉食不多,山谷中勉強可以提供。但是,這需要所有成年人都出去嗎?

  李識曛也問了出來。

  白虎沉吟道:“獸形時必須是肉食,食量也更大,人形……不能維持太久。”

  也就是說溫暖的季節獸人可以在外面以獸形打獵為生,寒冷的冬季中則保持人形依靠這些果實過活?如果是寒冷的冬季在外面,就算以獸形恐怕也很難獵到足夠的食物填飽肚子啊,而人形卻也不能在山谷裡待太久,畢竟人形不能持續太長。

  “而且,一般來說,變化的次數也不能太多。”白虎補充道。

  是啊,外出打獵一般都是獸形比較有用,而呆在山谷中依靠樅果為食的話就要保持人形,想到白虎每次變換身體的負擔都那麼大,如果只是一年兩次變化的話,身體應該是可以承受的。李識曛總算微微理解了為什麼他們會過著這樣半定居的生活,也難怪山谷裡的老人都是人形。

  “那男……雌性呢?雌性不是一直是人形麼?”

  白虎微微奇怪的目光看向李識曛,難道雄性在外面,雌性要獨自要留在山谷麼?而且——

  “再鋒利的爪子,總是不用不磨,也會變鈍。”白虎難得頗有深意地說了一句:“無論雄性、雌性,到了可以打獵、採集的年紀,都要出去。”

  李識曛微微皺眉,也就是說,年紀比小老虎大不了多少的,都要出穀?而只有打不動獵,也沒法再採集的,到了大叔他們那個年齡的,才能回到山谷裡?可是,外面那麼危險……

  白虎似是看出了李識曛內心的糾結,他淡淡地說:“你還記得渡河麼?河總是在前面的,如果一直害怕不敢過去,就再也過不去了。”

  李識曛想起那只老角馬,微微歎息,是啊,外面是很危險,可是一直避在山谷中,永遠不出去就可以了麼?誰知道危險什麼時候會降臨呢?哪有什麼真正的世外桃源啊,只要生活在這個世界中,有的危險、有的生存挑戰,你永遠也沒有辦法回避。

  無論雄性、雌性,出生在這片大陸上,生存就是你永遠也沒有辦法回避的最大難題。如果一味害怕躲避,白虎的族群又怎麼能在這片大陸生存下來,甚至還發展成現在這個不錯的樣子呢。

  “而且,樅果也不是那麼多的。”白虎補充道。

  “樅果?”李識曛還沒有學過這個詞兒。

  “你應該已經吃過了吧,這是山谷裡的主食。”

  那個栗子大小的,他一直以為是糧食的東西?

  “我記得你還拿到了一顆聖樅樹上掉下來的,怎麼?該不會是弄丟了?”白虎微微皺眉。

  李識曛一回想,這個說的不會是那個網球大小的果子吧,他翻了翻書包,還好好地在包裡呢。

  “喏。”他伸手遞給了白。難道那個栗子樣的食物就是從這個果實裡剝出來的?

  白仔細地看了看這個果子,似乎看出李識曛想打開看看的念頭,無奈地微微一笑:“收好吧,別打開它。”

  李識曛撇撇嘴,好吧,不動就不動,他想到第一次見面,央阿帕好像就挺重視這個果子的:“這個,有什麼用?”

  白意味深長地看著李識曛說道:“會給你帶來好運。”【←_←】說完,還狡黠地笑了笑。

  李識曛:……

  媽蛋的,這傢伙現在騙人連個好點的理由都不願意想、連裝傻也不願意裝了麼?!一臉我就是在說謊的表情!掀桌,差評!

  每次這傢伙打定主意不說的時候,李識曛也沒什麼好辦法,磨他吧,李識曛臉皮沒他厚,磨不過;打他吧,武力值完全不在一個量級,連動手的欲.望都沒有,想起來都是淚。李識曛磨牙,決定不跟自己為難,迅速轉向下一個問題。

  “你,為什麼那個時候沒有和族人在一起?”

  白虎聽到這個問題一怔,似乎想到什麼,有點尷尬地扭開了頭。

  咦?看來是有黑歷史啊,這個必須要拷問出來!

