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0 密室

　　「他的屍骨將永遠留在密室。」

　　狷狂的花體字在牆壁上閃閃發光，不斷刺激著哈利充滿負罪感的心。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德拉科現在已經被帶到密室去了。

　　他早該想到的，貝拉特裡克斯早就對馬爾福一家因為沒有找尋黑魔王的事而心懷憤恨，德拉科的處境也因此變得危險。甚至聖誕節的時候盧修斯-馬爾福就為了保護德拉科而讓他留在了霍格沃茨度過假期。

　　他怎麼能忘記了這個？哈利的牙齒緊緊地咬住了下唇，眉頭緊鎖。他偏偏只記得在過去的歷史中，是佩內洛和赫敏被石化了，可是他卻忘記了這一世因為他的重生，事情發生的軌道早就已經改變了。

　　該死！

　　哈利在心裡狠狠地咒罵，迅速檢查自己身上帶的東西，魔藥，隱身衣……

　　來不及去找教授和鄧布利多了，德拉科的事情一刻都不能延緩，晚一分鐘德拉科的生命都有可能有危險。

　　「護身護衛！」一只銀色的夜騏從哈利的魔杖尖端躍出，輕盈地落在哈利面前。

　　「告訴鄧布利多讓福克斯帶著格拉芬多的寶劍到密室去。」

　　銀色的夜騏點了點頭，蹭了蹭哈利的手，收起巨大的翅膀，快速地向校長室的方向跑去。

　　哈利馬上披上隱形衣，握緊魔杖，沿著最近的一道樓梯下去，避開正趕回宿舍的各個學院的學生。走過牆上閃著那些文字的昏暗走廊，來到哭泣的桃金娘的盥洗室門口。

　　走進去後，哈利脫下隱形衣，翻找著自己袋子裡的魔藥。哭泣的桃金娘正坐在最裡面的一個抽水馬桶的水箱上。「噢，是你，」她看見哈利，臉上泛起銀色的紅暈，「你是來看我的嗎？」

　　哈利沒有時間去應付桃金娘，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後，走到了右邊第三個水池，一個銅龍頭的側面，刻著一條小小的蛇。

　　哈利從書包裡找出了一瓶魔力增幅劑和魔力補充劑後放到口袋，然後把書包放到了水池下的地磚上。他扭頭看了一眼桃金娘，「如果待會有什麼教授來這裡。告訴他們你看到了什麼。」也許是哈利臉上的表情太過於凝重和嚴肅，桃金娘收起了臉上夢幻地少女般的表情，認真地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哈利再次深呼氣了一次，然後對著銅龍頭下刻的那只小蛇說:「打開。」

　　從哈利嘴裡發出的奇怪的嘶嘶聲，聽起來陰森而低沉。頓時，龍頭發出一道耀眼的白光，開始飛快地旋轉。接著，水池也動了起來。水池慢慢地從視線中消失了，露出一根十分粗大的水管，可以容一個人鑽進去。

　　哈利裹緊隱身衣，慢慢鑽進管子，然後一松手，讓自己滑落下去。

　　那感覺就像飛快地衝下一個黑暗的、黏糊糊的、沒完沒了的滑道。管子曲曲折折，七繞八繞，坡度很陡地一路向下。過了很久，水管變成了水平的，他從管口冒了出來，噗的一聲跌在潮濕的地上。這是一條黑暗的石頭隧道，大得可以容人站在裡面。

　　「熒光閃爍！」哈利朝他的魔杖低聲說了一句，魔杖便又發出了亮光。

　　隧道裡像墳墓一樣寂然無聲，偶爾有水滴滑落的聲音，在靜謐而黑暗的隧道裡顯得格外空靈和不詳。地面上到處都有一些小動物的骨頭，路得盡頭是副巨大的蛇皮上，綠盈盈的，十分鮮艷，一看就是一條毒蛇的皮，盤繞著躺在隧道的地面上，裡面是空的。顯然，那個剛褪下這層皮的動物至少有二十英尺長。哈利很想收集起來做魔藥材料，然而，理所當然的是，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

