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卡巴……卡巴,痛嗎?你還痛嗎?」看見卡巴流血,斯基難受得連聲音都哽咽起來。
卡巴就像往常一樣,順從地躺在地上,任由斯基焦急地在自己臉上舔來舔去。
「卡巴……你說話呀,你怎麼了?你還看得見我嗎?」斯基擔心卡巴的眼睛會因此失明。
「斯基,對不起……如果不是我,你一定已經獵到那隻母羊了……」卡巴就像做錯事的孩子,說話聲又輕又慢,生怕會受到斯基的責備似的。
「笨蛋!如果不是你,我早就被公羊一角頂死了!」斯基抱住卡巴大吼。
這個大笨蛋,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心疼嗎?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後悔嗎?
明明是自己粗心大意,沒有發現公羊的背後襲擊,為什麼結果反倒是卡巴向自己道歉?
「卡巴,你打我吧,你咬我吧,是我害你受傷的。」斯基多麼希望卡巴能拿他出氣。
但卡巴卻親暱地舔了舔斯基緊緊皺在一起的眉頭道:「斯基,我好不容易才保護你沒有受傷,又怎麼捨得自己咬傷你呢?」
「卡巴……」斯基的鼻子陣陣發酸,很想抱住卡巴大哭一場。
他多麼希望受傷的是自己,多麼希望可以代替卡巴,承受這一切痛苦。
「卡巴,你還能看得見我嗎?」斯基注視著卡巴那只受傷的眼睛。
這時傷口雖然已經不流血了,但受傷的眼睛卻顯得十分無神,就像瞎了似的。
面對擔心自己的斯基,卡巴反過來安慰他道:「沒關係,休息一會兒就好了。」
卡巴的眼睛雖然沒有瞎,但看東西卻有點模糊。而且盯著一樣東西看久以後,眼前就會出現幾點黑斑。
「卡巴,我不會再讓你受傷了。我要一輩子和你在一起,只要我有吃的,你也不會餓肚子。以後再也不許你捕獵了,你只用乖乖吃我捕回來的獵物就好了。」斯基一遍又一遍地舔舐著卡巴的傷口,彷彿要一直舔到那條傷口消失一樣。
諾瑪不知何時已經來到他們身邊,在卡巴的傷口上輕輕舔了舔。
卡巴抱住諾瑪,舔了舔諾瑪的鼻子道:「對不起,諾瑪,要害你餓肚子了。」
諾瑪嗷嗷叫了幾聲,似乎在說他不怕餓肚子,只希望卡巴的傷勢快點復原。
「哼,那群可惡的羚羊!」斯基把卡巴受傷的仇恨全都記在羚羊群上,發誓有朝一日一定要血洗羊群,報仇雪恨。
第二天,斯基就成功叼回一隻母羊。母羊的後腿已經被他咬傷了,不能逃跑。
他把諾瑪推到母羊腹部的乳頭處,逼諾瑪喝奶。
諾瑪從來沒有喝過羊奶,只在乳頭上反覆嗅了嗅,似乎不太喜歡那個味道,怎麼也不肯張嘴。
卡巴勸道:「諾瑪,這是斯基專門為你獵的,你就喝一口吧。」
諾瑪依然不太願意,昨日的腹痛經驗還令他心有餘悸。
「諾瑪,你喝一口吧。」卡巴不停哀求。
而斯基則不停拍打諾瑪的腦袋,用暴力威脅諾瑪張口。
在他倆的軟硬皆施之下,諾瑪終於百般不願地含住羊媽媽的乳頭,輕輕吮吸起來。
但他實在不喜歡那個味道,剛喝了幾口,就把乳頭吐了出來,可憐巴巴地望著卡巴和斯基,似乎是用眼神在乞求:一定要喝嗎?可以不喝嗎?
