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快點登入,你們這些看小說都不登入就離開的。
登入可以幫助你收藏跟紀錄愛書,大叔的心血要多來支持。
不然管理員會難過。
《鼎食之家》第148章
第148章 14.8

  謝府二房最西邊的院子裡,此時人來人往,哭聲震天。

  謝妙容和謝繡姬聽小婢女稟告說她們的六叔謝岩過世了,嚇得酒都醒了。兩個人忙忙地結束了這一餐的中午飯,又漱了口,換了素淨的衣裳,取下了頭釵簪環,出來結伴往六叔那邊的院子去。

  到的時候,只見院子裡外都素白一片,奴婢們全部都換上了喪服。走入正房中間的明間改做的靈堂。只見其內的一塊門板上停放著謝岩的屍首,在其身用白布遮蓋著。

  在堂內兩邊的席子上,跪坐著朱氏以及的兩個兒子謝營和謝嘉,以及兩人的媳婦兒王麗容和阮應采。

  在朱氏身後跪坐著的則是蔡氏還有她的兒子謝蒙。

  而在蔡氏身後跪著的則是謝岩先前納的兩個妾。

  謝營和謝嘉跪坐在進門的兩邊,一旦有弔唁的人來,就直起身子回禮。

  朱氏嚎啕大哭,蔡氏無聲流淚,謝岩先前納的那兩個妾哭得比朱氏還厲害。

  其餘的人則是嚶嚶細聲哭泣。

  因為謝家二房老三謝莊的那一片院落緊挨著老四謝岩的那一片院落,所以謝妙容和謝繡姬過去的時候算是先到的,她們兩人紅著眼圈兒進去弔唁六叔。並對朱氏等人說要節哀順變等話。

  她們也不能勸朱氏等人別哭這種話,畢竟喪事若沒有哭泣之聲,可是說明這些活著的人對死者並沒有多少感情,這是不敬的,甚至於禮不合。

  作為謝岩長子的謝營出面對謝妙容和謝繡姬的到來表示感謝。

  謝妙容和謝繡姬隨後退到一邊,因為她們的大伯母大王氏領著十八娘謝宜雅過來了。

  正在無聲流淚的蔡氏一看到謝宜雅,一下子就激動起來,直起了身子,雙眼牢牢地鎖定著女兒。自從進了謝府,將近半年,她都沒有見到過謝宜雅。她也曾在謝岩跟前提過幾次,那還是謝岩身體還算不錯,能說話的時候,可是謝岩答覆她的話卻是「再等等」三個字。後面謝岩病重,她提出來的時候就連「再等等」三個字也沒有了。

  蔡氏陷入了巨大的惶恐之中,想著要是謝岩有個三長兩短,在這府裡她就失去了唯一可以倚靠的人,別說跟女兒謝宜雅見面了,就是她自己跟兒子謝蒙還不知道將來會面對怎麼樣的局面呢。求謝岩都沒有用,很顯然去求朱氏就更不可能了。這半年她被謝岩的病還有見不到女兒謝宜雅折磨著,人瘦了不少,也憔悴了不少。

  謝岩最終油盡燈枯,一病而亡了,對於蔡氏來說,她的半邊天都塌了。曾經設想過的進入謝府後能過上的幸福日子因為謝岩撒手人寰,差不多成了泡影。她為這個跟她相伴近十年的男人傷心,為將來面對的不可預知的命運而忐忑,她甚至後悔藥相信謝岩的話來建康進謝府。早知道見不到女兒,早知道謝岩會病亡,她何必進入到謝府這個牢籠裡面?如今想起來真是悔不當初……

  可此刻見到女兒謝宜雅時,她立時覺得自己什麼後悔,什麼惶恐全部都消失無蹤了。

  當年謝宜雅被帶走的時候,還不到三歲,如今四年多過去了,謝宜雅差七歲多差不多八歲。儘管跟小時候那圓圓臉的樣子大不相同了,可是在外頭婢女大聲來弔唁的客人是誰,以及這人牽著一個七八歲的小女郎進來後,蔡氏立即認出來了這個小女郎就是她的朝思暮想而不得見的女兒謝宜雅。好幾年過去了,她長瘦了,長高了,長漂亮了,看起來真是又美麗又嫻雅,然而她的眉眼還是沒怎麼變化,她的樣子早已經深深刻在了蔡氏的心裡,她這個親娘毫不費力地就認出來了女兒。

