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又檢查了一遍段伯伯指骨四周的韌帶和血管,確實指骨復位正確,才松了一口氣,站了起來。
夏久勝練出精神力後,有這個能力救人,卻沒有真正接觸過中醫,更沒有機會像普通中醫一樣,有無數次實踐的機會,所以這個手骨復位手術,也讓他小心又小心。
好在一切順利。
夏久勝看段伯伯還沒有清醒,又從空間倒了一盆水,將段伯伯的手放盆裡,用真氣輕輕梳理血肉和關節,不一會,原本浮腫的皮膚慢慢扁下去,顏色也恢復了正常的肉色。
將面盆裡已被血污染紅的水倒掉,面盆收回空間,用毛巾將段伯伯的手擦乾淨,夏久勝猶豫著是先救醒段伯伯,還是趁他還沒醒,這樣扛著回趙家。
想了想,覺得還是救醒再說,那些人綁架了段伯伯,現在人救出來了,必須如何處理,自己沒經驗,還得聽段伯伯的意見。
伸手在段伯伯人中穴一按,稍稍度了點真氣過去,段威就身子一動,醒了過來。
「小夏?」段威剛開始看到夏久勝,精神還有點恍惚,忽然清醒過來,身子一振坐起,望瞭望四周:「小夏,你怎麼在這裡,是你救了我?」
「段伯伯,我來晚了,讓你吃了這麼多苦?」夏久勝沒有否認,難過地說道。
「這跟你有什麼關係?」段威忽然記起自己暈迷前,十指鑽心地疼,連忙伸手去看,卻見手指一切完好,哪裡還有傷痕,驚呼道:「手指也是你幫我治好的?」
「是啊!」夏久勝點點頭,「伯伯的十根手指全部被人拉脫臼了,又紅又腫,想想都疼。」
「沒錯。」段威咬了咬牙。那種疼痛,他這輩子也不會忘記。「幸虧小夏你救我出來,否則還不知道要遭哪些罪呢?」
這段經歷,確實讓他刻骨銘心,他相信解放前被敵人逼供的黨員,受的罪也不過如此吧。
好在夏久勝及時出現,免他遭受後面更可怖的活罪。
對夏久勝,他覺得已無法用言語表達感謝了,所以乾脆什麼也不說。
「那些人呢?你怎麼處理了?」段威又問。
以夏久勝的身手,那些人應該都逃不了。不過現在只有自己兩人,或許結果不會像自己想的那樣。
「我進去時,對方跳窗逃走。本來想去抓人的,可是看到你躺在地上生死不知,只好先放過他們,救你要緊了。」夏久勝現在回想,還是覺得自己經驗不夠。
「哦。」段威理解地點點頭。「這也怪不了你,你還年輕,第一次碰到這種事,難免顧此失彼。」
這其實不是也說明,夏久勝對自己的關心。
想到這裡,段威忽然打了個呵欠。
「現在四點多了,伯伯是跟我去趙家休息一晚,還是去哪裡?」夏久勝看看時間,問道。
自己也該回去了,現在馬上回去,進了自己的房間,還不用向趙家人解釋,等白天回去,他們起床沒看到自己,估計要著急了。
如果段伯伯一起去,事情就瞞不了,估計老爺子都會被吵醒,夏久勝也不知道這樣合不合適。
「這個時候去趙家,肯定不合適。」段威畢竟不是夏久勝,可以半夜三更莽撞上門。要跟趙家老爺子見面,起碼得是大白天鄭重其事地上門。「要不這樣,我們去趙家附近找家酒店,先休息一下,等白天再去拜訪。」
夏久勝想想也覺得有道理。於是和段伯伯出了公路,拐到一條寬闊的馬路,站著等出租車。
兩人運氣不錯,等了不到兩分鐘,就看到一輛空車過來,兩人上了車,說了目的地。
等車子開動,段威靠在椅子上,跟夏久勝沒說幾句就睡著了。
夏久勝知道段伯伯今天被綁架,神經緊張了大半天,現在獲救,放鬆下來,就撐不住了。自己雖然也困了,只得打起精神來看路,雖然跟司機說在王府井一帶找家好的酒店,不過總得自己看過才放心。
