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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惹不起,躲不起》第6章
06登門做客

  郝光光用幾塊糖騙了個剛從私塾下學回家的孩子給她念請貼上的字,她特地長了個心眼,怕這貼子很重要被人發現了她做的事影響不好,剛識得幾個字在人情事故上又懂得不多的小孩子是最佳人選。

  只是小孩子所知是少,確實不會引起什麼麻煩,但貼子裡個別字他們不認識,郝光光無奈,只得偷偷摸摸地將那些個不知念什麼的字用筆圈出來,讓小孩子將字照著單寫出來,拿著這些字去問識字的大人,好一翻折騰才知道這請帖寫的是什麼。

  請貼是王員外邀人參加選婿大會的憑證,據聞但凡有資格參與大會之人均是未有家世的青年才俊,樣貌不能太醜,家境富裕是必須的,年齡又必須介於十九與三十之間,人品不求多高尚,但起碼要過得去。

  因條件定得過高,各地趕來碰運氣的人因達不到要求一下子走了不少,少部分人沒立刻回去,而是留下來看熱鬧。

  請帖都寫有名號,這兩張請貼分別是給葉韜和左沉舟的,是以就算郝光光拿著它們也無法參加那勞神子的選婿大會。

  能將貼子送至來自五福四海的各個青年才俊手中,對這些後選人王家上下必是下過一番功夫的,想投機取巧冒名頂替去碰運氣肯定行不通。

  想通其中關鍵,郝光光覺得這貼子實在沒用得緊,拿著也是累贅,於是在路經某樹林時,趁落腳的功夫將兩個巴掌大小的貼子點火烤山雞吃了。

  郝光光從來不在一處停留過久,這次也一樣,她騎著馬打算離開此地,一路上總感覺有一夥人在暗中尋找著什麼人,雖然那些人都做普通模樣打扮,行為很隱蔽,可她還是發現了。

  不知他們要找誰,根本沒往是否找的人是她那可能性去想,郝光光大多時候還是相當有自知之名的,在她沒甩開膀子做點什麼之前根本不可能有這麼大的「號召力」。

  再說偷兩張帖子算不上什麼事,她老爹年輕時可是很多大家族和門派的寶物都偷過,相比起來,她偷的這兩張破帖子不能吃也不能用,還沒有廁紙有用呢。

  就因覺得太不值一提,是以郝光光在覺得自己「易容」得非常成功的情況下,大搖大擺地騎著馬出了熱鬧的小鎮來到沒有多少人居住的小村莊上,剛下馬想找戶人家落腳討點水喝,突然被不知從何處冒出來的男人攔住。

  「這位壯士有何貴幹?」郝光光莫名地看著一身暗色衣衫、模樣普通到扔在人堆裡就立刻找不著了的男人,仔細看了看再三確定自己沒見過他,更沒得罪過他,泛疑之時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眨了眨眼沒等對方開口恍然道,「莫非閣下是想問路?真是不巧,在下沒去過幾個地方,委實幫不上忙。」

  狼星表情未變,平靜且平凡的臉像是不懂情緒為何物的沒有絲毫表情波動,看著郝光光淡聲道:「主上有請,勞煩公子隨鄙人走一趟。」

  「誰要請我?你認錯人了吧?」郝光光聳了聳肩,搖頭說道,「我不認識什麼主上。」

  「未認錯,閣下兩日前曾在巷中與鄙教少主和左護法有過接觸。」狼星淡淡地提醒郝光光。

  「少主?左護法?是偷本少爺錢袋的那一大一小?!」郝光光驚呼出聲,下意識地抬手摸向八字鬍和並沒有戴歪的氊帽。

  狼星垂眸,以沉默當作默認。

  「你怎麼找來的?有那麼容易認出來嗎?」郝光光最為疑惑的就是這一點,她不只一次照過銅鏡,粘上八字鬍和戴了個恨不得將她半個頭都遮住的大氊帽後模樣變了不只一點半點,何況以防萬一她又換回了以前那身舊衣服,沒道理被認出來啊。

