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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城謠》第42章
  第042章

  微風吹過街巷,溫柔吹拂在他們的臉頰上。

  「我送你回家。」桓廣陽簡短道。

  任江城呵呵笑道:「你的意思是……我若獨自回五味巷,有可能會遇到襲擊,難以自保麼?」

  桓廣陽沉靜無語,應該算是默認了。

  任江城迎著風咪了咪眼睛,「我不懂。方才你家的人已經退走了。」

  桓家的人明明已經退走了,難道會捲土重來麼。

  桓廣陽心平氣和,「從這裡到五味巷,要經過七八條街道,每條街道都可能已經設下埋伏,準備伏擊。」

  任江城臉色變了變,不覺駭然。

  桓十四郎到茶室不過半個時辰的功夫,桓家的人竟然有可能已經在所有她回家會經過的道路上設下埋伏,桓家傳訊息是有多快,行動又有多快?

  桓廣陽見任江城流露出驚恐之意,不覺心腸一軟。

  再厲害她是位柔弱女郎啊。

  「有我在,不必怕。」他簡潔而有力的說道。

  任江城用信賴的目光看著他,連連點頭。

  她被能紅和能白扶上了牛車。

  牛車將行未行之時,她掀開了車上的青緞帷幕,輕輕「哎」了一聲。

  侍從將桓廣陽的坐騎牽過來,他正要上馬,聽到任江城的聲音,便轉過了頭。

  任江城清了清嗓子,「你要送我,一個是為了我的安全,另一個是要避開十四郎,不想見到他尷尬的樣子,是麼?」

  桓廣陽沉默片刻,道:「是。」

  任江城不好意思,「解藥已經給他了,應該很快會見效的。那個,聽說喝小米粥、白粥會比較養人,好的快……」

  「多謝提醒。」桓廣陽微微頷首。

  他從侍從手中接過韁繩,飛身上馬,姿勢灑脫之極。

  牛車緩緩駛動了。

  桓廣陽一直跟在任江城的牛車旁。拉車的是牛,跑不快,他也不著急,慢悠悠的跟著在旁邊晃。

  任江城過意不去,一路上沒話找話說,「桓郎君,你雖然沒說出來,心裡一定是抱怨我的,對不對?十四郎畢竟是你的阿弟嘛。」桓廣陽騎在馬背上,聲音很沉,很有節奏,「女郎,請你相信,舍弟在有所行動之時,想的絕不會是和令尊為難。他只是想給蕭慶正一個教訓。」

  任江城呵呵笑了笑,「以後再遇著這件事,我先禮後兵。先跟十四郎講道理,若是講不通,再……再那個啥……」再給他下藥。

  耳畔似是飄過幾聲輕笑。

  任江城臉不禁紅了紅。

  車到朱雀街的時候,兩旁無聲無息冒出了數十名黑衣人。不過,見到牛車旁的桓廣陽,他們又無聲無息的伏下去了。

  過垂楊柳的時候,也是同樣的情形。

  任江城沒太注意外面的情形,不過,她清清楚楚的看到仇大娘兩度全身緊繃、異常緊張,之後又慢慢放鬆了、心平氣和了。

  她當然明白這意味著什麼。

  桓廣陽此行並非多此一舉,如果他不來相送,真的會發生流血事件……

  平平安安到了五味巷口,桓廣陽勒住了馬韁繩,「我不便再往前去。不過,前邊應該沒事了。」

  任江城掀開帷幕,含笑向他道謝,「五味巷是範氏族人聚居之地,不會有事。桓郎君,今天多謝你。」

  桓廣陽正待和她客氣幾句,觸到她那雙明眸之後卻鬼使神差般改了主意,含笑不語。

  如果他性情略輕浮些,恐怕便會開口問:「女郎如何謝我?」

  當然他並不是。

  任江城何等聰慧,雖然他的話並沒有說出口,猜也能猜到他的意思,摸了摸下巴,道:「道謝也不能白說說,總要許諾些什麼的,對不對?讓我想想,我要如何謝你……」裝模作樣的想了想,眼睛一亮,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以後萬一真是迫不得已我需要對你下巴豆,那我便……」

  她笑吟吟看著桓廣陽,不往下說了。

  桓廣陽在馬背上微微低頭,琉璃般的眼眸中笑意閃動,「你便如何?」

  任江城笑的狡黠而靈動,「那我便……唉,免了大概是不可以的,那便減半使用吧,讓你不必太狼狽……」

  「頑皮。」桓廣陽不禁一笑。

  「路上小心。」任江城柔聲道。

  桓廣陽微微頷首。

  兩人在巷口分別,任江城回了範家,桓廣陽目送她走遠,之後撥馬回到了興榮道的茶室。

  桓十四郎這會兒臉都是青的了,精神萎靡,少氣無力,哼哼唧唧,「任八娘你給我等著,看我以後怎麼教訓你……」正囉嗦個沒完,見桓廣陽進來了,他臉一紅,轉身背向牆躺下了,閉起眼睛裝睡。

  被人下了藥,被任八娘這小丫頭給下了藥……沒臉見人,沒臉見人了……桓十四郎心中哀歎。

  「阿奴,你跟我回去,還是我送你回家?」桓廣陽在他床邊坐下,徵求著他的意見。

  桓廣陽是住在壽康公主府的,十四郎卻是住在桓府。現在十四郎挺狼狽的,若要回桓家療養當然使得,若要跟桓廣陽回公主府,會更清淨些。畢竟壽康公主府中只有壽康公主的親生兒女,並沒雜人,桓家可是四房人同住,雖然房舍同樣精緻軒昂,但是人多嘴雜,事情也多。