這裡離趙家真不近,晚上路上基本不堵車,車子開得飛快,也用了近一個小時,車子才在一家五星級賓館門口停了下來。
夏久勝付了車錢,把段伯伯扶下來。
段威剛被攙下車,就醒了,不好意思叫夏久勝扶著,強打起精神,向酒店走去。
訂好房間,安頓好段伯伯,已近五點半了。夏久勝向段伯伯告別,回趙家而去。
這個時候,正是一天中最黑暗的時候,趙家還沒有人起床,一切無聲無息。夏久勝順著出來的路線,輕腳輕手地進了院子,回到房間,躺到了床上。
「你去哪裡了?」剛鑽進被窩,身子就被趙擇中摟住了。「怎麼身上這麼涼?」
「去上廁所。」夏久勝把身子往趙擇中熱烘烘的懷裡鑽了鑽,隨口答道。
雖然他的身體,已不怎麼怕冷,不過大冬天的,有熱身子可以捂一捂,那種感覺還是很舒服的。
忽然發覺臀部被滾燙的東西頂住,夏久勝無奈地把身子往外扭了扭。
這個趙擇中,被自己□□得越來越猛了,昨天剛被吸乾,現在又龍精虎猛了。
「陽陽——」趙擇中身子貼過來,膩聲叫道,棍狀物自動地在他臀部蹭了蹭,尋找可以進入的洞口。
「趙擇中,你得節慾了,這樣下去,真會把身子搞虧空的。」夏久勝把他的身子推了推,輕聲教訓道。
「好吧。」見夏久勝說的認真,趙擇中也不敢再強求,只好抱緊夏久勝的身子,委屈地說道:「那我這樣抱著你睡,總沒事吧。」
「這個隨便你。」夏久勝一晚沒睡,現在實在困得不行,只迷糊了一會,就睡著了。
***
段威的老領導姓魏,今年七十六歲了,從正部級退休後,一直在京城安享晚年。
魏老在位時,魏家也算京城的大家族,魏老退休後,後代裡沒什麼出色人物,只有一個侄子在一個地級市擔任一把手,在普通人眼裡,或許高不可攀,在京城,這樣的家族算是慢慢沒落了。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官場跟商場不同,商場裡只要家族積累深錢財多,繼承人不傻不作死,即使能力不夠,可以聘請出色的職業管理人才,幫助經營公司企業,照樣能將家庭的榮耀維持下去。
官場則不同,它比商場更殘酷更優勝劣汰。自身能力如果不夠強,性格不夠堅忍,很可能在血雨腥風裡,被對手拍倒後一撅不振,家族即使想扶,也不一定扶得起。
魏老還在地市工作時,段威當過他兩年的秘書。對於這個年輕人,魏老抱有很高的期望。
在他看來,段威具備一切政治人物需要的特質。
能擺正自己的位置,做人做事有分寸。
目標明確,任何時候都分得清,自己真正的目的和利益在哪。
行事考慮周密,不會與別人的利益發生衝突。
有一定的識人眼力,對上對中對下,都能恰如其分的展開合作。
能控制得住自己,外人口中聽不到他與酒色財氣有關的□□。
段威也正如他認為的那樣,一路風雲直上,從副科幹部,一直升到副部級高官,離他當初最高的職位,也只差一點點。
可惜的是,因為他的兒子阿福,一度非常消沉,浪費了幾年的光陰。
或許段威的不求上進,連老天也看不過眼了,段威兒子的病,居然被治好了,於是段威的雄心又起來了。
對魏老看來,如果段威能再進一步,很可能在六十五歲之前,邁上副國甚至更高位,那時候,自己家族,也得仰仗他了,所以魏老也想趁自己現在還有些路子,幫一把段威。
讓他震怒的是,自己派去接機的親信,因為路上車禍,被堵了一陣,趕到機場時,段威已被人接走。
這怎麼得了?
