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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食之家》第147章
第147章 14.7

  蔡氏領著兒子跟在謝營身後,行走在通往二房謝岩和朱氏所在的那間大院子的甬路上。

  她緊緊抱著兒子,心情既激動又忐忑。跟在謝營身後,儘量使自己不去看周圍的景致。她還記得四年多前,她進入謝府時,雖然是在寒冬,可是謝府裡面的那些樹木依舊葳蕤,現出一派富貴氣象。當年她帶著女兒謝宜雅進入謝府時,心情比現在還要更加雀躍,想著自己就此能跟女兒一起成為頂級門閥謝家的人。她會在娘家人跟前揚眉吐氣。結果呢,她盲目歡喜的代價就是失去了女兒。

  這一次到建康來,要不是謝岩要求,並且保證說會讓她跟兒子進入謝府,她是不會帶著兒子跟著來的。她害怕她再失去兒子謝蒙,要是真這樣的話,她肯定活不成。

  謝府對於蔡氏來說既是她嚮往之處,也是她感覺危險之處。

  但是現在既然進來了,她也只能一往無前,為了女兒,為了兒子,無論如何,她的一雙兒女在謝府長大的話,對於他們的身份和社會地位都是巨大的提升。為了一雙兒女,她什麼都能忍,也願意為了他們做一切。

  謝府很大,她抱著兒子自從下了牛車進入謝府,至少走了不下一刻鐘,終於走到了一大片雕樑畫棟的院落前。

  謝營帶著她走入了中間的正房院。

  然後有婢女進去正房西邊的屋子向朱氏稟告,說十一公子帶著蔡姨娘來了。

  一想到即將要見到那個美.豔而又兇悍的朱氏,蔡姨娘的心情就緊張起來。不過,對於進了謝府後,要忍受朱氏的刁難蔡氏也有心理準備。深深吸了口氣,她跟在帶路的謝營身後走進了西堂。

  謝營先是向母親覆命,接著就退下去了。

  蔡氏把兒子放下來,拉在腳邊,忙向上面坐著的滿頭珠翠,錦衣華服的朱氏道福,又壓著兒子的頭,讓他喊人。

  「叫家家……」蔡氏緊張地對謝蒙說,眼睛看向堂上坐著的面色冰冷的朱氏。

  朱氏跟個死人一樣坐著動都不動,只有眼珠子在轉,看向底下站著的那個小小的郎君。見到他長得像蔡氏,就一點兒也喜歡不起來。說起來也是奇怪,朱氏生的兩個兒子謝營和謝嘉也是長得像她,而不像謝岩。如今面前站著這個十九郎,也不像謝岩,這讓朱氏覺得諷刺,可同時也覺得挺好受。

  可能是屋子裡的氣氛太沉悶了,而且朱氏神情冰冷,蔡氏又緊張,這讓謝蒙感覺到了害怕。他直往蔡氏身後縮,緊緊抱著蔡氏的腿,就是不肯喊人。

  蔡氏把他往前拖,聲音嚴厲地催促他快喊,謝蒙死活不肯,因為蔡氏催得凶,他嚇得哭了起來。

  謝蒙一哭,朱氏就不耐煩地瞪蔡氏一眼:「罷了,吵得人心煩。真是沒教好,連人也不會叫。」

  蔡氏臉色一白,忙拿手捂住謝蒙的嘴,不讓他發出哭聲來。

  「行了,給十九郎擦乾淨眼淚,我派人帶你們去見一見郎君,他現如今病著,你們去看他別說些不好聽的話。看了他出來,我讓人給你們安排住處。以後每日早晚來我這裡請安,十九郎我會重新安排一個謝府的.乳.母給他……」

  「夫人,能不能還讓十九郎先前的那個.乳.母伺候他,十九郎已經習慣了每晚要他.乳.母陪著才能入睡?」蔡氏大著膽子小聲問。

  「不行!」朱氏乾脆了當地拒絕她,「這裡是謝府,我們謝府又不是養不起奴婢,你先前的那些奴婢一個也不許帶進來!」

  蔡氏只能小小聲應承了。

  朱氏接著便叫人來把蔡氏和謝蒙帶去東邊的內室,讓他們去看一看臥病在床的謝岩。

  躺在床上的謝岩見到了蔡氏和謝蒙當然高興,蔡氏含淚說:「老夫人和夫人讓我們留下了,夫人還說一會兒給我跟十九郎安排個住處。這下子我可以帶著十九郎每日都過來看你了。你一定要好好養病,早些好起來。」

