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意火爆

　　米飯早就煮熟好了，放入砂鍋當中，淋上油，再經過灶膛的火焰高溫加熱，最裡面的那一層米飯吸入油脂之後，變得焦香酥脆，又因為熾熱的火焰，變得金黃發亮。

　　砂鍋反著扣下來，鋪在盤子上，呈現的是一個金色的半圓，鍋巴形狀很好，沒有任何的破損，隨著一攤開，油滋滋，脆脆的米飯鍋巴迷人的香氣爆發出來。

　　淩玖和司臻寇眼睛有點發直。

　　只是燕白秋卻是將這第一碗鍋巴飯遞給了苦苦等待的小二。

　　淩玖和司臻寇雖然是生手，燕白秋教導的都很簡單，上手容易，一個人負責做鍋巴飯，而另外的一位則是弄瓦罐湯。

　　瓦罐湯已經都熬制好了，給了調味的之後，就等著裝入單人分量的小瓦罐當中。

　　“喏，舀一瓢子湯汁，四塊或者五塊排骨，在舀一些冬瓜就可以了，其他的瓦罐湯也是一樣…”燕白秋先做個示範，解釋道。

　　司臻寇點點頭，小瓦罐每個都很小，大小不過男人的拳頭大，雖然不是很精緻，只是簡單粗糙的褐色瓦罐，卻讓人眼前一亮的幹錯。

　　司臻寇嗅了嗅，覺得還是先忍忍，等一會兒沒那麼忙，再嘗嘗。

　　燕白秋見這兩人幹活有模有樣的，就放心了，他先去看了看鍋裡的鹵鴨，鹵鴨已經鹵好了，一個個的拎出來，再放入第二批。

　　至於在中間的那一大鍋，五格蒸籠的蒸肉粉，每一層燕白秋都嘗了嘗，發現徹底的蒸熟了，燕白秋就讓燒火夫把這間灶膛的火給停了。

　　裝蒸肉粉的器皿也是燕白秋找人定制的，都是一個個大碗口那麼大的小蒸籠，很小巧，裡面墊著一層薄薄的竹篾子，用瓢子舀上幾勺子放入小蒸籠裡，這蒸籠看似很多，其實不然，每一蒸籠裡面盛裝的蒸肉粉容量也就兩小碗，只是蒸籠給人感覺看起來很多。

　　連續弄了幾蒸籠，燕白秋這才收手，開始給客人炒至需要炒的菜。

　　各種食物的配菜食材打下手的夥計們已經切好了，灶膛大火，熱鍋，淋上油，放入配菜，翻炒，加入各種調味品，裝盤，送入小二的手中。

　　尋常的菜都不難，十分的簡單，因為那邊的蒸肉粉都已經蒸熟了，鍋子可以空出來，同時兩口鍋炒菜，省下了不少的時間。

　　炸制魚塊排骨的鍋依舊在，像做油淋茄子，松鼠桂魚，辣子雞什麼的，就必須要油鍋的，剛開始那會兒，燕白秋還真的是忙的手忙腳亂，特別是幾個小二輪番上陣，報上各種需要的菜，燕白秋在灶台前，來來回回，這個鍋子那個鍋子來回的奔走，都沒有歇一口氣。不過後來，忙著忙著，發現，報菜的小二少了。

　　司臻寇見燕白秋一直沒有聽過，圓圓的臉紅紅的，滿臉都是汗水，因為靠近灶台，熱氣翻滾，人胖也怕熱，即便是現在穿著兩層衣服，汗水都把後背濕透了。他瞧著心疼不已，球球這也太拼了，一個人招攬那麼多客人，司臻寇很想說，要不請幾個大廚，球球就坐在那裡收賬，或者甩手掌櫃也行啊。可見燕白秋一臉興奮，喜滋滋，驕傲又自信的小眼神，司臻寇就把心裡的那點想法給壓了下去。