如果段威發生了意外,自己借他之手,挽救家族沒落的一切算計,就會全部落空。
氣急敗壞地打電話給京城分管治安的副局長那裡,要他派出精幹警力,一定要盡快把人給找出來。
副局長見老領導發話,不敢遲疑,馬上成立專門工作組,讓刑偵總隊一名副總隊長為組長,奔赴機場的分局那裡,調查段威失蹤之謎。
讓他們意外的是,段威從飛機上出來後的所有過程,被機場密佈的攝像頭清楚拍到,而他走到機場大樓,被人接走的那一段視頻卻神秘消失了。
「這是怎麼回事?」機場負責安全的主管氣得拍桌大罵。
自己眼皮子底下出了這事,唯有兩個可能,一是機子臨時壞了,二是有人故意刪除了這段視頻。
第一個可能幾乎沒有,那就是說,有內鬼參與這件事了。
「給我查,不要放過任何一個可疑人物。」專案組的領導,可不管那個負責人在演戲還是真的震怒,自管自地把機場的人,也當成了嫌犯處理。
讓所有人都意料不到的是,作案的竟然是一名招聘進入監控室還沒滿月的新人,而他的作案動機,更是讓人啼笑皆非,今天他上班途中,有人叫住了他,要他上班期間,在特定的時間裡,停止錄像十五分鐘,就給他五千塊錢。
機場監控錄像,偶爾壞一會很正常,這個新人竟然為了這麼一點錢,就膽大妄為地答應了。
線索到這裡斷了。
機場公安分局裡,大家一愁莫展,這個案子看著簡單,可是每天進出的人這麼多,得慢慢排查,想要馬上查到是誰接走段威,談何容易。
***
機場這邊公安人員,還在連夜分析案情,地毯式搜查所有進出人員時,段威已驚醒過來了。看時間已到七點,估計生活極其規律的老領導已起床,給他打了個電話,報了平安。
聽說段威已被人救出,現在已回到酒店休息,一晚沒睡好的魏老,也大大舒了一口氣,囑咐他好好休息一會,中午他再派人去接他。
段威拒絕了老領導的好意,說中午自己過去,魏老也沒有勉強。
問清他脫險地點,魏老掛了電話。
段威脫身過程,沒有明說,魏老估計是有其它勢力插手,也沒有在意。打電話給機場公安分局那邊,向他們說了段威的事,並讓他們去犯罪現場,看能不能找到有用線索。
段威打完電話,又睡了下去。
夏久勝今天也起得有點晚,等到八點半,才醒了過來。
其實他的身體,對睡眠已沒有普通人那樣,有強制的時間要求,即使一晚不睡,只要修煉一會,真氣運行一週,疲憊就會恢復。
只不過做為一個普通人習慣了,他更願意像身邊的人一樣,有規律的生活。
趙擇中已起了床,不知幹嘛去了?
起床後吃了早飯,看老爺子已坐在客廳喝茶,趙大伯和趙爸爸他們都在。
夏久勝道了早安,走過去坐在老爺子旁邊,把段伯伯等一下來拜訪的事,向老爺子匯報請示。
段威不是出事了嗎?怎麼能來拜訪自己?老爺子抬頭意味深長地望了夏久勝一眼,心裡有了猜測,也沒有說出來,只是點點頭,讓他上午十點左右過來,他抽時間見見。
夏久勝見老爺子同意了,就丟下這件事,陪幾位長輩聊天解悶。
等到九點半,想著段伯伯應該起了,才打了個電話,把結果告訴他。
段威確實已起了,像他這樣的人,在高位久了,自律成了習慣。除了在家休息,會徹底放鬆下來,平時都繃著弦,精神恢復一些了,就起床了。
這次來趙家,一方面是因為夏久勝的原因,向趙家道謝。夏久勝跟趙家的關係,他已清楚,所以跟趙家,以後肯定會越走越近,這次夏久勝救了他,他這次禮節上的拜訪,肯定不能少。
另一方面是那個案子,他需要當面向趙老爺子匯報一下,並聽對方的意見。對方的這次綁架事件,讓他有點看不懂,需要老謀深算的老爺子幫他分析判斷。
段威跟老爺子面談時,夏久勝避開了。
跟他們這些高官接觸久了,也明白了他們喜歡到書房交流的原因,因為有的事涉及到官場最上層的隱秘,像他這樣的普通人,是不適合知道也不應該去打聽的。
來到院子找趙擇中,見他正坐在槐樹下的石頭上打電話,說的眉飛色舞的,就覺得有些好笑。
這個趙擇中,從這個角度來看,真像個大孩子,行事說話隨性率真,不像有的富家子弟,喜歡自作聰明,賣弄心計。
或許這也是他吸引自己的一個原因吧。
「這麼早起床了啊?」趙擇中打完手機,站起來來摟他的肩,嘴裡取笑道。
「給誰打電話,說得這麼起勁?」夏久勝隨口問道。
「是琪哥,」趙擇中笑著說道。「他爸媽看不上他身邊那個女孩,要他去相親。」
「這很好笑嗎?」夏久勝白了他一眼。
如果琪哥喜歡那個女孩子,被父母拆散,肯定不高興。如果身邊這個只是玩伴,那父母介紹別的,他去認識一下,也很自然,畢竟這種家庭的婚姻大事,很多時候,當事人是做不了主的。
