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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潛邸》第219章
第219章 秘見

  且說章蓉蓉打得一手好算盤,心中稍定,再次面對戴笙時明顯從容許多。

 戴笙就知道這是個沉得住氣的,不知還想玩什麼花招?

 「找我何事?想通了?」他笑著在她肩上搭了只手。

 章蓉蓉忍下極度的憎惡,笑了笑,「我出身名門,皇后娘娘是我親姑母,就算一時落了難也是落難的鳳凰,哪怕與雞為伍,也改變不了我是鳳凰的事實,想讓我為奴為婢,你不配。」她撥開男子輕佻的手,沉聲道,「我喊你過來,不過是要提個醒,就憑你那些個酒囊飯袋,打不過女宿。」

 五哥哥的寶貝心肝兒身邊可是臥虎藏龍。除非一刀殺了湯媛,不然……戴笙還真難將她帶出遼東。比速度,女宿的斥候一流,比武力,更是能勝好幾籌,救出湯媛也就是兩三天內的事兒。

 「什麼意思?」戴笙眯了眯眼,捏起章蓉蓉下巴。

 「就是問你能不能搶在女宿前面,再多派幾個人前去接應。」既然做了,就要確保萬無一失,不能讓太子殿下失望呀。章蓉蓉扭頭避開他的手指,冷笑道,「拿開你的髒手。再晚一晚,你可就要賠了夫人又折兵。」

 如果湯媛已經獲救,正好可以將戴笙的人一網打盡,於她無害;反之,幫賀緘得到湯媛,也沒甚不好。只希望賀緘加把勁,爭取一次就讓湯媛懷上,那時五哥哥只要是個男人,就絕無可能再要她。

 用別人用過的女人,于賀綸而言,不啻於用別人的碗筷。

 殊不知前世,她的五哥哥對賀緘用過的「碗筷」有多癡迷。

 戴笙並不信任章蓉蓉,但也確實被她說的犯嘀咕,之後,果然派了一個人前去打探。倘若一切進展順利,他的人,明日天黑以前,定會在清風客棧歇腳。

 景仁宮,戌時,結束了一天的祭拜,章皇后拖著疲倦的身子回到空曠的正殿,緩緩落座,燭影不斷的晃動。

 半個時辰後,高玲玉匆匆離開,沒過一會兒,又原樣返回,神色凝重。

 「娘娘,還是不行。」高玲玉低聲道。

 遞個消息不算難,難的是單獨見一見郡王爺。

 外面看守的人聲稱既然皇后娘娘鳳體違和,就該宣太醫覲見,找懷平郡王做甚?難道郡王爺會醫術?

 自祭祀那日起,至今三天有餘,章皇后都未能單獨與賀綸說句話。

 東宮那位精明多疑,想來是斷定皇上殯天前一晚留下了什麼,只不過目前還未抓到章皇后的把柄才按兵不動。卻是無論如何也不會給章皇后母子獨處的機會。

 而那道聖旨,除了親自放在賀綸手心,章皇后連拿出來瞅一眼的勇氣都沒有。

 唯恐看著看著就沒了,或者看著看著就被人搶走,那是章家最後的希望。

 此時的東宮,賀緘一手負於身後,一手執信箋,來回踱了幾圈,依然沒有徐啟的消息,這是舅舅的最後一滴血脈,倘若有個三長兩短,徐家可就真是要絕後了。

 為了這滴血脈,他對賀綸一忍再忍,卻不想這廝膽大包天,竟敢煽動劉閣老和簡王。一幫頑固不化的老頭子,「苛待中宮」這種話虧他們也好意思說出口,當年他的生母在長春宮過的什麼日子,怎不見這幫人跳出來指責皇上苛待功臣遺孤。

 賀緘冷笑一聲,「太后哀傷過度,遷居玉泉山調養,腦子可比那幫老傢伙清醒百倍。眼下也只有中宮還不知死活,負隅頑抗。本宮念在她是一國之母的份上才給她留了幾分體面,若還不知道珍惜,就把那碗補藥端給她。請她品味品味本宮生母當年的待遇。」

 分量下的少一些,只要留口氣在,賀綸還能如何?

 左右低頭應諾。

 夜色深濃,漸漸騰起涼意。

 景仁宮附近的長康門到了換班的時辰,管事太監大搖大擺的走過來,與中候核對了一番權杖,互相在值表上按個手印,做完了當日的交接工作,便坐在值房喝茶,等候下一班羽林衛前來換崗。

 管事太監很會做人,給大家一人一袋銀錁子,又偷偷塞了中候一包大的,「娘娘說更深露重,你們也不容易,這幾日吃的又是清湯寡水,想必都累壞了,小小意思,還請大人笑納,補補身子也是好的。」

 羽林衛連忙推辭一番,才心照不宣的將荷包收入袖袋,「公公言重了,保護娘娘安全,我等萬死不辭,吃這點苦算得了什麼?只是還請公公在娘娘跟前美言幾句,娘娘若能理解我等不過一群奉命行事的當差,那才是感激不盡。」

 東宮和中宮之間的硝煙,明眼人都能感覺到。然東宮乃大康未來的帝王,君讓臣死,臣就不能不死,他們軟禁章皇后,也實屬無奈。

 管事太監弓著腰,歎了口氣,對眾人拱了拱手,「娘娘是明白人,大家都有難處,自不會往心裡去。」

 「娘娘英明。」

 國喪期間,披麻戴孝見人就哭那都不算個事兒,對於這幫無肉不歡的羽林衛而言,飲食連日清淡,吃不到肉才是最恐怖的。按規矩,紫禁城內乃至外面的浣衣局等一切皇家機構,祭祀期間必須茹素念佛七七四十九日。

 難道大家就真的不再吃肉?

