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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穿之無良長姐》第96章
096科爾沁的大祭司

 仗打贏了,接下來就是論功行賞了。愛殘顎副

 明蓉站在康熙身側,看著他從福全、常寧、保成和保清這些大頭一直賞到最小的一個校尉,可見他有多麼高興,噶爾丹沒了,準噶爾那邊主動派人過來求和,不僅上貢大量物資,連之前噶爾丹侵佔的地盤也全都撤出,康熙自然是很開心。

 待一眾人的賞完退下了,康熙還意猶未盡,回頭看了看明蓉,隨手從腰上拽了個玉珮遞給正在發呆的明蓉,笑瞇瞇地說道:「眼紅了?這個賞你了。」

 明蓉回過神來定睛一看,居然是那一套玉珮的最後一塊,上面雕刻的是栩栩如生的桂樹,明蓉按捺著內心的狂喜,伸手接了過來,一邊還不滿地嬌嗔:「皇阿瑪真是小氣,賞他們那麼多好東西,換了兒臣就一塊玉珮。」

 「得了便宜還賣乖,」康熙笑著瞪了她一眼,「他們可都是上了戰場保家衛國的,你成日在這安全的地方,朕能賞你樣東西已經不錯了,你若是不想要,那就將東西留下。」

 明蓉連忙把手一縮,「皇阿瑪一言九鼎,賞下來的東西可沒收回去的道理,兒臣先下去了。」

 康熙好笑地看著她像小鹿一樣輕盈地溜出去,無奈地搖搖頭。

 明蓉握著玉珮出了主營帳,心裡還在猜測著這一次空間升級會多出什麼東西來,一時不防旁邊一直手將她拽了過去,熟悉的氣息讓她放下戒備,任由他拉著她進了營帳。

 明蓉還沒緩過神來,粗魯而強勢的吻已經兜頭而下。

 明蓉一邊結手印布下結界,一邊用力推開他,「保成,你弄痛我了!」

 保成停下動作,雙眸在有些昏暗的營帳裡閃爍著幽幽的光芒,他停了一下,然後將她拉到桌邊坐下,抱住她,將臉埋進她的頸窩,久久都沒出聲。

 「你,怎麼了?」明蓉不知道他在想什麼,試探地問道。

 半晌,他才抬起頭來,然後認真地看著她,「既然你已經為我留下來,那就一直留在這裡,等我死了,你再回天上去,可好?」他的聲音裡滿是鄭重,期盼,還有一絲脆弱。

 明蓉先是愕然地微微張開嘴,然後反應過來,千般萬般的情緒瞬間全都湧上了心頭,心疼、歡喜、愉悅還有釋然,明蓉伸手緊緊地抱住了他,「我以為……」我以為你會不能接受,可是哪裡知道原來你從來都是這麼沒有安全感,這麼脆弱的他,她已經好久好久沒有見過了。

 他也抱住她,澀澀地說著:「我一直都知道,除了你那個空間,你還有事情沒有告訴我,我只道還有什麼神奇的事情,可是沒想到會是這麼……」

 明蓉抿了抿嘴,「你好殘忍,你讓我等你死了再離開,可是你死了我怎麼活?」

 保成身子一僵,然後張了張嘴,卻什麼都說不出來,只是越來越緊地將她箍住,像是借此將她融入自己的身體。

 「如果,」明蓉覺得嘴裡有些發乾,只是仍然堅持著發出聲音來,「如果我說,你也可以成為我這樣,你,你願意嗎?」

 保成似乎呆了一下,然後放開她,雙手握著她的肩膀,眼睛亮的驚人,聲音不可控制地飆高了一些,「你方才說什麼?!」

 明蓉似乎沒有感覺到他用力握住她肩膀上的疼痛,只是十分認真地看著他的眼睛,「只是,你就不能要那個位置了,修仙,皇位,你只能選一個。」

 保成看著她,漸漸冷靜了下來,鬆開了用力鉗制她的手,又恢復成那個不疾不徐的保成,「你給我好好說說罷,到底是怎麼回事?」

 明蓉抿了抿嘴,然後認真地將修仙是怎麼回事向他一一解釋。

 「我如今已經到了元嬰期,雖說在修仙一途中境界不過爾爾,但是也有千年的壽命了,而且若說移山填海的大能那還沒達到,但是短暫的行雲布雨卻沒什麼問題,你瞧這個,」明蓉手掌伸開,然後一個火球突然出現,明蓉手指一彈,火球驀然分成了好幾個,漂浮在半空,再一動,火球沒了,倒是掌心又出現翠綠的籐條,然後籐條迅速長長,「啪」地一抽,那檀木的燈架就被抽的碎成幾塊,「嘩啦」一聲散落在地。

