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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謀殺親夫》第48章
【48】

 蕭痕東一走,林小燭就體會到了一種空前的百無聊賴的寂寞的感覺。

 平日裡蕭痕東在的時候,其實兩人也並不怎麼很黏著彼此,林小燭要看書,要跟其他的少太太逛街買東西,要學著打點蕭家事宜,而蕭痕東要練武,當武狀元之後更是每天大部分時間去了軍營。

 可是那時候,林小燭並不覺得有什麼,反正每晚還是會在一起,靠在一起相擁入睡,也有時間說說話,也就足夠了。

 而且哪怕是確定了蕭痕東要走的時間之後,林小燭也並沒有想太多,最多是擔心蕭痕東的安危,而直到蕭痕東走了,林小燭才覺得怪怪的。

 第一天是直到晚上,林小燭一個坐在房間裡,呆呆地看著燭光,忍不住想,蕭痕東的軍隊現在到哪裡了?

 應該離京城還不算太遠吧……

 他會不會想自己呢……不過一直趕路估計夠累,應該沒什麼時間想其他的吧……

 林小燭躺在床上,覺得偌大的床鋪空空蕩蕩的,心裡也因此空空蕩蕩。

 林小燭打了個滾,卷著被子發呆,嗚,以前她怎麼都可以很快睡著的,現在卻不行了,一直覺得少了點什麼,還覺得冷。

 都怪狗熊,每天晚上都要抱著她睡覺,而且身上還熱烘烘的,好像天然的暖爐,現在她都習慣了被抱著睡覺,習慣了一上床就有個熱乎乎的人體暖爐。

 嗚,這肯定是狗熊的陰謀,好讓自己離不開他!

 (某處狗熊:阿嚏!!!)

 林小燭翻來翻去的,半天才勉強入睡,好不容易睡著吧,沒睡一會兒,忽然開始做夢,夢到狗熊變成了一個面容模糊的男子——但夢裡的林小燭知道,那就是蕭痕東真實的身份,舒冬世。

 她看到舒冬世在戰馬之上,奮勇殺敵,動作俐落而帥氣,英勇無比,然而林小燭還沒來得及欣賞舒冬世的樣子,就見角落不知道哪裡飛出一支箭,射中舒冬世,然後舒冬世猛地從馬上墜落。

 哪怕是在夢裡,林小燭都覺得自己的心都揪起來了。

 然後她就被驚醒了。

 醒來之後,林小燭摸著快速跳動的心臟,深深洗了幾口氣,再看外面的天色,依然灰濛濛的,顯然時間還早。

 怎麼好好的,會夢到那樣的場景?

 林小燭托著下巴發愣,想,該不會剛剛夢到的,就是舒冬世被敵方暗算而亡的樣子吧?

 嗚嗚,狗熊,你一定要好好的啊,你再死一次就真的死了……

 (某處睡夢中的狗熊:阿嚏!!!)

 林小燭就這麼半睡半醒地熬到了天亮,她看著鏡子裡自己眼下的青黑,用脂粉儘量蓋住,而後打著哈欠去吃早飯。

 怕鄭沁說她沒看起來沒精神,林小燭儘量讓自己看起來精神十足,然而到了大廳,才發現鄭沁雙眼青黑且微微紅腫,整個人萎靡的比林小燭還厲害許多。

 林小燭:“……”

 也對,她平日並不太擔心狗熊,都這麼不放心了,更別說從小極寵蕭痕東的鄭沁了,估計她一晚都沒睡吧……

 整個大廳裡十分安靜,主要是鄭沁平日素來話多,只要她開口那就沒有歇下來的時候,而且迫於她的淫威,大家也必須回答或者附和,因此就很鬧騰,而如今鄭沁都一言不發,大家就更沒什麼好說的了。

 等吃過飯,鄭沁沒有像往日一樣喊林小燭去一起管賬,林小燭還是主動跟上去了,兩個人一前一後地走著,鄭沁走了好一會兒,林小燭發現她沒有要去帳房,疑惑道:“婆婆……”

 鄭沁像是被嚇了一大跳似的回頭,看見林小燭,道:“哦,我都忘了你……”

 林小燭:“……”

 雖然林小燭還是不大待見鄭沁,但現在也有些感動,於是道:“您別太擔心了,痕東一定會沒事的。”

 鄭沁歎了口氣:“嗯。”

 “唔,您別看痕東那樣,其實他在打仗方面,真的很有天賦。”林小燭道。

 鄭沁卻皺起眉頭,道:“別看痕東那樣……痕東怎樣?”