不過琪哥要去跟一個陌生人見面,肯定也開心不起來。
「問題是琪哥相親的對象,就是他高中時的學妹。」趙擇中又沒心沒肺地笑了起來。「他們還在一個大院生活過,那時候小姑娘又肥又白,琪哥經常捉弄她。」
「真的啊?那倒是蠻恐怖的。」夏久勝也是個顏控,接受不了這種身材嚴重走樣的女孩子,對琪哥的遭遇,也非常同情。
「更好笑的是,那個女孩子女大十八變,現在身材標準得像模特,五官瘦下來之後,也非常漂亮,認出他之後,拂袖走了,把他和介紹人尷尬得要死。」趙擇中終於扶著夏久勝的肩狂笑起來。
聽到這個神轉折,夏久勝也笑了。
也是,如果女孩子不是變得這麼出色,琪哥的父母,肯定也不會介紹給兒子認識。
琪哥是個極其要面子的人,這件事在圈子裡傳出去,肯定會讓他無地自容,不好意思出來見人。
「你們還真算得上是損友。」在趙擇中頭上敲了一下,罵道。「他找你訴苦,卻聽你一直在笑話他。」
「沒辦法,我實在忍不住。」趙擇中笑了一會,拖著夏久勝在石頭上坐下來。「我都沒辦法想像,琪哥衝口而出,叫出對方的綽號小白豬的場景,女孩子一定殺了他的心都有——」
「哈——」夏久勝一怔,也忍不住大笑出聲。
生活有時候真的比小說還精彩,說的就是琪哥這樣的情況吧。
「誰這麼損,給女孩子取這樣的綽號?」好一會,夏久勝才止了笑,問趙擇中。
「就是琪哥高中時給她取的。」趙擇中一付白琪順自作自受的表情。
「那琪哥真是罪有應得,遭了報應。」夏久勝現在對琪哥,一點也同情不起來了。
一個人,不管什麼時候,都不能把人得罪死,否則在你不留意的時候,報應就來了。
「你昨天半夜,是不是偷偷出去了?」趙擇中摟緊夏久勝,突然在他耳邊偷偷問道。
「要你管。」夏久勝一驚,別轉頭,避開他的嘴,扭頭瞪他。
這個趙擇中也不是他想像得那麼糊塗嘛!至少馬上猜到了他的行蹤。
「好,好,我不管。」趙擇中馬上安撫夏久勝。「我家的陽陽師傅是超人,是蜘蛛俠,也是蝙蝠俠,晚上要四處行俠仗義,小四這樣的凡人,就不打聽了——」
「俠義個鬼——」夏久勝推開他站起來。「我才沒興趣做這些事,昨天只是段伯伯出事了,才出去幫忙。」
「我明白,我明白,陽陽不要生氣。」趙擇中見夏久勝沒有瞞他,心裡馬上高興了,狗腿地拍馬屁。
回到屋裡,段伯伯已跟老爺子談好,從屋裡走出來,準備離開。
「段伯伯,吃了午飯再走吧?」夏久勝挽留道。
「中午要去老領導家吃飯,已約好了,下次有機會再說吧。」段威跟老爺子談了半個鐘,心裡的壓力釋放了,精神也好多了,笑著回道。
「哦,那段伯伯一路小心。」夏久勝見段威已有安排,沒有繼續說這個,和趙擇中一起送他出去。
門口已停了一輛黑色的車子,看樣子段伯伯在京城,也有其它的關係網。
***
吃過午飯,夏久勝和趙擇中帶著幾個孩子,去京城的自然博物館參觀。
這次夏久勝帶安安出來,最大的目的,就是要增長他的見識,既然段伯伯的事解決了,他也可以安心帶著弟弟去外面逛了。
至於預約門票,趙家早有人去辦了。
趙家的幾個孩子,基本上都去過那邊幾趟了,新鮮感早沒了,不過這次能陪兩個小叔叔一起去,他們也非常熱心。
老爺子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專門派了兩個專職司機給他們開車。
一行人兩輛車,浩浩蕩蕩地往自然博物館而去。
夏久勝長這麼大,也沒有機會到這種規模的大型博物館參觀,內心也渴望到這種地方長長見識,所以到了館內,跟幾個孩子一起,看得津津有味,時不時發出驚嘆。
趙擇中第一次發現夏久勝孩子氣的一面,頓時男友力爆棚,把照顧幾個孩子的事,接了過來。
幾人一間展廳一間展廳看過去,不願意錯過一個地方,又去聽了科普小課堂,一場叫賽先生來了的專家講解,聽完後出來,連夏久勝也覺得受益非淺。
中間休息的時候,夏久勝問弟弟,喜歡來博物館學習自然知識嗎?
安安雙眼亮晶晶的,望著哥哥用力點頭,連聲說喜歡。
趙擇中有些明白夏久勝的心思,他是想盡力培養自己的弟弟。
既然如此,接下來幾天,大家的行程也容易安排了,重點就是附近幾家大型博物館、天文館、科技館和動物園、植物園了。
夏久勝對趙擇中的善解人意,由衷地寬慰,獎勵地摟摟他的肩,在沒有人注意地角落,親了親他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