 「修仙要分靈根,我是火、金、木三種靈根,只是因為師傅留下的關於修真的秘籍有限,所以學得法術並不是很多,即便如此,這也已經很是厲害了,你還記得在揚州時候,我便是用了金屬性的凝結術;還有,飛天遁地也不是什麼大問題,另外還有符篆之類,我記得也給過你一種契約符,用在那個陳寧身上的……」明蓉看著他深邃的看不出情緒的眼睛,捏了捏手指又道,「這麼長的壽命,那麼不同尋常的手段,這樣的人如果再成為人間界的帝王,必定會打破天道的平衡,所以,一旦修仙,那就不能登上皇位了。」

 保成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消化所聽到的內容,半晌才慢慢地開口,「你就是因此,才什麼都不告訴我?」

 「你想得到那把椅子不是嗎?」明蓉低低地說著,卻感覺到他身上越來越濃的冷氣,再看看他越變越深的臉色,不由往後挪了一下,喃喃地繼續道「反正等你退位之後我再告訴你,到時再修煉也不遲……」

 冷氣和壓迫力瞬間全都散了,保成眼裡閃過一道亮光,然後微微一歎,「我是想得到那把椅子,可是那也是因為,我若是得不到,那必定會被得到的那個兄弟抹殺,我不能丟下你,更重要的是,我想給你一個名分,我不想你這樣委屈地跟著我,什麼都沒有,我想給你一個光明正大的婚禮,讓天下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妻,讓所有人都不能反對我和你在一塊兒。」

 明蓉張了張嘴,然後眼淚掉了下來,「我,我以為……」

 「你在我心裡是最重要的,我以為我上次試圖篡位的時候你就應該知道,」他攬住她,然後輕笑,「如果不用得到那個皇位就能永遠和你在一塊兒,我又為什麼要去做那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我和你說過的,我說若是我能讓皇阿瑪找不著我們,問你願不願意和我走,可是你不信,是你自己不信的!」明蓉伸手捶著他。

 「好好好,是我的錯,」保成握住她的拳頭,好笑地哄著她,低頭吻著她臉上的淚水,「你什麼都不說,我又如何知道你有這麼大的本事呢,嗯?」

 「那我還不是以為你想要那把椅子,我怕你沒法選擇,我怕你就算選擇了修仙往後也會後悔,到時候你怪我怎麼辦?」

 「傻姑娘,」保成輕輕一歎,「你怕這個怕那個,卻什麼都不告訴我,也什麼都不問我,你又如何知道我是怎麼想的呢?」 然後他停了一停,接著沉下臉,一字一字地說道:「所以,我很生氣。」

 明蓉愣了,「啊?」

 保成鬱悶得暗自咬牙,加重了語氣,「我說我很生氣!」

 明蓉眨眨眼,然後伸手在他胸口撫了撫,「別生氣了,」頓了頓又試探地問道:「我教你修仙?」

 「難道我不生氣你還不準備教我?」保成睨了她一眼。

 「怎麼會呢,我本來就是要教你的,」明蓉訕笑,「只是怕你不確定,你真的不要那把椅子了?皇阿瑪最後還是會把皇位傳給你的,你真的就不要了?」

 保成微微一笑,「其實這並不算什麼問題,我若是不登基就不是帝王,只以太子身份攝政也未嘗不可。」

 明蓉驚訝微張小嘴,「那,不是說國不可一日無君嗎?」

 「那是擔心國事無人決策,」保成的手指輕輕撫弄著她殷虹的嘴唇,輕笑道:「若是皇阿瑪下詔把皇位傳給我,那我的身份也就定了下來,何時登基有什關係,到時找個像是『敬重皇父』之類的借口,將登基推遲個十年八年的根本不是個問題,時間一到就直接把皇位丟給咱們兒子,咱們就可以遊山玩水去了。」