 林小燭:“……”

 大姐,你的重點不對啊!!!

 林小燭只好說:“呃,就是看起來沒那麼精明……”

 鄭沁發現自己好像的確無法反駁,於是沉默:“……”

 過了一會兒,鄭沁忽然道:“說起來,還不是因為你!”

 林小燭:“?!”

 這又關她什麼事啊?!

 鄭沁道:“當初要不是為了你,痕東也不會忽然練武!”

 林小燭愣了愣,才想起當初還有這一茬——當初她在蘭膏明燭意外碰上了從翠芳園“逃出來”的蕭痕東,兩人說到蕭痕東習武之事,林小燭鼓勵他既然喜歡習武,那便做就是了。

 後來阿文追過來,問林小燭跟蕭痕東說了什麼。為了讓鄭沁生氣,林小燭故意說,自己喜歡會武功的強壯一些的男子,蕭痕東要為自己而改變了。

 後面的事情林小燭想也想的到,蕭痕東回去之後自然按照自己的喜好開始練武,而鄭沁卻會因為阿文的報告,而認為蕭痕東練武是因為林小燭喜歡……

 這件事林小燭早就快忘記了,現在鄭沁這麼一說,她真是哭笑不得,只想跪地喊冤……

 見林小燭神色莫測苦笑連連,鄭沁以為她也在後悔當初自己的行為,長歎一口氣,道:“你說說,你沒事讓痕東練武幹嘛?!”

 林小燭憋屈道:“……我……”

 “算了!”不料鄭沁忽然一甩衣袖,“痕東練武之後,不管怎麼說也比以前好了許多……這件事,你也不是全錯。”

 林小燭:“……嗯……”

 鄭沁又是一聲歎息,道:“但是!”

 林小燭:“啊?”

 鄭沁:“如果痕東平安歸來,你就是功臣,如果痕東出了什麼意外,我告訴你,你別想改嫁!!!你就守著痕東一輩子吧你!!!”

 林小燭:“婆婆你能不能不要詛咒你兒子啊!!!”

 (某處的狗熊:阿嚏!奇怪,感冒了嗎……)

 ***

 鄭沁一直狀態不好,林小燭就乾脆讓她去休息,自己打著哈欠去看賬,之後下午睡了個午覺,人也精神了不少。

 林小燭坐在床邊開始盤算起來。

 雖然她現在很想要知道蕭痕東的消息,但哪怕蕭痕東是將領,也不可以隨便往家中寫家書,當然,普通士兵更加不行……

 而家書也是不能隨便寄過去的。

 這是防止士兵因為思念家人而太過怯懦,甚至於當個逃兵。

 林小燭想了一會兒,發現眼下最快能得到蕭痕東的消息,也起碼要一個月後——一個月後,蕭痕東他們應該就差不多抵達目的地了,然後就得回報朝廷平安抵達,並報告一下當地情況。

 而皇上會告知文武百官,到時候蕭明睿就會知道了,林小燭和鄭沁也就能知道了。

 哎,想要知道蕭痕東的消息,還真變得不容易了起來。

 林小燭發了會兒呆,想,這一個月乃至之後蕭痕東都不回來的時候裡,自己總不能一直這樣,總得適應蕭痕東不在的情況,反正她以前不也一直這麼過來的……

 第二天,鄭沁帶著林小燭去牌九,說是緩解心情,林小燭哭笑不得,表示自己對這個沒興趣,鄭沁根本不理她有沒有興趣,道:“以後的日子這麼長,你總得學會我們消遣的方式。”

 林小燭被說服了,也只好跟著去了一趟,不料林小燭頗有天賦,看了一會兒學會了規則,鄭沁便讓她去打,居然還贏了不少。

 鄭沁驚喜非常,道:“不錯不錯……”

 林小燭:“……”

 她真是沒想到,鄭沁第一次誇她居然是因為她牌九打的好……

 帶著無語的心情,林小燭讓鄭沁自己回牌桌上打了,自己則說自己打的有點累,要先回府,鄭沁也沒勉強她,讓她先回去了。

 然而林小燭上了馬車之後,才到半路,馬車就停了下來。

 林小燭不解地掀了簾子,道:“怎麼回事?”

