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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太壞誰的錯》第89章
  第030章 撲上去吃了他?

  楚離歌身子跌倒在牆角,頓時一口鮮血噴了出來,面色一瞬間慘白如紙。

  「都他媽的去死,我現在就去嫁人!」秦茗玥想來是氣急怒急,已經失去了理智了,一把抓了桌子上的杯子,‘啪’的一聲,桌子上的杯子加上滿滿的一杯水,應聲摔到了地上,杯子變成了碎末,杯子中的水變成了冰塊,秦茗玥看也不看一眼,抬步就向門外走去。

  楚輕離死了更好,那就沒人轄制她了,楚離歌最好也死了,就沒人欺負她了,一只是狼,兩隻還是狼,都他媽的是狼。這效忠王府更是狼窩,nnd!她現在就離開。

  「玥……玥兒……別走!有辦法了!……」楚離歌剛說話,又是一口血吐了出來,但是身子卻快一步的拽住了秦茗玥要走的身子。

  秦茗玥一愣,楚離歌緊緊的拽著秦茗玥的手,一張臉慘白,但是卻是滿滿的喜意的看著秦茗玥:「冰,能救輕離了,玥兒有冰的……」

  「冰?」秦茗玥再次一愣,皺眉看著楚離歌,被他打壞了腦子,說起瘋話來了,大夏天的,上哪裡去弄冰?

  「你看,你看那不是冰麼?」楚離歌伸手一指。

  秦茗玥順著楚離歌的手轉身,立時的睜大了眼睛,地上是有一塊冰,哪來的?秦茗玥剛想問,看著那摔成碎末的杯子,忽然低頭看著自己的手,那冰是從自己的手裡出來的?

  「玥兒,你的武功是天下至寒的武功,看來可以點水成冰,輕離有救了……」楚離歌驚喜的看著秦茗玥,嘴角依然流著鮮血,但是也不在乎了。

  是啊!她的武功是天下至寒的武功,冰及神功小成後,是可以點水成冰的。秦茗玥怔怔的站著,也就是說可以用冰來給楚輕離去熱,只要去了熱,楚離歌是可以救活他的……

  所以,那也就是說楚輕離不用死了?

  秦茗玥怔怔的看著地上的冰,抬頭看著面色慘白的楚離歌,再轉頭看著床上同樣是面色慘白,沒有半分顏色的楚輕離,有些茫茫然的感覺。

  「玥兒?」楚輕離抓著秦茗玥的胳膊,驚喜的道:「我終於知道剛才輕離為什麼突然拽住你的手,因為你的手是涼的,這就說明他有意識,一定是可以救活的……」

  原來是她的手的緣故,是啊!冰及神功給她練成了天生畏寒的體質,手腳自然是涼的,冬夏都是這般。楚輕離還是有意識的……

  「玥兒?」楚離歌見秦茗玥一直不說話,輕輕的喚了她一聲。

  抬眼看楚離歌,猛的想起他混蛋的事兒,還有楚輕離,姓楚的沒一個好東西。秦茗玥心下一怒,一把的甩了楚離歌的手,向門外走去:「我為什麼要救他?我恨不得他死了呢!死下十八層地獄,超生都沒門路。」

  秦茗玥的聲音恨恨的,幾步走到了門口,伸手就要掀開簾子出去。

  「玥兒不要……」楚離歌大驚失色,一把拽住了秦茗玥。

  「滾開!」秦茗玥看著楚離歌拽著她衣袖的手,小臉陰的打雷,眯著眼睛看著楚離歌:「你是想比他早死麼?我不介意成全你!」

  「玥兒,其實輕離,輕離是喜歡你的……離歌也喜歡你……」楚離歌忽然輕聲道。微微的咬著唇看著秦茗玥。

  身子微微的一顫,秦茗玥的怒火更是被挑了起來:「喜歡?有他媽你們那麼喜歡人的麼?都給我去死!」

  喜歡?被他們這樣喜歡,早晚小命給搭進去,喜歡……nnd!讓那喜歡見鬼去吧!使勁的往出拽出了胳膊,伸手掀開了簾子。

  「玥兒不要!」楚離歌再次伸手抓住了秦茗玥,雙手緊緊的抱住了她的腰:「玥兒不要走,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逼迫輕離……我,要是能讓你少了恨意,你,你殺了我再走……」

