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很爺們很坦然
爭了半天誰最冷冽後,兩人又開始爭誰比較白皙,誰比春天更暖以及誰和慕從容長得更像。
慕從容異常無語,堅決表示,這兩人加起來撐死兩歲!趙幃一歲半,楚傾六個月!
「好吧,」趙幃看著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劍,妥協道,「你倆長得更像。」
靠武力取勝的楚傾一點也沒覺得不光彩,坦然收回劍,勉勉強強接受,「誰要和他像?他那麼難看。」
慕從容:「……」你有本事別親我!
「阿容——」趙幃看著不知什麼時候又架在脖子上的臉,僵了一下,果斷改口,「慕公子,改日朕親自為你作畫。」
楚傾不屑道,「作畫有什麼了不起的,我也會。」
慕從容不可思議地看向人。
毫無書畫天賦,又急缺文學細胞的楚傾有些心虛,又補充了一句,「我還會吹簫。」
吹簫啊,吹簫是個技術活,了不起的人一般都會。
慕從容聞言,臉迅速漲紅。
趙幃也愣住,想不到外表這麼清冷的人竟然能說出如此露骨的話。
「怎麼了?」楚傾不明所以。
趙幃搖搖頭,由衷道,「楚公子真是奔放。」
「所以你什麼時候回皇宮?」楚傾問道。
「刁民,朕長留在此是給你面子!」
楚傾眯眼,「你要賴在這裡不走?」
「……賴?」趙幃被氣的說不出話,「你你你個刁民!」
楚傾看人很是礙眼,「既然都刁民了,你什麼時候走?」
「普天之下——」
楚傾打斷人的話,修長的手指隨意指向桌上。
趙幃看過去,目光停留在桌上的碗上,然後僵住。
慕從容也湊過去。
只見碗底殘留著一隻蟑螂腿,上扁下圓,很是結實。
慕從容:「……」
慕從容緩緩扭頭看向趙幃,目光裡充滿無限同情。
趙幃猛地衝到角落,俯下身,一個勁兒的嘔吐起來,吐的灰天暗地,陣仗驚人,連腸子都能吐出來。
惡作劇成功的人一臉幸災樂禍。
慕從容:「……很開心?」
楚傾誠實地點點頭。
「還敢點頭!」慕從容一個沒忍住,伸手就去揪人耳朵,如此凶悍,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你儂我儂,香香軟軟的慕酥酥了。
楚傾無辜道,「你對他的關心已經超過了普通——」
「再說!」慕從容使勁。
楚傾看著人,眼裡是說不清的情愫,「滄海桑田,世道輪變……」
「閉嘴。」怎麼怎麼這麼惡劣?
楚傾無辜,有些人絕食,有些人吃東西不看清,有些人嘔吐起來沒有形象,自己怎麼就錯了?
「還學會裝了?」慕從容怒道。
楚傾像是沒聽見,自顧自地把人的手放在腰上,擺成了個叉腰怒吼的姿勢。
慕從容:「……」
「這有什麼?」楚傾不以為然地眨眨眼,「還不是跟你學的?」
慕從容瞬間反應過來自己也不純良,想阻止人講話,可是已經晚了。
「你明明很舒服,卻裝作不要,推我,還裝哭。」楚傾道。
慕從容:「我沒裝。」
楚傾順著桿子往上爬,問道,「那你為什麼真哭?」
慕從容:「……」我們為什麼突然會討論起這個?
「嗯?」楚傾好笑地戳戳人的腰,「小點心?」
「要你管!」慕從容全身都在發燙。
「及時瞭解心上人的真實想法,」楚傾理直氣壯道,「我義不容辭。」
慕從容:「……」你義不容辭的事多了!先把這位皇上的事處理了,再解決解決秦央的事,最後想想辦法我們怎麼回去,這麼忙這麼忙,你每天這麼清閒,親親抱抱調戲我,會給人造人一種「我們每天不干正事只知道秀恩愛」的錯覺啊!