 明蓉直接呆了,居然還可以這樣嗎?明蓉終於知道為什麼從古到今這麼多人都喜歡鑽法律的空子,而眼前的這個人更是其中翹楚,居然連天道的空子都鑽。

 「不過其中有個最大的問題。」保成看著她一副發懵的樣子,眼中的愉悅相當濃郁,只是臉上卻還是擺出很是為難的樣子,眉頭也微微蹙了起來。

 終於得知魚和熊掌其實可以兼得的明蓉下意識地順著他的話問道:「什麼問題?」

 保成微勾唇角,鳳目光芒閃動,瀲灩生輝,目光定在她的小腹上,「若是兒子還沒有,到時哪裡有人來繼承皇位呢?」

 明蓉一愣,然後臉上染上緋色,下意識地就摀住小腹,想了想突然又發現不對勁,也是一揚頭,瞪了他一眼,「不行,若是咱們走了,那也要帶上孩子!再說,咱們孩子也是要修仙的!難道讓我眼睜睜地看著咱們孩子沒了?」

 保成眸光一動,看著她激動的神情,上下打量了她一下,然後突然道:「你有身子了?」

 「你怎麼知道?」明蓉下意識地接口,然後立刻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一下子摀住了自己的嘴,驚駭地看向面無表情的保成。

 她以為他是在生氣瞞著他,可是又哪裡知道其實他是在發呆呢。

 保成慢慢伸手撫上她的小腹,然後有點小心地問道:「……真的有了?」

 「嗯,」明蓉點點頭,咬了咬嘴唇,抑制心裡的歡喜和羞赧,「是真的。」

 「……我要當阿瑪了?」他期盼地看著她,眸光雪亮。

 明蓉看著他的眼睛,重重點頭,便是肯定。

 保成「騰」地一下站起身來,面上是掩飾不住的喜悅,握緊了拳頭興奮地大步在營帳裡來回走著,一邊還在說著什麼。

 明蓉的順風耳自然能聽得清楚他小聲的嘀咕,「爺有兒子了,爺要當阿瑪了……」

 明蓉有些無語,這傻子到底是誰,反正肯定不是保成,莫不是被誰上了身?

 然後只見來回踩螞蟻的某人突然向門口衝去,然後又突然停住,然後轉過身來回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住,「明蓉,明蓉,謝謝你,謝謝你……」

 「你弄疼我了……」所以煞風景的事永遠都只是某女才能做的出來。

 抱著她的手臂一僵,然後迅速鬆開她,轉而將她抱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倒軟榻上。

 明蓉翻了個白眼,「我沒那麼脆弱好不好?而且都過了前三個月的危險時候了。」

 「什麼?」保成一抬頭,眼裡「哧」地冒出火光,「已經懷上多久了?」

 「已經三個多月了,」明蓉無知無覺地說著,然後臉上浮上緋色,「算日子大概你去年剛剛回京的時候。」

 「那你什麼時候發現有身子的?」保成眼中火光更甚,聲音卻還強自抑制在正常的音調和語調內。

 明蓉浮起笑意,「就是昨天啊,去找你之前,我就說這些日子怎麼總是愛睡覺呢,誰知一看才發現……」說著說著突然發現不對勁,然後一抬頭,就看見面色黑沉的某人。

 「三個多月你才發現,」保成咬著牙,「還跟著軍隊顛簸,還跑過去處理傷兵,還日日在皇阿瑪那裡伺候,還有昨晚的慶功宴,居然還想喝酒?!」

 「我……」明蓉看著他身後冒起的大火背景,眼珠一轉,然後眼淚就掉了下來,「嗚嗚,你凶我……」一邊抹著眼淚還抽空偷偷瞄著她。

 保成咬牙忍了忍,最終還是無奈地歎了口氣,將她攬過來,「好了,別哭了,我只是擔心你的身子罷了。」

 明蓉往他懷裡蹭了蹭,把「眼淚」全都蹭到他身上,這才滿意地停了下來,「我會小心的,孩子好著呢,我看過了。」

 「你看過了?」保成有些疑惑地挑挑眉。

 「嗯,只要到了練氣中期就可以內視了,自然是能瞧見的,」明蓉點點頭,然後興奮道:「咱們進空間,我把秘籍給你瞧,教你怎麼修煉好不好?」

 保成看了看她,「你如今有了身子,進出那空間不會有事吧?」

 「自然是不會的,那地方可比著外頭好多了。」明蓉說著嘟了嘟嘴,突然想起康熙賜給她的最後一塊玉珮,剛才給她隨手塞袖子裡了,不過若是空間再升級的話,估計還要一段時間呢,那升級的事情就等上一會,還是先把秘籍找出來教保成修煉吧。