  「殺了你?你以為我不敢麼?」秦茗玥此時腦中、心中滿是怒火,哪裡還能聽見楚離歌說了什麼?只是聽說他讓她殺了他,便恨恨的揚起了手。

  「我這條命是玥兒救的,只要你想拿去,就隨時拿去,離歌是玥兒的,所以死在你手下,心甘情願……」楚離歌依舊是緊緊的抱著秦茗玥的腰,嘴角的鮮血微微的溢出,昭示著剛才秦茗玥那一掌著實傷的不輕,溫柔的看著秦茗玥,輕輕的閉上了眼睛。

  「你……」秦茗玥揚起的手抖了抖,手指的骨節都發白了,嘴唇都咬出了血,看著楚離歌,又轉頭看了看床上的楚輕離,許久,恨恨的垂下了手。

  混蛋!都他媽的是混蛋!心軟,怎麼就他媽的這麼心軟!秦茗玥氣悶的想殺死自己,這兩個混蛋,一個給她害的遠走不了,一個要了她的身子卻滾去娶了別的女人,nnd!

  「你們都他媽的當我是好欺負的麼?」秦茗玥恨恨的。

  「玥兒……離歌是愛你的……」楚離歌睜開了眼睛,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著,手更是緊緊的抱住了秦茗玥。

  「愛個屁!你的愛就是想人死。」秦茗玥氣悶的使勁用胳膊肘子撞了楚離歌的身子一下,怒道:「不想那個混蛋去見閻王,就給我滾開。」

  「唔……」楚離歌輕呼一聲,手臂果然很快的鬆開了。

  秦茗玥氣悶的向床上走去,地下放了一盆清水,將那盆水端到了桌子上,秦茗玥看著它,微微抿唇,雙掌集聚內力,只見那清水冒出了絲絲的煙霧,轉眼間就變成了一盆冰。

  住了手,秦茗玥簡直有些驚奇的看著自己的手,想起現代的冰淇淋,有n久沒有吃過了,是不是也可以自己的雙手創作?

  「果然是天下至寒的冰及神功。」楚離歌讚歎的看著秦茗玥,連忙的跑了過來,抻指將盆子裡冰敲碎了數塊,伸手解開了楚輕離的衣服,也不避諱秦茗玥,就向他的全身上各處敷去。

  秦茗玥看著自己的雙手,處於震驚中,冰及神功和赤炎神功,冰及神功屬寒,赤炎神功屬火,她能點水成冰,那麼玉清……玉清是不是能生火?

  怪不得呢……一冰一火,豈能相容?身子輕輕一顫,猛的後退了一步,只見楚輕離的全身各處已經被敷上了冰,僅僅是這麼一小會的功夫,那潮紅確實是退去了不少,看來是真的管用。

  看著楚離歌開始忙活,秦茗玥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心下有些氣悶,又有些說不清的感覺,只當是她前輩子造孽了,欠了他們的,這輩子被他們害得暈頭轉向,還得救了一個再救一個的。

  nnd!滿心、滿肺、滿肝、滿腦子都是不甘啊!卻看看床上躺著一個不知是死還是活的傢伙,再看看另一個,那一掌可是不輕,居然還能忙這忙那的給人治病,果然……

  果然很是無語的……瞧瞧她都碰見了什麼人……

  還是最好離他們遠點兒,再也懶得待下去了,秦茗玥站起身子就走,楚離歌那傢伙利用完了,也不攔著了,就跟沒看見似的,秦茗玥幾步就走出了門。

  到了外面才看見滿院子的人都跪著,哭聲一大片啊!微微皺眉,秦茗玥小臉一怒:「都給我閉嘴,哭什麼哭,人沒死!」

  嘎!所有的聲音立時的嘎然而止。一個個男女老少都抬頭看著秦茗玥。

  「你們家小王爺福大命大,連閻王爺都不敢收的,該幹什麼都幹什麼去吧……唔……困啊……」秦茗玥擺擺手,正說著打了哈欠,抬步向清風苑外走去。

  「小王妃您說……你說我家公子無事兒?」青竹和春河齊聲的道。

  「廢話!你們想著他有事麼?」秦茗玥腳步不停。

  「可是公子不是……不是……太皇太后說……」

  「那老太太眼睛花了,你們是信她還是信我,信我都給我滾起來,別讓人看看整個王府都成了什麼樣子,烏煙瘴氣,你們家的主子醒了,怕是拔了你們的皮。」秦茗玥停下腳步,轉過頭,慢悠悠的道。

