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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村里村外》第112章
    ☆、11206-06-23

  沈芸諾嘴角抽動了兩下,韓梅眼中,利益為重,沈聰的為人,縱然小木有朝一日飛黃騰達也不會在外邊亂攀交情,她不過隨意一說,韓梅竟然如此小心翼翼,沈芸諾面露不愉,「大嫂的事兒,我幫不上忙,比起我哥,大姐可是小木親姑姑,大嫂找大姐說去吧。」

  在韓梅僵滯的表情下,沈芸諾緩緩關上了門,屋裡,邱老爹走了出來,捋著下巴一撮鬍鬚,言笑晏晏的臉在望向門口時,多了絲意味不明,調轉視線,望著沈芸諾略微沉悶的小臉,笑道,「誰家都有這樣子的親戚,阿諾也別生悶氣,氣壞了身子,受罪的還是肚裡的孩子,咱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就好。」

  當年,他把邱豔嫁給沈聰,幾個兄弟輪番勸他,邱老爹當時想得清楚,與其讓邱豔被自己幾個兄弟算計了去,不若他自己為他挑個人,那會兒,他心裡憋著口氣,人人算計他手裡的幾畝田地,他偏生不讓他們得逞,沈聰名聲再差,對阿諾卻是十足的好,其實,很早的時候他就見過沈聰兄妹了,天下著雨,兄妹兩窩在牆角躲雨,沈聰將阿諾擋在裡側,一個人站直了身子,為阿諾擋雨,他就想著,沈聰能對阿諾好,將來娶了邱豔,也會對邱豔好。

  有的人,在別人眼中是一輩子的惡人,而在家人眼裡,他們最溫和不過,鐵血的漢子也有柔情,虧得他當初下手早,否則,沈聰就是別人家的女婿了,當初對他嗤之以鼻的,如今誰見著不說他的好話,他一輩子沒有兒子,而他的女婿比兒子對他還好,日頭升高,邱老爹兀自站在那感慨了番,回過神,寬慰沈芸諾道,「我啊,各式各樣的人都見過,你大嫂不算什麼,比起豔兒幾個叔伯嬸嬸,性子算隱忍的了。」

  沈芸諾沒想到邱老爹說起這些,邱家的事兒她多少聽說過一些,澄澈透亮的眸子閃過暖意,嘴角緩緩笑開,「我沒生氣。」說完,又覺得話不妥,方才,她心裡卻是存著氣的,氣韓梅看不起沈聰,搖搖頭,望向屋裡的簸箕,岔開了話,「我把簸箕裡的銀耳拿出來曬著,邱氏帶大丫出門轉轉吧。」

  院子裡熱氣漸重,邱老爹回屋抬凳子出來,抬頭,火辣辣的太陽刺得他睜不開眼,「不出去了,大丫皮膚白,出門曬黑了,以後少不得會怪我,那丫頭不知道像誰,豔兒小時候也沒她愛打扮。」

  大丫長相隨了沈芸諾,性子多少像她,像極了她娘還沒死前的她,家裡兩個孩子,她娘生得好看,把她打扮得乾乾淨淨的,而後邊,一切都變了,時隔多年,沈芸諾心底還記著那些日子,眼眶有些濕,淺淺笑道,「大丫挺好的,姑娘,打扮得乾乾淨淨沒什麼不好,我和大丫出門,好多姑娘喜歡和大丫一塊玩呢。」

  大丫性子溫順,說話也細聲細氣軟軟糯糯的,臉上常常掛著笑,這條巷子裡的一家有好多孩子,都喜歡和大丫玩,不過,那些人家裡規矩多,甚少串門,頂多也是一起出門遇著了,一起去街上玩。叫過大丫幾次,若小洛不去,她也不去,可那些人仍會不知厭煩的叫她。

  語聲剛落,門口傳來急促的敲門聲,嚇得沈芸諾抬著簸箕的手差點滑了下去,兩隻狗又跑了出去,到門邊,吠了兩聲沒了聲,邱老爹轉頭道,「怕是豔兒回來了,日頭曬,等不及了。」

