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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莫跑求碰瓷》第87章
☆、82

   葉悔之三箭齊出遠射而去已是耗盡了力氣,他整個人下墜的時候,只見人群中有銀光一閃,突然射出的冷箭直直朝著他飛沖而來,葉悔之此時尋不到借力之處,只能看著箭射向自己,本以為是難逃一劫,不料千鈞一髮之際,忽然聽得破空之音,只見另一支羽箭爆射而來,直直將本該射穿葉悔之的冷箭破成兩截失了力道,葉悔之有驚無險的落回馬背上,循著另一支箭的方向看去,季滄海正帶了人馬飛馳而來。季滄海將弓箭背到身後提槍便殺,他的槍法算得上是南溟最好的,此時因著葉悔之險些受傷又動了怒,所過之處神佛難阻,葉悔之見狀夾緊馬肚一個漂亮的俯身將地上的長/槍重新拾起,也帶了龍驤衛朝著季滄海的方向突圍,朔北軍死了主帥本就無心戀戰,再加上季滄海和葉悔之兩個煞神,不消片刻包圍圈便被衝殺透了。

   朔北軍響起撤退的號角,鏖戰了將近一夜兩國終於分出了勝負,朔北軍連之前攻下的坡地也不要了,大軍如退潮一般翻捲而去,葉悔之騎在馬上靜靜的看著朔北撤兵,他的身上已被鮮血染透,在冷風中帶起一陣刺鼻腥氣,季滄海策馬行到葉悔之身邊停住,開口說道,「回去吧,窮寇莫追,等天亮了再派人清掃戰場。」

   葉悔之抬起右手,夜色中仍然能看到那隻手滿是鮮血,葉悔之將血紅的手握成拳又鬆開,側頭正迎上季滄海透著擔憂的眸子,葉悔之想扯個笑出來卻沒有成功,但語氣聽起來還算淡定,「原來你一直過的是這樣的日子。」

   季滄海壓下心中憂慮,眼神重新變得清明,他不回葉悔之的話,只是抬手抓住葉悔之那匹馬的韁繩,駕馭兩匹馬一起往回走,「回去再說。」

   葉悔之回軍營之後立即洗了個熱水澡,這大概是季滄海印象中葉悔之洗的最久的一次,待葉悔之換好幹淨的衣服散著頭發出來,整個人已經瞧不出什麼異常,白口關剛經歷了一場惡戰也沒有閒人幫季滄海和葉悔之準備營帳,他們兩人都是暫時待在營將程忠義的帳子裡,程忠義已派了人去統計傷亡人數,而他正和季滄海坐在榻邊商討撫卹事宜,兩人見葉悔之出來便住了口,葉悔之搬了個椅子放到季滄海身邊坐下擦頭髮,「你們繼續,不用管我。」

   程忠義是個徹徹底底的糙漢子,平生只服有本事的人,當年季滄海初來北境也是騎射槍法的同他比了個遍,這才讓他心悅誠服的聽從調遣,方才程忠義瞧見了葉悔之的燕連環,對這位年輕小侯爺的印象簡直好的不能再好,程忠義一點不見外的起身重重拍了拍葉悔之的肩膀,「小侯爺,老程我今兒算是開了眼了,那燕連環他奶奶的就是天神下凡也不能射的比你更厲害了。」

   葉悔之還是第一次對上如此粗獷直白之人,覺得彷彿說句謙遜的話都像不夠推心置腹辱了他的誠懇似的,葉悔之想了想才回話,「不瞞程大哥,形勢所迫才發揮的好了些,平時沒這本事。」

   葉悔之那句程大哥聽的程忠義渾身舒坦,程忠義越發熱絡的開口,「敢帶著十幾個龍驤衛就去闖敵陣殺主帥,是個人物,一會兒你在我這營帳裡好好歇歇,不嫌棄以後就跟大哥一個帳子一張床睡,親近。」

   季滄海抬眼瞥了瞥程忠義,面無表情的說,「我估計這麼長時間死傷也該統計的差不多了,你先去看看,知道大概人數我們再商議上奏嘉賞和撫卹的事。」

   程忠義不疑有他,爽快的點點頭,「成!」

   葉悔之低頭忍笑,心想這人真是爽直有趣,待到程忠義出了營帳,季滄海抬手勾著葉悔之的下巴讓他看自己,「左一個程大哥又一個程大哥叫的親熱,怎麼從不見你喊我一聲季大哥?」

   葉悔之拿手背輕輕撥開季滄海的手,眼中露了些笑意,「吃醋?」

   季滄海有心哄葉悔之,笑著發問,「是又如何?」

   葉悔之繼續擦頭髮,一臉事不關己的答道,「那你就去找程大哥麻煩好了,同我有什麼關係。」

   季滄海起身,扯過葉悔之手中的布巾替他擦頭髮,葉悔之頭髮像黑緞子一般好,讓人握在手中便忍不住放輕了力道,季滄海替葉悔之將頭髮擦的差不多便打發他去已經鋪好的床鋪上睡覺,折騰了整個晚上葉悔之確實有些睏倦,從善如流的便去睡了,並且才躺下不一會兒就傳出了綿長的呼吸聲。雖然知道葉悔之睡熟了,季滄海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坐在床邊看著,程忠義將統計傷亡的記錄拿進來的時候,季滄海遠遠朝他做了個安靜的手勢,可憐程忠義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最後是拎著那本子踮著腳尖做賊一般走過去的。