  話音剛落,呼啦啦的一幫子人都連滾帶爬的站了起來,一個個面露喜意,轉眼間都沒影了。秦茗玥看著剛才滿院子的人,轉眼間就剩下青竹和春河四女了,這讓她想起那日在太皇太后的儀馨園,她講紅樓夢,楚輕離兩句話,人就跑的沒影了,果然……果然是楚輕離的威信大……

  「小王妃,您說的是真的?公子真的沒事兒?」春河四女快步走上前,圍住了秦茗玥,她們跟秦茗玥相處了一陣子,在她的面前便也不拘束,一個個擦著滿是淚痕的小臉,不確定的問。

  「沒事兒,沒事兒,放心吧!我死了他都死不了……」秦茗玥擺擺手,抬步繼續向前走,剛走了兩步,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對著滿臉喜意的青竹道:「派人進宮趕快給那老太太送信,就說閻王爺不收,那傢伙又活過來了!對了,還有趕快截住去邊城的人,也不要去煩老頭子了!」

  說完再次向前走去。一個老太太,一個老頭子,青竹和春河四女嘴角抽了抽,隨即便喜滋滋的按著秦茗玥說的去做了。

  剛出清風苑門口,秦茗玥便與急急趕回來的冷傾憐碰了個正著,淡淡的瞥了他一眼,秦茗玥繼續向前走去,和楚輕離跟楚離歌混在一起的傢伙,沒好人的。

  「玥……玥兒……」冷傾憐看著秦茗玥理都沒理他,輕聲的喚了一聲。

  「他沒死,不用收屍了。」秦茗玥頭也不回,扔下一句話,腳步不停。

  「沒死?」冷傾憐的面色一喜,剛要和秦茗玥說什麼,只見秦茗玥的身影已經走遠,微微抿唇,收回了視線,連忙的走進了清風苑。

  秦茗玥邊走邊鬱鬱的,不多久便回到了攬月閣,翠竹和趙媽那倆人都急急的看著她,眼淚打眼圈的,微微皺眉,楚輕離那個傢伙有那麼好麼?全府上下也就罷了,畢竟效忠王府那些人是他的人,靠他養活的。可是,可是這倆人可是她秦茗玥的人吧!真是收買的徹底啊!

  「人沒死,別哭了!」厭惡的掃了一眼,秦茗玥走進了屋。

  「真的?小姐,你說小王爺沒事兒?」翠竹小臉一喜。

  「是啊!丫頭,小王爺真的沒事兒麼?不是說,不是說快不行了麼……」趙媽也是一喜,但又疑惑的看著秦茗玥不敢置信的道。

  「他命大的很,閻王爺也不收的。那麼個囂張的傢伙,誰敢收啊?」秦茗玥白了二人一眼,沒好氣的道:「你們該關心的是我,不是那個傢伙,我一天都沒吃飯,你們想餓死我麼?他活了,我快要死了……」

  秦茗玥身子一下子歪倒了那軟榻上,楚輕離那個傢伙活過來,她怕是會離死不遠了,伸手摸了摸懷裡的休書,趕緊早做打算了。

  「果然是菩薩保佑,小王爺福大命大……」趙媽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立即的拜起菩薩來。

  秦茗玥猛的翻了個白眼,菩薩保佑?要不是她,那個傢伙早就去見閻王了,還福大命大?那也是借她的福,她給她的命。她要是袖手不管,十個楚輕離也死了。

  不過這般偉大的功勳,還是不要說了,想想她秦茗玥都心嘔的慌,盼著那個傢伙死,還幾次三番的出手救了他,真是,真是欠扁啊,她自己。

  「我餓了!你們聽到沒有?」秦茗玥閉上了眼睛,聲音有些恨又有些怒。

  「聽到了,聽到了,這就去做。」趙媽歡快的聲音道。連忙的走了出去。

  「小姐,怎麼你一去小王爺就好了呢?」翠竹看著秦茗玥,小臉也是陰轉晴了。連忙的走過來給秦茗玥拿扇子扇風,一邊疑惑的道。

  「你家小姐我本事大了去了,到那就給黑白無常、牛頭馬面通通的攔住了,你說人還能死的了麼?」秦茗玥懶洋洋的道。

  「黑白無常……小姐……小姐你真的見著黑白無常……牛頭馬面了?」翠竹的小臉立時的一白。也不怪秦茗玥說啥她信啥,在她的眼裡她家小姐就是無所不能的,連法術都會變,說沒就沒了,說來就來了。能不信麼?

