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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莫跑求碰瓷》第86章
☆、81

   定親和出使的事情敲定之後,皇上便讓眾臣都散了,唯獨留下了定東候和昭武候兩位武將出身的侯爵,皇上帶著兩位老臣移步雪晴閣,三人一邊賞雪吃點心喝茶一邊聊南面之事,因著人少氣氛便也不如在御書房那般拘謹,皇上親自給兩位侯爺斟了茶,將一份戰報擺在了桌子上,「剛剛在御書房朕沒講,前幾日平叛軍攻城又失敗了,雖說臨陣換將是大忌,可朕瞧著那彰武怕是沒本事攻下豐州城了。」

   「彰武?」定東候不屑的笑笑,「聖上,您別嫌老臣講話難聽,就憑彰武那點心胸氣量,打起仗來他能有多寬的眼界,此人成不了大事。」

   皇上也有些無奈,「朕自然知道那彰武平庸,可如今朝中實在尋不出什麼善打南面的良將,如今南陂國和南紅國皆是蠢蠢欲動,我心下已有了換帥的意思,可南面換帥需慎重,不止是個能攻下豐州城的,還要善守城善水戰,當年有林老將軍在保我南境無憂,後來夜驚瀾習得林老將軍一身本事也將南面守得滴水不露,可現下哪裡還有此等將才。」

   昭武候垂眸靜靜抿了口茶,語氣頗多嘆息,「驚瀾那孩子可惜了。」

   「作孽!」定東候怒氣衝衝的想再多說,忽然想到面前的人是皇上,而他想指責的再怎麼說也是太子,定東候將後面的話硬生生忍在喉嚨裡,哼了一聲沒再言語。

   皇上自然知道定東候的意思,如今這種境地他又如何不惱,可人已經不在了說再多也解決不了當下的問題,皇上開口相詢,「兩位侯爺俱是我南溟軍中基石,南面急需良將,你們可有什麼人能舉薦?」

   定東候和昭武候相互看看,將朝中的武將們在腦中過了一遍,能征善戰的大多已經到了他們這個年紀打不動了,年富力強的又實在沒有什麼驚才絕豔之輩,季滄海自然是個好的,可惜他還要守著北疆,昭武候沉思許久才猶豫開口,「不知道皇上可知道林老將軍有個外孫女叫柳半君,雖是女子,卻是將林老將軍的一身本領都學了去,當初老臣曾同葉驚瀾聊起過,葉驚瀾說南境軍務他經常同柳半君商議,柳半君於南面想必也是熟的。」

   定東候聞言恍然大悟,「那個女娃娃使得,當年我同老林防區挨著見過,才十四歲敢做先鋒,凶得很。」

   皇上聞言搖了搖頭,「柳半君,朕知道,她不行。」

   昭武候勸道,「皇上,事急從權,還望您不要在意男女之別了。」

   皇上繼續搖頭,「朕何曾是那迂腐之人,只是柳兢與朕君臣相伴幾十年,之前太子讓他的女婿枉死,今日朕又將他的兒子派去出使東聞,若再說讓他的女兒去南面統兵,這口朕如何開得了。」

   定東候和昭武候想了想,覺得是有些張不開嘴,只得再想其它的人選了,定東候指尖輕輕敲打著桌面,好一陣子才停下,「聖上,臣聽說葉老將軍還有個二兒子,臣久不上朝沒見過,不知此人怎樣?」

   提到葉悔之,皇上滿意的點點頭,「此人芝蘭毓秀進退有據,朕很是中意,年前朕派了他去北疆跟著季滄海學打仗,過幾年也許會是個人物,可現下卻是嫩了些,還不能獨當一面。」

   滾滾風雪中,葉悔之連續打了幾個噴嚏,白白吃了好幾口的雪,季滄海在寒風中抿緊嘴唇望向葉悔之,葉悔之搖搖頭表示無事,一行人繼續趕路。本來按照之前的計畫,季滄海還要再在居門關呆上三五日,可皇城傳來了消息,南溟周邊幾國皆是蠢蠢欲動,而此時遠走朔北的王禕也傳來消息,說是朔北已經增兵,兵力駐紮在白口關附近,季滄海得了消息不得不頂著狂風暴雪立即前往白口關。