  「十……十八娘,十八娘……」蔡氏啞聲抖著唇低喊,她激動得全身都在發抖。

  這會兒靈堂內哭聲一片,她的低喊聲顯然沒有傳到來弔唁的大王氏和謝宜雅耳朵裡面。

  大王氏讓謝宜雅跪下向著停放在門板上的謝岩屍首磕頭,說那是她阿父,她阿父病亡了。

  謝宜雅一邊磕頭一邊嗚嗚哭,對於謝岩這個阿父,她見著的時候真得少。有時候一年都見不著一次,因為謝岩外放為官,常年不在建康,平時寫信回家,有時候也會提到謝宜雅,基本上這種時候,她去祖母的嘉玉堂想她請安時,她祖母會把她父親的信給她看,說她父親牽掛著她。等到謝岩回建康,又基本是在過年的時候,他回來會給她買些好吃好玩的,陪著她玩一兩個時辰,跟她說說話什麼的。然後,她又是長時間見不著他,因為他爹過年回建康謝府也不愛在家呆著,他忙著訪親會友,忙著吃喝玩樂。最後,等他過完年,又要返回任上時,她去送他,則是又會見著他一次。

  去送行的時候,她都跟父親說不上什麼話,因為在她的前面還有兩個哥哥,以及她逢年過節都要去拜見請安的她喊「家家」的嫡母蔡氏。

  最後輪到她上前的時候,其父就只是摸一摸她的頭,隨便說上兩句話,就轉回頭讓車夫趕著牛車出發了。

  所以,認真說起來,兩父女缺乏相處的時間,儘管謝宜雅像一般的女兒那樣對父親有依戀之情,但是謝岩在她心裡留下的印象太淡了,她對他的感情說不上深厚。其父病亡,她也會傷心流淚,可卻絕對不會痛徹心扉。

  謝宜雅在大王氏跟前養了四年多,大王氏又費心教導她,可以說將謝宜雅當成了親生女兒一般,這會兒見謝宜雅哭,心裡不忍,就拉她起來,掏出帕子給她擦眼淚,勸她別哭了。

  在朱氏身後的蔡氏卻是忍不住了,一下子站起來,越過朱氏,往前急走幾步,奔過去,一把抱住謝宜雅,激動無比地喊:「十八娘,我的女兒,我可見著你了!」

  事發突然,朱氏等人都在嚎啕,誰都沒注意到蔡氏的動作。而大王氏也陷在悲傷之中,再加上她又在安慰失去父親的謝宜雅,也沒有看到有人撲過來。

  所以,蔡氏一下子就抱住了謝宜雅,並說出了那句跟謝宜雅是母女關係的話。

  謝宜雅正為父親病亡的事情難過呢,突然撲上來一個婦人抱著她,把她給嚇了一大掉。接著她就反射性地想掙扎著逃開,那想到隨後那婦人說出了那讓她聽了震驚不已的話。她停住了哭,仔細打量眼前這個二十來歲清麗的婦人,見她淚流滿面,滿臉的激動之色,她的容貌……

  她正在想眼前這個突然跑出來抱著她,叫她女兒的婦人似乎有些面熟。

  一道冰冷的呵斥聲就在她頭頂響起:「蔡氏,快放開十八娘,你嚇著她了。」

  緊接著另一個尖利的聲音也隨後大聲道:「蔡氏,你給我回去跪著,你發什麼瘋,郎君才走,你就不安分了!」

  這兩個聲音的主人謝宜雅知道,就是她喊成大伯母,實際上當養母的大王氏,以及她喊「家家」的朱氏。

  抱著女兒幸福地哭著的蔡氏聞言停住了哭,她似乎明白過來什麼,臉上露出為難的表情,但抱住謝宜雅的手並沒有松,她害怕,她這一鬆開,就再也抱不到女兒了。

  此時的朱氏已經站了起來,往謝宜雅身邊走,她走過來二話不說,抬手就給了蔡氏一耳光,叱駡她:「不知禮的東西,這裡是亡夫的靈堂,你不好好跪著,卻在這裡吵鬧,你知不知道這是大不敬!也難怪,鄉下來的賤人,自然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來人,把她拖下去!」打完了蔡氏,朱氏直接指揮人上前來把蔡氏給拖開。