  謝岩點頭,安慰他們道:「神醫華先生來替我瞧的病,放心,我為了你們也得好……」

  又說了會兒話,外頭有婢女進來說夫人已經讓人替蔡姨娘和十九郎安排好住處了,讓他們這就去,畢竟郎主還在病中,需要少說話,多休息。

  蔡氏只得帶著兒子出去,外面有婢婦等著他們,一出來,就讓蔡氏母子跟著她走。

  朱氏安排了正房院旁邊的一個偏院給蔡氏母子住。另外派了一個.乳.母,四個奴婢服侍他們。蔡氏原先還擔心朱氏那個當家主母恨她,會給她一個破爛的地方住,同時還會派惡婢來服侍她。可是沒想到,住的地方還挺不錯,派來的婢女也挺和氣。這樣一來,她也就放鬆多了。

  蔡氏當然不知道朱氏雖然恨她,但這會兒她還不會蠢到要虐待她,讓她住破房子,或者責駡她,畢竟現在整個謝府可都瞧著謝岩夫妻這邊呢。甚至薑氏還會隔三差五地過來看兒子。要是知道朱氏對蔡氏母子不好,不但薑氏,府裡的其他人也會看不上她。所以,儘管她對蔡氏母子冷淡,但卻不會做那些蠢事,讓名聲變得更加不堪。

  朱氏聽進去了身邊服侍的心腹婢婦的提醒,既然阻止不了蔡氏進府,那就讓她進來好了。她進來了,也就跟砧板上的肉一樣,擺在面前,不會長了腳跑掉。以後有的是機會收拾她。現如今反倒要做出寬和的當家主母的樣子來,讓老夫人還有郎主看在眼裡,挑不出她的錯來。最好她還能夠對蔡氏和十九郎好些,那樣一來,倒還能改變一下她以前那種善妒的名聲。總之,一切從長計議,這會兒最好忍耐。只是,朱氏並非一個涵養好,或者說她本身智商和情商都不夠,所以才做不來口蜜腹劍的事情。見到蔡氏母子不發怒都已經是忍了又忍了的結果了。

  卻說蔡氏到了謝府住下來後,吃了晌午飯後,正在飲茶,兒子謝蒙在她跟前玩兒。她就叫了個小婢女過來,一邊飲茶一邊問她話,打算打聽下謝府裡面的一些人和事。誰知道那小婢女卻是嘴.巴緊得很,一問三不知。

  蔡氏心裡有氣,想朱氏也倒真會給她派人使,這幾個人看著挺面善的,但卻是跟聾子和啞巴一樣,你使喚她們,總是要多說幾次,她們才肯動。偏偏她們服侍她時,還堆著笑,讓你挑不出錯來。

  心裡正生悶氣呢,門上的簾子一掀,一個看起來挺威嚴的婢婦領著兩個婢女進來了,那婢婦是朱氏身邊服侍的人,她上前一步對蔡氏道:「蔡姨娘,夫人說了,讓我們把十九公子送去嘉玉堂老夫人那裡,老夫人要看他。」

  「什麼?不!」蔡氏一聽,立即從榻上下來,鞋子都來不及穿,三兩步走到在榻下玩著木頭玩具的兒子謝蒙抱在懷裡,恐懼萬分道。

  進來的那面現威嚴的婢婦一見她這樣子,立即就來氣了,道:「蔡氏,你這是給臉不要臉。老夫人想見一下十九郎是給了你多大的體面,你不但不知謝,還不肯?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腦子不對,還是蠢?看你一臉精明相,不該拎不清吧?」

  本以為這樣呵斥了蔡氏,她就會把十九郎交給自己帶走的,沒想到蔡氏卻依然故我,反而是把謝蒙抱得更緊,退到了屋子角落裡去,就好像看見了狼一樣。

  蔡氏這是屬於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繩。

  想當年,她第一次進謝府時,謝岩親自來對她說,說老夫人想要看看孫女,讓她把孫女交給謝府的婢婦帶走了。當時,她還萬分歡喜地自己把女兒謝宜雅交到了那婢婦手上。誰知道,那一天就成了她跟女兒分離之日。她當時差點兒沒哭死過去。自從跟女兒分離後,她不知道多少次做噩夢,然後從夢中哭醒。那一幕永遠地留在她心中,成為了她揮之不去的傷痛和噩夢。