 等一下,明蓉突然想起什麼,將玉珮掏出來,然後湊向保成,「滴一滴血在這玉珮上。」

 保成對這種事情已經很習慣了,非常淡定地抽出小銀刀在手指上劃了一下,然後將血滴在玉珮上。

 一道紫色的光芒在玉珮上一閃而過,血跡消失了,明蓉開心極了,連忙讓保成用意念想著空間,可是居然失敗了。

 不會呀,明明成功了呀,明蓉疑惑地將玉珮翻來覆去地研究,甚至用神識用真元去探尋,可是都沒有結果,看來也只有用它來升級了,原本還想著能不能讓保成也有個空間呢。

 算啦,反正往後兩人在一塊,要進空間不是一樣麼。

 明蓉想通了,用真元將保成的傷口癒合,然後便把玉珮讓保成拿著,自己進空間裡把測試靈根的玉盤和記錄心法的玉簡給拿了出來。

 結果一測試,保成居然是水靈根,外加變異靈根冰靈根,明蓉都不知道要說神馬了,鬱悶地把心法丟給他讓他自己摸索,她才不要去教這個妖孽,不然要是進階的比自己快那就太沒面子了,讓他拖得時間越長越好!

 把玉盤丟進去,明蓉將最後一塊升級的玉珮也放入空間,不出意外地,神識被踢了出來,撞的明蓉一瞬間的刺痛,這空間太野蠻了。

 保成的經脈早已被明蓉拓寬了一次又一次,依照明蓉教他的辦法將玉簡按在額頭,那大量的信息只讓他的識海感覺到有些脹而已,他閉著眼睛梳理了一會兒便好多了。

 「你修練的也是這個心法?」他睜開眼,輕舒了一口氣。

 明蓉搖搖頭,「才不是,我修煉的是《玄陰心經》,你這個是《玄陽心經》,不一樣的吧?」

 保成這才點點頭,「我方才也是在想,這個心法走的是陽剛路子,不是很適合你,所以才有一問,」頓了頓他又道:「往後不要再隨便提著心法的名字,到底是要避著點皇阿瑪的名諱的。」

 「知道,不是你問我才說的嘛?」

 保成點點頭,眼睛微微瞇起,手指摩挲著大拇指上的扳指,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咱們出去吧,我被你拉過來皇阿瑪也必定是知道了,再不出去他會起疑的。」明蓉站起身來。

 保成手指一頓,點了點頭,「也好。」

 ***

 戰爭結束,康熙也準備起駕回京,不過蒙古各部會這麼輕易地放過他嗎?一連幾天各部的親王都紛紛趕來覲見,這也是正常的,就像國家主席去上海,回京的時候從江蘇路過,省長能不眼巴巴地過來請求接待嗎?

 於是康熙這一趟歸途走的奇慢無比,時不時就要繞個彎去這個部坐一坐視察一下精神文明建設,或者去那個部搞一下親民活動之類的。

 其他部都去了,作為孝莊和太后娘家的科爾沁一部那能不去嗎?哪怕其實科爾沁離回去的路線還是有一段距離,即便如此,那寧願繞一點,也是要去一趟滴。

 於是這一天,皇家出差團到達科爾沁一部,受到了科爾沁人民的熱烈歡迎,首先就是要擺上一桌酒席,請康熙吃上一頓。

 保成這些日子一直都跟在明蓉後頭,明蓉原本還覺得不好,然後保成十分淡定的告訴他,他已經跟康熙說過一路上要照顧她了,讓明蓉十分驚悚於康熙居然真的答應他了。

 「不要吃那個烤肉,太硬了,仔細別積了食,來用這個奶餅。」保成將她筷子上的肉片弄走,然後取了一塊餅放到她跟前。

 明蓉無語地看看碟子裡的餅,咬咬牙低聲道:「可是你兒子想吃烤肉。」

 保成一臉淡定,「讓他自個兒來和我說。」

 「我想吃烤肉。」

 「不行!」

 保成一口拒絕,然後看見明蓉哀怨的目光,無奈道:「一會回去讓你給你做些軟的,這個太硬了,你不記得上次吃的多了些晚上難受的睡不著?」

 「我只吃一點點。」誰要回去吃軟的,一點胡椒粉都沒有,淡的要死,哪像這個,看起來就很有滋味。

 保成自然是知道她想吃辣的,只是她現在揣著包子,根本就不能隨便吃,這胡椒本就是他海上的商隊從別處弄來的,他又怎麼可能不知道是什麼滋味?

