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55 章
黑暗中,小丫頭睡得香甜,烏黑的頭髮散在枕頭上,紅嘟嘟的嘴唇微微張著,呼吸間香甜的少女香讓人沉醉。
船艙裡有些悶,她被子褪在肩膀以下,雖然穿了睡衣,圓潤肩膀的曲線還是十分的明顯,那白皙的脖頸讓人忍不住想去試探。
真是個傻孩子。
靜立在床邊的王九郎笑了笑,將被子拉上來,蓋住了她的肩膀脖子,然後將帕子捂在她的鼻子上。
顧重陽是被一陣刺鼻的味道刺激醒的,感覺到有人摀住了她的嘴,本能的就想尖叫,突然感覺那人伏了下來,壓低了聲音在她耳邊說道:「別叫,是我。」
是九郎!
顧重陽鬆了一口氣,又立馬變得緊張:「九郎,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王九郎冷笑一聲,有人作死,竟然敢打這條船的主意。
他輕聲道:「有人上了船,吹了迷香,估計還有後手。你別怕,我在這裡守著你。」
若不是想抓住活口,他豈會如此大張旗鼓?明知道是王家的船還這麼大膽,豈會是普通的盜匪?分明是有備而來,目的就是要他的命!只可惜他並不是真的文弱書生,又豈會怕他們?
雖然勝券在握,卻還是擔心她,不得不守著她才安心,又怕她被迷。香傷了身子,趕緊將她弄醒。
「那我起來穿衣服。」顧重陽坐起來,被子依然蓋在身上,由於二人都刻意壓低聲音,說話的時候必須離得很近才能使對方聽到。
王九郎習內家功夫,六識過人,明顯感覺到她呼出的溫熱氣息帶著甜甜的香味,少女香霸道又肆無忌憚地鑽進了他的鼻孔,到那味道足格外好聞,就是神仙聞了,恐怕也會亂了心神。
小姑娘意識不到,可他卻不能趁人之危。
王九郎搖了搖頭,輕聲道:「沒事,你繼續躺著,我在這裡守著。」說完,就往後退了退。
她不怕,只是躺在床上跟王九郎共處一室太尬尷了些。
顧重陽心裡彆扭,,想起來穿衣服又怕自己發出聲音壞了王九郎的事情,只好乖乖躺下,卻一動也不敢動,渾身僵硬像個木板。
感覺到她的緊張,王九郎又輕聲道:「你看外面,星星好多。」
顧重陽依言轉頭,果然看到滿天星輝閃爍,好似夢幻天堂。卻沒發現自己轉身的時候,肩膀露了出來。
等發現的時候,她感覺到彆扭,想將被子提上來卻覺得太刻意了,會不會讓王九郎覺得自己防備他,令他不高興。
她看了一眼王九郎,只見他看著窗外的夜色,根本沒有注意她。她不由哂然,天這麼黑,自己又穿著衣服,王九郎哪裡就能看到她的肩膀了。
她安安心心地賞起月來,卻感覺到被子一動,卻是王九郎將她的肩膀蓋住。
正欲說話,門口傳來瑞豐大叔的聲音:「九爺,都解決了。」
王九郎摸了摸她的頭道:「睡吧,無事了。」
她還沒有來得及害羞,王九郎已經轉身走了,只聽見船板上的腳步聲越來越輕,越來越遠。
顧重陽翻了個身,繼續陷入睡眠。
夢中卻見到王九郎坐在床邊,溫柔地輕撫她的臉,對著她的耳朵吹氣,柔聲細語喚她起床。
顧重陽感覺心跳如雷,頭暈暈的,全身發燙,連腳趾頭都因為羞澀而繃得緊緊的。
她突然睜開了眼睛,醒了。
「小姐醒了。」阿敏走進來,服侍顧重陽穿好衣服,將窗戶打開。一回頭,見顧重陽嬌還呆呆坐在床上,身段嬌軟,嬌靨動人,那紅唇鮮艷欲滴,水盈盈的眸子略帶幾分慵懶迷茫,一時間看呆了。
阿納走進來,推了她一下:「你怎麼站著不動?」
阿敏回過神來,笑嘻嘻道:「小姐昨晚睡得好,氣色真好。」
阿納就看了顧重陽一眼,見顧重陽眉目清晰,臉頰帶紅,人比兩岸的春。光還要誘人就點了點頭,把眼睛移開了。
小姐是漂亮,跟之前有些不一樣。
之前是小姑娘的漂亮嬌憨,好像一夜之間就長大了,有了大姑娘誘人的樣子,讓她有些不好意思看。
顧重陽也從夢中回過神來,暗暗羞恥不已。
她怎麼能做這樣夢,怎麼能這般褻。瀆王九郎。就因為他長得好,她就窺視他,還在夢中那樣……那她跟看見漂亮女子就上去調戲的登徒子有什麼區別?
