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086
沈肅親自送劉玉潔前去方伯府,路上叮囑她莫急,小姚氏是劉玉冉的母親,肯定比任何人都心急如焚,要是能有個親近的人從旁安慰定然會好過許多。
劉玉潔心下一凜,理解了沈肅的意思同時又覺得他的心真細,不僅是仔細,更是一種細膩。她對他的感情也在一點點的轉變,她與他之間不止會做親密的事,更有一種難以描述的炙熱在醞釀,就算現在她還沒分清,但感情已經駕馭她的身體更向他靠近。
妻子的姐姐生孩子,沈肅不方便入內,只將劉玉潔送至門口,車一停,他便為她蓋上狐裘披風的風帽,只露出一張小嘴,沈肅親了親那張小嘴,輕拍了下她圓圓的嬌臀,「快去吧。」
嗯。劉玉潔臉頰緋紅點點頭。
沈肅見她乖巧,心底說不出的疼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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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勳國公府距離方伯府相對近一些,小姚氏早就趕到,此刻正惴惴不安的與方家一眾女眷坐在產房外的暖閣等候,劉玉潔款款邁入,向長輩見禮又與同輩寒暄幾句便坐在小姚氏身旁,柔聲道,「母親不必憂心,蘭香的出身非同一般,整個長安都不會有比她更出色的穩婆,她時常與我說阿姐是個有福氣的,一看就能生。」
雖說此話有安慰的成份,但只要是好話小姚氏都選擇相信,此刻望著同樣稚嫩的繼女,心底早就湧動一股暖流,眼眶微紅。
生孩子尤其是第一胎少不得要熬些時間,但劉玉冉的狀況似乎有點不一樣,一開始就很疼,不像旁人那樣由輕到重,更可怕的是她疼痛與不疼的間歇十分短暫,甚至沒有間歇,如此連個喘息的機會都沒有,很快就會耗盡力氣的……小姚氏用帕子掩住淚意。
這一天誰也沒心思吃飯,隔著門板與厚重的簾子劉玉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來,漸漸沙啞。直至五更天,小姚氏也只吃了兩塊糕點喝了幾杯茶,她吃不下,劉玉潔也沒心思吃。
方夫人范氏草草用了點飯見二郎還待在院子裡,看上去十分狼狽,唯有兩隻眼睛瞪得大大的,閃著光,死死盯著產房的方向。
「你這愣頭青,婦人生孩子你湊什麼熱鬧,快給我回去用飯!」今天她光勸別人用飯都勸出一嘴燎泡,再也沒耐心對自己兒子,上去就是一巴掌,吩咐下人將方曉恒拖進西暖閣。
產房裡的劉玉冉確實也沒了力氣,梅妝不時喂她兩口參湯,開始她還喝,後來連嘴也懶得張。
她要疼瘋了,最痛的時候毫無理由的想手撕了方曉恒……又是一陣劇痛,她慘叫出聲,在腦子裡已經拽下了方曉恒的命根子,忽然下面一陣輕鬆,所有的疼痛隨之褪去,連點影子都不留,身子空蕩蕩的幾乎要飄起來。
多麼神奇的生產過程,疼的時候將人疼個半死,可孩子一落地,便什麼感覺也沒了……劉玉冉睜大眼睛,吸了兩口氣暈眩過去。
蘭香滿頭大汗,任由伺候在旁的小丫頭用棉巾為她一一拭去,她還是頭一次見到這麼小的孩子,跟只小貓似的,兩隻手就能捧起,也幸虧孩子小,再大一些恐怕這會子也出不來。將那小東西倒提空一空羊水便用最柔軟的天竺棉巾擦乾淨,這才笑眯眯的交給乳母。
好在劉玉冉只是因為太累才暈過去,身體倒是沒有大礙,下面也未撕裂,若是調理得當,一個月後下床活蹦亂跳自是沒問題。
此刻坐在暖閣裡的眾人被一聲嘹亮的啼哭驚醒。
范氏與小姚氏驚喜的同時從座位彈起,不一會兒就見乳母抱著個大紅杭綢繡五福臨門繈褓的小東西笑盈盈邁入,對眾人福了福身道,「小少爺來向夫人和各位嬸娘姨母請安。」