  今日又來了個她不認識的謝府的婢婦,她怎麼敢相信她說的話,說什麼老夫人要見自己的兒子,然後讓自己把兒子交給她帶去見老夫人。要是兒子再被謝家的人帶走,讓她再也見不到兒子,她保證自己活不下去。

  「不,不要帶走我的十九郎!你們走開!走開!」蔡氏一隻手抱著兒子驚恐地喊,另一隻手揮動做出驅趕的動作來。

  「蔡氏!你不要胡鬧,老夫人還等著呢!」奉命來帶謝蒙的婢婦聲色俱厲道。

  「走開!你們走開!我死也不會讓你們把我的十九郎帶走的!」蔡氏抱著兒子哭喊道。

  「好吧,是你自己不願意十九公子去見老夫人的,我們回去交差就說你死活都不願意,跟我們無關。」領頭的婢婦扔下一句話,帶著其餘兩個婢女往外走,在掀開簾子要出去之時,又看了蔡氏一眼,搖搖頭,低低說了句:「真是愚不可及……」

  等到來人都出去後,蔡氏站不穩,一下子跌坐到地上,喃喃道:「不,不,你們又騙我,又想騙走我的十九郎……」

  謝蒙被剛才蔡氏的舉動給嚇傻了,死死地抱住她的脖子,小臉上都是緊張的神情。

  服侍蔡氏的幾個奴婢這個時候才走過來扶她起來,其中一個婢女告訴她:「姨娘,方才那個婢婦說的話是真的,我們也聽到過老夫人對夫人說,你帶著十九公子進府後,就讓夫人派人送十九公子去嘉玉堂,老人要見一見十九公子。她絕對不會跟你說假話的。真得是老夫人想要見十九公子,你這也一鬧,老夫人肯定也不想再見十九公子了。」

  「什麼,老夫人真這麼說過?」

  「是,真得是。」

  「……」蔡氏無語,看了跟前的幾個婢女一眼,心想這些人是存心來看自己笑話的嗎?先前她們跟木頭人一樣站在那裡不說話,等到夫人跟前的那個管事婢婦走了再說,很明顯她們是故意的。

  但此刻就算知道這些人是故意的,她也拿她們沒有辦法。她這會兒在這個府裡頭唯一可以倚靠的就只有病榻上躺著的一雙兒女的父親謝岩。別的人,就算跟前這幾個婢女她也不能得罪。為了一雙兒女,還有許許多多的事情要忍。這才是個開始呢。

  咬咬唇,蔡氏擦乾淨眼淚,抱起兒子,面上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往外走,心中卻在想該怎麼彌補這一次沒讓老夫人見到兒子的錯誤。思來想去,她認為這事情還是等明日去見到謝岩再說,如今只有讓他想辦法才可以讓老夫人見一見十九郎,甚至讓他懇求老夫人能讓自己見一見女兒謝宜雅。

  那邊廂,朱氏派人去稟告了薑氏,說新進府的蔡氏死活不肯讓兒子謝蒙來見她。

  薑氏皺皺眉,說那就算了。

  在她心裡,讓蔡氏進府也是不得已,一切還不是為了兒子的病。至於想見一見十九郎也是因為他儘管是庶出,可也是謝家的血脈。現如今蔡氏母子進了府,也就沒有讓他們再出去的理,至於十九郎,她抱著無所謂的態度,蔡氏想養著就養著吧。本來,老四的髮妻朱氏要不是那樣的德行,她還想把十九郎給朱氏養。關鍵朱氏也是個不省心的,要是讓她養十九郎,也不知道會養成什麼樣子。總之,老四那邊的妻妾,包括老四,都讓薑氏覺得失望,覺得煩。

