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耶！終於放假了！等通過兩個月後的畢業試煉考，我們就從學校裡畢業了！」喬耐特為了將所有作業趕在期末前交出去，著實費了不少心神。

喬耐特很開心自己只讀了一年半就能成為翡翠王立學院的畢業生，那為他家裡省下不少錢也帶來不少榮耀。

而這一切都是克爾斯幫助他的，如果不是克爾斯，他也沒有辦法在一年級剛入學就通過跳級考試，而且還能順利晉升為鬥士。

「為什麼感覺好像過了一世紀這麼長……」克爾斯已經看見靈魂從自己嘴巴裡跑出來了，如果他還有靈魂的話……

「一世紀？那是什麼？」亞雷德很快又抓住了新的學習機會。他過完暑假還得唸四年級，所有人裡，明明他的年紀最長，卻是最晚畢業的，這讓他後悔當時沒有參加跳級考試。

他不參加跳級考試的原因是，他堅持循序漸進，不管實力再好，他還是要好好的將基礎打好，學校裡能學的可不是只有打鬥的方式。

「喔，那是我們國家用來計算年代的單位。每一百年為一世紀。」克爾斯說，當然他所用的是地球上的說法。

「原來如此。」亞雷德點點頭，記下了新學的詞彙，「對了，暑假你們打算怎麼過？」

克爾斯說：「我不會待在輝煌森林。」翡翠王城正是座落於輝煌森林裡，「我必須到荒蕪之地附近調查環境。」荒蕪之地就是克爾斯選定建城的位址。

雖然已經將建地的所有工作都交代下去了，但是荒蕪之地是一片相當貧瘠的土地，寸草不生，所以克爾斯得去改變一下其他農場預定地的土質。

荒蕪之地的面積很大，克爾斯預定要開闢農場的版圖也相當寬廣，除了已經整好土的農場外，他還有一堆地方等著他慢慢整土。

反正他也不需要去擔心商會的問題，事實已經證明總斯可以做的很好。

「既然如此，反正我暑假也沒有地方去，不如我就跟你到處跑吧。」喬耐特正愁沒地方可以解悶呢。

「那我也要去！」伊莉娜一聽有得玩也連忙舉手報名。

伊莉娜從來沒有出過遠門，就連跑神之城都是透過克爾斯所設立的傳送陣。

「亞雷德不去嗎？」喬耐特見克爾斯沒答腔，便認定他已經默認了。

「我沒有辦法在外頭待那麼久，我母親不會答應的。」亞雷德婉拒了，「不過我會經常到神之城的，就像平常一樣。」

「我們只在荒蕪之地附近跑，不會去太遠的地方，所以如果沒有意外，晚上都還是會回神之城。」克爾斯說，「尤其是前幾天，根本沒有辦法去太遠的地方，我在荒蕪之地還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你還能找到我們。」

催米特已經贖了好幾批奴隸，雖然有人選擇返回故鄉，但是大多數身無分文又無處可去的人都選擇到神之城工作生根。

目前的糧食供應相對不是很充足，雖然已經投入許多勞力到糧食生產產業了，但這些並不足以應急。

所以全部人口的食物全都得從他國購買。

等克爾斯把幾處農場預定地的土質改變一下後，就能再投入更多人進行耕作，屆時，每半年一次收成的產量將足以供應三千人好幾個月，再搭配魚貨、肉食，糧食供應要達到穩定是很容易的，等未來人口再多起來，農牧業發展就需要往外擴展，否則光靠門前所種的農作是養不活一城子人的。

神之城是迪特大陸最大的城市，但所能容納的居民人數卻與翡翠差不多。

大多數的原因是因為克爾斯蓋了全大陸最大的學校，光是為了容納各種科系的作業所需工具，就消耗了不少的學校空間了。而他的學校也是全大陸最大的學校，校園面積是翡翠王立學院的四倍之大。