  沈芸諾將簸箕裡的銀耳攤開,就見邱豔提著籃子,靠在門邊,臉色慘白,仿佛,周身籠罩了薄薄的寒冰,凍得她瑟瑟發抖,邱老爹拉著她,手探上她額頭,驚呼起來,「是不是中暑了,額頭怎麼這般涼?」

  邱豔靠在門邊,好一會兒,唇色才恢復了紅,雙唇蠕動兩下,看沈芸諾一臉擔憂,她抿了抿唇,聲音有些軟,臉上扯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來,「可能中暑了,市集人多,熱得滿頭大汗。」

  沈芸諾和邱豔相處許久了,多少清楚她的性子,抽回手,上前,緩緩的接過她手裡的籃子,的確有些沉,裡邊的幾個雞蛋打破了,露出黃色的蛋黃,順著空心菜往下邊流,「嫂子進屋緩緩,我先把籃子裡的菜收拾出來。」

  邱豔心思細膩,而籃子裡的雞蛋橫七豎八放著,該是在市集上遇著什麼事兒了,旁側的邱老爹回過神,上前奪了她手裡的籃子,「你扶著豔兒回屋坐坐,籃子我來收拾就是了。」家裡沒個女人,什麼事兒邱老爹都會做,煮飯更是不在話下,收拾菜和雞蛋算什麼。

  回到屋裡,沈芸諾替邱豔倒了杯茶,心突突跳得厲害,她下意識想到出門在外的裴征了,望著邱豔低垂的睫毛,若有所思道,「嫂子是不是在市集上聽說了什麼?魂不守舍的?」

  邱豔神色怔怔的,眨了眨眼,潸然淚下,沈芸諾大驚,放下手裡的茶杯,心裡恐懼加大,「是不是出事了?」

  邱豔一怔,抬起頭,鼻子通紅,用力的拉著沈芸諾的手,試圖隱瞞中間的事兒,沈芸諾懷著身子,知道這個消息,身子哪兒承受得住。然而,她越不說,沈芸諾心下越著急,手捂著衣角,心思一轉,臉色慘白如紙,「嫂子,是不是我哥出事了?」

  裴征去南邊,縱然出事,消息傳到清水鎮,也不見得有裴征的消息,一定是沈聰出事了,邱豔擔心她懷著身子,記憶裡,沈聰受過很多次傷,邱豔進門的那兩年,沈聰受了傷,會讓邱豔瞞著她,有天晚上,她睡不著,想找邱豔說話,到門口,聽著裡邊傳來兩人的說話聲,說好夜裡不回來休息的沈聰不知何時回來了,她以為沈聰不喜歡她了,回來也不找她說話,黯然離開時,才聽到裡邊傳來沈聰壓抑的隱忍,「我在家休息兩天,你明早帶阿諾出門轉轉,她膽子小,見著我這樣,又該擔驚受怕了。」

  那時候,她才明白,為什麼有時邱豔會多做一份飯菜,收拾了碗筷就帶她出門,回來,鍋裡的飯菜沒了,邱豔也不過問,她以為家裡有人,邱豔說她多心了,是老鼠,害得她夜裡不敢睡沉了,還曾讓沈聰裡裡外外找過,並沒有見著所謂偷飯菜吃的「老鼠。」

  那一晚,她才恍然大悟,是沈聰在外邊受了傷,一個人躲在家裡養傷,之後,她心裡對老鼠的恐懼才漸漸沒了。

  此刻,見著邱豔欲言又止的神色,她心裡恐懼也愈發大,咬著下唇,伸手握著邱豔冰涼的雙手,語氣有些急,「嫂子,你和我說說,是不是我哥出事了?」

  沈聰會做人,在清水鎮沒人敢得罪他,沈芸諾不知曉其中到底發生了什麼,那些血淋淋的場面蔓延上心頭,她首先想到的便是沈聰被人打瘸了,渾身是傷,擋在地上孤立無援,這個夢,伴著她過了好多年,她好怕夢成真了。