看到他這副可憐的表情,卡巴和斯基都不忍心再逼他喝奶了。
那隻母羊成了卡巴和斯基的晚餐,他倆雖然飽餐了一頓,但諾瑪卻似乎還餓著肚皮。
那之後又過了幾天,卡巴和斯基想盡一切辦法為諾瑪找東西吃,他們試過牛奶馬奶甚至狒狒奶,但諾瑪卻還是一天天消瘦下去。諾瑪明明已經到了可以食肉的年紀,但不知是不是因為先天不足,令諾瑪始終無法習慣肉類的腥膻,只能依靠奶水存活。
第十天的晚上,望著身邊熟睡的諾瑪,卡巴憂心忡忡地對斯基道:「斯基……我們可能養不活他……」
要強的斯基不肯認輸,倔強地道:「誰說的,我們一定可以把他養大。」
卡巴輕輕舔了舔斯基的嘴角,輕聲道:「斯基……我知道你的感受,我也很喜歡諾瑪,但是十天過去了,我們必須認清一個現實,我們沒有能力養活他……」
如果諾瑪是哺乳期以後的小獅子,也許卡巴和斯基還能養大他。但諾瑪卻是一隻出生僅三個星期又先天不足的小幼獅,甚至連嘴裡的牙齒還無法熟練使用。
這樣的諾瑪,如果沒有獅媽媽,根本不可能在草原上長大。
「難道我們要放棄他嗎……」斯基的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似乎終於承認了自己的無能無力。
「斯基,我今天在草原上聞到了獅群的味道,那個獅群裡有和諾瑪同歲的小獅子……」
「我也聞到了。」斯基打斷卡巴的話,他知道卡巴想說什麼。
諾瑪之所以被原來的獅群遺棄,只因為他的出生不合時宜。
獅群中沒有和他同歲的兄弟姐妹,獅群無法單獨養活一隻小獅子,所以他才被遺棄了。
但今天經過草原時,卡巴和斯基都聞到了另一個獅群的氣味。
通過氣味可以得知,那個獅群裡有幾隻和諾瑪同歲的小獅子。
事到如今,也許只有把諾瑪交給那個獅群撫養,才是唯一讓諾瑪存活的辦法。
「但是……諾瑪很快就會習慣生肉的,只要他習慣生肉,我們就可以養活他……」斯基始終不願意和諾瑪分開,試圖以這樣的借口來說服自己和卡巴,繼續把諾瑪留在身邊。
「斯基,我也捨不得諾瑪,但你難道還想再次看見諾瑪腹痛難耐的樣子嗎?」
「我……我不想……」
「我們應該接受現實,斯基,我們應該為諾瑪找一個願意收養他的獅群。」
卡巴在狩獵技巧上雖然不如斯基,但他卻比斯基更加理智。
斯基總是孩子似的想幹什麼就斡什麼,但卡巴卻知道為諾瑪的未來著想。
「斯基,明天我們就去找那個獅群好嗎?」卡巴望著低頭不語的斯基。
從斯基的沉默中,卡巴已經看出,斯基已經動搖了。
這十天的相處,雖然讓卡巴和斯基都喜歡上了諾瑪,但同時也使他們認識到,僅憑他們兩頭雄獅,是無法把這隻小獅子撫養長大的。
如果固執地把諾瑪留在身邊,也許在諾瑪成長至可以吃生肉之前,就已經餓死了。
斯基沉默了很久,表情變得越來越痛苦,似乎內心正在進行激烈的掙扎。過了好久,他終於抬起頭來,望著卡巴問道:「卡巴,你確定我們把諾瑪交給別的獅群好嗎?」
卡巴毫不遲疑地點了點頭道:「我確定,斯基,只要那個獅群願意收養諾瑪,諾瑪一定成長得更好更快。在獅群中,他不但可以得到母乳,而且還能和幼獅玩耍,練習狩獵的技巧。」
斯基終於同意了,低頭舔了舔熟睡中小諾瑪的頭,低聲道:「好吧,你說了算。」
第二天,順著氣味,卡巴和斯基帶著諾瑪,順利找到了那個獅群。
獅群以為卡巴和斯基是侵略者,全都警惕地站了起來,用威脅的目光盯著他們。
還好獅群的雄獅並不在場,獅群中只有幾頭母獅和幼獅,不然只怕兩方已經開戰了。
卡巴和斯基帶著小諾亞,慢慢向獅群靠近。
母獅們迅速集合幼獅,帶著他們向相反的方向逃去。
斯基衝上前去,封住了獅群的去路,嗷嗷大叫,嚇得雌獅們都不敢貿然行動。
這時卡巴帶著諾瑪來到斯基面前。
雌獅們的目光同時集中在諾瑪身上。也許這是她們第一次看見兩頭雄獅加一隻幼獅的奇怪組合,她們的目光中,全都充滿驚訝和不可思議。