　　哈利定了定神，疾步向前走。

　　德拉科，一定要撐住。

　　他在心裡默念。然後，他獨自走過了那張巨大的蛇皮。

　　最後，當哈利轉過最後一個彎道，終於發現前面立著一堵結結實實的牆，上面刻著兩條互相纏繞的蛇，它們的眼睛裡鑲著大大的、閃閃發亮的綠寶石。

　　哈利從口袋中拿出那瓶魔力增幅劑，一口灌下。感覺到身體裡的魔力開始彙集增強後，哈利深呼氣了一次，然後一步步地走近，面對這兩條蛇。

　　「打開。」哈利用低沉的、暗啞的嘶嘶聲說。

　　兩條蛇分開了，石牆從中間裂開，慢慢滑到兩邊消失了。哈利握緊了魔杖，裹好隱身衣，悄悄無聲息地走了進去。

　　貝拉特裡克斯，是時候該對你認真了。

　　哈利站在一間長長的、光線昏暗的房間的一側。許多刻著盤繞糾纏的大蛇的石柱，高聳著支撐起消融在高處黑暗中的天花板，給彌漫著綠熒熒神秘氤氳的整個房間投下一道道長長的詭譎的黑影。

　　哈利站在那裡，傾聽著這令人膽寒的寂靜。他拔出自己的魔杖，在巨蛇盤繞的石柱間慢慢前進。當他走到與最後一對石柱平行時，眼前赫然出現了一座和房間本身一樣高的雕像，緊貼在後面黑乎乎的牆壁上。

　　在薩拉查-斯萊特林的巨大雕像下，一個躺在地上的身影顯得格外嬌小，永遠一絲不苟的鉑金色發絲此時也凌亂不堪。

　　「德拉科！」哈利快步走到德拉科的身邊，撐起他的肩膀，把他翻轉過來。她的臉像大理石一樣，蒼白的肌膚冷冰冰的，毫無血色。哈利掏出魔杖，用探測魔咒感應德拉科的身體狀況。

　　情況很不妙，德拉科的魔力正在迅速衰竭，過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消失，到那個時候就跟啞炮無異，這絕對是馬爾福家族的悲劇，與此同時，德拉科的靈魂也變得前所未有的脆弱。

　　哈利皺起眉頭，從口袋裡拿出那瓶魔力補充劑慢慢喂給德拉科。可是，這樣的情況也維持不了多久，必須要找出那個在吸食德拉科生命的魂器並摧毀它。

　　「我們又見面了，哈利-波特……」一個沙啞的女音從哈利身後傳來。

　　哈利身子一緊，握住魔杖，轉過身來。

　　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出現在哈利身後，臉上露出了勝利的笑容。「我說過，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一定不會對你放水了。」

　　哈利嘴角同樣勾起一抹淺笑，可是碧綠色的眼睛裡卻滿滿的都是冷意。

　　「我也發過誓，要對你認真了。貝拉特裡克斯。」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涼薄。

　　就憑你傷害德拉科，就憑你在我的過去中殺死了小天狼星，今天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嘗。