  「你哥,入獄了,有人到縣衙告他,說他殺了人。」邱豔瞞不住了,她正在選雞蛋,遇著街頭雜貨鋪的小二,邱豔才知曉了這件事。

  聽著這話,沈芸諾莫名松了口氣,人還在就好,細問邱豔其中得細節,沈聰在縣衙當值這麼久了,監牢那邊也有認識的人,沈聰手裡沾過人血,卻不會殺人,肯定其中陷害他,「嫂子別急,哥肯定被人陷害的。」

  邱豔身子微微發抖,回來的路上,她腦子裡一直渾渾噩噩,早上,她和沈聰一塊出的門,送小洛去書院,瞧著小洛進門,兩人還說了會兒話,她提醒沈聰中午早些時候吃飯,沈聰沖他笑了笑。

  腦子裡盡是沈聰臉上的笑,在場子裡待久了,沈聰不喜歡笑,兩人剛成親那會,沈聰更是常常對她板著臉,戒備得很,怕她對阿諾不好,怕她打阿諾,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真正關係好,還是他服徭役回來,彼時,她已收斂了身上的尖銳,沈聰也愈發成熟穩重,遇著事兒,兩人反而能有商有量,漸漸,沈聰身上的戾氣才消散了。

  「聰子這些年在外邊結仇不少,這兩年,在清水鎮大家都不敢惹他了,你說這回到底得罪了誰?」邱豔聲音有些虛浮,靠在沈芸諾肩頭哭了起來,沈芸諾著急,「嫂子,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她腦子懵懵的,只是下意識的問出了這話,語畢,抬手才驚覺,臉上也掛著淚珠子,抹了兩下,忍不住抬高了聲音,「嫂子,哭解決不了事兒,我們想辦法。」

  這時候,屋裡傳來小孩的啼哭聲,沈芸諾站起身,聲音低了下去,「小峰醒了,嫂子先喂孩子。」

  盯著沈芸諾漸漸平靜的臉,邱豔正了正神色,哽咽道,「你說的是,聰子鐵定被人算計了。」從沈芸諾懷裡抱過孩子,邱豔邊喂孩子,邊說起其中的事兒,前不久,興和巷子那邊丟失的小孩子是在沈聰負責的那條路邊河灘上找著的,那些人說沈聰奴役百姓,活生生把孩子給累死了,服徭役修路,縣衙裡的捕快有自己負責的區域,剛開始,本是沈聰負責從鎮上到興水村這條路的,沈聰為了避嫌,和人換了,沒想著如今出了這事兒。

  聽著這話,沈芸諾蹙起的眉頭舒展開,「縣衙裡有仵作,是不是累死的,仵作會給哥一個交代。」那會,她也覺得孩子死得奇怪,尤其,過去這麼久了,才發現孩子的屍體,確實不對勁。

  兩人說著話,外邊響起敲門聲,邱老爹正好在院子裡曬銀耳,大步上前打開了門,不等邱老爹說話,就被來人推倒了,「你們還我狗蛋,我家狗蛋才九歲,你們怎麼這麼狠的心啊。」

  兩條狗嗷嗷撲了上去,頓時,院子裡一片嘈雜,邱豔和沈芸諾站起身走了出去,看對方有好幾人,手裡拎著棍子,一棍子打在招財身上,邱老爹躺在地上,額頭流著血,邱豔隨手把小峰遞給沈芸諾,「阿諾,快回屋,關上門別出來。」

  沈芸諾抱著孩子,半歲大的孩子,在她懷裡立了起來,聽著叫駡,張嘴嗷嗷大哭,沈芸諾不知所措的站在門口,抬腳追上邱豔,走了兩步又停下,大丫還在屋子裡,她緊緊抱著小峰,邊往大丫屋裡走,邊大聲喊救命……