 「一點點也不行。」保成毫不退讓,無視她的咬牙切齒,又取了另外的吃食給她,「把這些都吃完。」

 要不是因為在公共場合,而且還要顧及著皇家的臉面,估計她都要掀桌了,混蛋!

 對上他看過來的不容拒絕的眼神,明蓉忍了又忍,還是低頭去吃了,內心那個海帶淚啊,於是也沒看到他寵溺而溫柔的眼神。

 到達科爾沁的第三天早上,科爾沁的負責人來跟康熙說,大祭司想見見皇太子和長公主。

 康熙立刻就想起當初明蓉被退婚時,那個大祭司的功勞,於是朝被召過來的明蓉笑了笑,「去吧,大祭司身份不同於常人,你們可要以禮相待。」可是眼睛裡寫滿了「有仇儘管報,不用給朕面子」的意思。

 明蓉撇過臉去,不想看他那張欠揍的似笑非笑的臉。

 被科爾沁負責人的貼身秘書親自帶領著去見大祭司,三人在一個風格奇特的蒙古包跟前停下了腳步。

 「殿下和長公主請進,大祭司就在裡面等候兩位貴主子。」

 保成面無表情地朝他點點頭,然後拉著明蓉進了蒙古包。

 出現在明蓉跟前的是個具有後現代藝術性且十分強調朋克風格及混搭風格的……青年……人?

 「見過兩位殿下。」那青年懶散地站了起來,懶散地行了個四不像的禮,然後又坐了下去,舉起酒壺往嘴裡灌了一口酒。亂糟糟的頭髮隨著他的動作飄蕩了一下,批批掛掛的幾塊暗紅色布料裹在他身上,很有西方古希臘時候眾神的穿著風格,然後,他腳上,套了一雙非常之標準的官靴。

 明蓉目瞪口呆,腦海裡不由就想起了M國總統小奧的女兒曾經在出鏡時那讓人無語的混搭風格,果然神人一般都是不能為一般人所能理解的嗎?可是她如今也算是邁入仙人的行列了吧?

 明蓉還在盯著他胡思亂想著,那大祭司看著她,眼睛亮晶晶的,「長公主殿下是不是覺得在下十分俊俏?」

 保成臉黑了,然後直接將明蓉拉著坐到離大祭司最遠的厚毯子上,一邊小心地護著她。

 明蓉回過神來,認真地打量著他,大祭司見狀笑著朝她拋了個媚眼。

 明蓉面無表情地表示沒有接收到,開口問道:「您老今年貴庚?」

 大祭司噎住。

 保成眼中閃過笑意,卻還是一臉不耐煩地對大祭司道:「找孤過來何事,趕緊說。」

 「殿下你這話實在是太傷我的心了,我以為咱們是一條船上的人。」某祭祀一副西子捧心狀。

 保成暗自咬牙,然後撇過臉去表示什麼都沒看到。

 「你到底多少歲了?」明蓉很是好奇,「我以為祭祀都是老頭,何況還是大祭司。」「大」這個字的音調被明蓉咬得重重的。

 某祭司十分騷包地將頭髮往後抹了抹,「這表示我很厲害,能力和資歷比那些老頭還要高。」

 明蓉撇撇嘴,語氣涼涼的,「是啊,你是厲害,那你倒說說,本公主怎麼就剋夫了?」

 「我可沒說你剋夫,」某祭司一臉驚嚇到的表情,「公主殿下也是有身份的人,可不能隨便污蔑人,本祭司品德高尚,向來只會幫人,可從來做不來污蔑人的事。」

 他這意思就是她品德不高尚了?

 「閉嘴,有事說事!」保成的手指敲了敲矮桌。

 「哎,現在的年輕人啊,都是這麼浮躁……」他正說著被保成冷冷的目光一瞄,然後立刻頓住,「好好好,不說那個,其實我也是為你們好,好好好,別那麼看我,說正事,正事……」