  桓十四郎裝睡,不說話。

  桓廣陽輕笑,「阿奴若是不說話,我便當你是願意回家了,這便命人將你送回去……」

  「別。」桓十四郎忙掀開被子坐起來,「阿兄,我不回家,我……我不想回家……」

  回家之後他怎麼跟阿父阿母等人解釋?可憐他還下不了床,一看就是個病人,糊弄不過去的。

  這麼丟人的事,不能讓阿父阿母他們知道。

  桓廣陽笑話他兩句,伸手將他抱起來,「你反正也沒臉見人了,跟阿兄回去吧。阿兄先藏你兩天再說。」桓十四郎幽怨的看了他一眼,頭無力的埋到了他懷裡……

  兄弟二人同乘一輛車回了壽康公主府。

  回府之後,桓廣陽先把十四郎安頓在自己房裡,服藥之後,命童兒拿了溫水喂給十四郎。

  壽康公主命人來喚他。

  桓廣陽交待十四郎要好生休養,若餓了只許喝水或喝粥,不許食用油膩之物。十四郎一一聽了,苦著臉央求道:「阿兄,這件事不要告訴伯父伯母,好麼?」桓廣陽替他蓋好被子,微笑道:「阿兄自是能替你瞞,便替你瞞。不過,阿奴你也知道,公主府上上下下的僕從盡皆聽命于我阿母,阿母問什麼,他們便答什麼。或許瞞不過去,也說不定。」

  桓十四郎發了會兒呆,哀歎一聲,拿被子蒙住了頭。

  桓廣陽隔著被子拍拍他的肩,安慰道:「阿兄去去便來。」

  桓十四郎把被子掀開的時候,桓廣陽已經走了,屋裡只有位乖巧的童兒陪伴他。

  「被人下了藥,我被人下了藥……」桓十四郎背過身沖著牆,一個人生悶氣,「丟死人了丟死人了,我桓十四郎就這麼倒下了……伯父一定知道了,以後不定怎麼笑話我……」

  他覺得這一切全怪任江城,一會兒想要狠狠教訓她,一會兒又心軟了,「美麗女郎,讓人如何忍心下手」,一會兒賭起氣,「不能讓這麼算了,我也要給她下藥」,一會兒又懷疑,「嬌弱女郎,若是像我這般,會不會連小命也交待了?」

  到底要不要原諒任江城,他糾結來糾結去,也沒有做出決定 。

  「聽說十四郎是被你抱回來的,怎麼回事?」壽康公主問道。

  桓廣陽跪坐在對面替她斟茶,淡聲道:「阿弟不小心吃壞了肚子,腹泄無力,行動不便。」點好茶湯,遞到她面前。

  壽康公主謝了一聲伸手接過,很有些納悶,「十四郎年輕力壯,吃什麼了至於這樣?」實在想不到桓十四郎究竟吃了什麼不得了的東西,會腹泄到走不動路的地步。

  桓廣陽搖頭,「不知。」

  壽康公主對桓十四郎這夫家侄子並不如何關心,奇怪了一下也便放過去了,微曬道:「十四郎成天也不知操的什麼心,胡亂巴結你阿父。你阿父不是贊過任家八娘麼,他便替任八娘向阿母要起請貼來了,真會討你阿父的歡心。」

  桓廣陽給自己也倒了杯茶,慢慢品了品,「他是想孝順阿父。」

  壽康公主道:「若真是要孝順你阿父,阿母倒高興了。十三郎,只怕他是一味逢迎你阿父,不把你阿母放在眼裡罷了。」

  「不會。」桓廣陽言簡意賅。

  壽康公主一笑,「我家十三郎說了不是,那便不是。阿母為了這事還生了番氣呢,氣十四郎什麼也不知道,眼裡只有你阿父,想阿諛奉承,如此欺心,把一個尋常女郎誇得天花亂墜。阿母想看看桓家還有多少馬屁精,這幾天一直等著再有替任八娘說話的說客上門。誰知並沒等到。」

  桓廣陽半晌無語。

  他把手中的茶杯放下,「阿母,其實十四弟他是……?」

  「他是怎麼了?」壽康公主莫名其妙。

  桓廣陽斟酌著言詞,「這件事我本想替阿弟儘量隱瞞的,不過,阿母誤會甚深,我還是替十四弟說實話吧。十四弟他是被人下了泄藥,給他下藥的,正是任八娘子。」

  壽康公主驚訝的「咦」了一聲,「這也奇了。」

  桓廣陽道:「我趕到茶室的時候,聽到八娘子質問十四弟……」把任江城和桓十四郎當時的話大概說了說。

  「任八娘,枉我這般信任你,你卻暗中在茶裡下藥……」「我當你是知交好友,還特地向我伯母替你要請貼……」桓十四郎並不是因為桓大將軍才開的口啊。

  「你竟然替我向壽康公主要請貼。桓十四,我跟你什麼仇什麼怨啊,你這麼害我?」「我家和你家素無來往,你這般冒失莽撞是什麼意思?你一位桓家小郎,替陌生女郎索要請貼,壽康公主若是多心人,不定會怎麼想我呢……」這是任江城的話,她真是一位很聰明、很看得開的女郎。

  壽康公主聽的大為稀奇,「十三郎,任八娘這麼做,也不怕得罪你阿父麼?」

  桓廣陽淡淡道:「她自然不怕。她是陵江王府的人。」

  壽康公主目光流轉,似笑非笑,「阿母卻不相信,有哪位女郎受到桓大將軍的青睞,竟會無動於衷。這位八娘子能令得你阿父能在阿母面前誇獎她,能令得十四郎為了她向阿母開口央求,一定城府很深,深不可測。」

  桓廣陽舉著茶杯的手停在半空。

  他好一會兒才明白了壽康公主到底是什麼意思,伸手扶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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