　　黑發女子輕蔑地撇了撇嘴，出其不意地一揮魔杖，一道紅光向哈利射來。

　　哈利迅速躲過，大喝：「阿瓦達索命！」

　　一道狠厲的綠光射向貝拉特裡克斯，卻被她堪堪一躲，射向了薩拉查-斯萊特林的雕像。也許是雕像有什麼保護魔法，所以並沒有什麼破壞。

　　「終於亮出爪子了嗎，小男孩。」貝拉特裡克斯尖利地大笑。

　　她一揮魔杖，迅速發出兩道綠光，「讓你見識見識什麼叫做不可饒恕咒！」

　　哈利躲到了雕像後面，綠光再次射向了雕像，「是要用仇恨來支撐嗎？」哈利輕聲說道，在寂靜的密室中分外清楚。

　　「沒錯。」一個好聽的男聲突然響起，好像蒙著一層毛玻璃般的飄渺。

　　哈利心裡一沉，回過頭。

　　一個黑頭發的高個子男子靠在最近的那根石柱上，正注視著他。那男子的輪廓模糊不清，十分奇怪，就好像哈利是隔著.一層霧蒙蒙的窗戶看著他。

　　貝拉特裡克斯激動地說：「主人，您已經走出聖杯了嗎？」她蒼白的臉上泛起紅暈，帶著某種狂熱的虔誠，讓人不寒而栗。

　　「快了，貝拉。」黑發男子懶洋洋地說，「用不了一個小時我就可以實體化了。」他轉過頭，繼續看著哈利，「怎麼不說話了？哈利-波特？」

　　哈利面色沉靜如水，碧色的眼睛看不出任何情緒。

　　「湯姆-裡德爾……」好久不見。

　　黑發男子皺了皺眉，「我更希望你稱呼我為‘DarkLord’.」

　　哈利諷刺的一笑，沒有說話。他不動聲色地搜尋裡德爾出現的方向，果然，在最右邊的石柱邊有一只金色的聖杯。只要摧毀那個東西，德拉科就可以醒過來了。

　　「哈利。波特，我就一直在等你。」見哈利沒有說話，裡德爾繼續說，「希望有機會看到你。跟你談談。我知道你會來的。我有許多問題等著問你呢。」

　　「我跟你可沒什麼好談的。」哈利淡淡地說，可是手卻不由得緊緊地攥成了拳。

　　「我可不這麼想，我們有很多事情可以好好談談。」裡德爾說，臉上露出快意的微笑，「比如說，一個嬰兒，沒有任何特別神奇的法術，是怎麼打敗有史以來最偉大的巫師的你怎麼能夠安然無恙地逃脫，只留下一道傷疤，而伏地魔的力量卻被摧毀了」現在，他餓狼似的眼睛裡閃著一種古怪的紅光。

　　哈利看著裡德爾的輪廓愈加清晰、穩定，慢慢咬住了嘴唇，沒時間再拖下去了。

　　他不動聲色地說：「也許你不懂得愛的力量。而我的母親用愛打敗了你。」

　　裡德爾尖厲的大笑，「愛？！又是鄧布利多的那一套理論嗎？黑魔王不需要愛！」

　　「可是，鄧布利多卻比你偉大的多。」

　　裡德爾張開嘴巴，剛要說話，卻突然愣在了那裡。

　　不知從什麼地方飄來了音樂聲。裡德爾猛地轉過身去，望著空蕩蕩的密室。音樂聲越來越響了。這聲音虛幻飄渺，空靈神秘，聽了令人亢奮。音樂聲越來越高，最近的那根石柱頂上突然噴出了火焰。

　　哈利心裡松了一口氣，福克斯終於來了。

　　一只深紅色的鳥突然從天而降，有仙鶴那麼大，在拱形的天花板上演奏著它那古怪的音樂。它有一條金光閃閃的尾巴，像孔雀尾巴一樣長，還有一對金光閃閃的爪子，爪子上抓著一個破破爛爛的包裹。

　　一秒鐘後，福克斯徑直朝哈利飛來。它把爪子上那個分院帽扔在哈利腳邊，然後重重地棲息在哈利的肩頭。福克斯靜靜地坐在哈利肩頭，熱乎乎地貼著哈利的面頰，目光堅定地注視著裡德爾。「是一只鳳凰……」裡德爾也同樣惡狠狠地瞪著它，說道。他又瞥了一眼哈利腳邊的分院帽，不懷好意地笑了，「你不會以為就憑這兩件東西你就可以打敗伏地魔王？歷史上最偉大的黑巫師？」

　　哈利同樣笑了，「我沒想到你這麼自戀，伏地魔。最偉大的黑巫師？至少我認為蓋勒特-格林德沃要比你偉大的多。」

　　裡德爾惡狠狠地盯著哈利，「那就讓你見識見識吧，哈利-波特。我准備給你一點點兒教訓。讓我們比試比試力量吧，一邊是伏地魔，薩拉查-斯萊特林的繼承人，另一邊是哈利-波特，帶著鄧布利多能夠給他的最好武器。」