小姚氏喜不自禁,眼前一黑,幸虧劉玉潔眼明手快急忙扶了過去。
這廂一聽說生了,方曉恒哪裡還憋得住,嗖地從西暖閣竄出,範氏大笑,「都是當爹的人了,瞧你這猴急模樣,來看看你兒子吧……呃?」
方曉恒已經鑽進了產房,卻被梅妝攔在門外,紅著臉道,「請二爺稍等片刻,待裡面收拾妥當您再進去也不遲。」
稍等的這片刻漫長的仿佛等了許多天,方曉恒獲得批准入內時劉玉冉也恰好蘇醒,整個人看上去十分虛弱,蔫蔫的。
「別哭別哭,會傷眼睛。」方曉恒來不及掏帕子,慌忙用乾淨又暖和的裡衣袖子擦她眼睛。
男人的手沒輕沒重的,劉玉冉推開他,「疼。」
哦哦,我手勁大。他喚梅妝過來,為劉玉冉擦臉。
「孩子呢,我想看看。」劉玉冉乾澀道。
孩子?方曉恒這才想起他有孩子了,欣喜激動的幾乎要發狂,不過……孩子好像不在這裡,現在他才想起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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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伯府喜得嫡孫,滿月禮免不了要大肆操辦一場,劉玉潔甫一回去就拉著沈肅胳膊訴說自己的小外甥有多可愛,很小很小一點點,只有這麼大。
她用手比劃給他看。
沈肅滿眼笑意,他見過五妹和六妹剛生下來的小模樣,眯著眼滿身通紅,哪裡好看,不過醜巴巴的挺可愛。但他不忍心掃她的興,便配合的應和,任由她抱著自己胳膊,殊不知此時欣然不自知有多愛嬌的她是那麼的動人。
喜歡小孩子是好事,將來哄她生一個也不難。
「我聽綠染說你半天沒吃東西,回來只吃了一碗碧粳米粥,」他只擔心她餓著,又見被角因為她亂動而松了些,忙伸手為她掖了掖,「講話就好好講話,我聽著呢,別亂動。」
只顧著高興,再加上沐浴過後神清氣爽,劉玉潔還真的一點也不餓,此刻縮在他身邊更覺安逸的發飽,卻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不禁委屈,「你是嫌我話多嗎?」
「小心眼兒……」沈肅翻身擁著她,「我哪敢嫌棄你,你接著說,為夫洗耳恭聽。」
他心不在焉是因為那只被她摟在軟嘟嘟懷裡的胳膊,搖著搖著就搖出一身火,下麵也早就脹的不行,偏她還不自知,丁點兒縫隙不留的纏上來,壓根就不知此時他滿腦子都是什麼。
見他是真不介意自己話多,劉玉潔重又開心起來,摟著他脖頸嬌聲細語的繼續說起姐姐的孩子,因為是男孩滿月禮最好送文房四寶,她是外行,自然要請教沈肅送哪種硯臺和毛筆更好,至於墨條不用發愁,她嫁妝裡有十幾條阿爹珍藏的絕頂寶貝。
沈肅耐心的一一解答,告訴她自己有塊嵇曾的兆合石硯,潤如玉扣無聲,絕對配得上她心愛的小外甥。兆合石硯本就稀有,又是出自嵇曾大師,想必整個大周也找不到五個,他出手可真闊綽,劉玉潔不由感動,如果一個人不止對你好還對你的家人好,可見他是有多尊重你。
「錢財都不過是身外之物,況且我與方兄相識多年,做他兒子乾爹都綽綽有餘,如今不用做乾爹,直接做姨父。」他刮了刮她俏麗的鼻尖。
「沈肅,你真好。」劉玉潔環緊雙臂,埋首在他頸側。
「現在才知道我好?」輕輕舔了下她敏感的耳珠,沈肅啞著嗓音道,「這麼晚了你不困嗎?」
劉玉潔搖頭,「奇怪,大概是我太興奮了,居然一點困意也沒有。」
不困啊,那該做點什麼呢?沈肅悄悄將手伸到她下面,「既然不困就讓為夫舒服一下如何?」
啊……她驚呼一聲小嘴就被堵住,羞的恨不能暈過去,他!他竟然用手!!