 大祭司看了一眼保成道:「如今兩位殿下都已經踏上了修煉問道的路,只是還有點因果在科爾沁沒有算清呢。」

 明蓉的身子一下子都繃直了,有些戒備地看著他。

 大祭司笑著朝她擺擺手,頗有些漫不經心道:「公主殿下不必這麼緊張,這是你們二人的運道,旁人都是羨慕不來的,我也有自己的命數,豈能逆了天道隨意改變。」

 明蓉有點不能理解他的話,不過也知道他沒有傷害兩人的意思,便放鬆了身子,保成用力地握住了她的手,將她攬進懷裡。

 「別--」明蓉大駭,他怎麼能在外人面前做出這樣的動作。

 保成小心地讓她靠在自己身上,低聲道:「我那年過來的時候他就知道了,不必擔心,別傷了身子。」

 明蓉微微瞪大眼睛,再想想大祭司剛才的話,也明白是個有真本事的,於是再看向他的眼神也不同了。

 某祭司立刻就感覺到了,朝她妖嬈一笑,「公主殿下覺得我怎麼樣?」

 明蓉立刻將臉埋進保成懷裡,有的人就是不禁誇,稍微表揚一下立刻就人來瘋。

 「你話還沒說完。」保成抱著明蓉,冷冷地目光掃過去。

 某祭司一揚頭,摸了摸頭髮,然後故意歎了口氣道:「好吧,繼續說,就是你們呢,欠了人家一點東西,所以還回去就沒事了。」

 保成蹙起眉頭,「說清楚。」

 「就是班第啊,原本按正常的走向,公主是要嫁給他的,結果因為殿下的出現,不但讓這份姻緣斷了,還傷了他,所以你得把這份情和這份傷都給了結了才行。」

 明蓉和保成相視了一眼,都沉默了下來,明蓉自然是知道的,歷史上她好像就是嫁給班第來著,這輩子歷史被改變了,可不就算是欠了他一分情?

 保成沉默了一會兒,彷彿是在衡量他的話是對是錯,手指在矮桌上輕叩,半晌終於開了口:「怎麼還?」

 「長公主殿下自然是要還了那份情,而太子殿下要還了那份傷。」

 某祭司說的很輕鬆,可是明蓉和保成卻一點也不輕鬆,氣氛甚至因為他的話而凝重了起來,傷還好,大不了被班第打一頓,可是情呢,難道跟他談一場戀愛再成個親?

 然後某祭司又補了一句:「當然長公主的那份情已經還掉了,就剩下太子殿下的,你們去把班第那腿上給治好就行了。」

 明蓉和保成同時暗暗鬆了口氣,然後恨不能把眼前某人給掐死,有他這麼大喘氣的嗎?

 「我不記得我那份情什麼時候還掉的啊?」明蓉有點疑惑。

 某祭司做一副高深莫測的神人狀:「公主,有時候並不需要萬事都知道的清清楚楚,糊塗一點會更輕鬆、更自在。」

 明蓉翻了個白眼,「是啊,就像糊里糊塗就被你冠上一個剋夫的名頭一樣。」

 「可是,」某祭司瞬間變臉迷茫無辜狀,「我那不是在幫長公主殿下嗎?」

 明蓉被噎住。

 保成扶著她站起身來,鳳目微挑,目光泠泠地看向大祭司,「也就是說,把班第的腿治好就行了?」

 「對!」某祭司又癱在他身下的毯子上,然後喝了口酒,朝他們揮揮手,「去吧去吧,慢走不送了。」

 保成也不再理他,帶著明蓉走了出去。

 某高級秘書居然還在門口等著他們,見他們出來就立刻迎了上來,明蓉對他們的敬業態度表示讚賞。

 「帶我們去班第台吉的住處。」保成也不和他廢話。

 「是,殿下。」高級秘書連怔愣的情緒都沒有,直接把兩人請到馬車上。

 班第一點都不知道他如今的長短腿是被保成搞出來的,見著兩人尤其是明蓉還很驚喜,直接忽略了保成那笑得很是溫良的臉以及他冰冷的眼,熱情地輕明蓉進去小坐。

 明蓉自然不會推辭,微笑著跟著她進去,對班第介紹給她的每個人親切微笑,然後明蓉也知道了她欠班第的那份情到底是什麼時候還掉的了。

 「這是我小妹,井月。」

 「大姐姐--」井月跑過來,牽住她的衣擺,笑得眉眼彎彎,很是可愛,如果忽略她拽住明蓉衣裳的那隻手上黏糊糊的糖汁的話。

 明蓉摸了摸她的頭,「井月什麼時候回來的?」

 「大姐姐走了就回來啦,大祭司說,只要有個漂亮的姐姐給井月一個玉牌,井月就可以和阿娘回來了。」井月一邊說著,一邊從衣裳裡扯出明蓉那天給她的玉牌。

 明蓉這才想起那天井月跑過去時候的最後一句話,同時從心底也開始隱隱佩服剛才那個……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大祭司,厲害啊。