   同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居門關不同,白口關平坦開闊,除了地勢較高幾乎無險可依,前幾年季滄海曾聯合兵部上書,想要在白口關修建防禦城池,可那時候季滄海還不如現今這般在軍中地位舉足輕重,是以皇上也並未太過重視,而以戶部為首的許多朝臣都是加以反對,畢竟朔北國曆來最喜歡干的事是尋找邊境村落偷襲掠奪,圖的就是搶些物資過冬,可白口關周圍並無村落也從未受到朔北滋擾,雖說是什麼兵家必爭之地,可朔北又不是真的有吞併南溟那麼大的胃口,比起耗費巨資在白口關修一座防患於未然的城池出來,怎麼看都是拿銀子開河運、修堤壩、墾荒田、設官學更於民有利。戶部、工部、禮部雖是反對在白口關建城池,可也確實是為著民生著想,當時兵部和季滄海便未在堅持,再後來南溟同朔北開了互市,至此朔北連搶奪之事也鮮少發生了,是以建城的事就耽擱了下來。

   季滄海一行趕到白口關的時候,天已經黑了下來,可白口關卻並不安寧,喊殺聲震天動地,到處都是火炬的光亮,風雪之中朔北軍似得了命令逐漸有序退卻重整陣型,而南溟軍也重新築起防禦陣型,北風迎面撲打著南溟兵士的面龐,凌厲而嚴酷,可南溟兵士瞪大眼睛緊張的盯著不遠處黑茫茫幾乎與夜色融為一體的朔北軍,不敢有絲毫懈怠,朔北軍就像潛行在暗夜裡的狼,隨時會亮出獠牙更加兇猛的撲上來撕咬。

   季滄海將行李扔給營帳守兵,帶人直接趕赴前方尋找白口關營將程忠義,此時葉悔之同幾個龍驤衛已經換了趁手的武器,每人還背著各自的弓箭。程忠義四十多歲,循著他的大嗓門十分好找,此時兩方暫時休戰,程忠義正忙著指揮撤下傷兵,根據剛剛朔北攻勢調整三軍各處人數,突然見到季滄海,程忠義顯然是愣了一下,然後他也不見外,直接操著大嗓門嚷嚷,「季將軍,你來了正好,快讓你的人拿好傢伙補充兵源,那朔北國是不是瘋了,從傍晚到現在已經衝鋒了四次,老子的兵折了三百人了,對了你帶了多少人來?」

   季滄海回頭望望身後的十餘個人,「就這些。」

   程忠義表情如吃了屎一般,想了想認命的開口,「行啊,總比沒有強,這該死的北風。」

   季滄海一定要迎著風雪趕來,便是知道這北風的干係,白口關本就難守,如此大的風雪由北至南刮,程忠義的守軍便越發艱難,平日箭矢的射程短了一半不說,連準頭也幾乎沒了,而朔北軍則恰恰相反,藉著這優勢朔北軍沖上高坡簡直輕而易舉,最後只能逼得白口關的守軍短兵相接,而此時白口關連人數都佔不到什麼便宜,只能是硬撐,好在程忠義是個硬茬子,他帶的兵也尤為善戰,不然季滄海也不會將他安置於此。

   「我來之前已經派人拿著兵符去答寒城調兵,咱們今晚若能守得住,最遲明早援軍必到,白口關之困可解。」

   說是守一晚,可這一晚又哪裡是好守的,程忠義聽了季滄海的話心知艱難也不說出來,只是重重朝地上啐了一口,「干/他/娘的,誰怕誰!」

   大約安生了不到半個時辰,朔北軍又一次發起了衝鋒,大概他們也知道再拖下去南溟的援軍必到,藉著天時地利,朔北軍發起了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的進攻,比起之前幾次,好似現下朔北已經沒有了主攻的方向,處處都是重兵壓上,處處都是全力進攻,哪怕白口關駐軍都是硬茬子,可朔北人彪悍善戰也不是好相與的,更何況人數還並不佔優。程忠義本就自己帶了一隊人馬在三軍之中遊走支援,哪裡抵擋不住他便去哪裡協助抵擋,有了季滄海坐鎮後方,程忠義少了後顧之憂更加勇猛,可饒是如此南溟軍仍是現了頹勢,此時通信兵一路飛奔來報,「季將軍,黃營將正帶人支援中軍抽不開身,可西面被撕開了一條口子,請將軍從別路調兵速援。」

   季滄海眉頭緊蹙,此時又哪裡有兵可調,正待他想親自去支援,葉悔之喊了聲將軍,季滄海望向葉悔之,火光之下風雪之中,葉悔之明眸皓齒目光炯炯的望著他,季滄海知道葉悔之想說什麼,猶豫一下還是點了點頭,「去吧。」

   葉悔之答了聲是,帶著龍驤衛立即朝西面去了,季滄海拽了一把許開,許開回身說了句我知道,快步緊追著其餘龍驤衛走了,就算季滄海不交待,許開和其它龍驤衛也是知道定要保護好葉悔之的,季滄海本沒必要多此一舉,許開發覺,季將軍實際上並不如表面答應讓葉悔之去前線那般淡定。