  「你們害死我家狗蛋,我要你們還命……」來人有四個男子,三個女子,對著邱老爹拳打腳踢,兩隻狗挨了好幾棍,痛得嗚嗚直叫,卻固執的撲上前咬人。

  邱豔背後也挨了一棍子,剛聽說沈聰入獄,就有人來家裡鬧,邱豔來不得悲傷,擋在邱老爹身前,沈芸諾回屋放在大哭不止的小峰,叫大丫陪著小峰,轉身走了出去,她沒有想那麼多,關上門,雙手顫抖的落了鎖,平時一瞬間的事兒,此時,因為雙手發抖,鎖門也變得格外漫長,緊接著,她去灶房拿了兩把刀,沖出屋,兩隻狗,一人咬著其中兩個男子的大腿,另外兩人的棍子,一下又一下落在邱豔的背上,其中一人試圖脫邱豔的衣衫,兩名婦人,揪著邱豔頭髮,沈芸諾大叫一聲,沖了上去。

  她常年切菜,刀法好,尤其顧不得其他了,就是想著邱豔和邱老爹不能出事,一刀砍向男子的腰間,男子有所防備,推開一步,抬腳欲踢她得肚子,沈芸諾反應極快,刀立即揮下,然後,只聽啊的聲,男子軟了下去,刀陷入男子腿間,沈芸諾隨著男子倒地的動作,差點摔了一跤,她緊緊咬著唇,鬆開手裡的刀,握著另一把,砍向另一名男子……

  遠門外,傳來咚咚的腳步聲,沈芸諾滿頭大汗,顧不得肚子疼,邱豔邱老爹和兩名婦人扭打作一團,沈芸諾目光直直的盯著倒下地的男子,兩人抱著身子,驚恐萬分的瞪著她……

  刀疤和李杉到的時候,便見沈芸諾滿身是血,手裡握著刀,目光像極了怒氣中的沈聰,兩人心中一震,揚手,吩咐人把所有人給捆了,邱豔身上挨了好幾棍子,疼得直不起腰,院子外,站了好些看熱鬧的人,「果真是親兄妹,當哥的殺了人,擋妹子的又拿刀砍人。」

  刀疤聽到聲音,朝人群裡望了眼,頓時,有人沖出去,把說話的婦人拎了出來,刀疤毫不顧忌給了她一耳光,「今日得事兒,是我刀疤做的,誰多說一個字,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誰說,我叫誰家破人亡,我刀疤一個人,大不了一死……」

  語聲一落,上前奪了沈芸諾手裡刀,沈芸諾緊緊拽著,刀疤於心不忍,輕聲道,「阿諾妹子,沒事兒了,鬆開……」

  沈芸諾像沒聽到似的,目光陰狠的望著刀疤,刀疤心中一痛,沈聰出了事兒,逢著場子裡有人鬧事,他才來得晚了,早些時候來,家裡也不會發生這種事兒,沈聰若知曉了,心裡鐵定會怪他沒有照顧好她們。

  半晌,沈芸諾菜松了手裡的刀,院子門口看熱鬧的人一哄而散,想著刀疤說的那番話,再也不敢多言,家裡拖家帶口,沈芸諾砍人的事兒真傳出去,刀疤一定會說到做到的,那種地方的人手裡都背著人命。

  沈芸諾愣愣的回屋,李杉匆匆去外邊請了兩個婆子伺候沈芸諾梳洗,人是場子裡的人,嘴巴嚴實,鐵定不敢亂說,邱豔狀況不太好,邱老爹也是,李杉和刀疤站在堂屋門口,心下發急,正欲開口問刀疤接下來怎麼辦,就聽著屋裡傳來沈芸諾的哭聲,婆子走出來,神色發白,「裴娘子說肚子痛,你們快請個大夫,肚子裡的孩子怕是要不好了。」

  李杉一頓,瞬間跑了出去,「我去請大夫。」

  場子裡來的人多,鬧事的六人被控制住了,兩名婦人哭鬧不止,四個男子則一臉悻悻,刀疤沉著臉,眼眸閃過嗜血的光,一腳踩向男子的傷口處,腥紅的血順著傷口直流,嚇得旁邊兩名婦人尖叫起來。

