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登入嗎?
(-3-)是不是要下跪求你們?
趕快為了可愛的管理員登入喔。
登入可以得到收藏功能列表
還能夠讓我們知道你們有在支持狂人喔(*´∀`)~♥
《地下城生長日誌》第107章
第107章

  腦中道路所指向的終點,並不是一片荒野。

  真正到達之前,無邊的橡樹林總殘留在腦海中間。哪怕知道聖樹早已遷走,橡樹林也該不復存在,塔砂也下意識覺得自己會看到一片荒蕪的深山。終點會在幽深的山林之間,那裡還殘存著過去德魯伊留下的痕跡。無數秘密隱藏在群山之中,沉睡了數百年,等待著後來者的發掘。

  但事實上,那裡並非深山老林。

  塔砂以為他們會在某處走下馬車,徒步跋涉,但馬車一直前進,只是變得更加顛簸。周圍有稀稀拉拉的行人走過,好奇地看著小路上顛簸的外來者。離開前一個小鎮不久,他們所在的位置便與腦內地圖重合。

  馬車停了下來,他們走了下來,瑪麗昂跳到車下,環顧周圍,臉上是顯而易見的失望。這裡的樹木稀稀拉拉,植被也不茂密,透過野草能看見裸露的紅土地。向遠處望去,人類的村莊並不遙遠。再望向另一個方向,山坡像被砍了一刀似的,紅色的岩層光禿禿露在外頭,要是下一場大雨,山上的泥土會將涓流變成一鍋泥湯,澆落在不自然的峭壁上。

  自然的廢墟不是荒蕪,就像偉大的背面不是毀滅。毀滅也會帶來震動人心的悲壯,而比摧毀更加可悲的是泯然,仿佛光芒萬丈的英雄變成佝僂著脊背、苦於朝九晚五柴米油鹽的疲憊中年人。曾經的聖地如今只是一座村莊的後院,德魯伊、精靈、獸人與自然之心的契約者站在這裡,什麼都感覺不到。

  「時間真可怕,滄海桑田啊。」嚮導馬丁乾笑了一聲,看上去有些尷尬,「提林坦州的管理者曾經企圖開發過這裡,但是……這兒開坑出的田收成都不怎麼好,要在山裡維持它們的資本太大,得不償失。上頭也調來過魔導武器開過山,可惜山岩被劈開後太疏鬆了,時不時塌方,死了些人,慢慢道路又廢了。那之後山那邊一直長不好樹,水土流失得厲害,旅遊業興旺之後這邊也沒人來……」

  便留下了如今半吊子的模樣。

  周圍的人自己過得都緊巴巴,當然沒有餘力來關懷附近的山山水水。自然已經被破壞,人造的文明之光卻還沒有被點亮。這副不尷不尬的景象留存至今,安安靜靜,無人知道它過去的輝煌。

  德魯伊尤金森的失落沒有瑪麗昂那樣明顯,他只怔怔看了看周圍,歎了口氣,很快平靜下來了。「枯榮興衰都是自然之理。」他說,不知話語中是否有些自我安慰,「再過些年,大地的創口總會癒合。」

  他們來到這裡時已經是黃昏,就在這會兒功夫,夕陽的餘暉便從地平線消失了。溫度與光輝都消失得很快,而這個點去借宿不太方便,要想睡個安穩覺,今天別想四處探查,還是早點開始紮營為好。

  一行人的馬車上帶了紮營所需的行頭,這段旅程中此前也有一兩次需要在野地過夜,他們不是第一次露營了。五個人一起動手,很快點起了篝火堆,在篝火旁邊豎起帳篷。他們在火堆旁邊熱起乾糧,此時不遠處的村莊中冒起了炊煙。人間煙火距離這裡太近,倒讓他們的露營看上去像從家裡跑出野炊。

  這一天的晚餐相對沉悶,大家都不怎麼有談話的興致。

  塔砂負責守上半夜。

  其他人已經鑽入了各自的帳篷當中,小村落附近的夜晚十分安靜,偶爾傳出幾聲鳥叫與犬吠。天空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只有篝火將附近的地面照亮。塔砂凝視著不遠處光裸的土地,篩選著腦中的信息。

  幻境中見過的土地,是這個樣子的嗎?不太記得,可能是幻境裡的橡樹林遍地覆蓋了綠草的緣故。塔砂總覺得能生長出一個橡樹林的沃土不該變成這樣貧瘠的山區,馬丁口中的提林坦州,聽上去像個地力常年不足的地方。

  會與當時森精靈與大德魯伊做的事情有關嗎?答案是不是隱藏在幻境斷掉後的部分裡?