  那天,朱氏曉得了下晌蔡氏死死摟著兒子,不讓他去見婆婆後,簡直樂不可支。

  心說,這蠢貨,真是有眼無珠,還有把兒子當個寶,以為別人都沒兒子,就她有,把婆婆的一番好意當驢肝肺,這樣不識抬舉,惹得老夫人不高興了,以後看她在這府裡怎麼立足。話說回來,老夫人越不喜歡蔡氏母子,她越高興,等過了一這段兒日子,丈夫的病要好了,老夫人也不盯著這邊了,她再跟蔡氏計較……

  次日,蔡氏帶著兒子去探望謝岩,就把昨日自己害怕兒子被抱走,阻止了夫人那邊的婢婦帶走十九郎的事情告訴了謝岩,並求他見著老夫人後,能幫著自己說說話,讓老夫人見一見十九郎和自己。另外請謝岩幫著說情,讓謝宜雅可以跟自己想見。

  謝岩聽完,淡淡道:「我盡力幫你。既然你進了府,我的一樁心事也就了了,你該忍的要忍,另外照顧好十九郎。」

  他其實真想對蔡氏說,她太急了,這就想要見謝宜雅。謝宜雅一直養在大嫂那邊院子裡,這幾年成長為一個知書識禮的小女郎,比跟著她這個生母的確更強。大嫂出自琅琊王氏,在她跟前長大的女郎各方面都錯不了,以後長大了,謝宜雅的親事應該不錯。而且,就算他這會兒求母親,母親也不會同意讓謝宜雅見她。要讓謝宜雅跟她相認,對孩子來說太突然,必須要考慮下小孩子能否接受。

  蔡氏才進府,立足未穩,就想這些,也實在是有點兒幼稚。

  拉著謝蒙的小手說了幾句話,謝岩就說自己累了,讓蔡氏母子退下。

  蔡氏領著兒子退下後,過了一會兒,薑氏來看謝岩了。謝岩就把蔡氏懇求的那些話對母親說了,只不過略去了蔡氏想要見謝宜雅的話。

  姜氏聽完謝岩的話,道:「既然進了府,也不愁見不著。以後再見也是一樣。你今日覺得怎樣……」

  她對蔡氏母子不感興趣,轉而問起了謝岩的病情,謝岩一五一十地回答她,也沒有再提蔡氏的懇求。

  一個連妾也沒有做成的女人,以及她生的庶子,在謝氏宗族中,實在是身份卑微的存在。母子兩個對蔡氏母子都沒怎麼看重,當然是不需要再在蔡氏身上浪費口水。

  所以,自那以後,日子一日一日過去,老夫人那邊再也沒有讓人來接謝蒙過去相見。而謝宜雅也沒有來見蔡氏。蔡氏領著兒子隔三差五地去謝岩病榻前探望他,當她再提起以前的那些話時,每當她一提,謝岩就不高興了,讓她帶著兒子退下。又或者是閉上了眼,說很累,想休息。在謝岩心中,他認為對蔡氏母子該盡的責任已經盡了,現如今他不想再為蔡氏母子的事情心煩,還是省點兒精神養病為上。

  從夏進入了秋,謝岩的病在三月之後並沒有好,反而是嚴重了。

  蔡氏母子後面去探望他時,甚至他跟他們說一句話的力氣也沒有了。

  華熙來瞧過後,悄悄對薑氏說,怕是要預備下了。薑氏聽了驚痛不已,但是,她明白華熙說的是實話,她也明白既然華熙這麼說,那就是真得要為兒子準備棺槨等物了。

  進入十一月,謝繡姬在嘉玉堂禁足滿了兩年,她終於被祖母姜氏解除了禁足,可以搬回荷華院去住了。但是,她雖然被解除了禁足,可以進出謝府,但也要在祖母派給她的管事婢婦的監視下行事。另外,她身邊使喚的婢女也是她阿母派來的,這些人每日都要求向劉氏稟告她的起居出行。而且姜氏和劉氏都告誡她,不能再跟那袁嶸見面說話,不能再跟他有一點兒牽扯。要是她不聽話,那麼等著她的一定是落髮做尼姑,被送到偏遠之地的寺廟去。又或者嫁給偏遠之地的男人做繼室。

  謝繡姬當然說不敢,這兩年禁足的生活,讓她明白了自由的活著是多麼吸引人的一件事。而且她現在回想以前,也覺得自己太幼稚,太莽撞。若是要讓她選擇,在愛的烈火中死去,還是在無愛的陽光中活著,她寧願選擇後者。

