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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209章
第209章 邪蠱

  天!殺!的!賀!維!

 湯媛的五官揪成一團,拼命擦嘴,眼眶很快就泛上了水光,「你自己想死,幹嘛非要踩著我找死啊,去死吧!」

 原來他是真的不想活了,也知道賀綸和唐先生不會令他如願,可有一點例外,那就是她,再沒有比當著賀綸的面兒羞辱她死的更快了!

 她又羞又惱,臉頰都被火焰燒出了一層薄紅,淚雨紛落,扯著賀維頭髮就要打,卻被賀綸一把抱住,按在懷中。

 「沒事了沒事了。」賀綸抱著她安撫,「是我不好,一時大意,別氣。」

 湯媛委屈的哽咽起來。

 只因從頭到腳精心打扮一番,芳心雀躍的見夫君,到頭來竟被這該死的混蛋當著夫君的面兒羞辱,還有個圍觀的老頭,登時不啻於被人扯下臉面踩個稀巴爛。

 賀綸閉了閉目,生生按下心口那段咆哮的戾氣,俯身將湯媛橫抱起,陰著臉逕自離去。

 暗室的火光竄了竄,留著山羊鬍子的唐先生使勁揉了揉眼,如夢初醒,活了幾十年,頭一回目睹如此奇事,以至於他整個人還沒太回轉過來。

 逼仄的空間,空氣並不算通常,當腳下的血越積越多,周遭的溫度仿佛都隨之降低,墜進了一張腥甜的蛛網。唐先生皺眉嗅嗅鼻子,「這下應該是死透氣了,可惜我還沒弄明白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

 因為郡王既沒有下令醫治也沒有命人挖坑埋屍,是以賀維就這樣仰面躺在平地上,一動不動。

 唐先生圍著他慢慢踱步,踱了兩圈,發現從男子身子底下湧出的血跡越來越慢,竟是有凝固的趨向。也該他命大,這一劍竟沒有割斷最粗的血管。

 唐先生捋著山羊鬍子嘿嘿笑,「沒死成呀,那我可有得玩了,只要你還能開口,還能寫字,我就能把你嘴裡的東西一點一點挖出來。你要真想死的痛快,就該把一切老實交代,弄成這個樣子,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故意一親芳澤啊,臭小子……」毫不客氣的踹了賀維肋下一腳。

 這一腳既是懲罰,也起到了迅速止血的功效。

 賀維面色蒼白,不剩一點兒血色,繼續要透明了,挨了一腳之後,胸口一震,開始劇烈的咳嗽,大口的喘息。片刻之後,他才找回了知覺,下意識的舔了舔唇,有胭脂的甜香……

 原來女人的胭脂吃到嘴裡……是這個味兒。

 ……

 今年的千秋節,因為龍體有恙的緣故,太后本不欲舉辦,然大康以孝治天下,太后貴為天子的生母,皇后和眾官員怎能沒有一點表示,就連皇上,有幾分清醒時也是贊同為太后慶賀慶賀的。左右推卻不了,太后只好叮囑禮部萬事從簡,免去所有鼓樂煙花,只邀請了三品以上外命婦入宮吃酒。

 乾清宮東暖閣,皇上已經暈倒數日,章皇后衣不解帶伺候,不准閒雜人等踏足半步,連孫耀中都只能打個下手,這般伉儷情深,不辭辛勞,令六宮感動的抹了把眼淚,太后更是贊許有加。

 高玲玉端來一碗燕窩參湯,輕輕置於章皇后身旁的案幾,福了福身,「娘娘,您多少喝一點兒,總要保重自己的身子。」

 章皇后比從前憔悴許多,兩鬢竟有了幾縷銀光,隱在鴉黑的青絲之間,平添滄桑。聽聞高玲玉的聲音,這才微微抬了下眼皮,茫然而視,轉而又看向龍榻上靜臥的中年男人。

 她在等他清醒,哪怕只有半天功夫也好。

 這幾日,章皇后總是做噩夢,夢見明宗就這麼睡著,再也睜不開眼,賀緘順理成章的繼位。

 章皇后呢喃道,「那日喬大人為火器局的事兒面聖,翌日卻忽然稱病不上朝,而皇上在養心殿召見了老三,還把孫耀中趕到了外面,但打簾子的宮婢聽的一清二楚,皇上在裡面發火,摔了茶盞,此後就一直坐在養心殿,悶悶不樂,連晚膳都沒吃,孫耀中進去添茶時他已經暈迷不醒,太醫說是急火攻心,引發的舊疾。」說到這裡,她的神情變得愈發凝重,美麗的眼睛卻克制不住溢出了幾分恐懼,「皇上暈迷不醒一定是被老三氣的,這要是真被氣死了,本宮和孩子們就完了。」

 皇上一清醒就得請太醫,太醫們像蒼蠅似的轉來轉去的圍著,不多一會兒皇上又會暈迷,章皇后至今還沒等到一個與皇上單獨說話的機會。然而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在警告她,必須等皇上醒來。

 就算明宗要死,也得給她娘幾個留道保命的聖旨再死!

