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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穹劍影,剎那天涯》第52章
第52章 狹路

  沐——子——瑄!

  他緩緩走過來,外面的陽光照清了他的樣子。

  依舊是挺拔的身姿,依舊是優雅的笑容。

  他左邊臉上戴著半張面具,青黑的紋飾,眼角斜挑一只墨黑的小蛇。

  那雙眼睛緊緊盯著七月少淵,眸子深幽,入魔一般的黑。

  他似乎沒有變,但是又似乎變了許多。

  短短一年時光,沐子瑄,卻仿佛飽經了十年的滄桑……

  涵墨塵瞳孔猛縮,突然握緊了抓著七月少淵的手。

  七月少淵微微瞇起眼睛,輕輕回握住他的手,正欲說話,涵墨塵卻搶先一步。

  「沐掌派不必客氣,我們來參觀一下,看看就走。」

  「參觀?」沐子瑄「啪」地合起扇子,微笑道,「涵公子真會說笑,既然如此,片刻恐怕不夠罷…不妨在此處多留些時日,在下定會好好招待兩位的。」

  他兩指放在嘴邊,輕吹口哨,身後一群蠱人立刻沖了上來。

  「…又是這些家伙!」涵墨塵眉峰微蹙,橫劍擋在七月少淵前面,道:「你先唔——少淵!你干什麼——」

  七月少淵忽然猛一提氣,一手抓住涵墨塵甩向出口外面,以僅只他們二人聽得見的聲音匆匆道:「保管好信函…咱們在無雙堡匯合!」

  「少淵——」

  七月少淵一掌拍向石碑——

  「轟轟轟」涵墨塵的喊聲和太陽的光亮立刻被阻隔在石碑之後。

  穹淵劍錚然出鞘!

  一個黑乎乎的頭顱瞬間滾到地上…

  那人一聲沒來得及哼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粘稠的鮮血,撒了一地…

  七月少淵反手將劍插在地下,瞇起的黑眸透著銳利而懾人的光。

  「我看你們有誰,有這個本事從這裡出去!」

  石碑外。

  「少淵!少淵!」涵墨塵嘶啞著聲音,雙手拍打著堅硬厚實的石碑,依稀有血跡沾上,無奈依舊紋絲不動。

  為什麼!

  又要一個人做這種事!

  涵墨塵額上青筋暴起,洩憤一般猛拍了一記。

  手撫上懷中密函,略見顫抖,隨即拂袖而去,不再有一絲猶豫。

  冷靜下來細細想來,的確,若是兩個人都留下,他們根本不可能就這麼全身而退,今日一探的功夫就全數白費了,況且,沐子瑄未必對七月少淵沒有感情…

  但是…

  涵墨塵緩緩閉上眼睛,心中有揪痛傳來…

  起碼有五個無頭蠱人倒在地上。

  沐子瑄兩指一翻,剩下的蠱人立即想脫了線的木偶,麻木著眼神一個一個回去了。

  他輕笑著拍拍手掌,道:「好身手,少堡主武功又日益精進了。」

  「好說。」七月少淵背著的左手緊緊握拳,刺骨的寒意不斷往上湧,如果對方在派幾個…恐怕…

  莫非中了蠱?

  他雖百毒不侵,但是蠱卻非毒…況且這寒意…難道是寒蠱…

  七月少淵眼神一閃,忽然道:「你不是一直想要這穹淵劍嗎?我給你便是。」

  「哦?」沐子瑄一愣,臉上的神情轉為高深莫測。

  「不過,須得半個時辰之後,而且,叫這些人都滾下去!看著礙眼…」

  「你說什麼!七月少淵!這裡不是你的無雙堡!容不得你放肆!」

  「衡風!退下!」沐子瑄淡淡瞥了他一眼,轉頭道,「…穹淵劍早晚也是我的,我何必要聽你的?」

  「這是你最好的選擇,子瑄…」七月少淵舔了舔手臂上劃傷浸出的血,微笑道,「再來多少個蠱人,我就殺幾個…培養一個蠱人,恐怕不容易罷…」

  沐子瑄眼中閃過一絲凌厲,隨即又化為深幽。

  他點頭道:「好,就依你所言。你們都退下罷。」

  「…是。」白啟淡淡看了七月少淵一眼,轉身離去。

  沐子瑄看著七月少淵,淡淡道:「半個時辰…我便再也追不上涵墨塵,對罷?」

  七月少淵沉默著靠在牆壁上,不置可否。

  兩人就這麼默默對視著,誰也沒有開口。

  沐子瑄忽然閉上眼睛,沉默許久,才道:「知道我為何那麼討厭涵墨塵麼…」

  「……」

  雙眼睜開,嘲弄和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快的似乎只是錯覺。

  「因為你對我永遠不會有對他十分之一那麼好!」

  七月少淵默然看著他,始終不知該說什麼,只余心地一聲長歎。

  不知道過了多久。

  沐子瑄忽然淡淡笑了,徑自滑坐下來,同樣靠在牆壁上,華麗的青緞衣衫蹭上灰塵和泥土,一向重視儀表的他竟也視若無睹。

  「…你可還記得,那時在去天池峰山的路上,你我如此親密…萬萬沒料到如今你我卻無言語。」

  「我曾經想過無數種可能,可惜,卻不料竟是最壞的一種…」

  「你本不該如此…」七月少淵看著他的眼睛,道,「我以為,你與我辭行那一天,就放下了。」

  沐子瑄偏過頭看他,看著那雙幽邃似海的黑眸映著自己的影子,不發一言。

  良久,他移開目光,像是問他,亦像是問自己:「如果有一天,你不能與涵墨塵在一起了,你會放得下他嗎?」

  「……」七月少淵聲音平靜,絲毫聽不出因為寒氣滲入奇筋八脈而顫抖的痕跡,他淡然而堅定道,「我不會讓那一天出現的…」

  沐子瑄轉過臉去,不再看他。

  這種答案,果然是他會說的話…

  不過,若非如此,他又怎會愛上他?