除此之外，他還有好幾塊空著的地皮準備在將來的計畫中再慢慢建設。

迪特大陸的面積大概是一千萬平方公里，相當於地球上的歐洲面積；對岸的加爾大陸面積則為六百萬平方公里。

荒蕪之地在克爾斯的努力之下，已經有多處地方都適合種植作物了，不過還是大樹都沒有一顆，整個荒蕪之地在烈日的照射之下呈現一片金黃。

目前有好幾塊農田開始進行耕作了，而荒蕪之地上的兩處畜牧場也已經買入所需要的牲畜。

為了能將這片荒蕪之地改造成綠意盎然的森林，克爾斯乾脆所到之處就給它移種幾棵大樹。

「克爾斯，這樣子，這些農作、樹木真的能夠生長嗎？」伊莉娜突然發出了質疑，「荒蕪之地之所以如此荒蕪，原因不只是因為土質不好，也因為雨水不夠充沛，雖然有兩、三個小湖，但想要在沒水的地方種樹是不可能的。」

「我知道啊。」克爾斯說，「農作應該能長的不錯，我把農田預定地都設在有湖泊的地方。至於草木能不能生長……我想應該可以吧。」反正久旱的話，就叫波賽頓放幾個水系魔法就好了，再不然，他丟幾個水系捲軸就行了，反正捲軸多的是。

「那你要在這邊調查到什麼時候啊？你都已經在荒蕪之地晃了五天了，你要調查的東西是調查好了沒有？最近天氣很燥熱，我想去寒霜海岸避暑啊……」伊莉娜還以為暑假就是樂園大門大開的時候，想不到居然天天跟著克爾斯當農夫……

寒霜海岸位於荒蕪之地的東南方，長年吹拂著如寒風般冰冷的海風，只有在夏暑時因為氣溫升高，當地的居民才能感受到比較溫暖的氣候。

「已經調查結束了，可是也下午了，現在去寒霜海岸，晚上會趕不及回來的，明天再去吧。」克爾斯在改變土質的時候都是蹲在地上，用手東摸西抓，假裝好像在研究什麼一樣，事實上地底下正暗潮洶湧著，下層的土都已經翻鬆了，土質也變的較肥沃。

「最近晚上都很熱耶，蕾也一直吵著說很熱，不是嗎？」言下之意，似乎打算求克爾斯帶他們到寒霜海岸去住幾天？

「熱？我不是給你們幾塊畫著冰系魔法陣的能量石了嗎？」克爾斯。

「可是效果只能持續四個小時啊，四個小時一過又得熱醒了。」伊莉娜不滿的埋怨著能量石的不便之處，然後又撒嬌道：「好嘛……反正去避暑順便觀光也不錯啊，住幾晚應該無妨吧？」

拗不過伊莉娜，克爾斯只好答應現在立刻啟程前往寒霜海岸。

寒霜海岸是屬於某個小國的勢力，領導者的居城位於寒霜海岸的最東邊，名叫濱海城，但是濱海城並不是寒霜海岸的觀光重點。

濱海城的發展雖然繁榮但並沒有特殊景點，所以一般人要觀光也不會到濱海城去。

因此克爾斯一行人來到寒霜海岸之後，首先便到寒霜海岸最西邊的寒霜鎮去。

寒霜鎮是個擁有七百多人口的小村鎮，這個小村鎮才是寒霜海岸的觀光重點，大多數旅人來到寒霜海岸之後，如果沒有緊急事情，一般都會先到寒霜鎮住幾天。

當克爾斯他們踏進村鎮之後，立刻就感受到了一股熱鬧的和諧氣氛，到處都可以看見許多旅人，好幾間旅館都已經沒有空房了。

幸好在找到第七間的時候就找到房間了。

「這裡人好多啊……」克爾斯付了兩間房間的訂金後，隨口對著老闆發牢騷。

「是啊，每年夏暑，這裡的觀光客就特別的多。」老闆在紙上記下登記的顧客姓名，「只有夏暑的時候，我們這邊的氣溫比較能讓人接受，如果不是長期住在這裡的人，在其他溫度較低的時候來都擋不住這股寒風。」

「就為了避暑？那也不用一窩瘋的跑來吧？」克爾斯覺得奇怪，這個大陸上，明明有一堆地方都是避暑勝地，何必全都擠到寒霜海岸來？

「不單單只是來避暑，大多數人都是為了樂音海豚來的，觀光客是、盜獵者也是。」老闆說。

「樂音海豚？」克爾斯不解。

「是啊。這個村鎮之所以受到歡迎，一來是因為村鎮臨海，而且附近的海域正好是樂音海豚的棲息地。樂音海豚是種低級魔獸，所會的能力就是發出美妙的聲音歌唱，其聲音會令人心情平靜，聽完之後都有一種重生的感覺，所以才會特別吸引人到寒霜鎮來。」老闆似乎已經很習慣對誤入寒霜鎮的旅人解說了。