  「嗯,見著了,說讓我告訴一個叫翠竹的丫頭,以後再不聽我的話,就給她抓去。」秦茗玥閉著的眼睛微微的睜開了一條縫,掃見了翠竹一下子慘白了的小臉道。

  「翠竹以後一定聽小姐的話。」翠竹連忙的拍胸脯保證,聲音怕怕的。

  「嗯!聽話的是好孩子。」秦茗玥點點頭,閉上了眼睛。翠竹依舊是怕怕的,打著扇子的手都顫啊顫的,秦茗玥心裡好笑。

  吃過了飯不久,天色黑了時候,青竹來攬月閣,說楚輕離果然給救活了。秦茗玥聽了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好的伺候著,之後就給青竹打發走了。

  就說那個傢伙有著小強的生命力,果然是不差的。楚離歌那混帳的醫術也確實不是蓋的,一腳都快邁進了鬼門關的人,生生是讓他給拉回來了。

  誰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來著?想起楚離歌利用完了就沒事兒了似的,心下就一陣氣悶。果然是衣服啊!不過是一件衣服也好,就怕什麼都不是就麻煩了。

  再不做想其它,爬上床上去會周公。這兩日折騰慘了,總是睡不夠。果然她還是不適合操勞的。

  半夜時分,秦茗玥睡的正熟,一陣幽香的風飄過,微微的皺了皺眉頭之後,她便立即的從熟睡中睜開眼睛。只見窗子輕輕的打開,一抹淡淡的身影飄了進來,剛睜開眼睛的秦茗玥便看見一襲蔥綠衣衫的燕非煙站在了房間內。

  朱釵雲鬢,粉面丹紅,輕煙羅裙,陣陣香風,一張妖嬈絕美的臉,脂粉未施,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床上的秦茗玥,眸光如水似霧,似深含了深深的思念,又像是裹了淡淡的癡怨。就那麼的站在原地,看著秦茗玥,神態間似乎有些疲憊之色。

  微微一怔,剛睜開的眼睛眨了眨,再眨了眨,不遠處的人影並沒有消失,秦茗玥這才確定燕非煙回來了。不過這女人怎麼看著有些不一樣了?

  「死女人!你終於捨得回來了麼?」秦茗玥身子猛的坐了起來,不做多想,一把扯了身邊的枕頭,隨手就扔了過去,目標是燕非煙的身上。

  輕輕的接了扔過來的枕頭,燕非煙看著手中的枕頭,皺眉抬頭看著秦茗玥:「一個多月不見,你就是這般迎接我的麼?」

  一開口,聲音清潤,清潤中帶著輕柔妖嬈。秦茗玥一愣,出去一趟,改變倒是挺大嘛!看著燕非煙:「你死去哪了?一個多月不見人影?」

  「唔……玩了一圈,你是不是想我了?」燕非煙抱著枕頭走了過來,一雙眸子期待的看著秦茗玥,眸中波光湧動。

  「想你?想你去死還差不多。」秦茗玥白了她一眼,這個女人一聲不響的說走就走,一個多月,連一絲音訊都沒有,鬼才想她。

  「唔,不想我麼?可是我好想你的呢!」燕非煙走到床前,一把扔了手中的枕頭,伸手就向秦茗玥的身子抱了過來,離的近了,那香味更濃了。

  秦茗玥皺眉,一下子躲開了身子,隨手拿了枕頭擋在身前,正好隔住了燕非煙靠過來的身子,剛要說話,‘阿嚏’了一聲,連忙的用手捂住了鼻子,看著燕非煙有些不滿的臉:「要死啦!弄得這麼香幹什麼?」

