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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78章
第178章 17.8

  「你如此好心,還會來管我的死活?」他語氣淡淡道。

  謝妙容不跟他在這句話上頭展開,她覺得他有點兒無理取鬧。

  「正好,我本來要喊你起來洗漱,你醒了,那就去洗洗吧。」

  「我不洗!」

  「你……」她氣笑了,「不洗就別在我旁邊睡!」

  「你要不想跟我睡,可以去外面的榻上睡。」他立即毫不遲疑的反擊道。

  「好。」她都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然後在他愕然的目光裡,轉身走了出去。

  等她一走出去,蕭弘忿忿的在床上捶了一拳!

  「這倔強的婦人!」他口中憤憤道。

  他剛才飯都沒吃完就進來躺著,原以為她會進來哄自己,可是沒想到,她根本就沒有跟著進來。於是他憋著一肚子氣,還有晚飯沒吃飽造成的不滿閉上了眼。不曾想,在等她進來的功夫他睡著了。一覺睡醒,他睜眼發現床前點著紅燭,而他身上什麼也沒有蓋,他還是保持著發氣躺下來的姿勢。可見,她都沒進來看過他,那紅燭只是婢女點的而已。他剛跟她成親,房裡也沒有通房,自然那些婢女是不敢找個什麼薄的絲綿被給他搭上了。

  恰在此時,他聽到她在外面說什麼明日再畫兩個圖樣就成了。

  原來,她在飯後就去畫她的什麼圖了,根本就沒有管他。這一下,他心裡難過得不行,心想,果真他娶的這個媳婦並不愛他,甚至都不關心他。她對他很漠然,只不過才成親兩日,就暴露了她的本來面目嗎?他曾經以為,謝妙容是喜歡他的,是在意她的,他一走神,就可以想起昨晚他和她的種種恩愛和纏.綿,她含羞看他,她在他的身下用濕漉漉含情的眼望著他,怎麼樣,他也不能相信對他深情凝視的女人會變得這麼冷漠無情。

  在成親前,他對於能跟謝妙容成親,能擁有一個喜歡相處的妻子有太多的美好的幻想。可這會兒,他覺得自己的那些美好的幻想都落空了。他不止是喪氣,失望,甚至還非常傷心難過。

  他聽到了她叫婢女們準備去備水,然後過來叫自己洗漱的腳步聲,他那時已經撐著手肘,半躺半坐著,便保持了那個姿勢不動,看向屏風拐角處。

  燭光一晃,她走了進來,表情淡漠。一點兒都沒有沒來管他的歉然。

  然後她語調無波,叫他去洗漱。

  鬼使神差地,他居然說他不洗。

  一直以來,他最好潔淨,在家裡的時候,從來就不會不洗漱就上.床歇息。除了在軍營裡,沒有條件洗漱的時候,他也會找點兒水擦了臉才會睡覺。

  可這會兒當著她的面,他居然說自己不洗。

  說出這種話後,他都小小的羞慚了一下,心想,這下子她肯定更加瞧不上他了吧?

  果然,她用一種譏笑他的口吻說不洗就不要挨著她睡覺,是的,她討厭不潔淨的人。這讓他想起了她小時候第一次見到他時,也是用這種譏笑的口吻取笑他,說他們蕭家是暴發戶,不講禮貌,讓人瞧不上。這會兒,還加上一條,還不講衛生。

  他有所聯想,就被她的這句話給激怒了,立即就說她可以去外面的榻上睡。

  這個話說出口後,其實他是有點兒後悔的,畢竟今日才是他跟她成親的第二日。昨夜那樣甜蜜纏.綿,讓他這一整天想起來還要激動呢,他是多麼盼望天快點兒黑,然後晚上可以跟她一起再次做那些有情.人才會做的事情,聽她在他身下動情出聲,讓她滿足,也讓自己滿足。

  但是這會兒他卻說出來了這樣一句趕她的話。

  他一說出口,就怕她受傷,怕她憤然地看著自己,懷疑是不是聽錯了。

  可是,出乎他意料的是,她根本沒有這樣,她表現得很平靜,簡單說出來一個「好」後就出去了。

  她居然就這麼出去了!