  李識曛一把抓住白虎的衣袖,眼神閃閃發光,一臉快告訴窩的八卦表情。

  很少看到這樣稚氣的李識曛,白虎有些失笑,但是誰沒個年紀小不懂事的時候,一起經歷了這麼多,他似乎也沒有必要瞞著這個雌性啊。

  “當時,我已經可以參加打獵了,但是一直沒能成功變換人形。聽谷裡的阿姆說,年齡越大,越難變化,穀裡也很少有像我這麼大了還沒變化的。”白虎似乎回憶起當年的事情,“我記得因為我的年齡已經很大,雪季裡也吃不了聖樅果,阿帕他們經常要在雪季出去打獵,雪季裡打獵,總是很危險的。”

  李識曛靜靜地聽著,這裡的阿帕,指的應該是白的父親吧,他們都由族人共同撫養,所以長輩都稱呼為阿帕阿姆,只有自己的父母親面前不用加名字稱呼吧。他的父親應該還沒回來,沒見過長成男子漢的白吧。

  似乎想到當年的場景,白的神情有些低落,長長的銀色睫毛低垂下來,他低聲地歎息一聲:“後來,阿石出生之後,天氣更冷,獵物也更少了,有一次,阿帕出去打獵回來,流了好多的血……我就離開了。我總不能那麼大了還和阿石一樣,要阿帕他們冒著那樣的危險來養活吧。”

  於是,這個傢伙就這樣自己一個人出來了?

  阿石,是那只小老虎的名字,怪不得他有點想靠近白,又有點害怕不敢靠近的彆扭樣子。眼前這只大白虎,是他的親哥哥啊,而且是離家許多年,沒有怎麼相處過的哥哥,也許還是因為自己的出生才離開家的哥哥。

  想到一隻為了不拖累家裡,默默獨自離開的小白虎,李識曛覺得好氣,又覺得好笑,更覺得心中有些不知從何說起的酸楚,最後也只是說了兩個字:“你呀……”

  是不是在那些雪季裡,這個傢伙小小一隻也經常需要餓著肚子呢,同伴們都能變化,也都能吃得飽飽的,只有他一個,需要等大人們出去打獵了才能吃飽。

  阿石剛出生的時候,這個傢伙才多大啊,竟然一個人離開這個溫暖的地方,流浪在寒冷的雪原、危險的叢林那樣的地方,竟然就這樣活了下來,竟然也長成了像現在這樣勇敢強大的叢林之王。

  想想阿石都那麼大了,這個傢伙居然離開家就走了這麼多年,是不是如果一直沒有變成.人形,他就永遠一個人那麼流浪著,永遠也不會回來了呢?

  這麼多年,這個傢伙要多麼堅強,才能一個人扛過那些孤獨的歲月,自己舔舐那些親人永遠不知道的傷口,自己一個人面對自己同族人完全不相同的事實。那些孤獨漫長的歲月裡,他是不是也有許多次像在叢林竹屋裡那樣,默默地思念眼前這個回不了的地方,思念再沒有見過的親人,然後一個人獨自黯然呢?

  恐怕這傢伙甚至不知道阿石就是那只跑掉的小老虎吧。離開那麼久,上次出發又那麼倉促,哪有什麼相認的時間呢?相見不識,發生在親人身上,無端讓人覺得心酸。

  似乎看出了李識曛的難過,白摸了摸李識曛的頭:“都過去了,我已經長大了啊。而且,我看過好多別的獸人沒有見過的東西,雪原、高山、大海、叢林,好多奇怪的動物,兇猛的,那個你叫作暴龍的,還記得麼?”

  李識曛拍開他的手,難得地瞪了他一眼,這傢伙,得寸進尺,完全不值得同情。

  大貓趁機抓住李識曛的手腕,李識曛力氣實在拼不過他,無奈地說道:“好吧,好吧,你接著說。”

  大貓也沒放開李識曛:“我在雪原就沒有見過暴龍,不過,雪原上有恐獸。”

  李識曛果然是個好奇的傢伙:“恐獸,那是什麼?”

  白虎看了一眼李識曛:“你見過的呀,我們在山腳的時候。個頭比暴龍還要大,身上有羽毛的。”

  李識曛驚奇道:“那個是你們說的恐獸?明明也是恐龍的一種啊,好吧,好吧,反正有個恐字發音一樣。”

  白虎摩挲著手中的手腕,感受著光裸肌膚下輕盈跳躍的脈動,像李識曛本人一樣,柔和輕盈又溫暖活躍,接著道:“恐獸是雪原上最厲害的東西,族人們遠遠看到,都會避開,傳說,族裡最早的祖阿帕能找到這個地方,就跟恐獸有關。”

  李識曛睜大了眼睛:“怎麼發現的?”