  謝妙容讓阿棗做了好吃的鍋子,請謝繡姬吃涮羊肉,作為慶祝。姐妹兩人還喝了兩瓶子謝妙容自釀的葡萄酒。經過幾年的種子選良,謝妙容的釀酒葡萄終於達到了她要的甜度,另外釀造的技術也提高了不少。謝妙容在謝府後花園搗鼓的種植葡萄的土地翻了倍,每年產的葡萄也要釀不少的葡萄酒出來。為了儲藏這些葡萄酒,謝妙容又建了酒窖,土法釀造的葡萄酒會用大的整根樹木挖空製作的酒桶裝上,再密封好存進酒窖裡去。要喝的時候,就按照喝酒的人數的多少,拿出不同大小的酒桶出來,再分別裝瓶待客。

  她手上這種瓷瓶基本上一瓶可以裝一斤酒,葡萄酒儘管口感好,可是有後勁兒,喝多了依然會醉。

  兩姐妹一人喝了一瓶子酒後,都有了醉意,謝妙容就問謝繡姬以後有什麼打算,特別是袁嶸那個人她想怎麼處。

  「阿姊,你不要怪我多話,這些話……我也,我也憋了好久了,今兒你重獲自由,我替你高興,所以就多一句嘴,想問一問,那個袁四郎,你還惦記他嗎?」謝妙容大著舌.頭問。

  謝繡姬酒意上頭,粉臉緋紅,說話也不太清楚,但是腦子裡卻很清醒,她道:「這兩年我禁足,從一開始夜夜失眠,到後面每晚都睡得香甜,我發覺……發覺一個人也有一個人的好處。至於袁四郎,以前我夜夜都會想他,想得頭疼。後面,日子一長,也想不起他到底長什麼樣了。十五妹,你說我是不是沒心沒肝,他對我一往情深,我卻想不起他了。也不知道他如今怎麼樣了,可那時候他是一心一意對我的,我也曉得……我大概要辜負他了。說句笑話,你問我以後怎麼打算,我說句實在話,我想跟你學著去種葡萄,種各樣的果子菜蔬,我還想跟著阿棗學做涮羊肉……我想好吃好喝好睡,總之我想要的東西太多,可就是不想要……不想要男人……阿父不是說過嗎,謝家養得起和離回家的女郎,那我就讓阿父養著……」

  謝妙容張張嘴,本來想告訴謝繡姬關於袁嶸的事情,後來覺得自己不用說,十四姐自由了,關於袁嶸的事情就算她不想去問,可最終她也會知道的。袁嶸至今未娶,還單著,還等著她。袁嶸曾經讓謝妙容帶給謝繡姬的話,就是他會一直等謝十四娘,他做到了。

  所謂日久見人心,經過了兩年,謝妙容還真看到了袁嶸對其姐的一些真心。

  不過,因為她祖母還有她母親都嚴厲禁止謝繡姬和袁嶸接觸,她實在無法說出袁嶸要她傳給其姐的那句話。從其姐剛才醉醺醺說出來的那些話裡,她能感覺到其姐比起以前成熟多了。她重獲自由後,享受下單身的生活也挺好。為什麼事事都要急著去要結果,要考慮呢。人一輩子,要是偶爾能夠停下來,不要走那麼快,看看身邊的人,看看身邊的那些被忽略了的風景,享受生活,做個懶人,做個沒有理想抱負,沒有打算將來的人,這樣也挺好。

  「好,阿姊,我支持你。你不是想跟我學種葡萄,種那些果子和那些菜嗎,我教你。明日我帶你去我的那個暖棚裡,看你看看我種的菜多精神……還有,明日我帶你去看我造的酒窖,那酒窖還是一年前才造好的……對了,還有你不是想學涮羊肉嗎?我跟你說,涮羊肉可是我教阿棗做的,那鍋子也是我讓匠人按照我畫的圖造出來的,只不過阿棗把那些食材改良了,還有那湯是……」

  謝妙容嘻嘻哈哈說著,話未說完,一個小婢女慌慌張張地進來稟告她們,說她們的六叔剛才歿了,各房的人聽到這個消息都陸陸續續過去弔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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