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6張揚

　　但凡官場上混，又有幾個是老實木訥原本還因為收了錢財而故意冷落方辰和趙立年眾人，這會兒瞧見齊大人和陳大人似乎對這兩個小喜愛很，連忙笑呵呵地湊上來，不住誇獎。

　　「聽陳大人這麼一說，倒確實是像很！」

　　「是啊是啊，看這眉眼，這輪廓，還真是相似。」

　　……

　　眾人你一言我一語，齊大人笑得坦坦蕩蕩，甚至還湊近了方辰，細細打量了一番，再順手捏了下方辰臉蛋兒，這才笑道:「難怪我總覺得眼熟，原來是與我長得相似。」

　　見齊大人如此坦然自若，原本心裡頭升起一絲異樣陳大人頓時也覺得是自己多心了，齊大人就算有私生子，也不應該是這裡，這方辰來歷，這裡城裡頭隨便找個人問一問便知，是雞窩裡飛出小鳳凰，跟齊家那是完全沾不上邊兒。

　　方辰眨著眼，望著近咫尺齊大人，清晰看到那墨黑眼底映出自己面孔，他跟齊大人長得很像嗎所以他看到齊大人才會覺得眼熟覺得親近是這個原因嗎這一刻，方辰心底鬆了口氣，隱約又有一絲不易察覺失落。

　　齊大人將方辰細微表情收進眼底，面上笑容不變，聲音依舊溫和:「難得遇到相似人，也是緣分一場，總要送樣見面禮才好。」說著，他順手摘下腰間一塊玉珮，一手握住方辰手，將玉珮放到他手裡，似長輩對晚輩叮囑:「來，拿著。」

　　眾人臉色頓時就變了，齊大人隨身攜帶玉珮豈是普通東西，且不說玉珮本身價值，光是這塊玉珮所代表意義就非比尋常！只要這塊玉珮手，他日方辰上京，那可是能直接帶著玉珮登齊府大門！這是莫大榮幸啊！

　　趙立年臉色也變了，不過他可不是羨慕嫉妒，而是心驚肉跳，這齊大人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就拉攏起方辰來了，就算長得很相似又怎麼樣天底下人那麼多，長相似多了，哪有那麼多緣分！齊家廄勢力大是不錯，但是二十年前齊家家主盛年之時突然辭官，其中要說沒有貓膩那是斷無可能，身為一朝宰相，哪裡是說辭官就辭官，就算他要辭，皇上也不會輕易准了！

　　這些道理方辰自己又何嘗不明白，只是，面對齊大人笑容是那樣溫柔可親，眼底是盈盈滿滿笑意，以至於方辰第一時間竟忘了拒絕，只下意識收攏了手指，摩挲著掌心玉珮，質感溫潤如脂，有一股溫暖之感，是塊暖玉，隨即才彷彿被什麼驚了一下，猛然道:「齊大人，這禮物太過貴重，學生受不起。」

　　這一連番反應落眾人眼底，不免惹來一番嘲諷目光，即便之前禮儀如何，到底是沒見過世面人，一塊玉珮就給高興傻了！居然摸了這麼久才想到要推辭！

　　齊大人卻對此毫不在意，笑道:「長者賜，不可辭，收著吧，乖。」說到後，儼然一絲絲親暱寵愛意味裡頭。

　　陳大人眼下已經有些酒勁兒上頭，伸手拍拍方辰肩，笑道:「既是齊大人送你，那便收著就是，這塊可是上等暖玉，足可見齊大人對你喜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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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左府裡，聽聞了今日鹿鳴宴上發生事之後，左柳沖左穆道:「都說我任性張狂，我看他才是真正肆意張揚，居然都不懂得避諱一二！」

　　左穆摩挲著掌心茶壺，慢悠悠道:「有時候，避諱反倒不如張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