 當然不可能,死的又不是自己的爹,誰會傻到每天啃草,這種事只要關起門來偷偷吃,上面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法不責眾。

 吃了整整兩天菜葉子的羽林衛,又餓又累,腹中的空虛豈是喝茶所能彌足,他們與管事太監寒暄片刻,甫一看見換班的人趕到,立刻拾掇自己的長劍,匆匆打聲招呼,快步離場。

 管事太監目送那群羽林衛遠去,悄然松了口氣,左邊一名身材修長的侍衛朝他遞了個眼色。

 他心中一凜,微微低頭,也快步離去。

 這天夜裡,章皇后終於見到了闊別已久的五兒,登時悲痛欲絕,淚如泉湧,箭步上前拉著兒子的手坐下,抱頭痛哭。

 她的兒子長大了,成了真正的男人,也有了男人的偉岸身軀,足以為她還有弟弟妹妹們撐起一片天。

 賀綸垂下眼睫,望著兩鬢斑白的章皇后,默默握緊她的手,低聲勸慰。

 章皇后強忍傷痛,總算止淚,打量自己的孩子,「吾兒,又瘦了。」

 賀氏的男人,除了奇葩賀齊,就沒一個胖的,是以清瘦的賀綸其實跟另外三位哥哥差不多,只是做母親的,無一不想自己的孩子健碩敦實,仿佛那樣心裡的安全感才能厚一層。

 賀綸捏了捏自己的胳膊,「我很結實,母后切勿憂心。此番回京,我就是為了帶您和弟弟妹妹一同回遼東。」

 「會,會有這樣的好事?」章皇后噎了噎,驚訝的張大眼。

 除了上位者恩賜,她想不出還有什麼法子離開京師回封地。而誰又會恩賜她這樣的好事?

 「是皇祖母。」賀綸偏低的聲音吐字清晰,點亮了章皇后黯淡的雙眸。

 原來太后並非真的躲去玉泉山明哲保身。

 她的心裡到底還放不下老五和老六。

 太后以己度人,只要坐上那個位置,再重感情的人都能對手足棄如敝履。同時也料定賀緘不會允許章皇后的孩子成長。祭祀結束之後,勢必要有諸多動作,對於已經長成的賀綸,必然除之而後快,而正在成長的賀純,則是養的越歪越好。這樣的思慮越多,太后就越難入睡,每每閉上眼,總是夢見聰明可愛的賀純,被賀緘培養成了下一個忠王世子,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癡肥蠢貨。

 不不,她可愛的老六,那般聰明也那般無辜,怎能變成蠢貨,絕對不能變成蠢貨!

 禍害別人家的孩子,太后素來感覺不到疼,可要是換成自己的,那真真是想一下都不行,淒入肝脾,嘔心抽腸。

 話說聽聞老五要帶自己回遼東,章皇后雙手掩口,唯恐克制不住哭了出來,旋即一個激靈,想起了更重要的事。她連忙將賀綸拉入寢殿。寢殿西側有間單獨辟出來的小佛堂,世人敬神佛,饒是將她這裡搜的七零八落,到底也是沒敢糟.蹋佛祖。

 泥胎金衣的佛祖一臉慈悲,端端正正的盤坐蓮花之中。

 章皇后緊張的微微發抖,雙手合十,給佛祖磕了三個響頭,轉而將香爐中的灰燼倒個一乾二淨,廢了很大的力氣才摳出一把精緻的小鑰匙,她將鑰匙與佛祖一同遞到賀綸手中,「佛祖的底座,這裡有個小機關,普通人打開只會看見一個小孔,似是雕塑時留下的痕跡,多半認為此機關是為了掩藏瑕疵所設,其實它是個鑰匙孔。」

 將那形狀特殊的小鑰匙插.進.去,旋了旋,果然哢擦一聲,有什麼打開了。

 賀綸震驚的掏出那片疊的方方正正的明黃綢緞,反面繡了威風凜凜的五爪金龍,正面貼有白帛,六印齊全,上書賀緘日漸驕狂,苛待中宮,更不可原諒的是他竟插手火器局,視國法軍權如無物,林林總總,數條大罪,言辭激烈,最後一段「傳令禮部,東宮德孝不全,收回金印寶冊,降為二等郡王,改庚王府為郡王府,閉門思過一年,如無詔令,不得外出。今朕大限將至,特傳位第五子懷平郡王,繼守聖業。俯順輿情。謹告天地、宗廟、社稷。」

 明宗的遺詔並非重立太子,而是直接傳位於他。

 他是大康有史以來第一位直接上位的帝王。

 此生,他果然與東宮無緣。

 「吾兒。」章皇后聲音都在發顫,「你是皇上,你才是真龍天子。不需要禮部和宗人府請命,你已經是皇上了,只是還未昭告天下。」

 賀緘終究是差一步,沒有宗人府率領百官在登基大典前一日請命跪求,他依舊只是個太子。

 可是那又怎樣?

 這封遺詔,誰敢在如今的京師拿出來宣讀。

 怕是第一時間就被人燒成灰燼。

 不會有人承認的。章皇后不停的落淚。

 賀綸卻輕輕扶住搖搖欲墜的她,「母后,謝謝您為我求來的這一切,它會證明我不是亂臣賊子,我只是要拿回屬於我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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