　　他扭頭對匍匐在他腳邊的黑發女人吩咐道：「貝拉，退到一邊，我要和我們的小男孩好好玩玩。」

　　看著那個高傲的黑發女子卑躬屈膝地退到角落，哈利突然感到一陣荒謬。這就是布萊克家族最驕傲的女人嗎？「她知道你是混血嗎？」哈利冷不丁問向裡德爾。

　　伏地魔愣住了，貝拉特裡克斯同樣愣住了。

　　「你一直宣稱著純血至上，可是你的信徒們知道他們的主子是混血嗎？」

　　貝拉特裡克激動地大叫：「住口，不許污蔑我的主人！」

　　裡德爾慢慢地開口：「你是在嫉妒我身體裡最高貴的血液嗎？哈利-波特，不管我是純血還是混血，我都是斯萊特林唯一的繼承人。」

　　他朝福克斯和分院帽掃了一眼，似乎覺得非常滑稽，然後便走開了。裡德爾在高聳的石柱間停住腳步，抬頭望著高高隱沒在黑暗中的斯萊特林石雕像的臉。裡德爾張開嘴巴，發出嘶嘶的聲音：

　　「對我說話吧，斯萊特林——霍格沃茨四巨頭中最偉大的一個。」

　　斯萊特林那張巨大的石雕面孔動了起來。它的嘴張開了，越張越大，最後形成一個巨大的黑洞。

　　慢慢的，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巨蛇從黑洞中慢慢爬出來，哈利連忙閉上了眼睛，急步後退，撞在了漆黑的密室牆壁上。福克斯展翅起飛，翅膀掃到了他的面頰。

　　一個龐然大物猛地摔落在石頭地面上，哈利感到密室被震得顫抖起來。他知道是怎麼回事，他可以感覺到，他幾乎可以看見那條巨蛇正從斯萊特林的嘴裡展開它盤繞的身體。然後，他聽見了裡德爾那嘶嘶的聲音：「殺死他。」

　　蛇怪正在向哈利移動，哈利可以聽見它沉重的身體遲緩地滑過布滿灰塵的地面。哈利一邊仍然緊閉雙眼，一邊用蛇佬腔說道：「停住！你確定你要為一個有辱斯萊特林血脈的人服務嗎？」

　　蛇怪停住了，嘶嘶地說：「你會蛇佬腔？為什麼說湯姆-裡德爾有辱斯萊特林血脈？」

　　裡德爾在遠處叫道：「不要聽他說的！殺死那個男孩！」

　　哈利繼續說：「他的父親是個麻瓜，如果薩拉查-斯萊特林知道他最後的血脈也不再純淨，會很痛心吧？」

　　它扭了扭，轉過頭，對裡德爾那個方向說：「湯姆，他說的是真的嗎？」

　　裡德爾惡狠狠地說道：「不要聽他說的！聽我的命令！快去給我殺死那個男孩！」

　　蛇怪甩甩尾巴，有點憤怒裡德爾對它的命令。「我只聽從薩拉查，就算你是他的後人也沒有權利命令我。」它湊到裡德爾身邊轉了轉，嗅著它的氣味，似乎在尋找著什麼。

　　聽見蛇怪窸窸窣窣離開的聲音，哈利連忙睜開眼，只見蛇怪背對著哈利游向了裡德爾的方向，似乎是在判斷他究竟是不是純血。

　　突然，福克斯從半空俯衝到蛇怪前方，長長的喙扎進了蛇怪的腦袋，頓時，一股黑血潑濺到地面上，像一場陣雨。那兩只燈泡般的巨大的黃眼睛，都被鳳凰啄瞎了。黑血洶湧地噴到地上，蛇怪痛苦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

　　哈利趁裡德爾和貝拉特裡克斯都在震驚於眼前的景像時，馬上戴上分院帽，心裡在呼喊著格蘭芬多的寶劍，一邊迅速跑到赫奇帕奇聖杯擺放的位置。

　　「不要！」哈利聽見裡德爾在尖叫，「離開那只鳥！離開那只鳥！男孩在你後面！你還可以聞到他的氣味！殺死他！」

　　瞎了眼的蛇怪轉過身來，它失去了目標，不知道該怎麼辦，但是仍然很凶險。福克斯圍著它的腦袋飛舞，嘴裡唱著古怪的歌兒，時不時地對准蛇怪那布滿鱗片的鼻子，這裡啄一下，那裡啄一下，黑血從蛇怪被戳瞎的眼睛裡噴湧而出。