  明知得不到,卻偏偏執著。人們總以為自己人定勝天,其實很多時候,都是輸在自己。

  世間最痛苦,莫過於此。

  酒入愁腸難消磨,情之一字誤人深。

  沐子瑄緩緩站起來,背著身,道:「半個時辰到了罷…你…你走罷…」

  許久,卻不曾聽到後面發出聲音。

  「你若再不走,我就要改變主意了…」

  「七…」他忍不住回過身,驀然大驚,「少淵——!」

  七月少淵靠在牆壁上,已失去意識,衣擺和四肢竟微結薄冰…

  華麗的青紗帳幔飄起,一道繪著蛇蠍紋飾的落地屏風淡淡印出兩個頎長的人影。

  沐子瑄手中把玩著那柄穹淵劍,道:「他還有多久才會醒?」

  白啟垂首道:「七月少淵內功深厚,應該不出半個時辰…」

  沐子瑄點點頭道:「你剛才說…這是假的?」

  白啟道:「王景崇傳話回來,說是查到真的穹淵劍還在無雙堡,這柄,恐怕是假的。」

  「呵呵,真真假假,恐怕只有那個騙子才知道…」

  「……教主?」白啟不解,「無雙堡那邊…還要繼續嗎?」

  「…繼續。」

  「是。敢問教主,顧衡風,如何處置?」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抗命不尊,我決留不得他!」

  白啟合目,隨即退下去了。

  寬敞的房間裡,孤零零擺著一張大床。周圍有幾個湯婆,熱騰騰地冒著蒸汽。

  漸漸蘇醒的時候,七月少淵感到周身越來越熱,溫溫暖暖像是人的體溫,將體內的寒意漸漸退去。

  不用睜開眼睛,他甚至可以感受到那道目光的炙熱。

  沐子瑄看著他沉靜的側臉,忽然間希望,他就這麼一睡不醒…

  炙熱的目光忽然變得深沉的時候,七月少淵毫無征兆的睜開了雙眼。

  「原來沐兄有這樣的癖好,喜歡半夜爬男人的床…」

  似曾相識的話,讓他有一瞬間的恍惚。

  沐子瑄湊過去,挨地極近道:「你終於醒了…」

  七月少淵眸光一沉,移開眼神,輕輕推開他起身坐起來,掃一眼衣衫完整側臥在床的沐子瑄,又看看光溜溜的自己,道:「抱歉,我沒有裸睡的習慣。」

  「呵呵…」沐子瑄道,「同榻而眠都做過了,還怕肌膚相親麼…」

  「子瑄,你是一頭狼,但是,我卻不是你的羊…」

  沐子瑄瞇著眼睛道:「你自然不是羊,你是只狐狸…」

  七月少淵穿好衣衫,問道:「我睡了多久?」

  「整整一天,你醒的還算早的了。換作了別人中此寒蠱,恐怕早已凍成一塊冰了…」

  七月少淵看了看左手手心上,微紅的一點:「果然…是寒蠱麼…」

  沐子瑄復雜的看著他:「你知道?」

  「猜的…」七月少淵回過頭來微微一笑,「而且我猜,你不會給我解藥…」

  沐子瑄忽然低吼道:「不是我不給…而是…蠱既非毒,何來解藥一說?!」

  「意思是說…中蠱,無、藥、可、解?」

  「是…」

  七月少淵看著他:「我不信沒有壓制的辦法…」

  沐子瑄眼神漸漸沉下來:「壓制的辦法,自然是有…但是,並非任何人都可以承受的…」

  七月少淵心中一喜,緊緊盯著他道:「什麼辦法?」

  沐子瑄沉默片刻,道:「世間萬物相生相克,蠱物亦是如此。中蠱者只需再下與之相克的蠱物,即可壓制原來的蠱帶來的痛苦…可是…」

  「又會有新的痛苦,對嗎?」

  沐子瑄沉默。

  七月少淵淡淡笑道:「如此陰毒得東西,我勸你還是少用為好…害人終害己。」

  沐子瑄看著他向門口走去,忽然騰空躍起,一把抓住他:「你現在這樣子還想去哪裡?!」

  七月少淵笑的雲淡風輕:「我要走了,你答應過的。」

  「我已經改變主意了。」

  七月少淵眼神一變,出掌如風!

  一招「驚濤拍岸浪如雪」一連一十八式,式式勢若滔天,直拍對方大穴而去!

  不料,竟然招招落空!

  沐子瑄青衫翻飛,不曾碰到他一片衣擺!

  「七月少淵!你空余不到五成功力,別妄想打敗我!」

  七月少淵雙眸瞇起,如今的沐子瑄,已然今非昔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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