  「香麼?你不覺得很好聞麼?」燕非煙拾起衣袖,湊近鼻子聞了又聞,看著秦茗玥捂著鼻子的手,疑惑的道。

  「好聞?這嗆死人的味道,只有你這死女人喜歡,離我遠點兒。」秦茗玥一把的推開了她。

  「不要,我趕了整整一日夜的路程,如今都要累死了。唔,你這床還不錯……」燕非煙說著就脫了鞋子,話未說完,人已經躺在了床上。

  「你在哪裡趕了一日夜的路?」秦茗玥一愣。

  「好好的一批千里寶馬,都是因為你這個女人,唔……心疼死我了……」燕非煙扯過了枕頭,就枕在了那上面,似乎真的很累了,已經閉上了眼睛,聲音喃喃的,似乎是抱怨。

  「因為我?」秦茗玥再次一愣,看著燕非煙閉上了眼睛,連忙伸手去推她的身子,身子軟的跟棉花糖似的:「喂!你別睡!」

  「可不是因為你麼?你這女人居然要掛牌接客?瘋了麼?」燕非煙閉著的眼睛睜開,看著秦茗玥,一雙眸子有著怒意,聲音也是滿滿的怒意。

  「呃……你聽說了?」秦茗玥驚訝的看著燕非煙,不過是一日夜的時間而已:「傳的這麼快?」千里寶馬,趕了一日夜的路程,那少說也不下兩千里地,這女人究竟跑哪去了?那麼遠……

  「哼!何止是我聽說了,如今你玥姑娘可是出名了。」燕非煙騰的一下子坐了起來,看著秦茗玥,伸出如玉的手去摸秦茗玥的小臉:「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傾國傾城傾池?說的是你麼?嗯?」

  「啊?」秦茗玥驚訝的看著燕非煙,這女人在說什麼?

  「醉香樓玥姑娘,沉魚落雁之姿,閉月羞花之貌。傾城之色,傾國之姿,品貌一絕,才冠古今,今日掛牌醉香樓,花魁大賽後掛牌接客,王孫公子,布衣貧民,若得美人垂憐,即可春風一度。」燕非煙看著秦茗玥,陰陽怪氣的道:「嗯?王孫公子?布衣貧民?春風一度?」

  「啊?」再次吃驚的‘啊’了一聲,秦茗玥抽了抽嘴角:「你在哪聽說的這些?」

  「我在哪?如今整個西楚國,不,怕是整個天下都傳遍了,你玥姑娘的名聲可是響的緊啊!一夜成名,嗯?想學幾年前的公子逍遙麼?」燕非煙摸著秦茗玥的小臉,一雙眸子看不見底,如玉的手指輕輕的劃過,似乎想要揭開什麼。

  「學公子逍遙怎麼了?一夜成名那是我的本事兒。」秦茗玥‘啪’的一下子打掉了燕非煙的手,皺眉看著她:「和著你是聽說這個回來的?」

  要不這女人怎麼說累死急著趕回來呢!看來要不是她說掛牌接客,這女人還不會回來唄!想到這,秦茗玥的小臉不太好看了起來。

  踢開了燕非煙的身子,起身走下床,拿起桌子上的茶水猛灌了起來。丫的!這個死女人,還說什麼想她了?想個屁!回來看熱鬧的。

  「本來就要回來的,不過卻是趕急了些,好心疼我的馬……」燕非煙被秦茗玥打掉了手,挪了挪身子,看著她下了地,重新的又躺了回去:「掛牌接客這麼好的事兒,怎麼能沒有我呢!明天回醉香樓,就說煙姑娘也接客……」

  「噗!」秦茗玥正喝著水一口就噴了出來,放下杯子,猛的大咳了起來,這……這女人……她說什麼?她也掛牌接客?