  一個巨大的陰影投到塔砂身上,一下吞沒了她。熱氣從背後傳來,那東西停在那裡,似乎在等待著什麼。

  塔砂換了個坐姿,拍拍大腿,巨獸便走了過來,把碩大的腦袋擱在她的雙腿上。

  這裡距離村莊太近,森林太過稀疏,並沒有大型動物可以生活。狐狸便是這一帶最大的捕食者,影子大到能把塔砂吞沒的野獸,除了瑪麗昂化作的巨狼外,也沒有別的可能。

  哦,不是野獸,半家養的。

  那身銀白色的皮毛暖烘烘的,手指可以完全陷沒進去。瑪麗昂躺在地上滾了半圈,讓自己的腦袋貼住塔砂的身體。塔砂摸了一會兒,狼女嘀咕著又翻滾了一下,把塔砂圈在肚子的毛裡,大概怕她冷。

  這裡的夜晚是挺涼快,但塔砂這個身體能在火裡來冰裡去,既不用睡覺也不會著涼。即使如此,被巨大的毛絨毯裹著依然令人愜意,舒緩了一無所獲的沮喪。

  在這樣的氣氛中,塔砂閉了閉眼睛。

  某個畫面在她漆黑的視野中閃現。

  還是那個情景,鴉青色的天空,漆黑的剪影,一切在能看清前消散。塔砂睜開雙眼,眼前神色的天空仿佛與方才的畫面重合,看上去一模一樣。

  不一樣。

  在眼前這一片天空中,並沒有一輪鵝黃色的滿月。

  現在還沒到月半,看到滿月也正常。然而,這是個晴朗的天氣,在他們到達終點之前,塔砂曾撩開窗簾,看到過出現在南方天空上的蒼白上弦月。在太陽的光芒完全熄滅前,月亮便已經在那裡了。如果傍晚都看得到月亮,夜晚為什麼看不到?

  塔砂仰起頭,眯起眼睛,眼前這一塊既無明月也無星辰的夜空上,夜色沉沉,好似一隻巨大的罩子。

  「瑪麗昂。」塔砂說,「你看見月亮了嗎?」

  銀狼仰起了頭,她尖尖的吻部指向天幕,鼻翼開合,像在疑惑。塔砂站了起來,銀狼也一骨碌爬了起來。

  「把它叫出來。」塔砂說,撫過銀狼的頭。

  把月亮叫出來。

  聽上去太無理取鬧了,但發命令的是塔砂,聽命令的是瑪麗昂,她便毫不猶豫地執行,半點不覺得這命令不可理喻。狼吻直指夜空,狼嗥衝天而起。

  天幕像在震動。

  在那已經消失掉的人物卡中,曾有著這樣的記載。

  ——強大的銀狼被原始族群視為神靈或魔鬼。不需要日月之光也能完成變身。曾有研究這種神秘生物的德魯伊學者這樣說:「不是滿月呼喚銀狼,而是銀狼呼喚滿月。」

  確實如此。

  天幕在震動,不,在流動,仿佛凝固的黑色幕布重新化為墨水,鴉青色、靛青色、藏青色的細微色差在其中流動,夜空活了過來。

  倘若你仰望過夜空,你便會知道,夜晚的天空也並非一塊死板深沉的黑色,星光、月光還有夜幕下的城市之光讓天空的各個部分呈現出微妙的色差,那種自然的奇特色彩難以描述,乃至很難分辨,但只要對比真正的夜晚,贗品的差異便在你眼中一目了然。那死氣沉沉的虛假天空散開了,但新出現的天幕是真實的嗎?在頭頂上,就再在過去德魯伊聖地的上空,一輪鵝黃色的滿月熠熠生輝。