當然來寒霜鎮的人並不全都是單純的觀光客，這樣的魔獸也有很多人想要捕捉的。

可是海豚們並不是只有在快樂的時候會唱歌，當感受到危險時，也會唱歌，這麼一來，想抓牠們的人就會立刻拋下負面的念頭，轉而與牠們和平共處，而牠們便趁此時逃走。

也就因為如此，樂音海豚在魔獸寵物的交易市場上反而是難得的低級魔獸高賣價。

「那盜獵者是怎麼一回事？補抓魔獸的人不也一堆？為何偏偏抓樂音海豚的人就是盜獵者？」克爾斯又問。他從來沒在這塊大陸上聽過盜獵者這個名詞，大多數人對於獵捕魔獸的行為習以為常，也沒有什麼可不可以或道德允許的問題。

「因為對於住在寒霜海岸的人來說，樂音海豚是不可或缺的存在。這裡只有到夏暑時才會溫暖些，其他時候都是非常低溫的，因此能暖和身體的東西是我們不可或缺的。」旅館老闆說，「除了酒就是驅寒藥膏，驅寒藥膏的製作材料就是一種叫『驅寒藻』的海藻，我們鎮上便是以養殖驅寒藻為生的。」

「那這跟樂音海豚又有什麼關係？」喬耐特耐著性子追問。

「因為驅寒藻是多數魚類喜歡吃的食物，樂音海豚的存在正好替我們把被驅寒藻吸引過來的魚給吃掉，雖然我們也捕魚來吃，但是魚到遠一點的遠海就能捕獲，不需要近海的魚，而且比起魚，驅寒藻的經濟效益更高。」老闆繼續解釋著。

「也就是說，你們跟樂音海豚其實就像是共生共榮的關係？」伊莉娜接著說道。

「沒錯，我們養殖驅寒藻會吸引魚群，樂音海豚便藉由魚群會被驅寒藻吸引的特性跑到附近海域定居，肚子餓了便到驅寒藻的養殖區吃魚。」老闆點頭說道，「所以我們鎮上是禁止補抓樂音海豚的。」

「那些想要補抓樂音海豚的人只要在別的海域養殖驅寒藻的話，久了不也能把樂音海豚也順便引過去？那麼你們怎麼辦？」喬耐特又問。

老闆搖了搖頭，眼神像是笑著他的無知，「你錯了，驅寒藻只有我們鎮上緊鄰的這一塊海域能夠生長，其他的地方是繁殖不了的。」

「但是據我所知，樂音海豚在魔獸市場的價格一直都是居高不下，在黑市能夠賣到更高的價格，為何你們不乾脆繁殖樂音海豚，或者跟盜獵者合作賣錢？」克爾斯問。

「年輕人就是年輕人，做事就是不夠周延。凡事啊，都要將眼光放遠。」老闆嘆了口氣，好像已經很多人問過這樣的問題了，「樂音海豚不好抓，而且數量稀少，絕對不超過二十隻，不僅懷孕期長，生下的小海豚又容易死亡，一年能有一隻新生海豚順利長大就已經夠慶幸了，抓海豚去賣固然是一筆可觀的收入，但抓光後，寒霜鎮賴以維生的驅寒藻養殖也絕對不能繼續了，以後這裡的世世代代該怎麼辦？」

再放遠點看，如果唯一能夠養殖驅寒藻的寒霜鎮都拿不出驅寒藻了，那叫寒霜海岸上的人怎麼度過未來那麼多個寒冬？

他們可不是什麼有錢人，什麼魔法捲軸啦、魔法道具啦，那些他們都買不起，唯一買的起的就是驅寒效果不輸魔法的驅寒藥膏。

「那倒是。」克爾斯點點頭，確實是他把事情想簡單了。

確定有房間住後，他們才開始到鎮上亂晃亂逛。

不過，即便是夏暑，寒霜鎮的海風也太冷冽了些，太陽一下山後，氣溫便開始降低了。

「克爾斯，剛剛進旅館訂房間的時候，將軍沒有跟進去，所以旅館的人也沒有拒絕我們訂房，萬一晚上回旅館後，旅館的人不讓將軍進去該怎麼辦？」伊莉娜問，雖然將軍還沒長出那一圈威猛的鬃毛，但是體型早已經不是當初那麼小了，旅館的負責人應該會怕吧？

