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大展宏圖（三）

　上次說道趙佶正要和小昭去逛街，發現蔡京居然在這里蹲點，對小昭道︰“小昭先等我一會，等我把這條魚敦了，咱們再去逛。

　　趙佶見小昭一臉疑惑，干脆讓她躲到了屏風後面，傳上了蔡京。

　　趙佶長到這洗冤台來，已經成了公開的秘密，蔡京見只不過等了半天，就有了收獲，很是興奮，兩人客氣一番，趙佶見蔡京雖然受貶，可仍然是意氣風發，故意問道︰“蔡大人不在家里修哲宗實錄，怎麼這麼有閑跑到這洗冤台了，莫非還有何冤屈不成？”

　　蔡京心想︰你這皇帝還不是到處亂竄，我要不是為了見你，用在這陪著別人干笑半天嗎。他雖然受貶，可胸中自有溝壑，自信必有大放異彩的機會，對趙佶這不過十九歲的皇帝，雖然談不上輕視，可也不過是把他看成一個長于書畫的才子皇帝罷了，朗聲道︰“臣听聞官家正廣求良策，以解我朝錢慌之憂，臣食君之祿，只恨不能為聖君分憂，夙夜悠嘆，終脫官家之福，使臣想出兩策，望陛下听之。”

　　趙佶心說你夙夜悠嘆的只怕是怎麼上位吧，看他說的客氣，只怕並沒把自己放在眼里，淡淡道︰“說來听听。”

　　蔡京道︰“臣以為我朝錢慌乃是由于銅錢不足，銅錢不足乃是由于百姓私毀銅錢和藏錢不用，而百姓之所以如此行事，其實並非單單為了用銅，另有一因才是關鍵。”停了話，等著趙佶發問，結果見趙佶一幅老神在在，毫不配合，只好尷尬的繼續說道︰“那就是我朝銅錢所用之銅，量實過多，導致一文錢所含的銅的價錢反倒高過了一文，百姓有利可圖，自然不願將錢花出，私毀銅錢變銅賣錢，也就屢禁不止。”

　　趙佶一听，行啊，不愧是千古留名的人物，這時代唯一的經濟學家非你莫數啊，這確實是錢慌的一個關鍵。想想後世流通的一元硬幣，要是用銅做，含銅一克，而這一克銅卻能賣兩元，沒有人毀了硬幣賣銅才怪了。想到千年之後，自己和蔡京在另一世界中不過變成了一對昏君奸臣的符號，又有誰會記得咱們也呈辦過福利院，發過錢引（鈔票），總結過藥方，成王敗寇，如是而已。可以死，不能輸，對朕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

　　蔡京見趙佶神情恍惚，還以為他被自己的論斷所折服，興奮的道︰“臣的第一策，乃是在減少銅錢中的銅量為原來的三分之一，加入他物，如此朝廷可多造出兩倍的銅錢，百姓再無力可圖，私毀銅錢不令自止。”

　　趙佶點點頭，想法不錯，不過也要有能替代銅的金屬才行，鐵是肯定不行的，容易生銹，不耐用。

　　蔡京又道︰“臣的第二策，可立收奇效，就是用既往三文錢的銅量鑄造一種大錢，一枚大錢當十文錢用，如此則立時可增三倍有余，不但錢慌得解，朝廷亦可增加兩倍的用度，對我朝冗費之蔽，亦有幫助。不知官家以為如何?”

　　趙佶一听，可惜了，見識是不錯，主意出的卻夠餿的，你不如直接從百姓手里搶錢得了，看他貌似恭敬，骨子里卻透著一股傲氣，不折磨折磨恐怕還搞不清誰是老大，冷哼道︰“蔡大人真以為朕看不出其中的關鍵嗎，求策之論不過是求才而已，可惜蔡大人所獻之策，甚失朕望。不知蔡大人可知減少銅量加入何物，方能保證銅錢仍然經久耐用嗎，若是所填之物導致銅錢不能用豈不得不償失？那鑄大錢之法甚是荒謬，三文錢的銅量等于十文錢，到時只怕又有人毀了一文錢私鑄這大錢了，何況天下豈有無中生有的道理，那多造出的銅錢朝廷花了出去，還不是百姓遭殃，蔡大人顧此失彼，考慮欠妥啊。”