  今天是一個月的上旬,沒到月半,在夜幕降臨以前,塔砂還見過那輪殘缺的上弦月。

  只在她看向月亮的那數秒鐘之內,犬坐於腳邊的銀狼便消失了。對瑪麗昂來說,消失的則是身邊的塔砂。熟睡的半精靈梅薇斯忽然醒來,她披衣走出帳篷,看到空曠的營地之上滿月高懸。輾轉反側的德魯伊尤金森被某種預感所召喚,他起身走出帳篷,地上空空如也,天上月光明亮。

  這奇特的月影之下,四個人失去了蹤跡。人類嚮導馬丁睡得很沉,就像周圍村中的人一樣。帝國的機械鳥安靜地停留在一棵樹上,它送回去的記錄沒有一點兒異常,沒有人失蹤,天空中也沒有不合時宜的滿月。林中的小動物們似乎感覺到了什麼,一隻貓頭鷹拍打著翅膀,很快飛遠了。

  受邀請的人已經出發,不被邀請的人一無所得。

  ——————————

  尤金森小心地握住橡木法杖。

  篝火堆的火焰停住了,像被冰凍住的紅花。他的目光剛從頭頂圓月中離開,便驀然看到了眼前的人。那個人身上散發著淡淡的熒光,讓他在這片黑暗的背景中無比明亮。

  那個高大的、尖耳朵的生物,正在對他微笑。

  「你無須知道我的名字,正如我無須知道你的。」這明月般放光的精靈說,「朋友,你為何而來?」

  這情景奇怪極了,凝固空間中的奇怪客人,尤金森幾乎懷疑自己並非在失眠中離開帳篷,而是在沒有意識到的時候便已經睡著。面前的精靈身上感覺不到任何惡意,還有一種熟悉的親切感。

  「冒昧請問,」尤金森說,「你也是一名德魯伊嗎?」

  「不,我是個戰士。」精靈笑道,「但我也是個森精靈。看起來無論過了多少年,有些事還是不會變。」

  那是自然的氣息,即使無法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幻影,自然的氣息還是像森林一樣親切。森精靈與德魯伊的友誼源遠流長,順理成章,兩種自然親和者之間有著發自同源的親近感。

  有太多問題要問,而尤金森選擇先回答。

  「我想看到上一個節點。」他說,「我想看到斷裂的故事,就像海中長大的鱒魚總要再回到河流裡去。在我知道這裡存在的時候,我就想回來,儘管我不知道這裡有什麼。」

  「你不知道?」精靈看上去有些詫異,繼而嚴肅起來,「那些德魯伊記錄者呢?」

  「我就是德魯伊中的記錄者。」尤金森苦笑了一下,「但天災人禍讓我們顛沛流離,甚至一度和自然之心分散,德魯伊的傳承中有太多東西消失了。」

  「竟然到了這個地步嗎?」精靈說,臉上浮現出真實的悲痛,「我從未想過德魯伊會遭遇這樣的浩劫,你們崇拜自然,半點不遜於崇拜哪個神靈的牧師,自然的信徒遍佈各個種族,數量勝過精靈這麼多,團結勝過法師,傳承勝過女巫。怎麼會到了這個地步呢?」

  可是所有神靈的牧師都已經消失,各個種族也在後來被趕到世界的邊緣,法師遭遇了屠殺,女巫的血脈瀕臨滅絕,德魯伊作為其中的一員,也斷然沒有倖免的特權。

  尤金森搖了搖頭,並沒有這樣說。

  「黎明前的黑暗已經過去了。」他說,「我們最終找回了自然之心,我從學徒晉升成了真正的德魯伊,和我前半生的美夢裡一樣。許多人從學徒晉升,許多人加入,成為新的學徒。我很幸運,能趕上這樣的盛況。」