以後她一定不能再那樣對待王九郎了,否則她成了什麼人了呢?可王九郎長得太好了,她總是忍不住。雖然告訴自己不要窺視他,可她的眼睛不聽自己使喚啊。
他好像會發光一樣,讓她一雙在暗夜中的眼睛忍不住去尋找。
顧重陽覺得越來越羞恥了。
因為心裡存了事,顧重陽早飯吃的都不香了。
為今之計,只有不去見王九郎了。她都做那樣的夢了,如果再繼續見面,她不知道她還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情。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王九郎喚她去說話。
顧重陽不想去,至少暫時沒想好怎麼面對王九郎:「我有些不舒服,阿納你幫我回了王九郎。」
過了一會,阿敏回來了:「小姐,九爺說既然不舒服,讓您躺著休息,等下午到了碼頭就靠岸請大夫給您看病。」
顧重陽傻眼。
她只是不想見王九郎而已,如果船靠岸豈不又要浪費很多時間,再說了,她也沒病啊,若是被大夫看出來了,那該多糗啊。
「你去跟九郎說,就說我沒事……」
阿納走了進來:「小姐,九爺朝這邊來了。」
啊?
顧重陽更是呆住,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阿納道:「小姐既然不舒服,還是躺到床上去吧,要不待會九爺看見了,會說我們服侍不周到。」
阿納看出來了,小姐沒病,只是不想見王九郎。
顧重陽也覺得這個主意甚好,忙脫了鞋,和衣躺在床上,讓阿敏放下帳幔。
王九郎走進來,只看見粉色的帳幔,小丫頭躺在床上,若隱若現。
他怔了一怔。
不算昨晚,他還是頭一回進小姑娘的房間。
靠窗戶那邊放了一個細頸瓶,瓶中養著幾枝桃花,給沉悶的船艙平添了幾分柔媚。一路行船,有五六天了,她又沒下船,這花定然是臨來的時候折的了。
細頸瓶旁邊,放了一個廣口白瓷小缸,缸裡面盛著半缸水,幾尾小魚在水中游來游去,十分愜意。那魚很小很普通,一看就知道是船上捕上來燒菜嫌小,所以被她拿來養著了。
真是個熱愛生活的好姑娘。
王九郎走到床邊,不由放輕了聲音:「顧小姐,你哪裡不舒服?」
「我沒事。」對於裝病一事,顧重陽之前不是沒做過,可這一次卻覺得異常羞恥:「只是有些累。」
昨天白天還好好的,他昨晚來的時候,她也很正常,怎麼突然病了?八成跟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關。
王九郎拉了椅子在床邊坐下,示意阿敏阿納出去,然後問她:「是不是因為有歹人上船,嚇到你了?」
他竟然提起了昨晚,顧重陽想起他捂著她的嘴,想起他坐在床邊伏在她耳邊說話,想起昨天晚上她做的那個荒唐的夢,臉又開始發熱,呼吸也有些急促:「沒,昨晚有九郎陪著,我沒害怕。」
話一出口,她恨不能咬掉自己的舌頭。這話也太曖昧了些,什麼叫昨晚九郎陪著……
雖然隔著簾子,顧重陽還是羞得慌,她覺得越來越熱,只想找個地洞鑽進去。
可沒有地洞,她只好抓過被子蒙住了頭。
她因為緊張,呼吸急促,可聽在王九郎耳中卻不是這麼回事了。怎麼病得這麼嚴重,連氣息都不穩了?
