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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宮花寂開:美人如玉前傳:那夕風流》第105章
一○五

 牆後黑不見光,侵肌的寒氣凜冽迫人,猶勝嚴冬雪窖,陰慘透骨。

 只聽咯咯幾聲響,石壁上暗格移動,地道內霍然亮起。

 壁上懸珠沿階而下,珠光鋪道,南郡王府好家底,單單一個密道便足窺一斑。

 這廂正打量著,前方撲通一聲,容宴身體虛弱,走至半道,人一軟,從石階上直滾下去。

 狹長的烏青石階延伸向下,盡頭石牆相堵,地道向右彎折,容宴人在石牆上重重一撞,便沒了動靜。

 墨卿吃了一驚,趕緊上前將人弄起來,拿手拍了拍他臉,力道不甚溫柔:“容宴!”

 對方臉上擦破了皮,叫他一碰,迷迷糊糊地疼醒了。眼睫半覆,流瀉的珠光下,隱約看見一人身影,臉容的輪廓伴著急促地喘息在眼前分合重疊,不似真實。

 容宴面色嫣然如醉,身骨軟作春水柔蜜,那唇似張非張地輕喘,冷漠俊顏上一點肅殺氣也如冬雪消融,近水含霧的眉目間,春情濃似桃花笑。

 墨卿看得一愣,怕是南嫣給他下的藥撐到頭了。

 地道內寒氣慘切,奈何壓不住薄衫下的滾燙,容宴眼眸半睜半斂,驚喘間複了幾分清明,只覺體內藥性如決堤洩洪,一發不可收拾,身子如墮岩溶,衣襟半開,真個秀色可餐。

 墨卿自嘲豔福不淺,南郡王一番功夫,好事反落他頭上了,笑罷將人扶起,勾了勾美人下巴,在耳邊吹了口氣:“南嫣說得不差,公子孤標秀出,動情的模樣,倒是真妙。”

 容宴叫他一親近,愈發受不住,身下衣褲鬆了鬆,對方竟將手探了下去,他猛然驚覺,睜開眼來,喘息又重幾分,若羞若怒:“……你作甚麼?”

 “作甚麼?自然是一親芳澤了。”墨卿眼中星子燦然,笑出幾分邪性,捏起他下頷狀若要親下去,又突然無賴地在他臉上摸了把,一番戲弄,也算報了當初那一掌之仇。

 容宴身體微微打顫,欲掙動又被壓下,心中憤恨難平,偏生虛軟無力,他強撐意識,咬唇怒視,唇色如沾清露,緊繃繃地綻出兩字,“放肆!”原以為是太守府的人去而複返,此刻心裡也大抵明白了,這人渾水摸魚,夜探南王府根本是居心叵測。

 墨卿只是笑,珠光籠在眉角,襯得那風流姿色更盛濃豔催開。伸手在那衣褲中,以手替人紓解,一番撫慰拿捏得恰到火候,火熱物事精神抖擻,卻久泄不出,他心生疑惑,微微皺眉,暗忖南嫣那廝到底用了什麼偏方怪藥。

 對方情火難退,仰起頭急促地喘息,呼吸間白霧氤氳上眼,意亂情迷的一眼,當真妙不可言。

 墨卿血氣方剛的年紀,一時半刻尚能忍忍,但廝磨久了,君子亦難不動如山,心頭一股邪火燒得厲害,竄流百骸。手摸到對方大腿根處,觸手之妙難以言喻,頗有些欲罷不能,目光流連下,更覺得這人俊眉修目,色如春花,竟真有些心動。

 但這念頭也僅是一閃,便打消了,誰想對方卻突然發難,猝不及防地拿他要害,蓄勢已久的力道叫他重重一撞石牆,磕得脊背生疼。

 容宴雙手掐住他脖頸,臉色如蒙霞彩,神情卻冷峻緊繃,盯住人的眼神淩厲如刃,在寒冬裡削梅剪枝。

 墨卿被勒得難受,咳了兩聲,發覺他手中力道不足,慢慢笑了。身無二兩力,虛張聲勢罷了。

 他本什麼想法,但對方騎他身上,胸膛半敞,雪白膚色作那映襯,兩點映紅在團雪中秀色自生,奈何人不自知,徒惹見者心思亂飛,下腹不聽使喚地起了動靜。

 容宴察覺了,一時怔忪,臉紅耳熱後,勃然大怒,但未待他有何動作,身上氣力再次抽離,體內藥性經他一壓制,反噬起來格外霸道,有如燎原之火再難遏制,人傾倒下去,伏地難起。

 墨卿早知會如此,捏開他一手放到唇邊印了個吻:“交淺情深,大抵如此,這緣分,總是一言難盡。”眼睛含笑,似情非情,一抹濃豔傾奪天地顏色,令人屏息,展臂將人攬近,氣息吐到他臉上:“今日好事不成,天都不允。”

 對方墨海深沉,盯他半晌,掐在頸子上的手軟綿綿地鬆開來,滑到衣襟,用力一撕,開了半幅衣袍,喘息中嗚咽一聲,嗓音乾涸嘶啞:“……今夜過,你再出現,我會殺你。”