 “少夫人,有個小丫鬟攔車。”車夫撓了撓頭,道。

 林小燭往下看去,只見一個丫鬟打扮的小女生站在馬車前,見林小燭看向她,她趕緊行了禮,嬌滴滴道:“林少夫人您好。”

 林小燭點了點頭算是回應,道:“怎麼了?”

 那小丫鬟道:“我們家小姐想請您去一趟。”

 說罷,指了指一旁的茶館。

 “你們家小姐?”林小燭皺眉,“哪家的?”

 大概是哪家想要找蕭尚書辦事的人,想從最為薄弱的自己這邊下手……

 誰料那小丫鬟只拿出一盒香粉,道:“我家小姐身份不便說出來,但她說您看到這個就知道了。”

 香粉?

 林小燭心中一跳——莫不是蘇湘湘?

 林小燭道:“我知道了。阿福,你在這裡等著,我一會兒出來。”

 車夫阿福應了,林小燭下了馬車,那小丫鬟馬上過來帶路,林小燭小聲道:“你家小姐怎麼從宮中溜出來的?”

 那小丫鬟也小聲道:“這我也不知道怎麼說,您見了她去吧。”

 林小燭抿了抿嘴,沒有說話,小丫鬟帶著她進了一間偏僻雅致的包間,然而一開門,林小燭就傻了。

 哪有什麼蘇湘湘,包間裡的人是柳河安!!

 林小燭臉頓時就黑了:“怎麼是你?”

 柳河安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如果不這樣,你應該不會來見我吧。”

 林小燭黑著臉道:“廢話!我怎麼不知道你是女子啊,還小姐……我沒記錯的話你進宮是當太醫而不是太監的吧?”

 柳河安哭笑不得:“……”

 林小燭道:“算了,我走了。”

 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柳河安趕緊伸手攔住她,道:“小燭,我有事情要告訴你。”

 林小燭看到他,本就怒氣橫生,現在被這麼一攔住,更是怒不可遏,道:“你幹嘛啊?你和二皇子聯手讓痕東上戰場,我本來就已經很憤怒,你還找上門來討罵嗎?”

 柳河安歎了口氣:“我就知道你會生氣。”

 “我不想跟你說話。”林小燭說,“你到底有什麼事,沒事麻煩讓我走。”

 柳河安道:“小燭,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這些事情嗎?從四年前我去東嘉村,再到兩年前離開東嘉村,直到今天,我做的這些事情……你難道不想知道原因嗎?”

 這話還真讓林小燭愣了愣,半響,她到:“不想。”

 柳河安沒想到林小燭會這麼說,一愣。

 林小燭說:“若是以前,我一定會很想知道——或者說,這本來就是我最想知道的事情。但現在,你為什麼離開東嘉村,為什麼變得這麼讓人討厭,跟我也沒什麼關係。”

 柳河安苦笑了一聲,道:“小燭,其實四年前我去東嘉村,並不是像我當時所說,名落孫山,又不願回家鄉而留在東嘉村的。四年前,我家破人亡,只剩下我一人,逃出了京城。”

 林小燭一愣,終於肯回頭看柳河安一眼。

 柳河安見她回頭,心裡稍微寬慰了一些,而後道:“我家世代行醫,從不曾涉及官場,也不經商,本本分分,醫治老百姓,可以說根本沒有仇家。但有一天,我照常出門去拿新的藥材,結果路上有事耽擱了,很晚才回家——而我到家的時候,發現我家已經被大火淹沒。”

 林小燭愣愣地聽著,沒有說話。

 柳河安道:“我當時非常錯愕,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我第一反應是沖進去救我的父母,但這時候,我看到了好幾個黑衣服的人,他們在我家周圍,看著四周。還有人在盯著我,似乎想判斷我和我家的關係。”

 林小燭道:“然後呢……?”

