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齊又涵:「碰瓷是什麼東西?你不是沒車嗎?」
「也不是,是其他作者誣衊我碰瓷。」大音痴嘆口氣解釋。
大音痴名叫楊古,有個筆名叫神雕大蝦,在綠丁丁寫純愛,不過混得不好,因為他有個癖好,喜歡寫n-p,綠丁丁改版以後不允許寫了,他就換筆名去綠丁丁的競爭對手那兒發展,一混就是兩年,倒給他混出點名堂,現在也踏進月入兩三萬的作者行列中。
齊又涵吸溜吸溜喝了口湯:「別家的作者誣衊你碰瓷,然後他的讀者就來你微博底下罵你。」
楊古點頭稱是,給齊又涵講述了一個無良寫手抄襲借梗多名作者,找她理論還賊喊捉賊,反咬你碰瓷,想踩她出名的故事。
「氣死我了。」說完楊古邊用筷子戳著米飯邊抱怨,「總編還包庇她,說我沒事找事誣衊人抄襲,最後推說我有意挑撥作者之間的和諧關係,把原本給我的推薦位置撤掉,反而給她了。」
齊又涵氣笑了:「這擺明公報私仇,你們總編為什麼和那作者溝壑一氣?」
楊古氣鼓鼓的,腮幫子都鼓出個包,「還不就是那作者會拍馬屁。」
「啊……」齊又涵瞭然,「說到底就是一個不擇手段想出名的小透明作惡的故事。」
楊古還是氣呼呼:「你怎麼說那麼輕巧啊,我都要給氣炸了。」
齊又涵立馬給寶寶順毛:「這說明你紅了,別人看你眼紅,如果你是個小透明,別人也不會盯上你,踩了你她也出不了名。我出名那會兒,還有人天天罵我掛逼,說我模仿他們的戰鬥手法和策略。在中國,這種網絡暴力太多,只要你有名氣,避無可避。」
楊古一想也是,是自己過分在意了。
齊又涵又說:「你讀者給你做的調色盤給我看看。」
楊古忙去臥室撈ipad,找著圖片遞給齊又涵。
齊又涵對著調色盤琢磨了一番,發覺那喝兩杯「抄」得很巧妙,寫同樣一樁事,打亂了前後順序,語言也重新組織過,很多地方場景相似但又不是照抄。
楊古解釋:「這個調色盤我給一個綠丁丁的作者看過,那作者說如果放在綠丁丁,是可以判定為借鑑過度的,但是我現在這個破網站,抄襲的事情只有總編在管,她們狼狽為奸,非但不判她借鑑過度,還反過來罵我沒事找事給人潑髒水。」
齊又涵:「事情我知道了,她想踩著你出名,你可不能如她願,調色盤把她的文名、角色名什麼都塗了再放微博。其他事情交給我,我混職業圈的時候好歹認識兩個記者,讓他們給你請點水軍寫兩個稿子還是可以的。她既然說你想踩她出名,那你索性就踩狠了,出名一把。」
楊古如找到主心骨連連點頭:「好好好。」
但事情說完,繼續吃飯,楊古還是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齊又涵覺得不對勁了:「你是不是還有心事。」
楊古身子一抖,被說中又要強掩飾的表情,吱吱嗚嗚,還臉紅,細看,不像是為那抄襲煩心,更像是害了相思病。
哈哈,齊又涵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別掩飾,我都看出來了。你臉已經紅成猴子屁股了。」
楊古嘴一噘:「這你都能看出來……」
是你臉上藏不住心事啊,騷年。當然齊又涵沒資格說楊古,因為他在岳漠眼裡也一個樣。
楊古嘆口氣:「我有一個黑粉……」
齊又涵兩耳高豎,來勁了。
楊古又說:「那黑粉特別奇怪,天天罵我,但是遇到這種事,都是第一個沖上去幫我反擊的。可是現在都一個星期了,也沒見他出現,各種渠道都聯繫不上,我有點擔心……」
齊又涵噗一聲笑岔氣:「你這是天天有人罵,突然那人不罵你了,你反倒渾身不自在是吧!抖m啊你!」