 高玲玉聽得心驚肉跳,連忙上前立起手掌,提醒章皇后小心隔牆有耳,「娘娘慎言。您別擔心,五殿下很快就會回來與您團聚,這世上就沒有他解決不了的問題。」

 想起老五,章皇后眼眶微微濕潤,「老五又不是神,哪能事事都指望他。為了我和老六,他已經把九個暗衛留在宮中,自己卻只帶著那麼點人去遼東,被多少狼子野心之輩盯著,各個都想趁他大意的時候咬一口。如今的京師狼環虎伺,本宮寧願他不回來。聖旨的事,就算拼出性命,本宮也會為他求一道。」儘管心裡對濫情的丈夫恨之入骨,卻也很清楚一件事,賀陽濫情的同時對她確實是真的,至少比別的女人真實許多。如果她豁出一切的哀求他,未必不能達成所願。

 她引袖擦拭眼角淚珠。

 高玲玉道,「娘娘,可別再傷心,咱得把氣色養的白裡透紅,萬不能透出半分憔悴,要不然,五殿下又該寢食難安了。為了他,您可得把自己照顧的好好的。再說太后的千秋節非同兒戲,一旦聖諭下達,豈是常人所能推卻,既然推卻不了,奴婢就希望您多往好處想,想著此番至少還能母子團聚。」

 這話確實開解到了點子,章皇后旁的不怕,就怕老五分心,當下便止住眼淚,又想到馬上就能見到闊別多年的兒子,內心的期盼與欣喜自不必言說,一時間,諸多情緒縈繞心頭,酸甜苦辣。

 卻聽一道喘息飄過來,不同于平時,略略粗重,若有若無的,章皇后和高玲玉怔了怔,驟然轉首看向龍榻。

 明宗的手正緩緩探出絲被。

 「皇上。」章皇后心口一個激靈。

 皇上醒了!

 她眸光大亮,提著裙擺急忙忙奔至明宗榻前,雙膝跪在厚重的楠木踏板上,滿臉閃爍著希望的亮光,緊緊盯著嘴唇牽動的丈夫。

 明宗張了張嘴,「麗……卿……」

 他在喊她的名字,似乎用光了所有力氣,好長時間不再有動靜。高玲玉早已悄然的退下,警惕的守在第一道簾子外面。

 「皇上,臣妾在呢!」章皇后渾身顫抖,死死握住他的手,早已說不清此刻的自己究竟是在為何而激動,就連手心都被緊張的冷汗澆透。

 「麗……卿……」明宗又喃喃了一聲,「逆子,朕的孩子怎麼都是逆子?只有老六是個好的,可是,可是他太小了……」

 他最喜愛的孩子是老六,而老六之所以好又正是因為年紀小,一旦長大了,明宗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嗎?

 章皇后懶得揭穿他,現下還要更重要的事要說,一刻也不能等。

 她死死拉住明宗的手,努力的湊近,睜大了柔弱的眼,哀哀道,「皇上,先別睡,別睡,沒有你,麗卿該怎麼辦啊?你就那麼肯定老三會善待我和我們的孩子嗎?」

 明宗的身體冰涼,手心更涼,額頭卻不停的冒汗。他睜了睜眼,想要伸手安撫心愛的女人,卻又沒有一絲力氣,只能喃喃道,「他不敢,他不敢。」

 「他還有什麼不敢的,火器局的事就跟他脫不了關係!皇上,他還趁您昏睡的時候召老五進京,您說他安的什麼心?」章皇后嚶嚶的哭泣。

 明宗努力看向她,在女人的哭泣聲中似乎想起了什麼,空白一片的腦子漸漸有了模糊的影像,是了,火器局,老三居然敢把手伸到火器局,他就是為這事氣暈的。

 這就是他親手選定的太子,逆子!

 明宗猛然張大嘴,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嚨,啊啊,臉色越來越紫,最終發青。

 「太醫,快傳太醫!!」偌大的寢殿響起章皇后的尖叫。

 ……

 遼東那邊廂,湯媛伏在賀綸懷中哭了會子,情緒總算回轉些許。

 被親小事,丟臉事大,還是在賀綸跟前,她真是想死的心都有,更別提回去之後照鏡子的瞬間,鏡子裡的人是她?