   葉悔之的心性堅韌豁達,他在從戰場回來的路上和洗澡的時候一直在努力平復自己的心緒,本來所有人都瞧不出他有什麼異狀,可是等入了眠便身不由己了,他夢見猩紅的血染透了天上的月亮,到處是屍體和鮮血,無數張陌生的面孔瞪著空洞的眼睛望著他,不知從何處傳來陰森淒慘的哭號聲,葉悔之想離開這個敵方,可他拚勁力氣也無法挪動半根手指,他又試著發出聲音,可無論如何也不能做到,就好像他也是這屍陣中的一個,只能一動不動的和其它屍首待在一起。冷汗浸透了葉悔之的衣服,他第一次感覺到了無法抑制的恐懼,就在他無力掙脫感到絕望的時候,忽然覺得一股暖意撫上他的眉心,溫和熟悉的呼喚聲漸漸響起,「悔之,醒醒,悔之?」

   葉悔之猛然睜眼,眼前是柔和的橘色火光,季滄海正皺著眉頭俯身望著他,葉悔之猛然起身摟住季滄海,死死的勒住眼前的人彷彿怕他才是幻覺一般,季滄海安撫的輕輕替葉悔之順著背,感受到掌心傳來的汗漬,忍不住將懷中的人摟的又緊了些。葉悔之緩和了一會兒便冷靜下來,也不說自己做了噩夢,只是草草的解釋說睡懵了,季滄海並不點破,點點頭讓葉悔之重新睡下,仔細的替他掖了掖被子,只叮囑了一句自己就在這兒不走。

   饒是得了季滄海的承諾,葉悔之睡得仍然不安穩,後來又驚醒過兩次,最後還是季滄海也和衣躺下摟著葉悔之一起睡,葉悔之才真正踏實的睡了過去,等到葉悔之再睜眼的時候,瞧著帳子外面的天色應該已經是接近晌午,季滄海不知道什麼時候起的身,此時正坐在書案邊,同程忠義、蒼夜、許開還有幾個他不認識的人一起商議著什麼。

   「他們攻打老子的白口關到底是個什麼居心?」程忠義天生大嗓門,話一出口就見季滄海意味深長的望了他一眼,程忠義雖粗獷卻不笨,立即摀住嘴巴壓低了聲音,「我這兒又沒東西可搶,為什麼他們選白口關來打?」

   葉悔之武功了得,聽力自然比常人強上許多,就算幾個人怕吵醒他刻意壓低了聲音,但每個人的話仍然都清晰的傳到了葉悔之的耳朵裡,接了程忠義話頭的是蒼夜,雖然葉悔之曾經覺得蒼夜是個精壯漢子,可如今同程忠義一比簡直斯文太多了,蒼夜低聲答道,「如果朔北是為了既得好處,那應該去搶邊民,只有兩國真的交戰才會攻打白口關這樣的軍事要地,可就算如今南溟同其它幾國的形勢不好,可也並不代表朔北有本事開戰將南溟真的吞併,退一萬步說就算他有本事打下咱們南溟國,難道其它幾國會看著他白白撿便宜不干涉麼,只怕他這是和誰結了暗盟,可能就是要牽制住北疆駐軍不能調遣支援其它地方。」

   一個上了年紀應該是軍師的人繼續說話,「可是咱們北疆軍是出了名的硬骨頭,哪怕只是意圖牽制,朔北軍也是損失不少,究竟是誰許了朔北多大的好處,他們才會肯答應做這個買賣,老夫可不覺得旗格王是個胃口小好糊弄的。」

   對於朔北軍的行為,季滄海有些憂慮,「假如說之前幾國一起有所行動是因為結了暗盟,準備共同對南溟施壓,讓我們寡不敵眾只能各自給了好處息事寧人,可西戎議親之後定然不會再參與合圍南溟之事,等於是西戎背棄了朔北幾國,這個時候朔北不搶東西還要攻打據點拖著北疆軍不動,這不合常理,我在想會不會其實和朔北勾結的並不是西戎,西戎只是趁火打劫的,真正和朔北合作的是廢王溫博宏,朔北幫他牽制住北面大軍,好讓南溟沒有餘力去攻打豐州,如若如此我擔心昨夜不止朔北國有所行動,南面的南紅、南陂兩國會不會也動手了,可是廢王只佔據了一座城池,溫博宏能給得了他們什麼,此事還是有些說不通。」

   「如果是太子呢?」聽了之前幾個人的分析,葉悔之忍不住坐起身,也顧不得是不是衣衫不整有些失禮,「如果是太子許了南陂、南紅、朔北等國好處,讓他們聯合兵力壓境,這個時候再讓皇上不得不同意他和西戎聯姻,待到有了西戎的助力以及其餘幾國的威脅,到時候這皇位就是太子的囊中之物,既然太子能穩穩的登基做皇上,其餘幾國此時肯出手相幫就說得通了,畢竟太子看起來有兌現承諾的可能。」

   葉悔之的話實在有些大不敬,而且所有人都覺得除非太子瘋了才會做出此等引狼入室的事,可是按照葉悔之這種太子瘋了的推測,似乎所有想不通的地方全都迎刃而解了,許開已經有了幾分相信,忍不住低聲發問,「太子會許給幾國什麼好處?」

   葉悔之也不知是回答許開還是自言自語,聲音低沉模糊,「割地、賠款、稱臣、納貢,他是真的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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