  精靈靜靜地看著他,只是聽他說。

  「我只是個不成器的記錄者,但我看到了成器的人。」尤金森笑了起來,「樹語者阿爾弗雷德簡直為此而生,他還不到三十歲,整座森林已經會為他歡唱。獸語者普莉瑪飼養的靈獸和傳說中的英雄一樣多,她的動物夥伴愛她,也願意聽從她,她一個人便能指揮一支軍隊。化獸者魯比亞有用不完的力氣,他能跟獵豹賽跑,能跟灰熊角力。還有那些操縱天象的人……啊,太多了。與你們的年代相比,現在或許是個很壞的年代。但對我們來說,這卻是最好的年代。一切都會好起來。」

  「希望,」精靈贊同地微笑,「是最好的東西。」

  「有一個人幫助了我們,也是這個人帶我來到這裡。」尤金森說,「我不知道她從哪裡來,我也不知道她來這裡到底想要尋找什麼,但我信任她。她在枯萎的土地上重新播種,她給孱弱的幼苗支起雨棚,德魯伊,還有德魯伊之外的許許多多的族群,都在她的庇護下受益,從近乎銷聲匿跡的境地裡走到了今天……如果連這樣的人都無法相信,我們還能還能相信誰呢?」

  「你說服我了。」精靈頷首道,「但你還需要一個承認。」

  森林沙沙作響。

  從什麼時候開始?這片長著稀疏樹木的空地邊上,忽然間長滿了各式各樣的植物。花草樹木擠滿了目之所及的全部空間,紅土地、斷崖與院方的村落統統不見蹤跡。尤金森像被丟進了一片無邊無際的原始森林,他回過頭來,營地與篝火不見了,精靈也不見了。

  只有那輪明月還高懸在天空上,光芒萬丈,將夜晚照得透亮。

  「呼喚森林吧,樹語者!」月亮裡傳來了精靈清澈的聲音,「作為德魯伊,證明你的資格。」

  「這一整片森林?」尤金森驚訝地問。

  「請原諒,能力所限,變不出更多的環境來了。」精靈玩笑道。

  「但我的力量非常弱小。」尤金森仰著頭,對天空苦笑,「我的天賦從來不高,聯繫的時間都用來整理舊書頁,要讓我做那麼多,恐怕力有未逮。」

  像每個職業一樣,德魯伊當然也有強弱。

  施法者的門檻本身便高,力量與天賦和勤奮掛鉤。尤金森的晉級磕磕絆絆,老早便知道自己在非凡力量之道上無法走得太遠。他本人的興趣也不再戰鬥和法術上,記錄員更熱衷於整理與書寫,將精力投放到文書上,便沒有餘力用來練習。

  樹語者中的佼佼者,比如阿爾費雷德,如果來的是他,或許還有一些勝算。但讓尤金森這個圖書管理員動手,那真有些強人所難。

  「但這裡不是現實啊。」精靈語帶笑意,「我的提示只能到這裡了,朋友,祝你好運!」

  尤金森再一次環顧周圍,他醒悟了。

  這裡的植物有著各式各樣的品種,來自天南海北,生長在各個季節各個年代。這片森林的構成如此複雜,只有德魯伊中最博學多才的人,才能叫出每一種的名字。

  「原來如此啊。」尤金森如釋重負。

  「如果要比天賦與才能,我的確毫無把握。」他自言自語道,「但要論知識和對自然的愛,我不會比任何德魯伊差。」

  ——————————

  瑪麗昂驀地轉身,警惕地盯著突然出現的人影。

  同樣的黑色頭髮,同等的美麗,原來站著塔砂的地方如今站著另一位女性。她的耳朵尖在月光下近似透明,面龐如玉雕般閃閃發光。精靈少女看著瑪麗昂,對她行禮。

  可這不是她的主人。

  瑪麗昂在精神的鏈接中呼叫,她沒有聽到回應。是她的聲音無法傳達到另一邊去嗎?還是另一邊的回應傳達不過來?無論哪種,都足夠讓她焦躁。狼女已經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她的耳朵向後倒去,面對著眼前月下仙子似的精靈少女,就如同過去面對鋼鐵魔像。

