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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莫跑求碰瓷》第88章
 ☆、83

   雪散因和氣,冰開得暖光。草短花初拆,苔青柳半黃。

   春歸三月,冰雪消融萬物復甦,連素來身子不好的景裳都已經換上了薄些的桃紅裌襖,同色的百褶長裙隨著步子微微輕晃,在處處透著新綠的園子裡,似一朵綻開的桃花,聘聘裊裊、姿顏灼灼。引路的丫鬟本是極有規矩,可心裡仍想要再去瞧瞧那淡定從容的傾城美人,可惜此時已經到了主子等候的知春亭,丫鬟只能恭謹的請了景裳落座。此時天氣還算不上太暖,但孤男寡女同處一室對未出閣的女子實在有些不敬,溫玨瞧著剛過晌午陽光還算好,便選了這個景緻極好的亭子來待客。石凳上已經鋪了繡著喜鵲迎春的荷色墊子,桌邊也體貼的備了個祥雲紋牡丹花暖爐,溫玨禮貌周到的起身和景裳互相見了禮,又請她落座親自斟了茶,而後自己才坐回剛剛等人的位置上,景裳輕輕品了口茶,語氣溫和的誇道,「這皇城怕是尋不出比王爺更雅緻的人了。」

   素來不願與人來往的景裳居然主動跑到了端王府,自然不可能就為了來喝一杯茶讚一句人,溫玨心知景裳定是有事要講,可他也不催問,只是和氣的笑笑,「能得景姑娘一句誇讚,實乃本王三生有幸。」

   景裳面上依舊淡淡的,卻不再說客套話,「我瞧著王爺被禁了足倒是還過得悠然自得,聽說是唐突了那位公主?」

   溫玨笑如春山確實沒有半分鬱鬱之色,「那西戎公主一口咬定本王闖進皇宮內院調/戲了她,就算父皇不相信,可西戎公主言之鑿鑿,太子也是咄咄逼人,禁足已經算是輕罰了,本王還有什麼可不知足不開心的。」

   景裳盯著溫玨,「王爺是會這般輕易中計的人?」

   對著聰明人,溫玨也不裝傻,「與其日防夜防不知道他們要對本王幹點什麼,不如選個最不傷人的陷阱踩一踩,如今我躲在王府裡,反倒處境更好些。」

   景裳點了點頭,又慢悠悠的品了口茶才繼續問,「如今這局勢,王爺可有反手的良計?」

   「有良計,無良機。」知道景裳是聰明人,溫玨並不同她繞圈子,景裳聞言也是想的通透,之前朔北和南陂同時發兵,北面雖是守住了,南面卻是丟了永州城,如今整個永州地界也被南陂蠶食的差不多了,近來兩處俱是大戰小戰打了十幾場,這種關頭皇上絕不可能再得罪了西戎國,所以從大局來講,無論溫玨真錯假錯,只要西戎公主說了,就只能是他的錯,除非南溟國能奪回豐州守住南境,不然再多的計謀在局勢面前都如浮雲。溫玨自負的笑笑,「本王自以為若是內鬥,太子絕不是我對手,可他拉上別國便不好對付了,用自家土地錢財去討好別國這種事並不是人人都做得來的,只不過本王有些疑惑,景姑娘何時同我成了能聊此等事情的關係了?」

   景裳回之一笑,連□□都被比得淡了下去,「王爺若真覺得談論此事不妥,也不會見我了。」

   溫玨抬眸掃了景裳一眼,態度與其說像對著個年輕女子倒不如說更像是對著個舊交,既無傾慕也不疏遠,「我聽聞太子一面同西戎公主選了定親的日子,一面還不忘往往景尚書的府上送了許多好東西,本王料想景大人和景姑娘也不像是願意入了東宮的,既然大家都對太子有些頭疼,見一見又何妨。」

   「此事與家父倒沒什麼關係,」景裳淡然的拿了一方天青色帕子擦了擦唇邊放在石桌上,「我只是想著,我同王爺確實有些機緣,非但頭疼著同一個人,也還掛心著同一個人。」

   溫玨如沐春風的笑模樣在看向天青色帕子的一瞬終於頓住了,這帕子他再熟悉不過,此時他懷中正收著個一模一樣的,同樣的料子、同樣的顏色、同樣的繡工、同樣的封邊,這個帕子出自誰手已經不用言明了,皇城裡誰不知道景家大小姐那一手好繡工,原來上次在酒樓溫玨故意亮出帕子,葉悔之沒認出來,倒是被景裳知了底細,景裳也是個心機深沉的,過了這麼久都不點破,只等溫玨落入困境才來將事情擺在明面上。

   景裳就像沒看到溫玨面上的一瞬變化一樣,語氣平常的繼續說,「王爺剛剛說有良計無良機,我若替王爺尋到這個良機,王爺可否應我一件事?」

   溫玨眸色漸深,慢條斯理的品了口茶,再看向景裳的時候心中已定,面上又掛上了那副讓人如沐春風的樣子,「景姑娘是聰明人,我等的時機自然是南北皆定,朔北本就奈何不了季滄海,南面如今只是苦無良將,現下葉悔之在北面屢立戰功,父皇早晚會想到讓葉悔之和柳半君同去收復南境,他們兩人一個名正言順新功卓著,一個熟悉軍務能謀善戰,就算不用你去求柳半君出面,她的性子又豈是坐視國破會置身事外的,柳半君出手只是早晚的事,景姑娘用這個換我斷了對葉悔之的念想,怕是不夠份量。」