 “好個無情無義,”墨卿捏住對方下巴,撬開唇齒,**的一吻,銀絲牽連,滑出口舌,“只怕到時你捨不得。”衣衫摩擦,交頸環臂,濕熱熱的呼吸撩人心。

 容宴長眉緊絞,抿唇闔目,身體因對方的撫摸而緊繃彈起,喉結喘息著上下滑動,脖頸仰起的弧線似白雁般高昂雅致,有種孤冷不諧俗的風情。

 既是你情我願,也無須矯情,翻過身,隨手落了腰帶,覆身上去。指尖劃過,沾著銀絲慢慢描過他下唇,忽然伸手拔下他發簪,玉簪墜地,清脆之聲琳琅如樂,三千青絲隨之散開,拂在眉眼,在夜裡劃開一段段深邃流水色。

 “你!”

 “絕色。”並非浮誇,實當得起這一贊。

 在他眉骨上親了親,捏開攥緊的手指,十指相扣,一番溫存,抬高那柔韌緊實的腰肢,摸到尾椎骨,在後,庭穴,口蹭了蹭,埋身而入。

 身下人嗚咽出聲,臉白了又紅,眉端深紫紋絡勾畫別致,豔中帶煞,無端端地挑人興致。

 珠光輕柔,交纏的身影在壁上相疊晃動,濃膩渾沉的聲息幽淺不歇。

 相思是苦,癡情是苦,不若心無負累,一晌盡歡,顛,鸞倒鳳,興**之渥澤。

 事畢,對方不堪藥力,昏了過去,墨卿將衣衫整飭好,尚算有良心,將人抱入懷,這地方寒氣過重,身子虛的熬不過一夜,他也不敢久待。來不及等人醒來,歇了一會兒,便起身尋路。

 無論如何,天亮之前必須潛回東院,楚佩的身份擺在那兒,他若不見,蘭杜秋問起,只怕要惹他生疑,日後便沒這麼便宜行事了。如今除了冉敏之的下落,南郡王府暗中圖謀之事也要伺機再探,最好的辦法便是拿捏住容宴,叫南嫣有所忌憚。今夜之前,他還不能斷定紫君羽此回南下的目的,眼下卻是七七八八,心中有數了。南嫣非是安分守己之輩,對朝廷早生異心,夏瀾江潰堤,天災人禍,與他脫不了干係,又暗中和西曜勾連,明修棧道,暗度陳倉,此番作為,所圖非小。南郡若亂,於北珞而言,如失半壁屏障,屏障失,兵禍在即,他雖不在乎什麼家國大義,但有太多人在乎,他們願傾一生之力,守四方之疆,而這些人,又都是他紫墨卿珍而重之的人。

 順著地道往裡去,道長而深,鬥折蛇行,也不知延伸到何處,幾個彎折後,千鈞石門封了前路,他在石牆、石門上一番摸索,果然碰見機關。

 青石門隆隆開啟,內中寒氣之盛,觸面便有霜結之感,鑽入骨頭縫,絲絲作疼。

 乍一看,是個藏冰洞室,實又不然。

 入目處,厚冰封壁,冰棱垂掛,淒神寒骨,碩大的夜明珠銜在鎏金鶴嘴中,五採光華爭勝,流漫陸離。冰窖中央砌著半人高的白玉台,白玉臺上橫擺一口剔透的玉石棺槨,四角的長明燈油脂豐厚,長明不滅。石台前,珠簾垂掛的金鳳寶冠並著翟衣霞帔、牙梳銅鏡、胭脂香粉盒冷冰冰地擺得齊整,旁邊放著幾口大木箱,漆銀雕花的陰沉木箱大開,金銀琳琅、珠翠瓔珞、越羅蜀錦,在白玉石台旁堆落層層,珠光熠熠,華彩燦錯。

 心頭愕然,任他千般想,也料不到這光景。

 進入洞室,四下一番細察,也未發現有何機關門竅,倒是那口玉棺,一看便知不是俗物,周遭寒氣嫋嫋,氤氳似霧,他甫一接近,便似有細針入骨,奇寒透心。玉棺棺蓋封合,難窺一二,他心下雖是好奇,但到底人死為大,不能行那不義之事,告了聲得罪,自玉棺旁退開。

 旁邊幾口木箱裝得滿滿當當,綾羅綢緞絲光瀲灩,如那綠水春波,色澤明豔,卻是有些年頭的舊物了。

 墨卿一眼掃過,目光頓了頓,自箱中翻出一軸畫卷。

 檀香木的畫軸,開閘冷香如故,徐徐展開,畫上煙暖杏園,少女新裝豔質,出帷含笑,眉黛春山樣,額上花鈿作梅妝,輕顰淺笑處顯出風情。

 繪者筆法精妙,纖毫畢現,不見落款,卻有題詞一首:朝看花開滿樹紅,暮看花落樹還空;若將花比人間事,花與人間事一同。

 丹青妙寫,花傷人殤。

 他笑笑,自古多情怕朝暮,世事磨人,鏡裡花難折,看來這作畫之人也是個癡情種。

 心有戚戚,目光留駐,不由多看了幾眼。頸上忽貼寒涼之意,利刃切膚,不是那容宴還有誰。

 墨卿唇角一挽,眸光清冽,澹然自刀面上滑過:“不告而取謂之偷,未看錯的話,這是在下的‘龍鱗’。”他真是大意了,自己的匕首叫人摸了竟還無知無覺。

 “那你又在作甚麼?”刀子一緊,鋒利的刃口蜿蜒下細細的血珠,容宴冷冷盯著他,薄唇緊抿,眉眼亦無柔情,目光一寸一寸地將人淩遲。

 輕歎一聲,將畫合上放回原處:“這樣可以了吧?”