卡巴向她們講明來意後,推了推諾瑪屁股,把他推向獅群。
雌獅們面面相覷,不知道應不應該接受這只陌生的小獅子。
「嗷!嗷!」諾瑪回頭望著卡巴和斯基,直到這時,他才明白卡巴和斯基想把他送走的意圖。他的叫聲無比哀戚,充滿了對卡巴和斯基的不捨和留戀。
「諾瑪,我們是為了你好。」卡巴又把諾瑪向獅群推了幾步。
諾瑪似乎不太願意加入那個陌生的獅群,掉轉頭又回到卡巴的身邊。
卡巴不停用鼻子把諾瑪往獅群推,但諾瑪總是跑回卡巴身邊。
這樣反反覆覆幾次之後,斯基走上前來,一口叼起諾瑪的後頸,把諾瑪放在一隻母獅腳邊。
諾瑪在他口中發出嗷嗷的叫聲,似乎在乞求他不要把自己送走。
雌獅們沒有逃走,也沒有發出逐客的狂吼,她們的表現非常平靜,靜靜注視著眼前的三名陌生者。這種平靜,似乎是她們願意接受諾瑪的證明。
最捨不得諾瑪的斯基也知道機會難得,如果錯過這個獅群,也許再也不能為諾瑪找到合適的獅群了。所以他必須狠下心來,把諾瑪扔在這個獅群裡,然後掉頭就走。
「嗷嗷!嗷嗷!」諾瑪剛剛被斯基放下,就立刻追著斯基跑去。
斯基回過頭來,發出「嗷」的一聲大吼,把草原震得抖動起來。
諾瑪從來沒見斯基發這麼大的脾氣,嚇得呆呆地站在原地,眼淚聚在眼眶中滾不出來。
十天前,他就被拋棄了一次,十天後,他又第二次被拋棄……
「嗷嗷!」斯基發出一聲高過一聲的嚎叫,似乎在威脅諾瑪,絕對不許跟過來。
眼看斯基越走越遠,諾瑪的眼淚流了出來,「嗷嗷」叫著,又追了上去。
這次不等斯基把諾瑪趕走,一隻雌獅就走上來,叼住了諾瑪的後頸。
諾瑪再也無法移動分毫,只能不停揮舞四隻小爪,向斯基發出淒慘的吼叫。
斯基一直不敢回頭,來到卡巴身邊,低低說了一句:「走吧。」
那個時候,卡巴看見斯基的眼中也升起了一層水霧。
這是卡巴第一次看見斯基流淚。原來斯基也是有眼淚的,在和諾瑪分開的這天,第一次把自己內心柔軟的一面展現在卡巴面前。
卡巴追著斯基遠去,諾瑪的叫聲被狂風吹散,越來越小,越來越模糊,直到再也聽不見。
「卡巴……卡巴……我……我……」斯基想說什麼,但卻一直說不出來。
卡巴加快腳步,來到與斯基並肩的位置,輕輕在他臉上蹭了蹭道:「斯基,我知道……我知道……」
如果覺得難過的話,你什麼也不要說了,因為我知道你想說的話。
風在他們身後狂躁地吹著,草原上響起一片「沙沙」的雜響。
諾瑪的叫聲已經聽不見了,但卡巴卻可以聽見斯基小聲抽泣的聲音。
斯基真的很難過,因為他那麼喜歡諾瑪,也那麼堅定地認為自己能把諾瑪養大。
但是,這世上總有一些無能為力的事。該認輸的時候,還是只有認輸而已。
「斯基,你沒有做錯,所以你不用難過。」卡巴在斯基耳邊輕輕舔動,留下安慰的話語。
斯基忽然停下腳步,望著草原上茫茫無垠的遠方道:「卡巴……我希望當我再次看見諾瑪的時候,他已經是一頭強壯的雄獅了。只有那樣,我才不會後悔今天做下的決定。」
「放心吧,諾瑪一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卡巴留下溫柔的安慰。
那個時候,能夠看到諾瑪健康茁壯地長大,是卡巴和斯基共同的心願……
與諾瑪分別以後,卡巴和斯基都感到有些不適應,總覺得身邊少了什麼。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還會下意識地低頭舔舔身旁那個諾瑪睡過的位置。當舌尖什麼也沒有觸到時,才驀然驚醒,意識到諾瑪已經不在了。
雖然他們只和諾瑪相處了短短十天,但這十天卻在他們生命中佔據了非常重要的位置。
卡巴和斯基經常會回到他們撿到諾瑪的地方,和諾瑪玩耍的地方,聞著諾瑪留下的氣息,回憶和諾瑪在一起的點點滴滴。