  「十八娘!十八娘!我是你……」蔡氏嘴.巴里的話沒喊出來,已經有健壯的婢婦上來捂住了她的嘴,另外的人把她給拖出去了!

  本來跪在蔡氏身邊的十九郎謝蒙見到其母突然離開,抱去抱著一個小女郎,他就已經又害怕又傷心地哭了起來。他還以為其母不要他了,可後來他看到那個他喊「家家」的冷臉的可怕的婦人上前去打了其母,又讓人把她給拖出去,他就爬起來,一邊哭著一邊跌跌撞撞地意欲跑出靈堂去找母親。

  誰想他跑到謝宜雅跟前時,卻不小心摔倒了,而且摔到了謝宜雅腳邊,發出了響亮的哭聲。

  謝宜雅想都沒想就把他給扶起來了。

  謝蒙看謝宜雅一眼,接著甩開她手,依舊是哭著往外跑。跑到高高的門檻邊時,他身手敏捷地翻了出去,讓見此情景的謝宜雅覺得好玩兒,甚至破涕為笑。

  不過,笑了一下後,她突然覺得不應該,於是立刻收斂了笑,臉上重新現成一副悲傷的神情來。

  朱氏本來見到謝宜雅笑還想斥責她怎麼可以在亡父的靈堂上笑,可是話未出口,謝宜雅已經收斂了笑容,她抿抿唇也就算了。謝岩的兒女中,就只有謝宜雅這個女兒長得他,朱氏看見謝宜雅,就如同看見了謝岩一樣。想到剛剛過世的丈夫,她又忍不住悲從中來,再次嗚嗚咽咽哭了起來。她在謝岩咽氣之時,突然發現她心中存在的那些對丈夫的怨恨隨著他的死一下子煙消雲散了,她能記得的都是他的好。我暗自悔恨,這些年來不該跟丈夫吵鬧不休,不該在他病重回家當天就跟他動手,早知道他因此加重病情不治,她情願自己被他掐死。

  可是,如今,她悔恨也沒有用了,她丈夫再也活不轉來了。

  謝宜雅大著膽子問朱氏:「家家,方才那個抱著我的婦人是誰?她怎麼會說……會說她是我?」

  也怪不得謝宜雅見到蔡氏這個親生母親,而且聽到她叫自己女兒,只是覺得奇怪,而不相信她是自己的親娘。因為她這幾年來,聽到的都是她娘生了她後跑了,不知所蹤。一開始這說法還是她父親告訴她的,後面越來越多的人這麼說,她也就深信不疑了。

  朱氏聞言快速地看了一眼大王氏,見她臉色不太好看,就趕忙重又拿起帕子嚎啕起來。

  她這麼一哭,也就不用回答謝宜雅的問話了。而謝宜雅也不好再問。

  朱氏知道大王氏寶貝謝宜雅,當然不想得罪她,直接告訴蔡氏是謝宜雅的生母,她認為這個話要告訴,也該大王氏直接告訴謝宜雅。最要緊的一點兒是婆婆可沒有讓蔡氏和謝宜雅相認的打算。也是,一個姨娘,又能教出什麼樣的好女郎來。要是她是蔡氏,倒寧願讓大王氏繼續幫著養女兒,偏偏她糊塗,這種場合忍不住撲上去要認女兒。

  好在謝宜雅聽在耳朵裡的都是她的親娘跑了,不知所蹤,對於蔡氏說的話不太信。不然,要是起了疑心,或者是相信了蔡氏的話,那就要陷於痛苦之中了。

  要是蔡氏不是丈夫的妾室,要是朱氏不是那麼恨她,也許她會提醒她一下,要是為了女兒好,就得忍耐著,不要想去認女兒,你要去相認了,除了給女兒帶來困擾,以及給養她的大王氏帶來難堪,對女兒的將來沒有絲毫的好處。

  你一個妾跟琅琊王氏出身的大嫂,兩者之間的身份簡直是天淵之別。

  到底女兒跟著誰長大更有好處,明眼人不應該是一眼就看出來嗎?