 「大姐姐,來吃奶糕,阿娘做的奶糕最好吃了。」小姑娘拖著明蓉,嘴邊似乎都開始流口水了。

 明蓉正在出神,一時不查居然差點被她拽了個踉蹌,幸好保成及時從旁邊扶住了她。

 「大姐姐不吃奶糕,井月自個兒吃吧。」明蓉捏了捏她的臉,和保成走到矮桌邊坐下,直接開口向班第說明了來意。

 「什麼,你說能治好我的腿?」班第激動地繃直了身子,差點沒跳起來。

 明蓉點了點頭,「能治好,只要你信我。」

 「我我,我自然是信你的。」班第微微紅了臉,然後不自在地撓了撓頭,眼角還偷偷地瞄著她。

 保成眼裡的寒意更重,然後居然詭異地透出幾分笑意來。

 明蓉在桌下捏了捏他的手,然後起身道,「找個地方我先給你把把脈吧。」

 班第立刻就同意了。

 明蓉垂下眼睛,手指按在他的脈搏上,隨即就感覺到跳動很快,明蓉愣了一下,抬眼看見他泛紅的臉,不由好笑,將手拿了下來,開始跟他聊天,讓他先放鬆下來。

 「我有一個哥哥,一個弟弟還有三個妹妹……」

 「都是分開住的,不過我和井月是一個阿娘,井月也還小,所以住在這裡……」

 「井月是個好姑娘,只是一到春天就會發病,按大祭司的吩咐去外頭住了五年,回來就好了……」

 「真的是你治好井月的嗎……」

 聊著聊著班第也就放開了,明蓉這才發現其實這個容易害羞的班第其實是個聰明而又健談的人,這是才又給他把脈。

 真元在他體內細細地流動,找到癥結的地方,然後破而後立,去舊生新,班第痛得渾身像是從水裡撈出來的一般,卻始終死咬著牙一聲不吭。

 倒是讓明蓉佩服不已,隨即撤出真元,取出九轉金針做最後的治療矯正,然後又留下了一瓶藥丸,告誡他半個月之內都不要下床。

 自從方才知道是明蓉只好井月之後,班第對明蓉的崇拜已經不是一兩句話就能形容的,對明蓉交代他的注意點一一用紙筆給記了下來,並保證一定堅決落實到了實處。

 明蓉有些含笑地準備告辭,卻又被他喊住。

 「台吉還有什麼事嗎?」明蓉回過頭來笑著問道。

 班第紅著臉支支吾吾的也不敢看她,半晌才低著頭道:「那次退婚,我,我並不知曉,我當時受傷昏迷了,待我醒過來,阿瑪就和我說,說已經退婚了,我,我是真的不知道……」

 明蓉有點哭笑不得,「這些我自是知道的,和台吉並無關係,說起來台吉的傷倒是有我很大的原因,我也覺得很是抱歉,我只希望台吉能娶到更好的福晉。」

 「不不,不是的……」班第急得滿臉通紅,「他們說你……那個我是不信的,我只是想說……」

 「我知道……」明蓉擺擺手,阻止他再說下去,「我都知道,所以台吉無需介懷了,我回去了。」

 班第看著她的背影抬起了頭,嘴唇動了動,最終還是無力地將手垂了下去。

 解決了班第這邊的事情,明蓉和保成也鬆了一口氣,慢悠悠地回去,見了康熙,跟他說大祭司說了一堆廢話,總體來說就是表達了對造成明蓉「剋夫」名頭的歉意。

 康熙瞭然地點頭,然後擺手讓他們退下。

 保成自然是跟著明蓉一路到了她的營帳,明蓉停下了腳步,正想讓他回去,突然心頭一動,空間升級完成了,幾個上一次升級只要半個月,這一次居然足足一個月之久,這也讓明蓉十分期待。