  「今日敢來,就得承受後果,不管你們得了誰的好處,阿諾妹子沒了孩子,你們家裡的孩子也別想留住,死一個是死,死一堆還是死……」刀疤認識沈聰這麼多年,沈聰將沈芸諾看得多重他比誰都瞭解,沈聰手裡沒有人命,不代表他會容忍欺負沈芸諾的人,這兩年,沈聰性子溫和不少,而他刀疤,卻還是那個刀疤,他不怕手裡有人命。

  幾人面色慘白,跪在地上求饒,兩名婦人也害怕起來,瑟瑟發抖,家裡還有好幾個兒子,如果真的沒了,她們以後的日子可怎麼過,其中一個婦人歇斯底里起來,沖另一婦人大喊道,「都怪你,我都說沈家不是好惹的,狗蛋死了,我們好飽過日子,是你,是你連累了我……」

  刀疤不想聽兩人鬥嘴,叫人堵住兩人的嘴,不一會兒,醫館的大夫來了,是平時給他們治病的大夫,刀疤客氣的指著屋裡,讓大夫進屋,他和李杉也顧不得男女之防,跟著走了進去,屋子裡縈繞著淡淡的腥味,婆子抱著換下來的衣衫出去了,還是有味道留下來。

  大夫替沈芸諾把脈,望著她直勾勾的目光,側目看向刀疤,刀疤胸口一緊,「大夫,她是阿諾妹子,聰子的妹妹,您給好好看看。」大夫常年幫場子裡的人看病,對沈聰自然也熟悉,聞言,點了點頭,半晌,抽回手,開了個方子交給李杉,「衫子去醫館抓藥,我們出門說。」

  刀疤急了,剛走出門,拉著大夫在旁邊說話,「你可得把人治好了,聰子眼下在監牢裡邊,若知道這事兒,後邊會發生啥,咱都攔不住,他有眼下的日子不容易,大夫,你可得幫幫他。」

  大夫歎了口氣,直言道,「往年,聰子受傷,從不低聲下氣的他卻求我救他的命,說他若死了,阿諾也活不了了,我哪不知曉他心裡對他妹子的看重,阿諾身子骨還算好,這會動了胎氣,能不能保住,我也不好說,你知道我的,能給你個准信,絕不會保留,阿諾的情況,確實不好說。」懷著身孕,最忌諱大喜大悲和大動作,這兩者,今日沈芸諾都經歷了,孩子的事兒,他也說不準,「先吃副藥,晚些時候再看看。」

  沒見血,若心情好,好生養著,說不定沒事兒。

  刀疤心口一顫,望了眼緊閉的房門,讓大夫給邱老爹和邱豔瞧瞧,屋子裡,傳來大丫和小峰的哭聲,刀疤想起還有兩個孩子,循著聲音找去,望向門上落了鎖,該是擔心傷著兩個孩子才把人鎖起來,他找了圈沒找著鑰匙,叫了聲裡邊的大丫,讓她別站在門口,退後一步,抬腳,啪的聲,門開了,床上,大丫站在床沿上,手扶著欲滾下床的的小峰,刀疤闊步上前,抱起哭得面色通紅的小峰,側目望著同樣滿臉是淚的大丫,他聲音粗噶,「大丫,沒事兒了,娘和姑姑在屋子裡睡覺,乾爹抱著你們去外邊轉轉好不好?」

  邱豔傷得不輕,邱老爹額頭也傷著了,刀疤不想兩個孩子看著那副場景,故而提出抱他們出門走走,大丫卻警醒起來,哭著找娘,沈芸諾把她們關在屋子裡,兩條狗一直在叫,肯定是家裡來壞人了,她知道。

  「大丫聽話,姑姑和娘在休息,等她們睡醒了,我們就回來好不好?」邱豔和邱老爹身子怎麼樣了他還不知道,沈聰那邊,肯定不敢要他知道的,哄好了大丫,懷裡的小峰卻怎麼都不好,還尿了刀疤一身,大丫在旁邊吸了吸鼻子,「弟弟餓了,姑姑說弟弟尿了肚子沒東西就會餓,乾爹給弟弟找吃的。」