　　蔡京本以為自己這兩策一獻，趙佶會立刻佩服的五體投地，引為肱股，哪知卻被便的一文不值。其實趙佶所說的弊處，他也隱隱有所預感，可畢竟不如趙佶這在後世溜達過的想的明白，此時听了趙佶的分析，冷汗直流，心想︰官家登基不久，這些道理他是怎麼悟出來的，難道自己當真看走了眼，官家其實是深藏不露，連忙收了輕視之心，他行事講究謀而後動，此次行動失敗，只求全身而退，順勢跪地道︰“官家真乃不世的奇才，思慮周詳，勝臣百倍，臣思慮不周，若不是官家指點，只怕已入了萬劫不復的境地，真是慚愧啊。”說著說著，眼淚都快出來了。

　　趙佶心說︰你就在這跟我裝吧，不過這人不用終究可惜了，冷冷道︰“蔡大人想來是最近心緒不寧，不如回家好好修心養性去吧。沒什麼事情不要再來煩朕了，朕若要見你，自會傳你，去吧。”抬頭望天，再不理蔡京。

　　蔡京今天被打壓的夠嗆，送算領教了趙佶的厲害，灰溜溜的走了。

　　屏風後面的小昭走出了，忍不住笑道︰“公子不是從不怪罪獻策之人的嗎，怎麼非要作弄蔡大人。”

　　趙佶道︰“對人不能一概而論的，有些人不好好敲打敲打難免以為天老大，他老二，用起來就麻煩。”

　　小昭道︰“蔡大人獻的惡計被公子一眼就看穿了，還是公子厲害。”

　　其實蔡京獻的這大錢之法對朝廷是不錯的，若是要做只要大炮不要黃油的希特勒，走這條路侵略世界自然能快不少，可惜這不是趙佶要走的道路。

　　趙佶道︰“若是朝廷真的揭不開鍋了，這法子倒也勉強。你還記得朕說的讓別人獻策的好處嗎，第四個好處就是凡是自有獻策的人給你背黑鍋。”又禁不住抱著小昭向後院走去，開玩笑道︰“什麼時候公子我缺錢了，或者看這蔡京不順眼了，就讓他在朝上提出這個建議，待得了利，百姓鬧起來，在用他來平民憤。”

　　小昭被趙佶摸得渾身酥軟，道︰“公子好壞啊。”

　　趙佶將她往床上一放，道︰“我還有更壞的招數呢，要不要試試。”

　　小昭笑道︰“公子別鬧了，還要去買東西呢。”

　　趙佶見小昭在床上玉體橫陳，早就按奈不住︰“不急，先來一發再去不遲。”

　　誰知這時外面卻傳來了趙柔的喊聲︰“哥哥，你在哪啊？快出來，不然我和紅玉姐姐要搜屋了。”

　　原來趙柔和梁紅玉寒食節回來之後，又想起了趙佶許諾的女子軍隊，方才踫見了蔡京，得知趙佶在此，當然是不能放過的。

　　趙佶見了兩女，被她倆纏的沒法，只好道︰“朕可以讓你們待女子部隊，不過這兵嗎，朕卻沒有，你們什麼時候招到了女兵，再來找我吧。”看著兩女興沖沖的離開，想到這總算拜托了這兩個精力過剩的家伙，暗笑道︰在這時代要是能招到女兵那可真是笑話了。帶著小昭逛街去也。

　　兩人胡亂裝扮一番，在眾多保鏢的護送下，開始購物，場面快趕上後世明星逛街了。趙佶參考了手里沈家在汴梁的店鋪，一家一家的逛了過去。他可是真正的不差錢，見到合適的就買，最後給王藻挑了一本《金剛經》，給趙柔選了一對玉鐲子，送了小昭一枚金簪，給諸葛淡如買了幾本雜書。他想到梁紅玉上次讓自己大丟面子，故意買了點跌打藥膏送給她，祝願她什麼時候也被人扔出去。他又想到上次去看李師師居然什麼都沒那，暗罵自己糊涂，誰叫自己在後世白走了一遭，連戀愛都沒談過呢，努力回憶以前看過的電影情節，有什麼狗血的情節是能借鑒的，有心買個什麼焦尾琴送給李師師，可真正的稀世之寶那是說來就來的，徒呼奈何。

　　最後來到一家字畫店，這可是他的興趣所在，又有心給鄭妃買一副，興沖沖的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