  所以他全部的憤怒,還有賭氣,都沒有激起她的回應,她連最正常的反應,就是生氣,不快都沒有。

  她是真的不在意他。

  他忍不住脫口而出,罵她倔強。小時候倔,大了還是倔。為什麼她就一點兒不向他示弱和低頭呢。哦,除了一種時候,她表現得比外表看起來弱,那就是在他的身下,她會變得柔.軟,柔弱無比,跟現在的她完全是兩個樣子。

  一想起她柔弱的樣子,他的心就要軟得化成一灘水。他就沒法子繼續生他的氣。

  但這會兒他要是追出去,又會顯得他自己心虛和軟弱,他才不要被謝妙容掌握,捏在手心呢。

  蕭弘在床上躺著東想西想的時候,謝妙容卻在外面吩咐伺候她的婢女阿蟲和阿豆把溫熱水抬到淨房裡去,她要洗臉洗腳。之所以不沐浴,她認為今天晚上自己一個人睡,也就不用洗身體了。再說了,從昨天到今天,她可是洗了好幾次,已經很乾淨。

  阿蟲和阿豆在淨房裡服侍謝妙容洗漱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問她,怎麼郎君不來洗呢,他都沒有出來。

  謝妙容淡聲道:「我去叫他,他說他不洗。他那麼大的人了,不想洗,我總不能拖著他出來洗吧。他不洗,我就不會跟他同床。一會兒你們替我把外面的榻收拾下,我在外面的榻上睡。」

  「什麼?小娘子,不能這麼做啊!」阿豆立即勸她。

  「為什麼不能這麼做?難不成我要忍受他不洗就跟我同床。要是那樣,我豈不是太抬舉他了。」

  「小娘子,您今日才算是和郎君成親第二日,他或者也是發氣才會那麼說。可您要是這成親第二日就不跟郎君同床,可是對您沒好處。因為這事情傳出去,要是被府裡的老爺夫人曉得了,他們會認為你這個做媳婦的不對,留不住人。還有,府裡的其他人也會議論,更重要的是,您這麼做,不是正讓那阿竹得逞嗎?所以,奴婢勸您洗了還是回床上去睡吧。」阿豆建議道。

  「哎,你們知道什麼。」謝妙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就像是要揮走眼前的煩惱一樣。

  她不想對阿豆和阿蟲說,方才是蕭弘說了那種話趕她,她怎麼能無視他的那句話,還要厚著臉皮去挨著他睡覺?

  「小娘子……」阿豆和阿蟲切切地喊她,看得出來她們的臉上的表情是非常擔心的。

  「好了,你們別管了,我跟郎君之間的事情你們別管,我自有分寸。行了,我這也洗得差不多了,你們兩個出去替我鋪陳吧。」謝妙容沉聲吩咐。

  「這……」阿豆和阿蟲看彼此一眼,無奈只能依言退下。

  她們兩個也聽得出來,主子謝妙容不高興了。本來也是,主子夫妻兩人的事情,限於她們的身份,她們也不該多嘴。

  於是兩個人儘管擔心,還是退了出來,開了箱子,一個人去抱墊的,一個人去抱蓋的。

  謝妙容穿著木屐,身著寢衣走出去的時候,南窗邊的榻已經讓阿蟲和阿豆都收拾出來了,原先的小幾被放到了榻下,在榻的一側擺放著枕頭,還有薄薄的絲綿被,一盞侍女捧燭的銅燈放在榻邊。