「沒問題的啦，反正到時候再給他們多一點點住宿費就好了。」克爾斯擺擺手，這世界上能解決的事情，沒有一件是錢解決不了的。

「哈啾！」蕾就算已經穿上厚厚的衣服也還是感受的到寒意。

「想不到這裡就算是夏天，太陽下山後卻還是跟冬天一樣冷啊……」伊莉娜有些後悔為什麼要跑到這來了，不過在聽到樂音海豚的傳聞後，她又捨不得就這麼回去。

「沒有什麼溫暖魔法，只有讓人燒成火球的魔法，不然用魔法對抗寒冷就簡單多了。」喬耐特就算身子強壯，也不免想要抱怨一下這寒冷的天氣。

「倒是瑞婭老師，怎麼一點都不冷的感覺？」伊莉娜看了看隨行的瑞婭，羨慕的說道。

除了毛皮豐厚的將軍外，不受寒冷天氣影響的就只有瑞婭跟克爾斯了。克爾斯是男人，不怕冷是應該的。

「我比較不怕冷啊，以前我就住在冬天比這裡還冷的地方。」瑞婭笑答。她怎麼說也是龍族啊，就算變成人類的時候皮膚較薄，但也還不至於這麼不耐冷，否則怎麼待在海拔高度這麼高的巨龍山上？

「哈啾！」蕾打了第二次噴嚏。

看著她不斷打顫的身體，像隻在冬天被遺棄的小動物一樣，克爾斯也有些不忍，「把這穿上吧。」他拿出兩件既保暖又輕便的羽絨衣給了她跟伊莉娜。

七手八腳的穿上羽絨衣後，很快便感受到寒風刺骨的感覺減小了，伊莉娜好奇的追問道，「哇，這什麼衣服啊？從來沒看過呢！既保暖又輕便，不像其他的厚大衣擋不了什麼風，又很重。」

「羽絨衣。」克爾斯瞧見正一臉羨慕的喬耐特，忍不住教訓道：「你如果是男人就不要把自己包的緊緊的，虧你還是戰士，你看看瑞婭，她只穿一件長袖毛衣呢。」

「我……我知道了……」穿的比女孩子還厚，那叫他男人的臉面往哪擺？就用鬥氣來保護身體不受寒氣影響吧。

「肚子餓……」無精打采的蕾發表了意見。

聽見蕾的話，伊莉娜也像是感染了飢餓一樣，點著頭附和道：「到處晃了一下，也沒有發現特別好玩的東西，倒是肚子餓了。」

「既然餓了，那就找個餐館吃飯吧。」克爾斯放眼望去，大部分的餐館都已經擠滿了用餐的旅客，唯一沒有旅客的就是一家看上去不太明亮的小餐廳，「我討厭擁擠，就去那一家吧。」