  白虎溫柔凝視著眼前黑色神秘的雙眸,磁性的聲音緩緩道來:“傳說,祖阿帕的族人本來在叢林中生活,但遇到了很可怕的天災,天上地下都燃起熊熊大火,森林都燒成了黑色,祖阿帕他們沒有辦法,只好到雪原來打獵,雪原上雖然也受影響,但至少沒有那麼大的火,但雪季裡獵物本來就少,祖阿帕他們餓著肚子還遇到了恐獸,沒有辦法,只能向更冷的雪原深處跑去。”

  李識曛完全被這個逃生歷險的故事吸引了,而且那麼大火天災什麼的,太能讓他產生聯想了:“後來呢?”他催促著搖了搖白虎的手。

  白虎趁勢握著李識曛的手,徐徐地說:“後來,祖阿帕他們在雪地裡跋涉了許久,還凍死了許多族人,就像我們那天看到的一樣,看到了這棵聖樅樹。”

  李識曛都能想像出當時的場景,跋涉了那麼久,又凍又餓,就像他和白虎一樣,那麼絕望的時候,突然看到前方雪峰上的大樹,簡直是絕望的黑暗中一縷希望的微光。想都能想到,有植物的地方肯定有食草動物,這就意味著有食物啊。

  這次沒等李識曛再催促,白虎就接著說道:“祖阿帕他們來到雪峰之上,發現了聖樅所在的山谷,這裡比外面溫暖許多,但卻沒有什麼大的動物,可是雪季的雪原上,實在太冷,又冷又餓的祖阿帕他們也沒有辦法繼續前進,他們都以為自己要餓死在這個溫暖的地方了。”

  是啊,好不容易以為找到一個溫暖有食物的避難所,簡直像天堂一樣的地方,結果發現裡面竟然沒有太多的食物,給了希望再面臨絕望,這種挫折和壓力會把人逼瘋吧。

  “這個時候,一顆聖樅的果實掉到了祖阿帕面前,祖阿帕發現這個裂開的果子裡面竟然有果實,他當時太餓了,直接吃掉了好多這樣的果實。但獸形的他吃了之後肚子疼了好多天,開始還以為這個果子有毒。”

  李識曛聽得聚精會神,他忍不住將自己代入那種境地,周圍白雪皚皚,只有這裡溫暖可以躲避寒冷,卻沒有什麼食物,這種時候,哪怕明知有毒,吃下去是飲鴆止渴,也會去吃的吧。

  “後來還是一個祖阿姆他餓得實在受不了了,偷偷地吃掉了好些樅果,本來他以為自己會死掉的,卻發現自己竟然活了下來。族人們便都漸漸發現雌性和變成人形的幼崽竟然都是可以吃樅果的,祖阿帕他們中所有的雄性這才變成了人形,所有人在山谷裡靠著樅果支撐過了最冷的雪季。”

  “離開山谷之前,祖阿帕對聖樅立誓,他說自己靠著吃掉聖樅的果實活了下來,‘我和我的後代們一定會再次回到這裡,會以自己的身軀和靈魂來償還這份恩情。’所以,族人祖祖輩輩老了之後都會回到這裡,晚年生活在聖樅之旁,最後葬在聖樅之下,聖樅就是族人最後的歸處,族人都願意以自己的身軀最後滋養回報聖樅的恩情,願意讓自己的靈魂永遠地陪伴聖樅,回歸祖先的靈魂之中。”

  有些震撼于這個艱難生存的故事,又感動于白虎祖先樸素但偉大的心胸,現代地球的人類從地球索取了多少,又有幾人想過要去償還呢,李識曛半晌沒能言語。縱然是白虎雙語交替的講述,都沒能讓這些震撼與感動減輕分毫。

  這片大陸上,生存是如此不易,連獸人們也要這麼苦苦掙扎,儘管白只是隻言片語,但自己親身經歷過的李識曛又怎麼會忘記那種種的絕望迷茫、掙扎痛苦,但同樣是這片大陸上,竟然有這樣一個知恩圖報、偉大樸素的種族。

  他們歷經了這樣的磨難卻也沒有真正放棄,沒有真正絕望,更沒有尋到了這個避難所就從此逃避磨難,甚至在這一片荒蕪的雪原,建立起了自己樸素的精神信仰與精神歸屬。

  良久,他才歎到:“所以說,禍兮福所倚,恩,就是說壞事之後也許好事會跟著來。”李識曛有感而發,也許這也是天佑福人,那樣的胸襟,所以才有這樣的福緣。同時,李識曛也未嘗不是想安慰白虎,年少時那些流浪生存的艱難時光,何嘗不是成全了他如今的堅毅強大。

  “是啊,所以有時候,壞事不完全是壞事,就像先祖遇到了恐獸能找到聖樅、發現山谷。”他微微一笑,就像我雖然沒能那麼早變化人形,卻在流浪中遇到了你。

  火把的映射下,眼前英俊青年含笑凝視著他,莫名地,讓李識曛心跳有些加速,好像有什麼東西漸漸地滋長,在不知不覺中呼之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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