  「論美貌,煙姑娘並不輸于玥姑娘,論才藝,也不見得次了,第一花魁,指不定是誰的呢!」燕非煙聽見聲音,剛閉上了的眼睛睜開,瞥了秦茗玥被嗆的小臉通紅的臉一眼,再次的閉上眼睛道。

  「呃……」秦茗玥有些傻,有些呆,看著簾帳內燕非煙頸長的身子,有些頭暈,半晌吐出口一句話:「我要接客,你湊什麼熱鬧?」

  「你想玩,我陪你一起玩。」燕非煙閉著眼睛,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唔……困死我了,先讓我睡一覺……那楚輕離看來對你不錯,這床挺好……」

  一句話接近尾聲,人也沒聲了。秦茗玥一愣過後,聽著床上傳來均勻的呼吸聲,才確定了這個女人已經睡著了。天!她也掛牌接客……

  難以想像,秦茗玥走回了床上,看著燕非煙,這麼快就睡著了,眉眼間全是疲態,看來是真的累了,而且還累的不輕,看著燕非煙的臉,眸子盯向脖頸處,心思一動,一雙眸子猛然一亮。

  這個女人在她身邊好幾年,也是這張臉,不知道另一張隱藏在後面的臉什麼樣?想著,手便不由自主的伸出,輕輕的伸向脖頸處,心裡頓時興奮莫名。

  「小王妃!小王妃!奴婢有事兒求見!」就在秦茗玥的手剛要觸到燕非煙臉的時候,門外春河的聲音響起。

  猛的縮回了手,秦茗玥皺眉,眼睛不離燕非煙的臉,向著外面道:「何事?」

  「小王妃!您去看看公子吧!公子……公子一直叫著你的名字,睡不安穩。」春河聽見秦茗玥的聲音,似乎一喜,連忙道。「他睡不安穩關我什麼事兒?不去!」秦茗玥的手再次的伸出,眼睛一直不離燕非煙的臉,一順不順的盯著脖頸的下方。

  「小王妃,求你了,就去看看吧!公子真的好可憐的……」春河一聽秦茗玥說不去,急急的道。

  「他可憐?我比他還可憐呢!不去。」秦茗玥手指已經觸到了那張簿簿人皮面具的介面,另一隻手煩悶的向著門外揮道。

  「小王妃,求求你了,公子一直叫著你的名字,而且似乎很痛苦,你就去看看吧!奴婢,奴婢實在是不忍,才過來的……」春河急的似乎要哭出來了,或者是已經哭了,輕輕的低泣哀求著。手猛的頓住,秦茗玥看向門外皺眉。

  「小王妃,奴婢求你了,公子他……公子他喜歡你的……」春河聲音有些哽咽。

  「好啦!好啦!我這就隨你去!」秦茗玥有些不甘的垂下了手,就說前輩子欠楚輕離那個傢伙的。人躺在那都不讓她安心。看了燕非煙一眼,輕輕的伸手扯了被子給她蓋上,披了一件衣服,轉身向門外走去。推開門,春河一臉淚痕的看著秦茗玥,秦茗玥歎了口氣:「走吧!」

  春河面帶喜色的點點頭,二人走出了攬月閣。雖是黑夜,清風苑燈火通明。院內青竹、夏雨、秋蘭、冬香等人站在院中,看來是一夜沒睡,看見秦茗玥來了,面色都一喜。齊齊的喚了一聲:「小王妃。」

  「都去睡吧!看看你們一個個都跟鬼似的,你們家的主子我看著得了。」秦茗玥先開口了,向著眾人擺擺手,向屋內走去。

  眾人都站著不動。秦茗玥皺眉,回頭看著他們:「都去睡覺,現在還能睡幾個時辰,你們家的主子我還給看丟了不成?明早來替我。」

  「是!」幾人連忙應聲,一個個滿是疲態,從昨天半夜就開始折騰,白天又是一天,如今又是半夜了,鐵打的身子誰也受不住啊!春河沒走,看著秦茗玥,秦茗玥向她擺擺手:「春河也去睡!醒來好伺候你家主子,傷的那麼重,大概要好一陣子好了,你難道天天不睡覺?」

  秦茗玥說完,春河點點頭走下去了。秦茗玥看著眾人散去,撇了撇嘴,這楚輕離到底給他們一個個的吃了什麼藥?都挺死心塌地的。

  轉身走進了屋子,屋內已經被擦洗一新,再也看不出來白天混亂的血跡和痕跡,簾帳高高的掛著,楚輕離臉上的潮紅早已經退去,面色蒼白的躺在檀木雕花的大床上,眉頭緊皺著,神情痛苦,口中模模糊糊的說著什麼。

  「玥兒……別走……別走……玥兒……不走……」秦茗玥走進了,豎著耳朵去聽,聽了半天眉頭皺了起來,玥兒?說的是她?別走?這個傢伙居然連昏迷著都想圈著她不讓她走?