「那家！？」伊莉娜順著他的手指看去，發出一聲驚呼。

那種小店給人的感覺既骯髒又雜亂，比較起來，她還寧可去跟一群人擠餐廳呢。

「放心吧，說不定東西很好吃也不一定。」克爾斯不顧她的反對，逕自帶頭前往小店去。

打開搖搖欲墜的小木門，店內只亮著四、五盞照明用的油燈，而且每盞都因為燈油即將耗盡而顯得不太明亮。

「客、客人！？」老闆娘似乎是因為難得有上門的客人因而些驚慌，「歡迎光臨！這邊坐、這邊坐！」她連忙拿起手邊的油燈，放到還可以使用的木桌去替客人照明。

老闆娘是個約莫四十幾歲的婦人，雖然身體還算強健，但可以看出氣色似乎不是很好。

「我們店裡雖然沒有什麼食材了，不過有道山菜料理倒是我的拿手菜，可以嗎？」婦人緬靦的笑著，笑容很有親切感，叫人難以拒絕。

「那就上山菜料理吧。」克爾斯點點頭。

雖然寒霜鎮臨海，但寒霜海岸附近也有許多座高度不高的小山，所以他們倒是不懷疑山菜的來源。

只是為什麼住海邊卻要到山上去找食材呢？剛剛也沒發現這小店有自家耕種的菜園啊。

老闆娘到廚房忙碌後，前廳便只剩下克爾斯一桌人而已。

「吼……」小狼早已經餓的發出低吼了。

「好啦、好啦。」克爾斯只好丟了一大塊肥的可以壓死一頭狗的狼腿肉丟給牠慢慢啃去。

「我說克爾斯……山菜不就是野草嗎？野草真的能吃嗎？」伊莉娜小聲的問道，不時還注意著在後方忙碌的老闆娘的動靜。

「沒價值的就是野草，有價值的就是山菜，就是藥。別小看山菜了，山菜的營養價值很高的，有些還能治病呢。」克爾斯揚起了嘴角，想不到一次意外的旅行居然會遇到這麼有趣的人類。

這裡的人幾乎不懂的運用自然食材，許多有價值的食材不被重視，反而仰賴那些只能治標卻不能治本的治癒法術。

治癒法術固然能治好一些疾病，但卻不能改善體質，如果身體沒能恢復正常的機能運作，發病的可能性還是很高的。

只有像是山菜這樣的自然食材才是真正能由內而外的淨化人體毒素，改善體質。

也無怪乎這個世界的人類普遍不長壽了，只有習武的人因為經常鍛鍊身體而能活的久些罷了。

「既然克爾斯對山菜的評價那麼高，那一定是很不錯的。」喬耐特開始期待著。其實以前在山裡頭，吃這樣的野生植物是很正常的，不過他們就只把這些植物當蔬菜吃，當填飽肚子的糧食，從來不知道山菜有這麼高的營養價值。

「那、那好吧，我就當被騙一回吧。」伊莉娜看見老闆娘已經將料理端出來，想走也來不及了，只好硬著頭皮吃看看了。

「讓你們久等了，請用。」雖然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出山菜料理的賣相，不過憑著微弱的火光，還是可以看出是一道令人食指大動的料理。

「喔喔！看起來真不錯呢！」喬耐特從不知道原來那些野生植物也能看起來這麼好吃。

克爾斯率先拿起叉子叉了幾片大葉子，「喔！難以想像的美味，這個醬料真特殊啊。」說完又忍不住的叉了幾片葉子吃。

「那個醬料是用金葛花的根部磨碎，拌入一點砂糖與金葛花的花瓣一起熬煮的，對腸胃相當好呢。」老闆娘雖然依舊笑的緬靦，但任誰都看的出來她很高興。

伊莉娜半信半疑的吃了一口後，也忍不住叫了出來，「真好吃！」

「老闆娘似乎對山菜料理的功效很有研究？」克爾斯很感興趣的問著。

「有研究是不敢說，倒是挺熟悉這些食材就是。」老闆娘謙虛的笑道。

「呵呵，妳謙虛了。」克爾斯叉起了一小塊切成長條形的朱紅色根莖類植物，「這顏色真漂亮，這是什麼植物？」

「喔，那叫做紅球薯，也是種能促進腸胃消化的食材，跟金葛花一起入菜，效果更好。」老闆娘口若懸河的說著，緬靦的感覺在這個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

「那個是酢羅菜，對血液循環很好喔。這個叫鵝頭草，對肝臟很好呢。」

就在老闆娘的健談之下，一夥人結束了還算愉快的晚餐，克爾斯也得知老闆娘是確實對山菜很有認識，她滔滔不絕的說著，還有那神情，絕對不會是騙人的。

「謝謝光臨，一共是七銀幣。」

「我身上沒有碎銀，這一金幣就當作是一頓難得的山菜料理的回報吧。」克爾斯掏出一金幣，放在桌上。

「但是，這也太多了……」老闆娘不願意收下這麼大筆餐費，卻又拿不出這麼多零錢來找人。

「沒關係的，不然，妳如果真的過意不去，明天中午我們再來這吃飯，到時候妳準備的豐盛點，一金幣就當是兩頓飯的錢，可以嗎？」克爾斯說。

「那當然好！請你們中午務必光臨，我一定會準備好豐盛的大餐招待各位的！」老闆娘連忙點頭道謝。

用了一頓美味的晚餐，原本最排斥的伊莉娜也早已經無話可說了，甚至還有點期待明天的午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