但是隨著時間流逝,諾瑪的氣息越來越淡了,最後完全消失。
但是諾瑪那金黃一團的可愛身影,卻從未從卡巴和斯基的記憶裡褪色。
卡巴和斯基誰都不會主動提起諾瑪,因為怕引起對方的傷感。但他們都會忍不住回憶和諾瑪在一起的那短短十天,在腦中幻想諾瑪現在的模樣,計算他是不是也快長出鬃毛了。
另外,自從和卡巴第一次發生親密行為,並且把卡巴做出血後,斯基就一直規規矩矩,不敢再對卡巴動粗。
有時候,卡巴會發現斯基用充滿情慾,非常渴求的目光望著自己。
卡巴以為斯基會撲上來,但斯基又總是拚命忍耐。
最後卡巴覺得斯基忍得太可憐了,就對他說:「斯基,你不用顧慮這麼多,如果你真的需要我,我也期待自己可以滿足你。」
「但是……如果你又受傷了怎麼辦?」斯基心癢難耐,但又還是拚命忍耐。
「我受傷了也不會怪你,而且我願意為你受傷。」
「但是我會怪我自己……」只要想起那次失敗的經歷,斯基就恨不得咬死自己。
「沒關係,斯基……我不會受傷了。」卡巴慢慢伏在地上,似乎正對斯基發出某種邀請。
斯基輕而易舉就被挑逗起情慾,慢慢向卡巴走近道:「卡巴,你真的不會怪我嗎?」
卡巴搖搖頭道:「我喜歡你,斯基,你做什麼我都不會怪你。」
「我真的不會弄疼你嗎?如果你覺得很痛,一定要反抗。」
「好了,快點,別讓我等太久。」
既然卡巴已經把話說到這種程度,如果斯基再臨陣退縮,就太沒有風度了。
其實他的下腹早就陣陣發熱,躁動起來,恨不得深深刺入卡巴火熱的體內。
隨著經驗的增加,斯基學會了很多技巧。比如說怎麼讓卡巴不覺得痛,怎麼讓卡巴也覺得舒服。
另一方面,習慣斯基的卡巴不但不出血了,而且還變得越來越性感迷人。
拜他所賜,斯基已經沒有固定的發情期了,或者說,他已經進化成一隻隨時隨地都有可能發情的獅子。只要想做了,就會毫不客氣地趴到卡巴的背上去。
而卡巴總是很縱容他,無論他做什麼,都任由他隨心所欲。
就算不發情的時候,斯基也總喜歡粘著卡巴親親啃啃,樂此不疲。
通常獅子的交配會集中在兩三天進行,他們必須交配數百次,雌獅才會懷孕。
所以除去吃飯睡覺的時間,他們醒著的時候,差不多每十五分鐘就交配一次。不過每次持續的時間都不長,不然雄獅就真可謂是「金槍不倒」之身了。
獅子的交配具有很大的暴力性,雌獅通常會反抗。所以雄獅交配時,經常警惕地咬住雌獅的後頸,謹防她們突然轉過頭來,反咬自己一口。
比起那些凶悍的雌獅,卡巴可要溫順多了。
雖然斯基胯下那個雄偉的物體,在體內進進出出的滋味,一開始並不太好受,但卡巴卻慢慢習慣了這種行為。並且隨著斯基的技術進步,卡巴也漸漸能享受到交配的快感。
又是一年過去了,卡巴和斯基依舊在草原上流浪著。
他們已經在草原上流浪了整整四年,他們都已經六歲了。
作為雄獅來說,這是他們最強悍的一段時間。他們在草原上幾乎戰無不勝,馳騁風雲,沒有什麼獵不到的獵物,也沒有什麼贏不了的戰鬥。
很多雄獅都在這個時候擊敗老國王,奪取了自己的獅群。
但是卡巴和斯基,卻依舊悠然漫長地流浪著。
事實上,這樣兩頭六歲的壯年雄獅在草原上流浪是非常罕見的。如果錯過六歲這個體力的巔峰,他們再想奪取獅群,就必須付出加倍的努力。
對於卡巴來說,他從未夢想去當什麼獅王。自從六個月大時,第一次遇見斯基開始,他的願望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永遠與斯基在一起。
斯基永遠是那樣強壯,那樣威風,似乎總有用不完的力氣和精力。他在卡巴心中就是一個神話,一個永遠不會失敗,永遠不會受傷,也永遠不會衰老的神話。
為了紀念他們相遇第六週年,斯基決定去為卡巴獵一隻精壯的公牛回來慶賀。
這是一項艱巨而又危險的任務,必須有豁出性命的覺悟。