  「我以為來的會是德魯伊。」精靈少女感慨道,「我很久沒見過銀狼了。」

  她對著瑪麗昂張開了手,那雙手讓狼女感到親切。她想要過去,因此變得更加警惕。你對我做了什麼?瑪麗昂低頭齜出了犬齒,喉中發出低低的咈叫。

  「我沒有惡意。」精靈少女說。她似乎還想說什麼,在看到瑪麗昂抗拒的眼神時放棄了。

  她轉而後退了一小步,輕輕拍了拍手。

  瑪麗昂沒看到那個東西是從什麼方向來。

  上一秒那裡還空無一物,下一秒那不可忽視的生物便邁著優雅的步伐出現,仿佛剛才一直躲藏在月光當中。它的皮毛像月光一樣皎潔,雪白的鬃毛柔順地披在它的頸子上,既蓬鬆又柔順。它的雙眼孩童般純淨,長睫毛忽閃忽閃,在眼睛的上方,額頭的位置,生長著一枚螺旋狀長角。

  這是一隻獨角獸,在數百年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傳說的神奇生物。

  像一捧雪被放到火柴上,瑪麗昂心中的焦躁不安消失了大半。銀狼的目光在獨角獸與精靈少女之間來回打量,依然不打算變回人形進行交談。

  「你為何而來?」精靈少女問。

  我為「她」而來。

  瑪麗昂並不知道「塔砂」這個名字。

  她知道塔砂用來簽訂契約時所用的那個名字,知道「娜塔莎」這個化名;她知道有人稱呼「她」為「執政官大人」,有人代指「她」為「那位大人」,也有敵人仇恨而畏懼地叫「她」「那個怪物女人」……狼女知道她的契約者有很多個名字,很多個稱呼,她不會知道全部,但那無關緊要,正如什麼樣的外殼都並無關係。

  「她」可以是無面的幽靈,「她」可以頂著狼骨頭當腦殼,「她」可以長著飛龍的翅膀,「她」可以像精靈一樣聖潔出塵或像惡魔一樣邪惡迷人,那都沒關係。「她」是瑪麗昂的契約者、擁有者和主人,「她」是瑪麗昂的教養者、拯救者、親人和朋友,定義成什麼都不要緊。無論什麼名字,無論什麼軀殼,無論要怎麼解釋,她們之間的契約都不會有改變,「她」的存在不會改變,瑪麗昂的忠誠亦然。

  瑪麗昂為「她」而來,「她」所指向的方向,瑪麗昂都會前行。她並不需要其他理由,這就是理由。

  狼女並未回答。

  但是在她想到塔砂時,塔砂的影像便出現了,從幽靈到狼首之軀,從龍翼之軀到惡魔之軀。那些影像在改變,籠罩在她身上的光輝卻沒變。瑪麗昂心中的塔砂一直閃閃發光,像一枚溫暖燦爛的恒星。

  「變形者嗎?」精靈少女迷惑地說。

  瑪麗昂到在此刻才發現了那個影像,她在注意到這事的瞬間勃然大怒。她的思維被偷竊了!「她」的影像被這個陌生人偷窺了!這些傢伙怎麼敢!銀狼發出一聲讓人膽戰心驚的咆哮,她渾身的毛髮都豎立起來,耳朵向後一倒,猛地撲向了可恥的偷竊者。

  「等等,這裡是特殊的空間,我們最真實的想法都會直接顯現,我沒有偷看的意思!」精靈狼狽地躲閃了一下,跳到了獨角獸身上。瑪麗昂在銀狼狀態時思維幾乎是一條直線,何況現在還氣得雙眼發紅,哪裡會去聽她解釋。精靈又躲閃了好其次,歎了一口氣。

  「算了,這樣也好。」她苦惱地笑了起來

  精靈與獨角獸同時爆發出熒光,那光芒讓銀狼不得不閉上眼睛。當她再度睜眼,面前不再有騎著獨角獸的精靈,只見一個長著獨角的半人馬少女昂首而立,手持長弓。

  「來吧,戰鬥吧!」這少女輕叱道,「打敗我,證明你的資格!」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