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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莫跑求碰瓷》第85章
☆、80

   年三十晚上難得是個無風無雪的好天,若是往年這個時候軍營裡大夥一定是在一起包餃子唱歌慶新年,可今年趕上全線備戰,別說集體慶祝,除了晚上多吃了個肉菜,飯桌上連盤餃子都沒有。士兵們起床睡覺時間照常,守歲這件事便由營將孟斑和軍師呂亦代勞,葉悔之沒什麼事做也湊趣跟著一起,有葉悔之在季滄海自然也留了下來。

   營帳裡炭火燒得暖融融的,季滄海和呂亦坐在桌邊下圍棋,孟斑因著才被揍了五十軍棍沒多久,雖說這人抗揍可到底不敢久坐,於是只能在一邊兒站著看熱鬧,葉悔之懶洋洋的在一旁坐著的,拄著腮規規矩矩沒有一點想摻和的意思,作為一個有自知之明的臭棋簍子,在他家將軍面前丟丟人就算了,別人面前還是要藏藏拙的。

   棋盤上黑白交錯勾心鬥角,執白子的季滄海形勢算不得好,雖是如此季滄海倒還是一派輕鬆,一邊下棋一邊還有閒心搭理葉悔之,「你在一旁看著不無聊?」

   葉悔之指了指季滄海的棋盤,「你要被包餃子了。」

   說完包餃子,葉悔之自己先條件反射的嚥了嚥口水,皇城人本就愛吃餃子,更何況今兒還是新年,說起來自然是特別的饞,季滄海瞧見葉悔之的饞樣眼角露出些許笑意,「讓人給你單獨包些餃子吃你又不肯,現在吞口水給誰看?」

   「誰吞口水了,」葉悔之當著孟斑和呂亦的面不動聲色的在桌下踩住季滄海的腳還碾了碾,「我這人對吃最不講究了,大年三十必須吃餃子這種事三歲小孩子才會在乎。」

   季滄海一本正經的點點頭,「看來是我誤會小侯爺了,小侯爺根本不在乎,我話說完了小侯爺能把踩在我鞋上的腳拿開了嗎?」

   葉悔之咬牙切齒的說了句能,又憤憤的碾了一下才抬腳,孟斑和呂亦在一邊低頭忍笑忍的很是辛苦。其實呂亦為人周道,晚飯之前就吩咐過伙房單獨給小侯爺包一些餃子,是葉悔之聽見後自己拒絕了,雖然葉悔之沒說原因,但大家心裡也都明白,今年尋常兵士都吃不到餃子,若是單獨給他包了,士兵們瞧見自然會更加思鄉難過,這小侯爺是個懂事的,自然不肯這麼做。

   見葉悔之吃癟,季滄海反而心情大好,他把腳又往葉悔之那邊伸了伸繼續揶揄,「今年沒有餃子吃,也沒有煙花看,這麼一想還挺委屈你的,不然你再踩兩腳吧。」

   葉悔之把季滄海的腳踢走,臉上也掛上了賴皮的笑,「雖然沒有煙花,這軍營裡不是有戰時傳信用的煙火彈麼,不如將軍放百八十個煙火彈給本候看看?」

   聽著葉悔之胡謅八扯,季滄海從容應對,「煙火彈有什麼意思,不如我直接將烽火台點了,陪小侯爺烽火戲諸侯豈不是更好。」

   季滄海一向是嚴於治軍、端肅示人,孟斑和呂亦何曾見過季滄海這幅模樣,眼看著再說下去就要亡國了,兩人默默扭臉就當聾了什麼都沒聽見,葉悔之正搜腸刮肚想還有什麼事是比季滄海那個更禍國殃民的,這時候營帳的簾子被人掀開,孟斑的副官端了兩盤子熱氣騰騰剛煮好的餃子進來。

   葉悔之瞧著不自覺的舔了舔嘴唇,連同季滄海鬥嘴的事兒都忘了。

   呂亦將桌子上的棋盤搬開,挪了地方讓副官擺放餃子和碗筷,孟斑本以為餃子是呂亦悄悄安排的,待瞧見餃子的形狀才面露驚訝,「焦楚來了?」

   副官一邊擺碗筷一邊答話,「焦大人已經走了,送了好些包完凍好的餃子過來,送到軍營門□□給守衛就走了,說戰備時候不好進軍營壞了規矩,所以也沒讓通知您,還說這餃子是給季將軍賠罪的,前幾日不該請你過府。」