但是斯基一向自信十足,以前也有過幾次成功狩獵公牛的光榮紀錄,所以他並未覺得自己的這個計劃有何危險。
為了給卡巴一個驚喜,他決定瞞著卡巴進行這次狩獵行動。
天還沒亮,斯基就睜開眼睛,輕手輕腳地離開身旁熟睡的卡巴,逕自向野牛群走去。
野牛們也在睡覺,不過他們就算睡覺,也保持著高度的警覺。
斯基必須伏低身子,用最輕的腳步,才能慢慢接近他們。
野牛們似乎察覺到危險的到來,一個接著一個睜開眼睛。
但是昏暗的光線之下,他們並未發現偷偷靠近的斯基。
斯基把自己的身體很好地隱藏在了高高的枯草中。風吹草動的沙沙聲,幫他消除了他的腳步聲。不過正是因為這陣風,令草原上的枯草全都低了下去。
作為維獅來說,想把自己那顆長滿鬃毛的大腦袋隱藏在草叢中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風令斯基的身影從草叢中顯現,野牛群頓時騷動起來,他們不想和獅子硬鬥,全都不約而同地向相反的方向躲去。
單身陷入野牛群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通常獅子都會在這個時候選擇放棄,等待下一次的捕獵機會。但是對於斯基來說,今天是特殊的一天——是他與卡巴相遇六週年的紀念日。
如果錯過這次狩獵,他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否還有機會靠近野牛群。
斯基別無選擇,孤注一擲。他狂吼一聲,從草叢中跳了起來,向一頭健壯肥美的公牛衝去。
公牛立刻調轉頭來,把頭頂的尖角對準斯基的腦袋頂去。
斯基有著與野牛戰鬥的豐富經驗,熟練地避開公牛的這一次攻擊,巧妙地繞到公牛身後。
公牛發出一陣「哞哞」的呼喊,似乎是在呼喚援助,又似乎是在對斯基發出警告。
驕傲的斯基可不會輕易向野牛認輸,他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嘶吼,抬起前腳,再次向野牛撲去。
通常野牛遇到這種攻擊時都會掉頭逃跑,這樣獅子就可以趁機咬住他們的後股,令他們無法站立,接著再撲上去咬斷他們的脖子。
但是這次不同以往,斯基挑的是牛群中最強勁的敵人。那頭公牛火爆的脾氣一點也不亞於斯基,看見張牙舞爪向自己撲來的斯基後,不但不躲,還加快速度,正面向斯基衝來。
與公牛正面衝突可不是明智的選擇,斯基想方設法跳到公牛的身後,對他發出突然襲擊。
但這時其它公牛也都慢慢圍了過來,在斯基身邊發出「哞哞」的警告聲。
斯基已經被牛群圍住了,他不停發出宏亮的大吼,想把牛群嚇散。
但牛群似乎也都看出斯基勢單力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他們接二連三地向斯基衝來,用頭頂的尖角向斯基發動進攻。
斯基敏捷地左躲右閃,一次又一次地化險為夷。他雖然塊頭很大,但行動起來的動作,一點也不比猴子慢。要知道,斯基可是成功狩獵過草原上最狡猾的狒狒的英雄。
在牛群的包圍下,斯基一點也不退縮,一邊用吼聲威懾牛群,一邊尋找發動突擊的時機。
這時,被斯基抓傷的一頭野牛憤怒地向斯基衝來,斯基來不及閃到一旁,只得迎面撲了上去。他成功躍上野牛的後背,一口緊緊咬住野牛的後股。
野牛發出一聲慘叫,在草原上不停狂奔,試圖甩開背上的斯基。
牛群在野牛的狂奔中被衝散了,剛才多對一的圍攻戰,轉眼之間就變成斯基與野牛的單挑。
如果斯基能在被野牛摔下來之前,咬斷野牛的股筋,那麼他就勝利了。
但如果斯基一旦被野牛摔下背來,就將落入牛群,被野牛踩成一灘爛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