楊古梗著脖子解釋:「他長得特別帥,是我喜歡的類型……」
齊又涵飯也不吃了,嘭嘭嘭敲桌憋笑,說到底不是為了抄襲,是真的害了相思病,後來又想到那隻鷯哥隨口說的話,齊又涵噗一聲終究沒忍住。
「噗哈哈哈!還狡辯自己不飢渴,你是不是特別想對你那黑粉說,帥哥,你缺男朋友嗎?」
楊古炸毛:「笑什麼!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你沒聽過啊。」
「是是是,是是是。」齊又涵又給楊古順毛,「別擔心,誰沒個事兒啊,你那黑粉可能就是太忙沒時間。」
「哦……」被安慰了楊古的心情也沒好轉多少,可見是真的對那黑粉上了心。
插曲過後,兩人邊聊邊吃,齊又涵抱著不吃以後再沒機會好好吃飯的心思,拚命往肚子裡塞東西,魚啊,肉啊,蔬菜啊,都是他好久沒吃到的玩意兒了,齊又涵吃得有滋有味心花怒放,那速度,比開賽車還快,生怕慢了這輩子就再也嘗不到。
楊古看得驚悚:「你餓死鬼投胎啊?」
齊又涵在一起穿開襠褲的好基友面前,是不會去注意什麼男神形象的,開口訴苦:「天天吃蛋餅,難得吃一回正經飯。」
說完呼嚕呼嚕,一桌子的菜20分鐘被他一掃而光,楊古都沒吃幾口。
「啊……」齊又涵吃完後摸摸肚子,滿足地呼氣,一雙下垂眼眯起,像饜足的喵咪。美中不足的,是他吃太多,吃撐了,肚子脹,有點不舒服。
在楊古家呆到八點,齊又涵起身告辭。
到家先把鳥安置好,齊又涵又朝網吧走去。誰讓他窮,電腦、wifi,家裡一概沒有。
到網吧第一件事,先瞅岳漠還在不在,發現岳漠坐著,齊又涵得意地擺出一臉我就猜到的表情,卻沒意識到,有些人已經成為他的習慣,也從不覺得煩。
往自己的專座坐好,齊又涵先是研究了一下欺負楊古的作者,弄清楚前因後果,摩拳擦掌,邊擼著自己吃得撐撐的肚子,邊開始聯繫網站的記者。
岳漠盯著齊又涵來回擼肚子的手看了一眼,絞眉,什麼也沒說,但是第二天齊又涵來的時候,桌子上放了一盒嗎丁啉。
之後,齊又涵開啟了他的教學生涯。
清晨和傍晚,是鷯哥學舌最好的時候。
早晨六點,齊又涵被精神頭十足的小鷯哥吵醒。公鳥,愛咋呼,一日不叫悶的慌,齊又涵沒法,眯眼從床上坐了起來,還沒睡醒。
冷空氣無縫不入,擁擠著鑽入被窩,齊又涵打個冷顫,趕緊套了衣服褲子起床。
他想起來早晨六點是教鷯哥說話最好的時辰。
起床和小鷯哥「吧噔吧噔」大眼瞪小眼,鷯哥大概是餓了,沒蹦,眼睛圓圓的向齊又涵,亮得好玩,齊又涵的眼睛也亮,一人一鳥傻呆呆的互相眨眼,特別和諧。
然後,齊又涵字正腔圓,一字一頓說:「岳、漠、滾、滾、滾。」
小鷯哥還是瞪眼,突然抖了抖屁股,轉身送他一尾巴毛。
齊又涵把鳥轉過來,抖抖手裡的鳥食:「岳、漠、滾、滾、滾。」
小鷯哥圓眼盯著鳥食,呆不住地開始左右挪腳爪。
「岳、漠、滾、滾、滾。」齊又涵又說。
這只被楊古稱為鳥中天才的小黃,還是不理齊又涵。
「岳!漠!滾!滾!滾!」
「帥哥,你缺男朋友嗎。」鷯哥張嘴了,盯著齊又涵手裡的食物流口水。
齊又涵送鷯哥一對死魚眼:「我不缺男朋友,我就想讓他滾……」
小鷯哥還是蹦蹦跳跳,左右晃腦袋,就是不拿正臉看人。齊又涵只得耐著性子一遍遍教,教到後面,都有一種岳漠已經滾出撒哈拉滾向馬里亞納的錯覺。
之後三天,齊又涵早起逗鳥,傍晚遛鳥,輪番上陣,這鳥果真如楊古所說,非常聰明,不過三天,就把齊又涵想教的話學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