  狼星沒有開口,大概是郝光光求知的眼神太過濃烈,狼星被盯得實在彆扭,抬手指了下郝光光身旁的白馬。

  「是這馬洩露的行蹤?」郝光光看了眼陪著她近一個月的愛馬,難以置信地道,「問題怎麼會出在馬身上?莫非當時你就在暗中跟著那混……小娃娃,所以看過我騎過這匹馬?」

  狼星沒有回答,以著他萬年不變的平靜表情說道:「勞煩公子隨在下走一趟。」

  「不去!」郝光光很生氣,沒想到她將自己從頭到尾鼓搗了一通,恨不得連親爹見了她都認不出來,結果卻因為馬露了餡,果真如老爹說的那樣——她就是有點缺心眼兒。

  這話從小到大被郝大郎當笑話似的說過無數次,每次她都不樂意聽,總反駁說自己不僅不缺心眼兒還聰明得呱呱叫,她可不是說著玩的,是真的這麼認為。

  結果可好,此時的郝光光真有點懷疑自己其實真如郝大郎所說的那樣不聰明了,居然愚蠢地認為只要模樣變了就萬事大吉,根本沒想過馬的事。

  真要怪就怪這馬長得有點特殊,一點都不大眾化,它通身白毛,偏偏屁股處有一撮拳頭大小的黑毛,當時郝光光買馬時就是看中了它的與眾不同,誰想就是因為這點無論她將自己怎麼搗騰都沒用,模樣再怎麼改變身形是不會變的,憑這兩點有心人想尋她根本就是一尋一個準兒。

  「鄙人不想動武。」

  「誰管你!你家主上是哪棵蔥?想見老子怎麼不自己來?他兒子偷我錢袋的事還沒跟他計較呢,還好意思要我去見他?你回去告訴他若想見我就八抬大轎來抬!毫無誠意的傢伙,什麼人呢這是,我呸,。」郝光光對那未曾謀面卻明顯在擺譜的「主上」直覺性厭惡,兒子都那麼讓人抓狂了,生他養他的老子能好得了哪去?不見!

  因察覺到自己可能、大概真有點缺心眼的郝光光心情相當不好,說話的語氣自然就別想好聽了。

  「這可由不得你了!」主子被污辱,狼星眼中閃過不悅,身形瞬間前移,帶著懲罰之意,鐵爪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上了郝光光的肩膀。

  「哎喲。」沒能躲過的郝光光痛呼,疼得眼淚都流了出來,呲牙咧嘴地破口大駡,「不就偷了兩張請帖嗎?又沒挖你祖墳沒強奸你老婆,至於下手這麼狠嗎?娘的,你家少主還偷了老子錢袋呢,老子是否也要這麼回敬他才公平?!」

  「帶你回去見主上。」狼星稍稍放輕力道,另一隻手抓住郝光光另外一隻肩膀,腳尖一點,兩人躥至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度落在一旁的白馬上。

  突然被從空中掉下來的兩人騎上,正悠閒地低頭吃草的馬嚇了一大跳,抗議地甩了甩馬身,打個大響鼻強烈地表示不滿。

  「鬆開,王八蛋!」雙臂被束縛住的郝光光破口大駡,掙扎幾下沒掙脫開大急,雖然她很少將自己當女人看,卻不代表她能泰然自若地與男人有身體上的接觸。

  郝光光緊急之下自懷中摸出摺扇,將扇柄用力向身後之人腰間最柔軟的地方刺去。

  狼星不便躲閃,只能空出一隻手去搶扇子,結果對方是虛招,扇柄方向立變,劃了一道圈向他另外一側腰跡戳去,這次是實打實的,力道不小。

  狼星重新用右手抓住郝光光的肩膀,換左手去迎擊,擋過一招後手沒有收回,彈指快速向郝光光的手腕彈去。

  郝光光的手腕被彈中,又疼又麻的感覺瞬間襲來,悶哼一聲迅速收回手,使了個泥鰍功將自因鬆開一隻手而有所鬆泄的狼星手中滑出,掙脫了束縛片刻都不敢逗留,雙手在馬背上一撐身體立時彈了出去,喊了句「你給我等著」後頭也不回地跑了。