直折騰的她又哭又叫才罷手,沈肅褪下衣褲壓住她,「還沒完,這才剛開始……」說完一個用力,驚的她往後一挺,又被他拖了回去,捉著兩隻腕子摁在身體兩側,沒羞沒臊的在她身上作起孽,膽子比從前更大。頭暈腦脹的劉玉潔再次迷糊起來,卻不再抗拒,儘量讓他得逞,可他又將她翻過去,這下她不從,卻又掙不掉。
「沈肅,你混蛋,放開我!」 不由有些惱恨,劉玉潔哭道,可好一會兒也不見他鬆手。
沈肅自後方捏著她下頜用力吻,「回頭看清楚,是我。」每用一次力便用這種方式告訴劉玉潔,用力愛她的人是他不是別人。
而沈肅也只是看上去狠,其實溫柔的不得了,漸漸的,恐懼竟不似從前那般強烈,她的身體居然熱起來,熱的滿面緋紅,就連哭聲也變成了嚶/嚀。
沈肅表揚道,「我就知道潔娘很勇敢。」把她當小孩子哄,卻對她做下流的事,劉玉潔羞赧的將頭埋進枕頭裡。
意識眩暈之前,她聽見沈肅氣喘吁吁呢喃,「你可真漂亮,每一寸都漂亮……」
在這之前每次親昵的時候劉玉潔雖然順從但不允沈肅離開視線,一刻也不許,仿佛要確定那個在自己身上肆意快活的男人究竟是誰才肯放心
現在,沈肅逼得她又進步了許多,這一夜,她將韓敬已忘得一乾二淨,即使整個過程閉著眼或者看不見也能清楚的分辨出那個在自己身上進進出出的人只有沈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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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天氣晴朗日光暖融融,正是出來賞梅的大好時光,還有兩天便是除夕,朝廷恩准除夕前的廟會自午後一直舉辦到二更天,這一天大家可以盡情遊玩或者祈福。
難得出來玩一次,綠衣等人臉上也有掩不住的笑意,何況這回還是姑爺帶著大家一同出來。
正好劉玉潔也要去珠寶樓逛逛,想挑一個時興的款式為新出生的小外甥打一把赤金長命鎖。
去哪兒都行!沈肅還不知逛街的女人有多可怕,此刻滿口答應,一心一意奉陪。
粉腮還帶著昨夜的風情,劉玉潔眸中含情,坐在鏡前淡掃秀眉,旁邊挨著一直目不轉睛的沈肅,本以為他會誇自己畫的眉好看,卻聽他不解道,「好奇怪。」
「哪裡奇怪?」劉玉潔緊張道。
「你這一雙好眉為何還要畫?」他很納悶女人為何會喜歡用這黑乎乎的小棒子描眉,為此他還專門請周明為她調製了加料的螺子黛。
「畫一畫更漂亮啊。」她美眸微瞠,看著他道,「難道你不覺得我看上去更精神?」
沈肅想了想,「沒看出來。」
他只是看不出畫不畫的區別啊,絕對不是不好看的意思,但是很顯然潔娘誤會成後者的意思。
「你這人真討厭,我不要你在旁邊,叫綠染進來服侍吧。」劉玉潔暗暗失落,不由對他遷怒。
「娘子息怒,為夫只是覺得你不畫更好看。」沈肅忙賠笑。
不畫更好看豈不就是讚美她麗質天成,但凡女人就不可能對這句讚美不動心,撲哧一聲,劉玉潔笑出聲,也不趕他走了,甚至任由他笨手笨腳的為自己塗蔻丹。
小夫妻倆在屋裡恩愛有加,婢女們便十分有眼色的不進去打擾。
雖說沈肅從來沒給女人塗過指甲,但他會拿毛筆會寫字作畫,這其中有異曲同工之妙,鑽研幾許他便找到了感覺,也不在乎世人恥笑堂堂男兒混在閨房與女人捯飭胭脂香粉,只一心捧著她的小手在掌心,一筆一筆的描著,仿佛在做一件最重要不過的事,眉眼之間凝結的深情令劉玉潔微微失神。
「好看嗎?」他問,輕吻那只漂亮的小手,弄的她咯咯笑出聲。
「好看,特別好看!」她紅唇微嘟。
「那便把這雙玉足也畫了吧。」他假裝輕佻的去了劉玉潔鞋襪,待一看清那晶瑩如玉的小腳,精緻的腳踝隱約可見兩根纖細的淺藍色血管,說不出的可愛,還沒有他的巴掌大,假孟浪瞬間也就變成真孟浪。
曾聽聞有紈絝子弟酷愛把玩美人玉足,那時他還覺得奇怪腳有什麼好玩的,現在才知只要是心愛之人的什麼都好玩!
劉玉潔怕癢不停往後躲,被他好一番戲弄嬉笑,又恐惹他起火只好半推半就的任由他亂吃豆腐,只求他克制一下,否則待會兒……她哪還有臉出來見人。
調戲歸調戲,沈肅心中尚有分寸,昨夜他放縱自己多少有些傷她的身體,舒服過後她才啜泣道有點疼,可真真兒是個冰雪般的鮮花/嫩/蕊,何時才能敞開了任他品嘗呢?如此他哪裡還捨得再碰她,只恨不能將她含在口中,最多是逗一逗她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