 “然後?我猜到我父母多半已經遇難,這火不是意外,而是人為地銷毀證據。我假裝很驚訝地大喊‘這是誰家啊?起火了’,吸引來其他的人,然後裝模作樣地看熱鬧——其實我一直在尋找我父母的屍體……但我還得忍著,不能有任何悲傷的情緒,要一副路人的模樣……最後火滅了,我父母的屍體也被找到了……但已經完全看不出原本的模樣了。”

 柳河安說到這裡,聲音放的很低很低,林小燭心中黯然,卻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我也不能做什麼,只能裝作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還一邊假裝感歎說這戶人家怎麼這麼不小心,怎麼會讓屋子著火呢……那群黑衣人跟了我一段時間,大概覺得我沒什麼不妥,就放過了我。而我偷偷躲在客棧裡,注意著這件事的進展,果然如我所想,根本沒人調查,直接判斷為意外,然後這件事就不了了之了。”

 柳河安的拳頭微微握起,仿佛憤怒非常,他頓了頓,道:“我也不敢多留,怕被人發現什麼不對,於是離開京城,一路向東,最後抵達了東嘉村。我見東嘉村比較偏僻,往來的人也少,於是就決定在東嘉村先休息,想不到一待就是兩年,還認識了你。”

 林小燭:“……”

 林小燭道:“這個你就別說了,繼續說你父母的事情吧。”

 柳河安點了點頭:“在東嘉村的兩年裡,我一刻也沒有忘記我家被火焰焚燒的場景,還有那群黑衣人……我想我一定要報仇。而能夠這樣堂而皇之殺死一家人,且毀屍滅跡的,我只能想到那些達官貴人。”

 林小燭想,難怪他一直說自己要去很厲害的地方,大概就是為了自己的父母報仇吧。

 “但還有一個問題,為什麼有人要殺我爹呢?我一直在想,我爹和別人的不同是什麼……最後我想到了,是我爹會治療肺癆。”

 林小燭道:“你也會啊。”

 柳河安道:“嗯,這是我們柳家比較獨門的技術,且需要練習,我四年前還並不太有把握,但我父親卻是十分厲害。我在東嘉村的時候,不是還為王大嬸的兒子治療肺癆嗎?就是那時候,我忽然想到,宮內二皇子,也有這個疾病。”

 林小燭吃驚道:“跟二皇子有關係?”

 柳河安道:“當然不是二皇子做的,如果是他,我怎麼可能為他做事……但是當時我想,很可能跟他有關係,可他的肺癆並沒有治好,為什麼要殺一個可能唯一治的好他的人呢?反倒是大皇子,很有可能幹這樣的事情。”

 林小燭道:“沒錯……”

 “但這也只是我初步的推測而已,畢竟為了不讓我父親醫治二皇子,而對我父親痛下殺手的這種事情,我想能做出來的人實在太可怕了。所以我只努力鍛煉提高自己的醫術,關心京城的動態……直到二皇子病重瀕死的消息出來,我知道沒時間了,就去了京城。”柳河安道。

 林小燭說:“然後你想辦法靠近了二皇子,還替他治好了肺癆,最後成為了二皇子的貼身太醫?”

 柳河安點頭:“嗯。”

 林小燭道:“你和二皇子要聯手除掉大皇子?”

 “嗯。”

 林小燭說:“那我也可以理解,可是為什麼你要牽連上痕東?”

 柳河安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小燭,我和二皇子的計策就快要成功了,我很快可以和郭潔瑩分開。”

 林小燭說:“你怎麼又提這件事?!我知道了,你想要離開郭潔瑩,然後害死蕭痕東,這樣我就可以和你重新在一起了對吧?!”

 柳河安沉默,算是默認。

 林小燭簡直哭笑不得,她說:“我告訴你,哪怕蕭痕東死了,我也會為他守一輩子的寡,哪怕我要改嫁,我也不會改嫁給你!”