   「焦大人,」葉悔之想了想,「就是那位和你同鄉的互市監?」

   孟斑點點頭,「就是他。」

   季滄海先動了筷子,夾了個餃子到葉悔之的碗裡,這才開口,「那位互市監大人素來風評不錯,你也不是個不知輕重的,那日為何他要設宴而你非去不可?」

   孟斑本來也沒想解釋那麼多,反正打也挨了,事兒也過去了,說那麼多做什麼呢,現下季滄海問起,孟斑便只得解釋了一句,「楚兒他娘,哦就是焦大人他娘是我的乾娘,那天是干娘壽辰,她老人家,」孟斑頓了頓草草解釋一句,「想我了。」

   季滄海點點頭沒再言語,孟斑神色有些黯淡,看了看兩盤子餃子說不夠吃吧,我再去讓他們煮些,說完也不等被人答話立即起身走人,等到孟斑闊步出了營帳,呂亦才開口,「季將軍您知道,孟斑當年是充軍發配來的軍奴,他從前在家鄉的時候其實是個孤兒,就是由焦大人的娘焦老太太幫襯著長大的,後來孟斑出了事被發配到咱們這兒便和焦家失去了聯繫,等他熬出頭寫信去南面尋養母的時候,焦大人已經帶著焦老太太去皇城做官許多年了,孟斑沒尋到人,後來還是焦老太太為著再見孟斑一面,一把年紀千里迢迢從皇城來了北境找他,好在皇天不負有心人終究是讓他們再遇見了,焦老太太年輕守寡,為了拉扯焦大人和孟斑吃了不少苦,如今年紀大了身子便一年不如一年,前些日子咱們軍醫去看過,說可能挨不過這個年了,所以孟斑才明知犯了軍法還是執意前去。」

   葉悔之吃著焦大人的餃子頓覺不好意思,「孟營將怎麼不解釋。」

   呂亦看向季滄海,季滄海開口,「軍法就是軍法,解釋了也照打。」

   這道理季滄海知道,孟斑知道,呂亦知道,其實葉悔之又何嘗不知道,只不過他總是先下意識從感情出發,然後才會想到軍法,葉悔之頓了頓答了句也是,忽然就懂了那句忠孝難兩全哪裡是戲文裡唱的那般鏗鏘豪邁,這五個字,字字透著的都是忍痛割捨和無可奈何,葉悔之是真正來到了邊疆才感受到,這軍營裡從兵到將,個個都是值得敬重的錚錚漢子。

   不知為何心頭忽然就有些憋悶,葉悔之輕輕把頭抵在季滄海肩上,看著地面不說話,季滄海給葉悔之夾餃子的動作一滯,側頭去望葉悔之,卻只看得到一個後腦勺。

   葉悔之低聲說道,「我大概是帶不了兵的。」

   季滄海自然知道葉悔之心中在想什麼,慈不掌兵,葉悔之在錦繡堆里長大的,終究心軟,季滄海揉揉葉悔之的腦袋提點,「先有國才有家,待你不得不去抉擇的時候,自然不會心軟了。」

   一旁的呂亦輕輕咳嗽了兩聲,待到季滄海掀眼皮子看他才開口,「季將軍、小侯爺,您二位可能沒發現,其實下官還坐在這兒,並且覺得有些尷尬。」

   葉悔之想了想,扭頭說不然你把孟營將找回來吧,這樣你們就可以做個伴一起尷尬了。

   呂亦被葉悔之逗笑了,葉悔之自己也釋懷的笑了起來。

   比起邊關小小營帳裡的其樂融融,皇城諸人的年過得都算不得好,皇宮裡太子主動求娶西戎公主給皇上添堵,而南面又傳來消息,豐州城非但久攻不下,小小的南紅國似乎也在蠢蠢欲動,而同豐州永州接壤的南陂國則是以提防豐州為由大兵壓境,就連東面素來同南溟交好的東聞國也默默增兵不少,更不用說北面還有個常年虎視眈眈朔北國,皇上終於知道西戎為什麼有底氣帶著公主來當太子妃,因為此時南溟已經算得上是四面楚歌腹背受敵,同一個兩個國家也許還有一戰之力,可如果這麼多個國家都想藉機討些好處,那便難以應對了,此時南溟根本沒法同西戎撕破臉。