  丫的!心念成魔了!看來她是不應該救他,早知道就讓他死了得了,都昏成這樣了,還惦記困著她,秦茗玥看著楚輕離,俊顏慘白,虛弱的就那麼一絲人氣,可是即使是昏迷著,那眉眼的神情都是倔強的。

  「混蛋一個!」秦茗玥恨恨的罵了一句,氣悶的在床頭坐了下來。

  「休書……玥兒……唔……玥兒……」秦茗玥剛坐下,聽見了休書倆字,連忙湊近了楚輕離,再次的豎起了耳朵,可是聽了半天,又變成玥兒別走那四個字了,而且反反復複就那麼幾句,聽了半天也沒再聽出個所以然來了。

  撇撇嘴,你說不走就不走?丫的!姑奶奶要是現在把那休書從懷裡拿出來,嚇死你!秦茗玥看著楚輕離絮絮叨叨的說著別走,就來氣,不過一想到懷裡的休書,便又一陣暢快。

  等著,一切都安排好了,沒有軟肋在你這個傢伙手裡的時候,你看我走不走!省的他媽的窩在這裡受氣。楚輕離迷迷糊糊的說著,秦茗玥恨恨的罵著。靜靜的房間,有一種奇怪的和諧。

  熬時間是最要不得的,剛來了沒多久,楚輕離迷迷糊糊的聲音就跟催眠曲一樣,秦茗玥終於困倦的打了個哈欠,靠著床頭閉上了眼睛。從來就不會照顧病人,而且沾了床就想睡覺,終於耐不住困意,身子一歪,躺在了楚輕離的身邊會周公去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茗玥是被推醒的,費力的睜開眼睛,只見楚輕離蒼白的臉色,眉頭緊緊的皺著,一雙眸子滿是不滿的神色看著她。

  「你醒啦?」秦茗玥看了楚輕離一眼,繼續的閉上了眼睛。

  「水!」楚輕離聲音沙啞。看見秦茗玥又閉上了眼睛,再次的推了推她。

  「別動,我困著呢,再睡會兒……」感覺楚輕離的手在推她的身子,秦茗玥翻了個身,躲開了他的手,繼續睡。

  「水!」楚輕離又伸手推了推秦茗玥,顯然很吃力。

  「哎呀!要水自己倒去……」秦茗玥再次的挪了挪身子,都挪到床邊了,煩悶的揮了揮手。

  「水!」楚輕離似乎就會說這一個字了,眉頭更是緊緊的皺著,伸手夠秦茗玥的身子,僅是夠到了幾根頭髮,便使勁的拽了一下。

  「啊……」秦茗玥被拽的痛死了,一個高的嘣了起來,身子掉到了地上,見楚輕離手裡還抓了幾根頭髮絲,立即怒了:「你要死啊!拽我的頭髮?」

  「水!」楚輕離看著秦茗玥,她不滿,他似乎更不滿,有這麼照顧病人的麼?連一口水也不給喝。面色蒼白,嘴唇發白,乾燥的都幾乎要裂開了,一個字都艱難。

  「渴死你得了,喝水不會好好說啊?拽我的頭髮幹嘛?」秦茗玥捂著腦袋站起來,罵了一句,還是起身走到桌子旁,視線透過了窗子射了進來,原來天已經亮了,在水壺裡倒了一杯水端了過來。

  「給你!」伸手遞到了楚輕離的面前。

  楚輕離看著那水,再看看秦茗玥,眉頭皺的更緊了,沙啞的聲音道:「喂我!」

  「你不是自己長手了麼?愛喝不喝,不喝拉倒!」秦茗玥端著水看著楚輕離,這個傢伙也有今天,雖是這樣說,但還是將杯子湊到了楚輕離的唇邊:「張嘴!」

  輕輕的張開嘴,秦茗玥傾著杯子就倒了進去,水不但沒喝著,全都灑了一身一床。楚輕離一臉黑線的看著秦茗玥,她這是給人喂水?他要不閉嘴閉的及時,此時命怕是又找閻王爺去了,喝不著水倒是好的,險些嗆死。