   景裳微微一笑,「王爺說的道理我也懂,我求的不是這樣,我只想求日後只要葉家不亂政不叛國,王爺便要一直善待葉家,保葉氏一門順遂,如若王爺覺得這個要求我手中的籌碼仍然不夠,那不如我再許一件事,等到南北定了,不等皇上尋由頭,我直接將太子從儲君的位置上扯下來如何?」

   溫玨並不低視景裳,這個皇家書院的大儒們讚不絕口的女子絕非常人,可再聰慧機敏她也不過是個官家女,拉太子下水這種事未免還是有些託大了,雖並不盡信,溫玨卻並未表現出來,反而繼續談條件,「如果邊境平了,父皇自然不會容得下太子安穩坐在他的位置上,只要他不是太子,那西戎公主也做不成皇后,對南溟內政再無半分威脅,既然太子早晚會倒,那景姑娘許的這件事看著也不是多讓人動心。」

   景裳聞言慢條斯理的答道,「早晚?」說完又前言不搭後語的回了一句,「皇上龍體康健,此乃我南溟子民之福。」

   景裳實乃大不敬,她的意思自然是說拖得太晚只怕事情沒成皇上可能已經出事了,皇上能想到事後將太子踹開,太子未必就想不到,雖然皇上和貴妃在宮中日防夜防諸事小心,可凡事總有萬一,溫玨沒惱景裳對皇上的出言不遜,反而只是斂口不言,其實溫玨中意葉悔之本就不會對葉家不好,景裳的是無本買賣,換他的同樣也是無本買賣,只不過他還想試著拉攏一下景尚書。

   景裳似是看透了溫玨心中所想,客氣的說道,「我只有這幾分本事,王爺若瞧不上便算了,家父為官素來中正,對此事毫不知情,俗話說買賣不成仁義在,還望王爺不要對家父提及此事惹他責罰於我。」

   景裳點明了景尚書絕對不可能站隊之後,反倒是溫玨露出些許歉意,「景姑娘誠心相幫,反倒是本王不識好歹了,你提的要求我自然會做到,至於景姑娘提供給本王的條件,能做便做,不能也無妨,切勿為難。」

   景裳達到了目的,稍稍客氣了幾句便起身告辭,反倒是溫玨又在園子裡坐了許多時間,景裳提的要求實在太好達到,反而讓人不覺多想,她不求自己斷了對葉悔之的心思,可能是想到了絕不會成功,可為什麼偏偏求的是保葉家平安順遂,是怕日後自己以葉家脅迫葉悔之麼,溫玨笑笑,這景姑娘未免把自己想的太下作了些,而且若他真的坐上了那個位置,能讓葉悔之牽絆的,又何止一個葉家。

   景裳一個未出閣的女子,去端王府拜訪自然不可能走正門,她帶好帷帽出了王府後門,車伕和靈兒都規矩的站在馬車旁等她,靈兒見景裳出來,立即上前扶了她上馬車,同時壓低聲音說道,「燕公子來了,在馬車上。」

   景裳不動聲色的點點頭,踩著杌凳上了馬車,一掀簾子果然燕流痕正靠在馬車裡似笑非笑的望著她,景家的馬車算不上大,景裳坐進去免不得同燕流痕靠的會過近,若是尋常大家閨秀自然是要扭捏嬌羞一下,景裳卻是淡定自若,選了燕流痕對面坐下動作自然的摘了遮面的帽子,待到馬車緩緩開始前行才發問,「你怎麼來了?」

   燕流痕面上笑意濃了些,「我未過門的媳婦來私會別的男人,我還不能瞧上一瞧?」

   景裳嫌棄的瞥了燕流痕一眼,連人前那副端著的高冷模樣都懶得擺出來,卻全然沒了生人勿進的疏離感,「我本來還想去尋你,你來了正好,我剛剛去見溫玨,聽他的意思,太子暗中勾結周邊幾國的事情他也是知道的。」

   見說正事,燕流痕的笑意便斂了斂,倒是望著景裳的目光依舊溫和,「之前葉悔之猜測和周邊幾國勾結的可能不是廢王而是太子,所以托我用春風得意樓的關係查一查,還囑咐我可以找一個叫左春秋的人動用督敬司的暗線,所以我查出來的事情,皇上和端王的桌子上自然也會各擺了一份。」

   景裳似想到了什麼,提醒道,「你既然能和督敬司通氣,提醒他們一句,太子可能會對皇上不利,現下也許他還躊躇不敢,若是逼到絕境便不好說了,還有葉悔之和柳半君那裡,估計皇上很快會命他們去南境,你尋些江湖高手護送,不想讓他們平安抵達南境的大有人在,我回去之後會寫封信給葉悔之,你幫我找人盡快送過去。」

   燕流痕扯起一抹壞笑,「葉悔之又不是你兒子,瞧你這勞心勞力的。」

   景裳瞥了燕流痕一眼,燕流痕本以為景裳會反唇相譏,不料景裳只是淡定答道,「待到大局一定,我便同你去混江湖,再不管這些了。」

   風流倜儻的燕大俠聞言一怔,不自然的撓了撓頭,耳根子悄悄的紅了,但還是低聲回了一句,「日後你想管也不是不行,就當咱們多了個兒子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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