   因著西面被撕開了一條缺口,朔北軍的兵力便在朝著西面傾斜,試圖將這小口子徹底撕裂瓦解。葉悔之是第一次上戰場,他隨著龍驤衛一起加入戰局,甚至來不及思考他是不是想殺人,戰場像一個巨大的絞肉機,漩渦中心是火熱的鮮血和森冷的刀劍,所有人都紅了眼聲嘶力竭的想要致對方於死地,這裡只有簡單的兩件事,殺或被殺。朔北軍抱團衝入南溟軍之中,而葉悔之提著長/槍又率先衝入朔北軍之中,只見他手中長/槍寒光乍起勢如奔雷,起挑之間沸騰的熱血便濺滿了下顎衣襟,葉悔之來不及體會第一次殺人的感覺,握著長/槍的手緊了緊,橫著將槍掄圓,千鈞之力瞬間放倒周身一圈的朔北軍。葉悔之和十幾個龍驤衛如狼入羊群,在朔北軍中大肆殺伐,他的盔甲很快被鮮血染的看不出本色,南溟軍被撕開的口子越來越小,最後被裡外夾擊終於盡滅,然而外圍朔北軍的攻勢依舊兇猛,風雪漸小,目力所及朔北軍竟是望不到盡頭。

   程忠義是員猛將,身中三箭仍將中軍戰局穩住才肯回來治傷,他和季滄海兩人身處高處能望見下方全局,程忠義嫌軍醫磨嘰,抬手隔開想要替他撒止痛藥的軍醫,自己悶哼一聲將最後一支未拔的箭從肩膀處扯了出來,帶著血肉的箭被扔在地上,程忠義示意軍醫包紮,自己像沒事人一般開口同季滄海說話,「將軍,這麼拖下去,只怕守得住白口關,也是損失慘重,有沒有別的法子。」

   風雪漸熄,甚至連月亮也悄悄露了出來,此時能見度已經好上許多,隱隱約約能望見遠處朔北軍的帥旗,季滄海指了指帥旗的方向說道,「你來坐鎮,我去將敵方主帥射殺了。」

   程忠義一聽急了,「怎能你去!」

   季滄海望著戰局平靜闡述,「哪怕是我,也要深入朔北軍中,才有足夠距離射殺敵方主帥,你這營中再尋不出比我箭法更好的人,我不去誰去?」

   程忠義和季滄海是一種人,他們絕不會讓士兵用一百條命去填自己一條命能做的事兒,北疆軍每一位將領都是身先士卒殺出來的,季滄海也不例外,程忠義理了理剛剛包紮好的繃帶,重新提起了自己那柄鋼刀,「一起去,我掩護,你只管射殺了對面那王八頭子!」

   季滄海點頭應允,卻突見下方戰局起了變故,其實此時白口關箭法如神的並不止一個季滄海,季滄海想到的事,葉悔之也想到了,風雪一停看到敵方帥旗,葉悔之已經有了主意,他帶著龍驤衛且戰且退撤出戰局,又尋了十幾匹上好的戰馬,一隊人直接像剛剛朔北軍一般,衝入敵營生生撕開了一個口子,葉悔之和龍驤衛騎馬狂奔而入,所過之處血肉橫飛,然而他們終究人少,很快便被團團圍住,戰團在朔北軍中橫衝直撞,就算距離遙遠根本看不清,可季滄海仍能斷定那一定是葉悔之,心撲騰撲騰的劇烈跳著,季滄海幾乎是瞬間便抓起長/槍飛身上馬狂奔而去,程忠義緊隨其後,目光仍不忘盯著下方戰局,程忠義以為季滄海急著衝入戰局是想把握這個現成的機會射殺敵方主帥,陷陣之志有死無生,程忠義心說自己手下果然都是好樣的,待到這場仗打完那幾個小子若是有命回來,他定要同他們大醉一場。

   葉悔之和龍驤衛在朔北軍中全無退意,抱著團依然在向前方廝殺,目測距離足夠之後,葉悔之大喝一聲掩護我,龍驤衛齊齊應聲,順勢將葉悔之的戰馬護在中心,葉悔之撇下長/槍連抽三箭,只見他踩著馬背飛身而起,望月弓被拉到了極致,月夜之下,那飛身而起的身影披著霜華如江海凝光,三支箭矢同時飛出,竟是萬馬奔騰雷霆震怒之勢,三支羽箭猛若強龍快似流星,一箭射折了朔北軍碗口粗的軍旗杆,一箭正中敵軍主帥眉心,最後一箭射穿了敵軍主帥心口,戰場幾乎在一瞬間陷入了靜止,仿若萬籟俱寂之中,朔北軍旗和主帥雙雙倒了下去。

   燕連環,南溟神射手葉驚瀾的成名絕技,重現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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