  這張榻雖然不如裡面的眠床寬,但是足夠謝妙容一個人睡覺了。

  謝妙容上榻,躺下,阿蟲和阿豆就上前替她拉開被子,再給她搭在腹部。

  「你們也累了一天了,下去歇著吧。」謝妙容吩咐道。

  「是,小娘子。」阿豆和阿蟲齊聲答應。

  「替我把燈滅了。」

  「是。」

  兩個人欲言又止,阿蟲上前去把銅燈用一個長銅勺子給蓋熄了,然後和阿豆兩人滿腹心事的退了出去,再把門給反手闔上。

  阿豆和阿蟲一出去,就迎頭撞上了在門口站著的阿桃和阿杏兩人。

  兩個人見她們出來,就問了一句:「郎君是不是還在看書,沒睡?」

  阿豆沒好氣地回答:「不知道。」

  阿桃當下立即不快道:「你們才從內室裡面出來,竟然說不知道。也是,你們也不伺候郎君洗漱,當然不管這擋子事。你們只要伺候完了娘子就算幹完了活兒。可我得提醒你們兩個一句,這裡是蕭家,郎君才是正經主子,你們兩個分明仗著娘子的.寵.愛,不把郎君放在眼裡……」

  「行了,阿桃你少說兩句。」在她身邊兒的阿杏趕忙拉一拉她衣袖勸阻她。

  她又臉上堆笑對阿豆和阿蟲解釋道:「二位姐姐,實在是郎君好潔,他要是沒洗漱,我們不敢去睡,故而問一問。」

  阿蟲是個善良不愛招事兒的人,這會兒聽到阿杏已經說出了軟乎的話,便也趕忙道:「阿杏,我們也不知郎君到底在幹嘛,反正他跟前的燭火未滅,我看,你們還是再等一等吧。不定他一會兒就會喊你們兩個進去伺候了。」

  說完,把虎著臉的阿豆給拖走了。

  阿豆那叫一個不高興,她都被拖出去老遠了,還在還嘴:「你算什麼東西,敢不把娘子放眼裡……」

  阿蟲嚇得趕忙拿手去捂住她嘴,低聲呵斥她:「你少說兩句不行嗎?我們這才賠著娘子嫁進蕭家來,那個阿桃和阿杏可是這府裡的老人兒。咱們新來的,雖然都是服侍一樣的主子,可人家是比咱們占地利,你不說服軟,就不說話也行啊,非得去說話得罪人。我就奇怪了,你怎麼進了蕭府,就變得不一樣了?以前在府裡你不是挺老實麼?怎麼這一換了地方就變成刺兒頭了?」

  阿豆使勁兒掰開阿蟲捂住自己的嘴,蹦出來兩句:「以前在謝府,咱們服侍的小娘子沒被人瞧不上,沒被人挑釁,我就可以繼續當我的鋸嘴葫蘆。可如今,很明顯阿桃那一夥人不服小娘子管,她們在小娘子眼皮底下弄出些事兒來讓小娘子膈應,你說,我還能不坑聲嗎?我要是不坑聲,她們還以為咱們怕了,更是要欺負咱們了!」

  「哎,都說不叫的狗兒才咬人,你這麼鬧騰,別幫不上小娘子,倒拖小娘子的後腿。」阿蟲依舊數落阿豆。

  「行啊,你就是不愛叫的狗兒,那你替我去咬一個試一試!」阿豆不屑道。

  阿蟲被阿豆這個話氣得夠嗆,一轉身往扔下她往前走。

  阿豆知道阿蟲這個人死腦筋較真,自己剛才那話可能是真得刺到她了。於是她只得大步跑上去追她,追上她後拉住她手說:「阿蟲,方才我的話過分了,我不對,你不要往心裡去好嗎?我們都是為了小娘子好,而且我們都是老夫人挑上來伺候小娘子,幫她的人。所以,我們是一夥兒的。我聽你的,明日起爭取不明面上跟阿桃她們爭執。等把小娘子吩咐的事情辦妥當了再說。」

  「這還差不多。總之,蕭府這地方我們才進來一點兒都不熟,少說話就少招禍。除了在小娘子跟前,越少說話越好。」

  「知道了。」

  阿豆和阿蟲低聲說著話,往她們住的東邊的耳房裡去。

  而在正房門前等著的阿桃和阿杏兩人還伺立著,等著蕭弘叫她們進去伺候洗漱。

  此時在東邊的內室裡,依稀在糊著窗紙的直欞窗上透出非常微弱的燭光,令得在外面站著的婢女阿桃和阿杏不敢離開,同時她們兩人在小聲猜測著這會兒她們服侍的郎君到底在做什麼?