「是不是著涼了?」
一定是他昨晚讓她看星星打開窗戶的時候吹了江風凍著了。他常年在外行走,什麼都無所謂,可小丫頭養在深閨,身體嬌弱,哪跟他一樣。
王九郎自責道:「我知道你現在難受,那就躺著,不要起來。等會午膳,我讓人端進來。等下午我們靠了岸,我就讓人請大夫給你治病。」
「不用!」顧重陽想也不想就把頭從被子裡伸出來,大聲阻止:「我沒事,只是有些微不舒服罷了,我是大夫,我自己的身子自己清楚,你別請大夫。」
小丫頭是怕請大夫怕吃藥?
這可不行,諱疾忌醫可不是什麼好習慣。
王九郎長臂一揮,扯開了帳幔。
與此同時,顧重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自己包在了被中,從頭到腳一點沒露在外面。
王九郎更加奇怪了,小丫頭到底怎麼了。
伸手去扯被子,又覺得不合適。
王九郎不自在地收回手,輕聲道:「顧小姐,你把自己捂起來做什麼?」
床上的人像個蠶繭一樣一動不動,毫不理會他的問話。
王九郎不由扶額,小丫頭真是膽子越來越大了。
他突然重重跺腳,然後低聲急促道:「怎麼有兵器碰撞的聲音?不好,定是歹人又上船了。」
「在哪?」顧重陽大吃一驚,忙推開被子,坐了起來。
船上一片寂靜,哪裡有兵器的聲音,顧重陽驚疑,去看王九郎,只見他氣定神閒地坐在椅子上,沉著臉瞪著她。
顧重陽知道自己上當,也知道自己理虧,在他冷峻視線的逼視下低下了頭。
「為什麼裝病?」
顧重陽怎麼可能承認:「我沒有。」
見她理直氣壯的樣,王九郎就覺得氣不打一處來。
她小臉紅撲撲的,眼神清亮有神,哪裡有半分的病態?
此刻被他撞破,還死不承認,真是氣人。這才回了京城半年,她竟然就沾染了內宅婦人的那些上不得檯面的惡習,這還得了!
她竟然還在他面前撒謊,一副不知悔改的樣子。
「抬起頭來,看著我!」王九郎聲音比剛才更冷了。
看就看,誰怕誰!
顧重陽不甘示弱地抬起頭看他,四目相對,看到王九郎眼中的審視,她的底氣突然沒有那麼足了。
他用看陌生人的眼神審視她,顧重陽又心慌又委屈,她撇了撇嘴,帶了幾分哭腔:「我的確有些不舒服。」
她是生病了啊,生了一種一見他就忍不住盯著看的病。
九郎那麼驕傲,定然不喜歡別人盯著他看的,她不過是想在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之前不見他而已。他怎麼能用那麼眼神看她,難道她是十惡不赦的壞人嗎?