  可她偏偏有這麼蠢,竟然在靈堂之上要認女兒,怪不得大嫂的臉色會不好看了。對於這種蠢人,她甚至都失去了要對付她的興趣。方才她打了蔡氏一巴掌,是為了討好大嫂,但這會兒想起來,她覺得做錯了,失去了看一出好戲的機會啊。

  大王氏也沒有替朱氏回答謝宜雅的問話,而是對朱氏說:「十八娘論理該在她亡父靈前守著,但是這女郎今日感染風寒,還沒好清楚。為了穩妥起見,我還是帶她回去歇著,明日再來……」

  朱氏止住了哭,忙說:「好,好。大嫂明日再帶十八娘來也是一樣的。」

  大王氏點點頭,把愣住的謝宜雅給拉走了。謝宜雅跟隨大王氏走出了院子,才開口問:「大伯母,我的病前兩日就好了呀,我本該在阿父靈前跟十一哥他們一起守著的。」

  「你才好兩日,如今這天氣凍人,靈堂裡又沒有火盆,你去跪著,指不定那病要復發。你想一想,你阿父不是因為染下的風害復發才……我這也是擔心你……」

  「可我覺著這麼做頗有不孝之嫌。」

  「傻孩子,沒人會怪你,聽話,明日我再帶你去,行嗎?」

  「唔……好吧。」

  大王氏拉著謝宜雅回去了後,全程見到了蔡氏撲上去認女被朱氏斥責,並挨了一耳光,接著被朱氏讓人拖出靈堂的謝妙容和謝繡姬兩人也接著告辭了。

  謝營送她們兩人出去,在院子門口的時候,他說:「讓你們見笑了,我阿母那個人就是個暴炭脾氣。」

  謝繡姬站在,忍了下到底還是沒忍住,她問謝營:「十一弟,我想問六叔臨終前有沒有叮囑你還有六嬸照顧好蔡姨娘母子?」

  之所以會這麼問,主要是因為謝營是謝岩的嫡長子,一般的男人在臨終前一定會交代給長子一些話的。

  謝營抽抽嘴角,他乾咳兩聲,道:「我阿父對我說了這樣的話,說我是長子,以後這一房要靠我來撐起,還叫我好好待我十九弟,我也答應了他。只是今日蔡姨娘她真不該在靈堂上這樣……我不說,你們也該明白到底怎麼樣才是對十八妹好吧?」

  「……」謝繡姬咬咬唇,不說話了。

  謝妙容在一邊兒補上了一句:「十一哥,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別的話我也不多說了。」

  說完,一拉謝繡姬,兩人轉身離去。

  謝營在院子門口站了會兒,皺著眉頭想了想,轉身往偏院裡蔡氏母子住的偏院裡去。

  他去的時候,蔡氏屋子的門口守著兩個他阿母指派來的健壯的婢婦,而從屋子裡傳出來斷斷續續的蔡氏母子的哭聲。

  那兩個守在門口的婢婦見到他,趕忙狗腿地喊他十一公子,又說她們奉了他母親的命守在屋門口,不讓蔡姨娘出來。

  謝營點點頭,說:「我進去看看我十九弟,跟他說兩句話,哄哄他。」

  「公子請進。」其中一個婢婦趕忙狗腿地上前開了鎖,將門推開,謝營便抬腳跨了進去。

  蔡氏沒想到謝營會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謝營走進去見到蔡氏抱著謝蒙,兩母子都在哭,心下也甚覺可憐。

  他停了停開口:「蔡姨娘,今日在我阿父的靈堂上,你實不該如此冒失地去認十八妹。我大伯母出自琅琊王氏,十八妹養在她那裡,比跟著你好。還有,十九弟,我阿父臨終前囑咐我好生待他,你放心,我會對他好。」