 明蓉拉著保成進了營帳,然後結了結界,有點興奮地說道:「我帶你進空間。」

 兩人身影一閃,便同時出現在空間裡,空間變得更大了,可是明蓉卻沒有去關注,她只是有些驚愕地看著保成,腦海中突然湧起了一個念頭。

 「保成,你出去。」

 「什麼?」保成正在打量著遠處,聽她這話有些疑惑又有些生氣,「你說什麼?」

 明蓉也來不及和他解釋,迫切地想要印證著那個想法,「你在腦子裡想,想『我要出去』,快想!」

 保成微蹙眉,看了她一眼,然後按照她說的話去做,只見下一刻,他從明蓉眼前消失了。

 明蓉愣住,然後在她還沒來得及欣喜歡呼的時候,保成又出現在她眼前。

 「啊,太好了。」明蓉歡喜的撲過去抱住了他。

 保成趕緊穩住她的身子,「你慢著點!」

 明蓉只當沒聽見他的話,歡喜地環著他的脖子,「保成保成,你也可以自己進來了。」

 保成的神情很無奈,手臂環著某女不停跳動的身子,「自己進來和你帶我進來有何區別?」

 「笨,」明蓉捏了捏他的耳朵,「這樣你就不用晚上避開那些安慰到我這裡來了啊,我們在空間裡見面不就可以了?還說你自個兒聰明?」

 保成立刻就明白了過來,也微微笑了起來,「沒想到這空間還是有點用處的。」

 「喂!」明蓉不爽了,什麼話啊這是,「要是早點發現了,當初你在廣州我在京城,不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保成挑挑眉,眸中含著笑意,「原來那時你日日都想我啊,」他感歎著,然後話鋒一轉,「可是我那時忙得很,就算有著空間我也沒空與你日日都見面啊。」

 明蓉臉上一紅,然後撲過去一口咬在他脖子上。

 保成身子一僵,然後聲音帶著低低的啞,「快點鬆開!」

 明蓉趕緊鬆開他,不去看他眼裡的暗色,低頭一笑,「咱們去看看這裡都多了什麼可好?」

 保成喉結動了一下,然後低低地「嗯」了一句。

 「你看看你能不能自個兒瞬移,就像進來出去一樣。」明蓉鬆開了他的手。

 保成也沒多說話,隨即自她身邊消失,出現在遠方的靈泉旁邊,明蓉低低一笑,然後跟了上去。

 兩人站的地方像是空間的中心位置,朝四週一瞧,便發現了空間的不同,土地比原本又打了近乎兩倍的面積,又多了一座高山,只是上面不再說綠樹如樹,反而光禿禿的,卻發出星星點點的亮光來,明蓉好奇地瞬移到山腳底下,然後就發現,這座山上,似乎全都是礦石,而且好多都是她沒見過的礦,咦,這種好像很眼熟,明蓉努力地回憶著,終於想起她是在一本關於煉器的書上看到過的。

 保成轉了一圈,拉著明蓉到了多出來的一片海旁邊。

 「是海嗎?這個海也太小了吧。」明蓉伸出腳,踩了踩那細膩的沙子。

 保成朝遠處看了看,「不小了,你能瞧見那邊的岸嗎?」

 明蓉踮腳遠眺,然後搖頭,「看不到。」

 「你慢著些!」保成蹙著眉頭扶著她,收到明蓉一個鬼臉。

 樹林也大了一些,不過兩人的注意力明顯不在這邊,因為那個兩層的小樓如今變成了三層,整整多了一層樓!

 兩人對視了一眼,迅速瞬移過去,然後慢慢走上了三樓。

 整個樓層被分成了兩半,明蓉先推開其中一個門,入目的就是一排排架子,上面擺著一個個玉簡,從最低級別的一次性玉簡,到高級的永不消失的玉簡,應有盡有。

 明蓉走到標明丹藥類得架子邊,拿起一個閃著溫潤光澤的玉簡,猶豫了一會兒輕輕靠在額頭中間,然後一股溫和清涼的感覺滲入識海,一個個閃著微光的字以及圖樣在她腦海中閃現。

 許久,明蓉舒了一口氣,將沒什麼變化的玉簡重新放了回去,沿著架子朝裡頭走去。

 貼牆放置的不是架子,而是像倉庫裡裝著種子的抽屜,明蓉仰起頭,抽屜上刻著篆體的字,烈陽花、紅鶴草、冰襄果……一個個看過去,明蓉強自抑制著內心的沸騰,卻還是仍不住笑了起來。

 都是修真界的奇珍異草啊,想想她面對著一些丹藥方子卻找不到對應的草藥時的鬱悶,她都恨不得現在就將這些草藥給種出來,然後練上幾百顆丹藥。

 不過,不急,往後有的是時間,現在還是將驚喜全都接收完了再說。

 明蓉看向從屋子另一邊走過來的保成,「去那邊看看?」

 「嗯。」保成若有所思地應著,兩人走出這道門,走到對面,推開了另外一道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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