顧重陽想起昨晚她做的荒唐的夢,更加心慌委屈,眼淚刷的一下就流了出來。
「你……」
王九郎更加無奈,滿腹的不悅消失的一乾二淨。小丫頭越來越嬌氣了,只能哄著捧著,連一句重話都受不了。
「我就是不舒服!」顧重陽見王九郎神色不如剛才那麼強硬了,越發有了底氣:「女孩子身體不像男子那麼強壯,會不舒服是常有的事,你憑什麼斷定我裝病?」
王九郎不由呆住。
原本落在她臉上的視線慢慢下移,一直移到她腹部以下雙腿之間那一片,隱隱約約又聞到一股血腥味,一下子明白了。
顧重陽早因為他的視線而羞得無地自容了,她不過隨口一扯,怎麼王九郎就能想到那裡去了。他的眼睛還落在她身上,雖然隔著被子,可也讓她覺得身體發燙髮軟,幾乎要坐不住了。
她羞得幾乎要哭出來。
王九郎突然站起來:「你好好休息。」
聲音一如既往的冷靜,可腳步卻有幾分急促。
看著泰山崩於面前而不改色的王九郎剛才腳步虛晃了一下,顧重陽沒來由地笑了出來。
她抱著被子,美美地打了個滾。
「哎呦!」腹部突然傳來一陣悶痛,熟悉的感覺讓顧重陽趕緊掀開被子,只見床單上暈染了淡淡的血跡,歪打正著,她的月事竟然真的來了。
等到吃飯的時候,廚房果然將飯菜送了過來。
阿敏更是小心翼翼地將飯菜捧到顧重陽面前,讓她坐在床上吃。
她有手有腳好好的的,坐在床上吃飯像個什麼樣子。顧重陽自然不同意,不顧阿敏阿納兩個人的勸阻起了床。
等到了傍晚,船還是停靠了半個時辰。
這半個時辰裡,顧重陽吃了晚飯,又站在窗邊看碼頭上熱鬧的人群。四月天已經熱了,碼頭上很多卸貨抗貨的漢子赤。裸著上身,露出精壯麥色的胸。膛,健壯而有力。
顧重陽趕緊將視線收回來,不敢再看。
天色暗下來的時候,他們的船再次開啟了。
阿敏笑瞇瞇地捧了一束桃花過來,將原來已經開敗的了桃花換掉,又在魚缸中放了幾尾小錦鯉,還在窗欞上貼了窗花,桌櫃上也鋪上了嶄新的桌布,就連入門處的撒花簾子都撤下來換成了透氣的湘妃竹。
船艙內煥然一新,更像女孩子的閨房了。
他們在行船,這些東西都沒有,必定是上岸買的。這船雖然大,可主人只有一個,那就是王九郎。
他可真是細心,連這樣的細節都考慮到了,或許他對她也是放在心上的吧。
顧重陽看了看鏡子中的自己,明眸皓齒,笑靨含春,不由伸出手拂過自己的嘴唇,她長得也很好看,九郎會喜歡她不也十分正常嗎?
九郎從來不曾對別的女子假以辭色,卻對她很好,很有耐心,甚至可以說是有求必應。他幫她解決問題,手拉著手教她戲冰,跟她琴箏和弦,就算沒有喜歡她,也應該是有些許好感的吧。
或許王九郎離她並不遙遠,或許她可以離他更進一步。
顧重陽心中激盪,被自己大膽的想法羞紅了臉。
「小姐,這是九郎特意吩咐廚房給您熬的烏雞湯。」阿敏哼著歌兒剛剛把房間佈置好,又不知疲倦地端了湯來:「您趁熱喝吧,可以暖暖肚子。」
雞湯送到手邊,一股藥味鋪面而來,當歸,黃芪,紅棗……全是補血補氣減輕女子月事腹痛的藥材。
九郎他真是太細心了,連這種事都為她考慮到了。兩世為人,還是頭一回有男子這樣對她。
真是想不胡思亂想都難。
顧重陽紅著臉,接了烏雞湯,毫不猶豫地喝了。
月亮升起來了,顧重陽看著彎彎的月牙,閃爍的星空,想起昨晚二人一起的景象,又覺得一陣甜蜜。
「小姐,九郎來了。」阿敏喊了一聲,就掀了湘妃竹簾。
王九郎換著月白色的交領袍,比前幾天薄了很多,顯得他長身玉立,挺拔如松。
「好些了嗎?」王九郎坐在椅子上問她,神色十分磊落,好像在問她吃飯了沒有一樣隨意。
「好多了。」顧重陽點點頭,覺得有些尷尬,更多的卻是甜蜜。
她不抬頭,只認真地對比手中的平安符,一紅一黃,好像陷入了僵局,難以取捨。
王九郎果然被她的動作說吸引,視線落在平安符上:「這是什麼?」
「是平安符。」顧重陽壓著內心的悸動,皺著眉頭道:「出發的前一天,我跟伯祖母一起去潭拓寺上香,遇到了禮部侍郎府的夫人與公子,還有大理寺卿家的夫人與公子,兩位夫人很是喜歡我,分別贈我平安符。」
顧重陽頓了頓道:「伯祖母說,兩位夫人有要跟顧家結親的意思,而兩位公子相貌人品都十分不錯,她讓我自己選。」
她嚥了嚥口水,悄悄地看了王九郎一眼。如果他對她有好感,定然會有表示的吧!