  說完,他也不等蔡氏再說話,就轉身出了屋子。只剩下捂住嘴又開始哭起來的蔡氏,只是她臉上不都是悲戚,而是有了感動和喜悅兼具的神色。

  卻說大王氏拉著謝宜雅的手回去,看著謝宜雅進了自己屋子,她又轉身去了嘉玉堂見婆婆姜氏。

  姜氏在知道了謝岩病逝的消息後,儘管早有心理準備,可還是因為太過悲傷而暈倒了。等她醒來的時候,大王氏已經坐在她跟前了。大王氏當然是勸婆婆一定要愛惜身體,一定要節哀順便等話。

  「你都過去看了?那邊如何?」姜氏眼中含淚問。

  大王氏點頭:「瞧著甚為妥當,因為早預備下了,六弟走的時候,六弟妹等人不曾慌亂,府裡各房的人知道了六弟走了,都紛紛過去弔唁,另外,十一郎已經派人去謝家有關係的姻親和世交那裡報喪……」

  她把關於謝岩喪事的方方面面的情況說給了婆婆聽。她知道婆婆是關心這些的。

  果然,她細細說完後,姜氏點點頭,表示滿意。

  大王氏猶豫了下,到底還是說出口了:「阿姑,今日我領著十八娘去弔唁六弟,在靈堂上,蔡姨娘突然撲上來抱著十八娘,說十八娘是她的女兒……」

  「什麼?這愚蠢的婦人,十八娘嚇著沒有,又或者她起疑心沒?」

  「十八娘看來是不信蔡姨娘的話,再加上她素來不嬌氣,所以也沒有嚇著。」

  「那……」姜氏看向大王氏,眼底有詢問的意思,她大概也猜到了大王氏這麼說應該是有別的話要說。

  「阿姑,蔡氏已經進府差不多半年,你看,十八娘也漸漸長大,不可能一直瞞著她的,畢竟蔡氏是十八娘的生母……」

  「你不想再管十八娘了?」

  「不,不,我喜歡十八娘,當她如親生女兒一般。只是,我覺著應該讓十八娘曉得。我就怕瞞得太久,當她有一日曉得後,她會恨我們。」

  「這……」姜氏沉吟,她也覺得自己這個長媳說得有理,不能一直瞞著十八娘的,況且也不可能一直瞞著,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總有一日,十八娘會知道的。

  「阿姑,您看,能不能這麼著,我先對十八娘透個風,看她願意見她生母不?當然我不一定說蔡氏就是,若是她願意,我就跟她講清楚蔡氏是她生母。要是她知道了要回蔡氏身邊,我也尊重她的意思。」

  「不,我不同意!這樣對十八娘不好。可以對十八娘說蔡氏是她生母,她也可以隔三差五就過去瞧瞧蔡氏,但是絕不能讓她回到蔡氏身邊,否則這些年來咱們白為她打算了。你可以對十八娘說清楚一個女郎的出身,以及在誰身邊長大,以後會有怎樣不同的生活,相信她能夠明白。要是十八娘夠聰明,甚至不用你說,她也會知道怎麼選。」

  「可要是我都說清楚了,十八娘還要回到蔡氏身邊,那怎麼辦?」

  「要是十八娘真如同她的生母蔡氏一樣蠢,那麼我……我也就眼不見心不煩了。不過,我對養在你跟前長大的十八娘有信心。」

  「那我今晚就跟她說。」

  「好。」姜氏說完,以手扶額,看起來是又不舒服了。

  婢婦阿杞便上來,建議姜氏別說話了,還是閉眼歇會兒好些。姜氏點頭,阿杞就上前去將她倚靠的隱囊拿開,扶著她躺了下去。大王氏靜候姜氏睡安穩了,這才屏息卻步緩緩退了出去。
鍵盤左右鍵 ← → 可以切換章節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有問題
章節內容不符
章節內容空白
章節內容殘缺
上下章節連動錯誤
小說很久沒更新了
章節顯示『本章節內容更新中』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