　　啷！一個很硬很重的東西落到哈利的腦袋頂上，哈利不顧被砸的快要暈眩的頭，連忙摘下帽子，拿出頭頂的格蘭芬多寶劍——一把閃閃發亮的銀劍出現在帽子裡，劍柄上鑲著璀璨奪目的雞蛋大的紅寶石。

　　「殺死那個男孩！離開那只鳥！男孩在你後面！你使勁聞聞——聞聞他的氣味！」

　　哈利跑到了最右邊的石柱子那裡——金色的聖杯安安穩穩地躺在那裡。

　　就是現在！

　　哈利疾步向那裡衝去。

　　突然，蛇怪的尾巴向哈利的背後掃來。哈利一個不防，被狠狠地打趴在地上。背後被蛇尾的巨大衝擊打的皮開肉綻，背後的衣服完全破裂，鮮血滲了出來。

　　「嘶……」哈利忍不住疼的叫出聲來，他感覺自己的嘴裡都是血腥味。裡德爾在遠處得意地大笑，嘲笑著哈利的狼狽姿態。哈利來不及停歇，蛇怪的下一波攻擊馬上就要跟了過來。

　　他馬上原地翻身，一道神鋒無影甩向蛇怪。由於哈利注入了很大的魔力，所以這一道神鋒無影的威力特別強，即使是強悍如蛇怪，也被這一道咒語劃傷了皮膚。

　　福克斯再次見縫插針，用喙啄著蛇怪的身體。蛇怪痛苦地打滾，整個地下密室都在隱隱振動。哈利拿起寶劍，刺向蛇怪大張著的上齶。

　　寶劍深深地刺入蛇怪的嘴，黑色的血液直流。

　　「四分五裂！神鋒無影！」哈利連發兩個咒語施加在蛇怪的傷口上，加速了流血的速度，最終，在經歷了一陣痛苦的折磨，蛇怪終於停止了掙扎，僵硬地躺在地上。

　　「該死！」裡德爾大聲咒罵，「給我起來！」但是蛇怪再也沒有了動靜。

　　眼看蛇怪已經死去，哈利開始將注意力轉移到聖杯上，必須要馬上銷毀它，不然德拉科的性命堪憂。

　　哈利看到貝拉特裡克斯猶豫地看了一眼裡德爾，想要參與這場爭鬥，但是似乎在忌憚他之前下的不准干預的命令。哈利馬上甩了一個障礙咒射向她。

　　沒有來得及看有沒有射中，哈利馬上撿起聖杯，左手用戈德裡克‧格蘭芬多的銀劍刺中聖杯。

　　隨著一聲可怕的、持久的、穿透耳膜的尖叫，裡德爾扭曲著、掙扎著，雙臂不停地揮舞著，嘴裡發出聲聲慘叫，然後……他消失了。

　　赫奇帕奇的聖杯被銀劍刺穿，曾經美麗光華的金色被無情地摧毀為幾片不堪的碎片。

　　裡德爾不在了。

　　「不！」貝拉特裡克斯瞪著裡德爾消失的地方凄厲地大叫。

　　血液浸透了哈利背後的衣服，貝拉特裡克斯尖銳的聲音刺痛著他的耳膜，哈利覺得有點暈眩。他晃晃悠悠地支撐著身體，手一松，扔開了寶劍，握緊了魔杖。

　　寶劍落在地上的清脆聲音讓貝拉特裡克斯迅速收回眼神看向哈利。

　　絕望和憎恨彌漫了黑色的眼睛，這讓她的臉看起來更加猙獰恐怖。

　　良久，貝拉特裡克斯沒動，哈利也沒有動，

　　過了幾分鐘後，貝拉特裡克斯終於張開了口。

　　她一字一頓地說，語氣鎮定得與她的表情完全不符：「我要殺了你。哈利‧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