  狼星眼中閃過一抹訝異,沒曾想郝光光身手不怎麼樣,輕功卻很好,一眨眼的功夫就跑得不見蹤影,回神立刻自身上取出教中獨有的信號箭往空中一拋,跳下馬飛速追去。

  聽到響聲的郝光光回頭往空中瞄了眼,咬牙罵道:「格老子的,居然敢通風報信兒,真是欺人太甚!」

  郝光光逃得有點辛苦,沒想到那個男人看起來那麼不起眼,結果追蹤的本事到是極好,讓她一直引以為傲的輕功在逃跑起來居然占不到多少優勢,想停下來喘口氣都不行。

  出了鎮子往行人多的集市逃去時,正飛奔著的郝光光陡然停住腳步,突然想起自己的包袱都還在馬身上掛著,此時她身上只有幾兩碎銀子,衣物鞋帽都在包袱裡。

  郝光光跑不下去了,氣得將氊帽取下狠狠扔在地上,抬腳就要踩上去發洩,眼看即將踩中時又頓住了,實在捨不得毀掉還沒戴幾次的帽子,不得以收回腳在行人像看瘋子似的眼神中悶悶地揀起氊帽,拍掉上面的土重新戴回頭上。

  「郝光光啊郝光光,你還能再倒黴點嗎?就偷了帖子而已,至於被人當犯人通緝嗎!」郝光光煩躁得團團轉,連前一刻口乾想喝水的事都給氣忘了,剛剛為了逃跑情況緊急之下哪裡還顧得上包袱?

  想取回包袱和馬就得回去,可那人已經放了信號,那裡必定設有埋伏,回去根本就是等於自投羅網,可若不回去她那起碼值三十兩銀子的馬和包袱就全沒了!

  對於她這個窮慣了的人來講三十兩銀子可是相當龐大的財產,寧願挨餓受凍吃點苦頭都不能將這麼多銀子棄了!

  掙扎了好一會兒,金錢和面子郝光光沒猶豫多久便毫無保留地選擇了前者,為了那過去足夠她和老頭子花用近十年的銀子,苦著臉很沒骨氣地折回。

  一路上郝光光不斷地開解自己,只是兩個帖子罷了,這還是對方先偷她的錢袋她小小回敬了下而已,那不知做什麼的勞神子主上真要計較也是他們理虧在先,怨不得別人。

  回到那個人跡稀少的小鎮時已經過了酉時,鎮上坎柴的和去遠處集市採買的人陸續回來了。她的馬還在,拴在樹上正埋頭吃著地上長的草,包袱也在它的脖子下掛著,兩丈遠處站著個男人,看清正望過來沖她挑眉的男人的臉郝光光就來火,此人正是那個被她偷了請帖之人。

  「就這麼著回來了?左某還以為須得費好一番功夫才能『請』來閣下,結果卻……請問閣下是太過自信呢還是天真過頭?」左沉舟拿眼角瞄了瞄被拴著的白馬,語氣透著令人無法忽略的嘲弄。

  「呸。」郝光光一臉鄙夷地瞪了眼左沉舟,對他嘲諷的語氣極有意見,她有時是會犯傻,卻非一直都傻,這次是她是為了「家當」甘願自投羅網的。

  白馬看到主人回來,立刻停下吃草,歡快地打了記響鼻,搖著肥美的大屁股甩著尾巴湊上去,拿大腦袋用力拱著郝光光的腰與她親熱。

  「猜到你會為了這馬和行囊回來,只是……」左沉舟用手摸著下巴疑惑地將郝光光從頭看到腳,雙眼又在她臉上仔細看了一會兒後道,「據狼星所言,你是死活不願與他走,還逃得不見蹤影。現在卻自己回來了莫不是想通了?既然如此先前又何必逃得那麼拼命,簡直添亂。」

  「老子願意逃就逃,願回來就回來,你管得著嗎?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郝光光揉了揉愛馬的頭親熱完後解開馬繩,跳上馬背冷著臉催促道,「你家『豬』上不是要見本少爺嗎?還不滾到前面去帶路!」