   大年初一清早照例是百官進宮朝賀,祭典上皇上瞧著倒與平日無異,只不過祭典結束眾臣出宮後,又有好幾個大人被悄悄的請回了宮中。御書房裡皇上面色嚴肅的端坐著,幾份各國增兵的情報由督敬司主司王淵大人詳細作了介紹,柳龍驤年紀小官職低很守禮的站在最遠處,他打量了一下御書房裡的朝臣,兵部尚書、戶部尚書、刑部尚書、禮部尚書、督敬司主司、昭武候、定東候,這幾位大人有文有武平日裡都是頗受皇上恩寵的,而最主要的是,他們皆不是□□。

   皇上嘆了口氣,本是端直的身子有些疲憊的鬆了下去,他靠著寬大龍椅的椅背望向自己的近臣們,語氣帶著些許薄怒,「戰報你們也都看到了,這種時候太子想著的不是如何守我南溟寸土不失,而是為了皇位勾結外邦,為得西戎支持他竟將皇后之位允於西戎公主,聯合他國一起逼迫朕,將來南溟若真傳於他手,只怕這數百年的基業也要跟著斷送了,是朕糊塗,才到了如今這步境地。」

   皇上在位多年,雖算不得開創盛世,卻也勤政愛民嚴守疆土,可以說的上是位明君,不料只因選錯儲君,竟然使南溟落得如此被動的局面,眾臣瞧出皇上這次是真的和太子離了心都暗暗吃驚,刑部尚書賀株蘭一向敢言語,他上前一步開口勸道,「照如今的形勢,儲位只怕不可妄動,若西戎真的有心助太子登基,只怕儲位一動便要引來幹戈。」

   「朕忍了這要挾失了顏面是小,」皇上望向賀株蘭,「可南溟真的要落在那不孝子的手中,將來這南溟是姓溫還是跟著西戎姓卞?」

   昭武候和定東候當年都是赫赫威名的戰將,後來年事高了,小輩裡面季滄海和夜驚瀾能征善戰也算是後繼有人,於是兩位老將便漸漸放了兵權,如今皇上動了開戰之心,首先發聲阻止的卻是這兩位戰將,昭武候行禮說道,「啟稟聖上,如若真的同西戎撕破臉,萬一鬧起來只怕其它國家也會趁機佔便宜,若只是堅守城池,咱們南溟大軍勉強夠用,可良將卻是不足,這干戈只怕是起不得。」

   定東候也附和到,「末將戍了一輩子的邊,從不畏懼打仗,可卻不願輕啟戰端,如若城池失守,倒霉的定是邊民,當年南海漁村被佔發生屠村慘案,末將至今想起都夜不能寐,那是咱們南溟的百姓啊。」

   戶部老尚書也開言進諫,「聖上,如果全線皆戰,軍需是筆龐大的開銷,而開了戰邊境的賦稅也不能再收,老臣稍稍算了算,這仗只要拖上一年,只怕便國力難支了。」

   幾位朝臣說的皇上又何曾沒有想過,眾人進諫皇上都沒露出什麼不悅的神色,反而是點了點頭開口,「諸位愛卿說的也有道理,為今之計是先想辦法解了合圍之勢,西戎那邊的婚約倒也可應下,日後再慢慢想辦法,西戎公主自然可以做太子妃,可到時若沒有其它國家牽制,朕換個人做太子,單單一個西戎又能如何,到時那公主也不過是個廢太子妃而已,休想左右我南溟局勢。」

   眾臣齊齊開口,「皇上英名。」

   御書房中的眾人都是跟了皇帝多年的,此時心下已經明白,皇上只怕是早有此意,不過是怕允了這門婚事朝中清流們站出來反對,是以才讓他們自己開口,皇上見沒有人有異議又繼續說道,「這合圍之勢也並非不可解,朕想了想,可先用太子婚事穩住西戎,而東聞國素來與我們南溟交好,可以派個使臣前去示好談和,若東西穩住,南北即便同時開戰我們也足以應付,諸位大人覺得如何?」

   皇上的想法可行,並沒有人提出異議,見大家都贊同,皇上點了點頭開口,「諸位覺得,出使東聞國,派誰去比較適合?」

   到了此時,柳龍驤終於明白自己為什麼有會有資格同朝中一品和各位侯爵立在一處了,皇上話音一落,眾人目光便都望向了站在最後面的小柳狀元,柳龍驤頗有自知之明的一甩袖子跪地叩頭,「微臣懇請為聖上分憂出使東聞國。」

   皇上滿意的點點頭,「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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