 那糊了一嘴緋紅色口脂的女人是她?

 仿佛喝了一整碗辣椒油的人確實她。

 而賀綸抱著這樣的她走了一路。

 湯媛當時就要哭暈過去。

 老司機賀維關於接吻方面生疏的很,也不知是不會親,還是就是懷著深深的惡意,撞破了她上嘴唇,糊了她一圈口脂。

 卻說嬌卉等人,也不知郡王妃發生了何事,只見她被郡王抱在懷裡匆匆邁入內室,許久沒有喚人進去伺候,兩人就在屋裡,還有嚶嚶哭泣聲,嬌卉等人哪裡還敢上前打攪,只端來銅盆和熱帕子便低著頭屏息退出。

 湯媛羞愧難當,揉了揉眼睛,但覺唇間一陣濕熱,賀綸正在給她擦嘴,力氣有點大,弄疼了她,尤其是破了皮的上嘴唇,可她忍著,只恨不能把嘴巴剁了才好,這輩子都不想再碰任何與薄荷有關的東西。

 「好了,別哭了,我還想哭呢。」賀綸低聲道,臉色陰的幾乎要滴出水,如果可以的話,他想煮點草藥給阿媛的嘴巴消消毒。

 擦去糊了一圈的口脂,那片被欺負過的櫻桃小嘴兒也露出了紅.腫.的真面目,賀綸氣的心口生疼,只能深深吸了口氣,閉目冷靜,再睜開,眸色一片漠然,圈著她的那只胳膊卻是溫柔的有力的。

 「把嘴張開,裡面擦擦。」賀綸拿起一方新帕子。

 湯媛遲疑了下,慢慢張開,薄紅從額頭飛快的湧向脖頸。

 許是覺得這些帕子擦的還不夠乾淨,他俯下臉親自含住那兩片花瓣兒,嘬弄,迫不及待的融入,直攪的她兩眼冒星星,喘息著化成綿綿一灘水。

 「阿蘊……」湯媛面紅耳赤,無力的攀著他肩膀,只叫了一聲,嘴巴又被封住。

 被親的氣暈八素的她,迷亂不堪,下意識的學他,也動了動滑膩的丁香,賀綸打了個寒噤,捧著她小臉的手越發用力,將她捏的合不攏嘴,下面就亂套了,周圍的景致也都開始天旋地轉。

 郡王爺和郡王妃在內室待了兩個時辰,要熱水。

 下人立即將準備好的熱水添進淨室那巨大的檀木浴桶內,弄得滿屋水汽繚繞。

 郡王爺沒有喊人進去伺候。

 喘息的不成樣子的湯媛,趴在賀綸肩上,被抱進了淨室,一個時辰後,出來的她似乎更累了,沾了枕頭沉沉睡去,纖細而柔美的側頸一片醒目紅痕。

 次日晨起,她雙腿還直打顫。

 感覺賀綸把沒在賀維身上用完的殺氣,全用在了她身上。

 這日梳洗一新的枇杷含笑走入福甯館,向郡王妃請安。數年不見,枇杷也成大姑娘了,比從前胖了一圈,又白又嫩。

 湯媛還不知道,賀維並沒有死,不過跟死也差不多,唐先生說他本來就活不成,超過三十歲就是奇跡。

 天不亮,唐先生就迫不及待的守在通往郡王書房的路上,等郡王爺一出現,便急巴巴的上前打探賀維的事,尤其涉及到湯媛的,當他得知賀維曾喝過湯媛的血那一刻,激動的山羊鬍子都翹了起來,顫聲揮手道,「我果然沒猜錯!」

 果然沒錯!他激動的雙頰發紅,不停搓著手,來來回回踱步。

 賀綸挑了挑眼角,面色還帶著昨日的陰鬱。

 只要涉及到醫道毒物之類的,唐先生的腦子就不夠用,完全進化為癡迷狀態。怪不得賀維說只有郡王妃才能救他!原來這傢伙中了邪蠱。

 沒想到這世上居然還有人會用邪蠱!

 六十年了,已經六十年沒有聽過關於這兩個字的任何消息。若非郡王在跟前,唐先生恨不能翩翩起舞。

 他努力穩住心神,朝賀綸連連拱手作揖,既害怕又興奮的說道,「只要郡王爺您給一個機會,老朽就能逼那小子開□□代,但您也知道,他如今情況不好,就算救活了也活不太久,可是事急從權,要殺他也不急於一時……」

 「廢話少說,說重點。」

 「老朽有辦法救他,說出來但求郡王爺息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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