  「哎呀!你到底喝不喝?」秦茗玥一看水都灑了,嗔怒的瞪著楚輕離。

  「你那樣……我喝不進去……」終於比一個字多起來,但是聲音還是虛弱的厲害。

  也是!秦茗玥再次拿了杯子,走到桌前,重新的倒了一杯水,左右環視了一圈,也沒見著勺子之類的東西,端著杯子重新的走回了床前。皺眉看著楚輕離:「怎麼辦?沒有勺子!」

  「扶我……起來……」楚輕離輕聲道。

  秦茗玥點點頭,一手拿著杯子,一手去托起楚輕離的身子,剛移動一點兒,便聽到痛呼一聲,秦茗玥一驚,連忙的松了手,只見胸前包紮的傷口印出了血,這才想起這個傢伙受傷很重,三劍啊……身上等於穿了三個窟窿,自然是不能挪動的。

  額頭已經浸出了汗,楚輕離的臉色更是白了,秦茗玥看著他有些手足無措,連忙道:「你等著,我去叫人來!」

  她本來就不會伺候人,前世是大家小姐,家裡傭人一大堆,今生還是大家小姐,雖就翠竹和趙媽,但是也把她照顧的舒舒服服,哪會這般的活計?

  剛走了兩步,手猛的被抓住,楚輕離看著她搖頭:「別走……」

  「不去叫人,你怎麼喝水啊?再說你的傷口都流血了……」秦茗玥一愣,看著楚輕離胸前的傷口,連忙道。

  「沒事兒……你喂我……」楚輕離看著秦茗玥,輕聲道。

  「喂你不是喝不進去麼?都灑了……啊……你說……你說……」秦茗玥正說著,看著楚輕離的目光看著她的嘴,猛然醒悟一般,身子立時的後退了兩步,小臉一變:「無恥!」

  這個混蛋讓她用嘴喂他?真無恥,剛從鬼門關回來就想佔便宜。秦茗玥站那不動,一手被他緊緊的抓著,一手拿著杯子,心裡恨恨的,小臉也恨恨的。

  楚輕離靜靜的看著秦茗玥,看了半晌,似乎放棄了一般,閉上了眼睛。

  喂他?秦茗玥看著楚輕離閉上了眼睛,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簾,面色蒼白,真是虛弱啊!不過這麼虛弱蒼白,還這麼美的不像話,看那眉目精緻如畫,那剛剛沾染了水跡的唇瓣微微的抖著,真是美啊!丫的!都病死了,還這麼美,真是遭人嫉妒。

  挪動腳步走上前,對著杯子喝了一口水,頭俯下去,照著那薄薄的唇瓣就吻了下去。楚輕離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了一下,唇瓣微微的張開,吞了秦茗玥渡過來的水。

  小臉悠然一紅,唇唇相觸,心裡劃過一絲異樣的感覺,真是捨不得再放開啊!但是理智猶在,秦茗玥抬起頭,看著楚輕離依舊緊緊的閉著眼簾,輕淺的呼吸,蒼白的容顏也染上了一層霞紅。

  唔……似乎更美了!秦茗玥再次喝了一口水,複又低下頭,吻了下去,這次的時間微微的長了那麼一點兒,一杯水喝完,秦茗玥的小臉不止是紅可以形容的了。

  楚輕離蒼白的容顏,也染上了輕輕的胭脂色,紅粉相間,被滋潤過的唇瓣粉嫩,長長的睫毛輕輕的顫著,秦茗玥看著他,看著看著,竟然有些癡了。半晌才反應過來,聲音有些沙啞:「還喝麼?」

  睫毛輕輕的抖動了一下,楚輕離輕輕的搖搖頭,秦茗玥的心裡頓時的閃過一絲失望,果然是色女本性啊!不過,不過,這個傢伙就這樣虛弱的躺在這裡,好像,好像小白兔,她好想當那只大灰狼,撲上去吃了他……

  真的撲上去吃了他?不過可惜了,這個傢伙不給機會,要不要再強迫的灌他喝一杯?秦茗玥剛想著,立時的否定了這個想法,拿著杯子惋惜的轉身,當看見門口站的一抹紅影和一抹白影,本是紅透了的小臉頓時一白。

  冷傾憐和楚離歌……他們……他們什麼時候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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