 “小燭,你聽了我的事情,應該知道我真的有苦衷。我開始不認你,是因為不想你被捲入這件事裡,我是為了保護你。你不知道,在東嘉村的那兩年,我過的極度抑鬱,但因為你,讓我的心情得到了緩解,小燭,我真的不想失去你。”柳河安柔聲道,“小燭,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我已經不氣你那時候沒認我了,說實話,後來我一想,這都是小事而已。你讓我生氣的只是你的不擇手段你知道嗎。你要為你父母報仇,我的確可以理解,我非常理解,你要把大皇子大卸八塊我都支援,但是你怎麼可以這麼理直氣壯地去辜負另一個女孩子,還一邊對我說以後要跟我在一起?就是你對我說那些的時候,我才徹底對你死心你知道嗎?!”

 林小燭簡直要崩潰了,她已經說了那麼多次了,柳河安為什麼就是不懂!

 柳河安道:“可是小燭,我也是迫不得已。要報復大皇子,就一定要二皇子比他強,我必須要拉攏郭禦使,只能娶他的獨女。”

 林小燭說:“我知道,人不為己天誅地,何況你要報仇。這是你的選擇,也是郭禦使和郭潔瑩的選擇,其實說老實話,我並沒有什麼資格指責你,我也不想過多指責你。只是我們的觀念完全不同,我不想說你什麼,也根本無心試圖改變你,我能做的,只是告訴你,我不同意你的做法,更不可能順從你的做法,在你拋棄郭潔瑩之後,去你的身邊。”

 柳河安道:“小燭,你為什麼這麼固執?郭潔瑩也並不多麼喜歡我,將來分開,我會把所有財產都給她,我並沒打算辜負她。”

 “算了,你還是不懂我的想法。”林小燭很無力,“好了,我很同情你,但我幫不了你,你害的蕭痕東出去打仗,我也懶得怪你了,反正你也覺得你自己沒錯。道不同,真的不相為謀,柳河安,讓我走吧。”

 柳河安頓了頓,道:“那我最後再說一句。”

 “說吧。”

 “你說我不擇手段,蕭痕東不是更不擇手段?你要我告訴你他當初幹過多少壞事嗎?強娶你,你自己也知道,他不知道強佔過多少個良女,還害死過不少人,而這一切,更是因為他追求自己的一時爽快。林小燭,你連這樣的人都能原諒,都願意說出為他守寡的話來,為什麼卻不能原諒我?”

 林小燭還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總不能告訴柳河安,這個蕭痕東不是那個蕭痕東……

 半響,林小燭才道:“我從來不曾原來你口裡的那個蕭痕東,但現在的蕭痕東已經失去了以前為非作歹的記憶,也與以前那個蕭痕東截然不同。你這麼清楚蕭痕東的種種,想必是調查過他,那也該知道他現在是怎樣的人吧?我把他當一個全新的人看待。”

 柳河安道:“失憶……真是個好藉口,那是不是我做完這一切,也失憶了,你也能把我當一個全新的人看待?”

 林小燭搖了搖頭:“這樣的機會只有一次,蕭痕東用掉了。”

 柳河安:“可……”

 “你開始說你只說一句的。”林小燭說,“麻煩你把手從我肩膀上拿開,我要回去了。”

 柳河安一頓,而後拿開了手。

 林小燭頭也不回地上了馬車,內心卻很有些難過。

 她真的不知道,柳河安以前還有這麼多故事,毫無疑問,聽完故事之後,她非常的同情柳河安,也覺得柳河安沒那麼討厭了。

 但她對柳河安的情愫,真的早就沒有了,而剩下的情愫,也早就放在蕭痕東身上了。

 如果在當初,柳河安就告訴她這一切,她還會覺得柳河安很過分嗎?

 大概還是會,但肯定不會那麼討厭他。

 那會和蕭痕東在一起嗎?

 林小燭想了半天,結論是,會的。

 因為她討不討厭柳河安,和喜不喜歡蕭痕東,本來關係也不是很大……

 何況,就算她知道了,也陪在了柳河安身邊,可在柳河安要迎娶郭潔瑩的那一刻,自己還是會離開的。

 哪怕柳河安充滿苦衷,哪怕柳河安對自己一往情深。

 不夠專一的愛,她不想要,更不想娶當個攪亂別人家姑娘婚姻的女人。

 她與柳河安,到底是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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