　　掏出蓄謀許久，買了許多時的手絹，司臻寇一個箭步上前，替這忙的一塌糊塗的人擦了擦臉上的汗，同時也把準備好的涼白開端到這人嘴邊。

　　“忙了這麼久了，先歇歇，喝口水吧。”

　　燕白秋正把一道水煮肉片做好，裝入湯碗當中，叫小二端走，這才喘口氣，見有水端過來，當即一愣。他一直忙著炒菜做菜，當真是累的不行，又流了不少汗，幹活的時候不覺得有什麼，可這一休息，還真的覺得渴了。

　　燕白秋有些窘迫：“司大哥……”

　　司臻寇若無其事的道：“沒事，不燙的，我試了，快些喝吧。”

　　燕白秋也沒有矯情，端著碗就大口喝了起來，剛喝完，那頭司臻寇又端來一小碗香噴噴，熱氣騰騰的蒸肉粉。

　　“先吃點填填肚子，休息下，這客人源源不斷，你也不能因為客人多，就自己餓肚子啊。”司臻寇將小碗遞給燕白秋，又找來乾淨的筷子。

　　燕白秋嗷嗚嗷嗚的大口吃起來，蒸肉粉的味道真的很不錯，各種作料融入米粉當中，還有大塊大塊的五花肉，肉塊經過米粉一蒸，油膩的肥油吸走了不少，吃起來也不再那麼膩。加之他在蒸肉粉的裡面添加了一些香辣醬，有一點點的辣味入味，香甜軟糯的蒸肉粉很快的就被他幹掉了。

　　吃完，司臻寇又遞給他一碗燙，燕白秋一瞧，是香菇排骨湯，燙頭很濃，味道香醇，排骨都是挑好的，燕白秋感動的看了司臻寇一眼，對方點點頭，眼神落在他身上一會兒，又去忙其他了。

　　排骨湯還還是燙，燕白秋吃的較為慢，喝著湯，啃著排骨，再吃上一口香菇，別提多有滋味了。

　　基本上每次客人點菜的時候，燕白秋同樣的一份菜，會多弄幾樣，比如辣子雞，比如水晶肘子，比如水煮肉片，酸菜魚等等，他都會多弄幾分，每次是幾人份的都裝入盤子當真，剩下的都放在身後長長的案板上，客人需要，就放在蒸籠上，蒸一小會兒，端上去就可以了。

　　剛開始燕白秋還傻乎乎的每次只是做單人份的，前腳剛把一個客人的菜炒完，後腳有一個客人點同樣的菜，可是把燕白秋急的跳腳，同時又後悔不迭。後來，燕白秋就慢慢的發現規律了，許多菜，大抵較為便宜，點的人挺多的，而像雞鴨魚這類的，雖然也不少，到底少了許多，而那些價格昂貴的，點的人更少了，於是這些昂貴的，燕白秋每次就只做一份。

　　排骨湯太燙了，燕白秋吃的大汗淋漓，想要放下，等下再吃，可放下之後，等一會兒不忙了，又冷了。見司臻寇和淩玖忙的開，暫時也沒有小二上前報菜，燕白秋就偷偷偷摸摸的來到樓梯口，樓梯口這邊有門簾子，燕白秋就撥開一點小縫隙，去瞧那些吃飯的客人。

　　此刻，一樓大廳內，已經是賓客滿坐了，沒有虛席，燕白秋美滋滋的啃了一口排骨，心想，怪不得沒有小二報菜了，這客人都坐滿了。

　　看到有這麼多人來店裡吃飯，燕白秋心裡有點小自豪。

　　不錯，不錯，看來他做的食物味道還是挺不錯的，能夠有這麼多人來吃，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他這麼偷偷摸摸的，就是為了看看客人對他做的食物評價如何。畢竟食物只有吃到嘴裡，是否能夠令客人滿意，並且心情愉悅，才是對廚藝的好壞的一個肯定。