  晚飯的時候,蕭弘跟謝妙容之間不知道為何鬧起了矛盾,她們也是看在眼裡的。伺候完兩位主子的晚飯後,阿桃和阿杏出來,還在小聲議論這事情呢。阿桃就說新嫁進蕭家的謝十五娘都不尊重三公子,說她到底有什麼資格可以在三公子跟前傲慢?三公子是多麼出色的郎君,就謝家十五娘那樣的根本就配不上三公子。她竟敢在嫁進蕭家的第二天就惹得三公子不高興,連晚飯都沒吃完就被氣下了桌。這要是讓夫人知道了,該多麼心疼……

  阿杏讓她少說些,怕被人聽到,說她對新嫁進門兒的主子不敬。要是有人去告狀,那以後她就要倒楣了。

  可阿桃就是不忿,認為她們伺候的郎君被謝妙容給欺負了。這讓她又跟阿杏說起了謝妙容的跋扈的往事,說她曾經聽到過這位謝十五娘自打小就是個悍女,在家裡抓傷侄子,後面還抓傷過自家郎君一回。就這樣的,也不知道是怎麼弄的,夫人竟然把她聘為三公子為妻。這下好了吧,才嫁進來第二天,就開始欺負三公子了。

  阿杏在一邊插了一句:「聽說這位很會作詩,你忘了前幾年在咱們蕭府的曲水流觴宴上,她做的詩拿了頭彩,而且傳遍建康,個個都說她是詩仙下凡嗎?還有啊,你忘了,她娘家陪嫁的那謝氏宜家木器店,傳聞可是日進鬥金呢?另外,她娘家陳郡謝氏,那也是跟琅琊王氏齊名的頂級門閥,她阿父還是天下第一名士,吏部尚書,位同宰相……就算放到滿建康來說,又有幾個女郎能達到這條件?也難怪老爺和夫人會替三公子聘她為妻了……」

  這一番話倒是把阿桃的嘴給堵住了,讓她啞口無言了。

  便見她撇了撇嘴,說:「即便這樣,她也不該才嫁進來就讓三公子生氣啊。她要是得罪了三公子,以後三公子不到她房裡來,看她怎麼辦?」

  不提這話,倒讓阿杏想不起一個人來,於是她湊到阿桃耳朵跟前,壓低聲問她:「今日下晌三公子去阿竹那裡,阿竹的病就好了麼?」

  阿桃噗嗤一笑:「她要不好,我能回來伺候三公子麼?再說了,要不顯出三公子這副藥的靈驗,那裡能顯露出她對三公子的癡戀?哪能讓三公子也惦記上她?」

  「你說,阿竹伺候了三公子那麼多年,她是不是已經……」

  「這個我倒不知,不過,她都十九了,還沒被老爺夫人放出去配人,那是極有可能。他阿父和阿母不是一門兒心思想讓她留在三公子身邊,以後做個妾嗎?以前三公子是沒有娶親,不能納妾。現如今三公子娶了親,這納妾的事情也該提上日程了。」

  「你今兒幫她,說她病了,讓三公子去瞧她,可是得了她的好處?」

  「你忘了,我阿父可在阿竹的阿父手下當差?我不幫著她點兒,我阿父能得著好差事麼?」

  「可你今日竟敢在那位面前提阿竹,還是有點兒冒險……萬一她恨上了你,可有得是小鞋給你穿,你可別忘了,這是內宅。就算三公子再看我們伺候他多年的情分,內宅的事情他也不會管的。」阿杏頗為擔憂地道。