 身後之人半晌無聲,忽然開口,聲如春寒料峭:“你看了不該看的。”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墨卿輕掠一笑:“你也未免太絕情了,功力一複便對在下棄如敝履,同床一枕眠,在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何不能好好相談,非要拿刀子說話?”

 話音未落,匕首業已易主,容宴被他劈出的掌風震退數步,撞在白玉臺上,玉棺為之一動,再回頭,對方已欺至身前,刀尖明晃晃地送到鼻下。

 墨卿那一掌只為試探,力不足五分,對方卻連這三四分的掌勁也接不住,顯而易見,身上內力雖有恢復,卻也所剩無幾。

 他一收匕首,退開數步:“擅入此地,擅動畫像,是在下魯莽。但眼下你我也算同船之人,若真信不過在下,在下也無話可說。區區一個南王府,還不在我眼裡,既進得來,那我自有法子出得去,大不了硬闖大鬧,這南王府有幾人攔得住?你說我救你別有用心也是不差,若無個因由,那你倒真該掂量掂量在下圖的什麼了。”

 容宴手捂胸口悶咳一聲,兩頰雪白,唇色泛紫,扶著玉台慢慢起身:“你來南王府有何目的?”

 墨卿微微一笑:“找人。此人你不陌生,鳳翎王冉敏之。”

 *****

 王府後院連鬧刺客,南郡王勃然盛怒,庭前會宴敗興散去,眾人亦不敢有微詞,一番寒暄作別,紛紛登車離開。

 主簿謝池陪同蘭杜秋在門前送客,禮數周全,打點齊整,不敢有失南王府的體面。

 目送太守府的車馬走遠,謝池輕輕一歎,眉上心頭,憂色重重。

 蘭杜秋笑笑:“先生今日辛苦。”

 “見笑,蘭大人請。”謝池年過而立,面容清瘦,因是一介南人,早年雖有出仕之心,卻無出仕之道,後流落臨江,落魄時受老王爺一飯之恩,得入南王府為舍人,因智計過人,深受賞識。

 後又有世子南嫣破格錄蘭杜秋入府,乃成“左蘭右謝”之名,一賢一智,堪稱南郡王的錦繡智囊。

 二人來到北院,僕役已候在那,引他們進了閣子,又親奉茶來:“二位大人稍待,王爺隨後到。”

 斗室幽靜,不聞餘聲。

 謝池端著茶碗,茶蓋輕撥,一下複一下,忽歎氣道:“實不明王爺何以要在這節骨眼與朝廷交惡?時機不對,人心不對,意氣為之,只恐是為人作嫁衣。”

 蘭杜秋神色沉靜,輕抿了口茶,茶湯醒人,沖淡了彌留唇齒的酒味:“眼下三郡受災,我南郡因水而興,亦因水得禍,元氣大傷,確非好時機。”

 謝池道:“賑災錢糧遭劫,王爺壓下不報已是不妥,如今又扣了督運禦史拿他問責,強令林太守于半月內追回被劫錢糧,這督運史是其他人倒也罷,可這紫家人,是萬萬動不得的,王爺向來謀定而後動,這般作為,實過於魯莽。”

 蘭杜秋眼簾低垂,自有一番思量:“謝先生稍安勿躁,且看王爺示下。”

 謝池搖頭,無奈落歎:“說句僭越的,王爺大志,此回露得不當啊。”

 蘭杜秋斟酌一番:“眼下世局,不得不多作考量。錢糧被劫,王爺不報朝廷,大概也是有所顧慮。如今天子式微,最忌藩王在外坐地勢大,此事一旦上報,難保朝廷不會以剿匪為由,對我南郡增兵。景王暗合東禦雖事敗未成,然沿江兵防已叫人上心,尤其我南郡緊扼東禦之亢,又拊北珞項背,進取有資,餉運無阻,實用武之地,朝廷凡有見識之人,必早作圖謀,倒非是我們未雨綢繆了。”

 “少遊說得好!”朱門一敞,南郡王大步踏入,揮手摒退僕從,龍行虎步,撩袍落座,“朝廷若不欺人,本王也樂得作個閒散王爺,南氏祖訓在上,本王縱有不服,卻也不敢妄為。但本王卻得消息,朝廷欲以賑災大作文章,收沿江三郡兵防,景王死了不要緊,但我南嫣還好生生活著,若不扣了這督運禦史,本王拿什麼來保南王府的世襲罔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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