　　暫時沒有小二報菜，燕白秋小口喝著排骨湯，偷看的也是毫無壓力。

　　這次來九宮格吃飯的，七成以上都是老顧客。來這裡吃飯，並非是跟燕白秋又多大的交情，他們來這裡就是為了一口吃的。

　　這裡五成是實實在在的老顧客，一直待在燕白秋原先店鋪吃麻辣燙，就這簡單的麻辣燙，可是征服了不少客人的味蕾，收買了這些人的腸胃，降服了他們的作為吃貨的靈魂。

　　而另外的幾成裡面，牆頭草很多的，他們在得知其他的客棧也有麻辣燙，而且位置寬敞，不用排隊，分量多，很快的被吸引走了，可後來花錢，吃了個鬱悶和喪氣。當然還有一些是聽聞這裡新開張了一家酒樓，過來湊湊熱鬧，也順便嘗嘗這家菜的味道如何。

　　老客戶對於燕小老闆的崇拜是帶著一種盲目性的，因為他們在吃了燕小老闆做的幾道小吃之後，徹底的驚為天人，這不，說開張來登門道賀，就說話算話，真的就來了。

　　有的更是客氣，提著禮物來了，熱心的很，這可是把燕家人弄的是又驚又喜，推辭了幾下，最後還是厚著臉皮收下，燕白生也知道做人，當即就讓那客人免單了。

　　前來的客人，一進入到酒樓，就看到那二樓的護欄那裡長長的一條報菜價的單子。

　　從左到右邊，首先是各種瓦罐湯，瓦罐湯大家都知道的，但是像這樣，單獨拿出來賣，還挺少見的，再看那價格，一份瓦罐湯兩錢的樣子，似乎挺便宜的，那邊小二很有眼色的解釋道。

　　“客人，這些瓦罐湯都是單人份的，有米飯贈送。”小二眼睛笑的彎彎的說道。

　　客人這才恍然：“哦。”

　　怪不得這麼便宜，要是一瓦罐湯，那麼大的一罎子才兩錢，怎麼也說不過去的。

　　隨後是什麼魚香肉絲排骨鍋巴飯，看起來裡面似乎什麼都有啊，還有鍋巴飯是什麼鬼？

　　不要以為他們沒有吃過鍋巴啊。

　　不過價格也不貴啊，也是兩錢，隨後一排排，都是正兒八經的菜，裡面也有幾樣名字不怎麼熟悉的，不過看那名字，可以想像到是什麼菜。

　　“小二，給我老一份香菇排骨瓦罐湯，還有那是啥……”那客人小心的吸溜了口水。

　　其實空餘的座位不多了，一樓有十六張小四方桌，可現在都差不多坐滿了，拼桌子什麼的，是挺正常的一件事，原本桌子一面是一人，後面都變成了兩人。大家彼此都不熟悉，可進來了，都下意識的找位置坐，很抱歉的跟不熟的人說，拼個桌子，拼個桌子……

　　可是厚足了臉皮了。

　　這個客人來的時候，小四方桌已經坐下了四人，他是擠到一旁，見到同桌的正有滋有味的，吃著色澤發亮，又叫不出名字的，一小蒸籠的玩意，因為挨的近，聞起來格外的香，在看到對方大口的吃一塊肉，拼命的咽下一大口的口水。

　　小二笑著解釋：“這是蒸肉粉，也是我家小老闆做的，味道可好了，又香又酥軟，客人可是喜歡的很，來的，大部分都想嘗嘗。”

　　客人再次咽下口水，拼命的點頭：“給，給我也來一份。”

　　小二熱情的道：“好的，客觀你稍等。”

　　很快，他點的香菇排骨瓦罐湯，配贈的米飯，還有香氣騰騰的蒸肉粉就給端了上來。

　　瓦罐湯，當中是小小的一瓦罐，那麼小的一隻，揭開蓋子，排骨的香味就飄了出來，他聞了一下，沒有喝湯，反而先去吃那垂涎許久的蒸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