「嗯?」楚傾看著人,眼裡全是笑,「說說?」
「慕從容,你動不動就害羞。」楚傾看著人頭都要低到地上去的人,揉了揉人頭髮。
「舒服!」為了證明自己很爺們很坦然,慕從容抬起頭,凶狠道,「舒服你服不服!」
沒想到人這麼直白,楚傾愣了一下。
「服,」很快的,楚傾把人環在懷裡,親了親人側臉,「那你服不服我?」
慕從容:「……」
話題很詭異的,朝深夜十八禁方向發展,怎麼止都止不住。
「最服你,」慕從容撇撇嘴,「千年難遇古今第一幼稚。」
「嗯,」楚傾很愉快地接受,「還有呢?」
慕從容:「……」
「比如體力過人,極負技巧,溫柔體貼什麼的?」楚傾悶悶地笑,「你已經很久沒誇過我了。」
「那是因為你很久都沒有正氣凜然過了。」慕從容提起這就心痛。
楚傾聞言鬆手,退了幾步和人拉開距離,把自己衣領往上提一提,一瞬間,眼裡不含任何感情,整張臉面無表情,整個人冰冰冷冷。
慕從容呆住,竟然有種見到初戀的感覺。
很快他家初戀就端不住了,重新抱住人,「耳朵疼,給親親。」
趙幃剛吐完,轉過身就看到兩人抱在一起,心裡一酸,轉過身去邊哭邊吐。
慕從容看了眼角落裡正吐得天昏地暗的趙幃,快速親了親人發紅的耳朵。
楚傾笑著捏了捏人的臉。
「等等,」慕從容突然反應過來了什麼,皺眉道,「大冬天的,你哪來的蟑螂?」
楚傾:「小白蠍給我抓的死蟑螂。」
慕從容眼角直跳,暗道不好,緊接著就看到某隻急於表現自己的小動物,蹬著那數不清的小細腿,快速爬到他身上。
慕從容嚇得話都說不出,「大大腿……」
楚傾很惡趣味地趁機問道,「你最喜歡誰?」
慕從容完全沒想,脫口而出,「你……」
楚傾很滿意,「過來,給我親親耳朵。」
慕從容黑臉,拒絕出賣節操,果斷採取自救措施,閉著眼睛硬著頭皮狂甩手。
無辜的小白蠍被甩的頭暈眼花,被灌進嘴裡的空氣嗆了好幾聲,特別惶恐。
手無意間甩到堅硬的牆上,「啊——」慕從容猛地一痛,忍不住叫了一聲,縮回手。
小白蠍被甩到地上,滾了好幾圈。
慕從容甩手時完全沒有吝嗇力氣,因此撞到牆時的力度也沒有摻雜任何水分。鑽骨的疼,瞬間遍及全身,十指連心,慕從容腦裡一白,覺得自己全身都抽了。
楚傾忙拉過人的手,只見那食指紅腫,活像冬天的蘿蔔。
慕從容皺眉,疼得說不出話。
楚傾把人的手捧在嘴邊耐心地吹了吹,好一會兒,慕從容才緩了過來。
「好了。」看人垂著眼小心翼翼的樣子,慕從容倒有些不自然,往回縮了縮手,低聲道。
「慕公子沒事吧。」聽到動靜的趙幃也急切道。
慕從容搖搖頭,內心複雜,方才手指頭撞到牆上,「咚」的一聲特別響亮特別蠢,自己是有多想不開?
楚傾突然放下人的手,微微斜眼。
慕從容順著人的視線看過去,一堵滄桑的老牆,——就是自己方才撞上的那堵。冷風颳過,百年老牆似乎瑟瑟發抖。
楚傾面無表情,冷冷看著那堵牆。
牆壁巍然屹立,無動於衷。
楚傾改為怒視。
牆壁甚是無辜,不言不語。
楚傾終於大度地閉眼,決定待會兒就把牆拆了。
牆壁:「……」求牆壁此刻的心裡陰影面積。
「你,過來。」楚傾突然道。
慕從容一頭霧水。
接著從慕從容衣擺下方爬出了個無辜的小動物,彎曲的小足捂著眼睛,要多羞澀有多羞澀。
「出來。」楚傾轉身就走,走了幾步回頭,一眼就看到仍僵在原地一動不動的東西。
楚傾一個眼刀飛過去。
小白蠍用爪子死死抓著慕從容衣服衣擺,說不動就不動。
楚傾怒視之。
小白蠍仰著頭,目光堅定,寧死不屈。幹什麼!不走,你會摔我,欺負小動物有理了?
楚傾散發著暗黑氣場,慢慢逼近。
小白蠍悄悄往後退。
事實證明這種沒楚傾指甲大的東西根本不是楚傾的對手,楚傾大步往前捏住人腦袋,捏著小傢伙就走。
小白蠍腦袋要被捏得變形,尾巴翹在空中,在風中無力地搖擺。
慕從容突然覺得那小東西挺萌,不對,挺可憐的。
小白蠍努力看著慕從容,眼裡流露出類似哀求以及孝順之類的東西,救救我,我可以叫你娘。
楚傾捏著手裡來回扭來扭去的東西,對慕從容道,「早些回房。」
臨走時又冷冷看向趙幃,順便好心提醒人一句,「嘴邊還有一條腿。」
趙幃:「……」
門被關上,趙幃由衷道,「真兇殘。」
慕從容:「……其實有時候挺溫柔的。」
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
「我經常很溫柔。」厚著臉皮躲在門外偷聽的楚傾心情很好地朝慕從容笑了笑,重新關上門。
屋內兩人均被嚇得不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