  「我當時也是瞅著那個機會好,才提的。不然,錯過那個機會,再在三公子跟前提,就不妥當了。這會兒經你一提,我也覺得有些冒險了。不過,你看今日她自己作死,必定會讓郎君對她不滿意的。她要是失了.寵.,就自顧不暇,哪顧得著來對付我。再說了,她要真想對付我,大不了我不在三公子這跟前當差,讓我阿母在夫人跟前說幾句好話,調到這府裡別的地方當差也是一樣。」

  阿杏聽了覷她一眼,半笑不笑地道:「我就怕你到時候捨不得離開……」

  阿桃推他一把:「去!」

  阿杏見她不好意思的樣子,不由得幹幹一笑。其實不但是阿竹,就是阿桃,還有他自己都不是打著成為三公子侍妾的主意嗎?這滿院子的大大小小的奴婢恐怕都有這個心思,特別是阿桃,她就不信她捨得離開三公子這裡。三公子長得多漂亮,能文能武,要是能爬上他的床,成為他的人,就算少活十年她都願意。

  這樣一想,她抬頭又望瞭望東次間那透出微弱的燭光的直欞窗,心裡無限憧憬。

  此時,睡在南窗下榻上的謝妙容雖然閉著眼,可卻心緒煩亂,無法入睡。她有點兒懊悔自己的倔強了,因為裡面床上躺著的那個人是她丈夫啊,她和他已經成親了,他就算婚前有房裡人,也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大罪啊。況且,這個時代大家族的少年郎君大多數都是這樣的,蕭弘只不過是跟別人一樣,她心裡膈應這件事,是不是就此就要跟蕭弘不同房了呢?

  她想得腦仁兒疼,一會兒認為自己太執著,拿她穿越之前那些男女相處的模式來要求蕭弘,對蕭弘不公平,覺得自己太苛刻。一會兒又自艾自憐,覺得自己特別悲催,怎麼會穿越到這裡來,無論她怎麼努力也無法躲得過這個時代的女人的命運。真是進退兩難。她明白,自己心裡要過這個坎的話,便只有接受這個時代給女人安排的一切才行。接受男主外女主內,接受男是天女是地,接受男子可以三妻四妾,接受自己要和其她的女人一起伺候一個男人,一句話,她從裡到外都要變成這個時代的女人,忘掉她是穿越者這回事,她才能麻木的過世俗的物質生活。然後,沒有痛苦。

  但,誰說的,會沒有痛苦,至少現在她痛苦得要命。

  她拉起薄薄的絲綿被,遮蓋住頭部,然後在被子裡潸然淚下。她的心縮成一團,恨自己無力對抗命運。

  奇怪的是,她並不恨蕭弘。一點兒恨他的意思都沒有。

  她在被窩裡啜泣,哭得心傷……

  她想,哭夠了,明早起來就接受命運的安排吧。她愛他,也想跟他過一輩子,白頭到老,過去的就已經過去了,她想要好好待他,讓他以後也愛上她,對她一心一意。

  而此刻在那四扇的描金鸞鳳和鳴的屏風後面,蕭弘根本就沒有睡。

  他坐在床邊,垂頭喪氣,床邊點著的那根喜慶的紅燭落下蠟淚,不斷滴下,在燭臺上積攢悲傷。

  他這會兒也異常懊悔,不該說那種讓她出去睡的絕情的話。如今她果真在外面睡下了,他呢,身後的大床空空蕩蕩的,提醒他的落寞和孤單。

  在成親以前,他一個人睡了那麼多年,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可是現在,只不過跟她在一起一晚,他就嘗到了她的美好,嘗到了兩個人相擁而眠,懷裡不落空,枕邊有人的那種滿足和安穩,那種感覺比一個人睡好太多了。他一旦嘗過了,便忘不掉,便戒不掉。

  他緊緊的握著拳,使勁兒盯著眼前的那扇非常華美的描金鸞鳳和鳴的屏風。他好想視線穿過屏風,看看外面那個睡在榻上的狠心的女人。她給了自己那樣美好的感覺,可又立刻收回,她知不知道她這樣做是多麼殘忍,她真能安心睡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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