  左沉舟聞言眼神驟然一冷,抬手阻止了隱在暗處蠢蠢欲動的暗衛,沒理會郝光光的挑釁,吹了聲響亮的口哨,一頭通體紅毛的高頭大馬立刻從遠處跑來在左沉舟身前停下。

  利落地躍上馬背,左沉舟冷淡地看了郝光光一眼道:「跟緊了,中途若不老實動歪心思,後果自負!」

  暗中有人埋伏,這點郝光光很清楚,她沒想過要逃,為了一件錯不在己方的事像狗一樣狼狽地四處逃跑做什麼?這次她不但不逃跑,還要光明正大地上門去會會那個自大又討人厭的「豬上」。

  一路上沒人再開口,對於丟失的請帖兩人都心照不宣,抄近路騎快馬趕了大概一個時辰的時間終於到達了目的地。

  稟退一眾候著的下屬,左沉舟親自帶著郝光光去了議事廳。

  葉韜聽到下人稟報後便來到了正廳,坐在主座上微側身在旁邊的茶几上姿態優雅嫺熟地泡著茶,左沉舟帶著人進來時他仿佛不知道一樣,依然沉浸在泡茶的樂趣之中。

  「人帶來了。」左沉舟交待完便去自己的專屬位子上坐下,座位在葉韜左下首的第一個位置,屋內只有三個人,閒雜人等都支了出去。

  總共就三個人,兩個人都坐著,郝光光自是不會虧待自己傻站著,一點都不見外地走到左沉舟對面的那個位置上毫不客氣地坐了下來。

  「你、你居然坐右護法的位置?」左沉舟瞪著郝光光,被她沒臉沒皮的行為驚到了,見過不要臉的,可像郝光光這樣偷了東西不但不道歉還一點不知「見外」為何物的不要臉之人還真沒見過。

  「怎麼,請我來做客連個椅子都不給,還不准我自己找椅子坐了?」郝光光才不管這椅子是誰的,只知道屋內這兩人個個都視她為無物,實在是過分,她敢保證若不自己找地方坐下,這兩人是不會開口請她坐的。

  「左某好像不曾說過帶你來是做客的吧?真會往臉上貼金。」左沉舟嗤道,雙手交叉優雅地放在膝上,望著郝光光命令道,「你,要麼站起來要麼換個位置坐最下面去。」

  郝光光揚高下巴哼了聲,直接無視掉左沉舟的話,側頭望向主座上像是一直都沒發現他們進來的男人。

  只見他一身黑衣,舉手投足間皆流露出上位者的高貴氣質,側臉看起來很賞心悅目,她沒念過書不知如何描述他的長相才恰當,只知此人俊美得能將人的魂兒勾了去。

  饒是郝光光並非花癡之人,見了這般出彩的男人也不禁愣了神,只覺得他鼻子眼睛眉毛嘴都長得要多好看就有多好看。

  郝光光兩眼滿是驚豔,嘴巴微張,連自己是幹什麼來的都忘了。

  泡好了茶,葉韜轉過身靠在椅背上,瞟了眼正一眨不眨地直盯著他看之人,指了下被氊帽遮住了額頭,就算貼著八字鬍看起來也很稚嫩的郝光光問左沉舟:「這傻小子就是你說的那個偷兒?」

  左沉舟摸了摸鼻子,很是沒面子地點頭:「正是他。」

  被笑話為傻小子的郝光光立刻回神,因葉韜出眾的俊臉而起的好感瞬間大失,此時此刻她最不愛聽的一個字就是「傻」,誰說她傻她就跟誰急!

  「喲,本少爺還以為『豬上』是聾啞人士呢,正對比花還美的『豬上』是個殘疾這點大感痛心呢,突然發現原來是一場誤會。『豬上』不聾也不啞,瞧,還會罵人呢,委實健康得很啊。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啊,哈哈哈哈。」郝光光對著葉韜直抱拳,笑得小八字鬍一顫一顫的,三顫兩顫之下,小鬍子禁不住她這般樂呵,「吧唧」一下掉下來一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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