  刀疤沒照顧過孩子,哪懂小孩子吃什麼,大丫卻懂事的拉著刀疤去了灶房,揭開一個瓷罐子,裡面是邱老爹磨出來的米米分,「乾爹喂弟弟吃這個,弟弟哭,姑姑就是這麼喂的。」大丫見過沈芸諾照顧小峰,和刀疤說了兩句,哭得久了,不時會打嗝,好在刀疤聽明白了,哄著小峰,叫人進灶房,旁邊有個吊著的小鍋,該是專門給小峰弄吃食的,燒好開水,刀疤舀了幾勺米糊放進去,可能吃的次數多了,小峰瞧著鍋裡的米糊,人心慌起來,小手松了又緊,緊了又松,睜大眼望著鍋裡的米糊,哭得更厲害了。

  刀疤舀一勺自己嘗了口,軟軟的,含在嘴裡就化了,不過舌頭上殘著少許米糊,他抿了抿,依著大丫說的往裡邊加了少許的豬油,一勺子一勺子的喂小峰,小峰吃得急,刀疤怕噎著他,速度漸漸慢下來,問大丫沈芸諾給小峰喝水了嗎?大丫搖頭,見小峰不哭了,大丫轉身,朝邱豔屋裡跑,不一會兒,屋子裡傳來小孩子的哭聲,小峰朝外邊望了眼,低頭,繼續吃自己的。

  刀疤歎氣,李杉問他院子裡的人怎麼處置,問清楚才知道,兩個婦人其中一個是狗蛋娘,一個是狗蛋嬸嬸,至於四個男人,她們不認識,李杉懷疑道,「背後有人栽贓聰子哥,刀大哥瞧著怎麼辦?」

  刀疤面色一狠,「帶回場子,把背後之人找出來,拿只手拿的棍子,將其剁來,聰子在風口浪尖,別要了人的命。」他們出來時,鎮上的忍都在說這件事,沈聰不止牽扯到一條人命,還有死在破廟裡的李塊頭,以及興水村的裴元平,李塊頭是自己生病死的,至於裴老頭,和沈聰沒多大的關係,有人把所有的事兒全部往沈聰身上引,目的必然不簡單。

  李杉點頭,望了眼安靜下來的小峰,心裡歎了口氣,院子裡的那四人是沒命活了,這麼些年,沈聰不殺人,是心裡存著事兒,他是知曉的!二刀疤,孑然一身,沒那麼多顧忌,不會對四人手下留情。

  吩咐人將四人帶出去,李杉望了眼被堵上嘴的兩名婦人,「聰子哥喝狗蛋的死沒有關係,狗蛋是不是累死的,你們會一點都不知道?孩子什麼時候失蹤的,你們當娘的,心裡會沒數?今日,沈家人沒事兒就算了,若她們有個三長兩短,哼~」

  兩人縮了縮脖子,狗蛋娘淚流不止,她也覺得其中不對勁,狗蛋是在巷子裡玩被人帶走的,怎麼會死在河灘邊,是她在家裡忙,忘記狗蛋了,都怪她……

  邱老爹額頭傷口纏了布條,邱豔護著他,他身上挨了棍子,沒多大的事兒,邱豔的傷則嚴重得多,大夫給了藥膏,讓旁邊的婆子給邱豔擦藥,隔著衣衫,按了按邱豔後背幾個地方,「背上骨頭傷著了,你好好養著,別亂動,家裡忙不過來就請兩個人,身子最重要。」

  邱豔忍著痛,那幫人來得突然,沒回過神來,她咬著牙,問沈芸諾的情況,大夫點頭道,「阿諾沒多大的事兒,你自己的傷得養著。」

  邱豔狐疑的看了大夫兩眼,明顯不信,沈芸諾砍傷了兩人,動作大,肚子裡懷著孩子,怎麼會一點事兒都沒有,盯著大夫看了許久,什麼也看不出來,她撐起身子,被大夫按住了,「她沒多大的事兒,只是受了驚嚇,睡一覺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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