沒想到王九郎卻轉過身去,只留了背影給她,聲音也毫無起伏,十分冷靜:「女子嫁人就是第二次投胎,你是該謹慎一些。等回了京城,我讓人查一下這兩人的品性,就算他二人不行,京城還有許多青年俊傑。抱真夫人的弟子從來都不愁嫁,你不必著急。只要你乖乖聽話,將我交代的事情辦好,我一定會給你挑個如意郎君。」
顧重陽就像是被人兜頭潑了一盆冷水,心都涼了。
她可真是癡心妄想,九郎乃人中龍鳳,對她好那也是希望她為他辦事,她竟然如此自作多情以為九郎對她另眼相待,可真是天大的笑話。
也是她蠢,竟然將九郎當成普通的男子。玉樹公子王九郎,龍章鳳姿,軒如朝霞,從十五歲開始,愛慕他的京都貴女何其多,他一個都不曾看上,又豈會看上空有臉蛋毫無內涵學識的她!
顧重陽臉色發白,強撐著道:「是,等我回了京城,就讓伯祖母回了這兩家人,我會遵守約定把事情做完。」
也絕不會再自作多情,胡思亂想。幸好九郎不知道她的心思,否則她真的再也無顏面對他了。
短暫的難受之後,顧重陽很快就想開了。這一切,就當是她做了一個美好的夢吧,如今夢醒了,也該回到現實了。
王九郎面對著窗外,看上江水湧動,只覺得自己的心情也跟那洶湧的江水一樣在奔騰叫囂。可惜他不能露出聲色,只能生生地忍著,忍到心裡刺刺的疼。她長大了,該嫁人了,他必須要離開她了。
等這一趟回了京城,他們就再也不要見面了吧。這一次,是他放縱了。
藉著給姑姑治病的機會靠近她。明知道不會有結果,他卻失了理智,由著自己的心胡來,為能靠近她而高興。殊不知這樣反而是在害她。
她遲早是要嫁人的,他不能耽誤她。
王九郎苦笑,掩住心裡的苦澀,轉過身來:「我父親是入贅到王家的,你知道吧?」
話題轉的有些快,顧重陽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是,我之前聽說過。」
知道他接下來講的話可能很重要,顧重陽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注意力集中。
「我父親姓溫,世代習武,是太湖煙霞山莊的少莊主,因進京辦事,偶遇夫人,對她一見傾心。為了能與喜歡的人結為連理,我父親不顧家中反對毅然參加武舉,奪得武狀元,被我外祖父選中,入贅到王家。」
「我祖父,也就是煙霞山莊莊主覺得此事讓他丟盡顏面,一怒之下對外宣佈我父親得重病死了,因為武林與朝廷涇渭分明,互不干涉,所以外人並不知道我父親入贅王家,還以為煙霞山莊的少莊主真的死了。」
「我祖父將莊主之位傳給了我的姑姑,這次你要醫治的病人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