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五章 一個月

　荒蕪的土地下，大蛇丸的一個地下組織根據地，佐助因為一個沒根據的噩夢而醒來，他看著自己汗濕的手心，厭惡的皺眉：“怎麼會夢見那傢伙……”

　那個笑得莫明其妙，說要取代他的傢伙？

　佐助深吸口氣，重重地咂嘴：“看來我是太閑了才有空胡思亂想，這麼說來大蛇丸那傢伙已經沒有什麼能教我……那就不需要他了。”

　佐助準備實行一個在心頭醞釀了三年的計畫，志在必得的自信笑容掛在唇邊，他再次躺下來合上眼睛，隨即又睜開，臉容有點扭曲：“我愛羅？”

　佐助皺眉，告誡自己不要胡思亂想，這一回命令自己不再想那兩個人，再次合上眼睛，但也不過一秒又睜開：“搞什麼？又跟白眼那傢伙有什麼關係！”

　佐助心情莫明地煩燥，想到的只有一個原因，他喃喃：“我肯定是中了波風天王的詛咒……沒事的，這次誰也不想。”

　這一回佐助沒有再睜開眼睛，因為他被捲進噩夢中無法掙脫，那三個人笑得一臉貓膩，一個二人全巴著鳴人，說些挑撥離間的話……他不明白，如果這是詛咒，為什麼這一回會強烈到作噩夢？平日裡也就是眼角莫明地跳幾下，打幾個噴嚏而已。

　“波風天王……你太可惡了！”

　宇志波佐助的夢囈響徹雲際，幾乎傳到木葉去了。

　更深露重，火影辦公室內燈火通明，五代火影大人正趴在一堆文件中甘睡，連文件被唾液侵濕都一無所覺。

　原本這是個平靜的夜晚，按照平時的可能，綱手就會一睡到天明，然後被手下的叫喚聲給吵醒。今天她也是被吵醒的，也像平時一樣舉起手一臉無辜地說著‘早’，隨即發現窗外的天空依然是黑的，而進門的是阿斯瑪。

　“靠！見鬼了！”綱手不是普通女性，說穿了就是一女強人，遇鬼後不是尖叫，而是準備一拳把鬼揍翻。

　阿斯瑪看到綱手已經纂起拳頭，他連忙求饒：“五代火影大人，你可別立即就把我殺死回去，那會浪費了她的苦心。”

　死回去？苦心？

　綱手伸手拭拭眼睛，心裡有一點明亮著，她把手轉到臉頰去揉著上頭的痕跡，喃喃：“告訴我這是夢。”

　阿斯瑪沒有回話，綱手心裡的不安感飆升，但當她看到進門的白時，心裡的大石落下了……至少不是天王又鬧事了。

　“果然是夢啊。”綱手欣慰地喃喃。

　外頭的人魚貫而進，徹底打破了綱手的期盼。等人都進來了，門也關上了，綱手看著這些人。阿斯瑪又站在這裡了，白和君麻呂沒像上回那樣變成死屍，但君麻呂懷裡抱著的失去知覺的是天王沒錯，然後卡卡西是回避她的視線，鳴人那傢伙耷拉著腦袋……

　這已經不用說也知道是怎麼回事，但綱手要他們說。

　咚一聲巨響過後，大夥兒盯著崩毀的辦公桌，和飄滿一室的辦公檔，考慮逃生捷徑。

　“說吧，這是怎麼回事。”

　白一向代表發言，但這一回他才張嘴，就被卡卡西阻止了。卡卡西有自己的想法，綱手大人看來氣炸了，如果再讓這個處處迂回地保護天王的人來敘述這件事，肯定又引起不必要的麻煩，還是讓他來說吧。

　“是這樣的……天王這次讓阿斯瑪復活了，用的是上一次的同樣的術。”

　“這我知道……那他們。”綱手瞪著白和君麻呂，大有揍他們一頓的衝動。

　卡卡西苦悶地歎口氣，把符文遞上去：“這個……是天王自製的，據她的說法，這能把別人的查克拉轉化成與她同屬性的查克拉，供給白和君麻呂活動所需……但貌似只有鳴人的量才能做到了。：

　“……你是說給他們充電？”綱手拎著符文，愣了老半天，雖然她知道波風天王有過這樣的想法，但能實行這個想法，而且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世界太瘋狂了。

　阿斯瑪聽到這裡，大概也對今晚發生的事有了初步瞭解，禁不住喃喃：“說不定她真是個天才。”和鹿丸不同屬性的天才啊。

　“天才有X用。”綱手給了牆壁一拳，光潔平整的牆面龜裂：“醒不過來就什麼用都沒有！”

　“……”卡卡西連忙安撫綱手：“綱手大人，冷靜一點，她會醒來，上一回就是一周。”

　綱手真被他們氣死了，一次又一次重複著，為什麼就沒有人吸取教訓呢？

　“真是累死了！靜音你去把三代那老頭和自來也找來，然後給盯緊一點，別讓人打擾我們。”

　想不到事情竟然要引起另兩個大人物的關注，大家都嚇了一跳，不過細細一想，這阿斯瑪的喪禮鬧得人盡皆知，現在他活生生地出現了，倒是真的得想想怎麼忽悠別人，又怎麼圓謊。

　靜音的消息傳到，三代和自來也從被窩裡爬起來，倒也沒有耽擱就來了。

　三代和自來也到了，第一就是問：“天王怎麼樣？”

　“昏迷了。”

　綱手回答得簡單，自來也走近去觀察，表情有點複雜地看了看阿斯瑪，再看看三代，最後看看天王，歎氣。

　阿斯瑪復活了，三代心裡能不高興嗎？但想想天王的昏迷，兩種心情就想抵觸了，父子倆對上一眼，也就沒說話了。

　“是不是有什麼要說？”白催促。

　綱手倒是不急，瞄了阿斯瑪一眼後，回答：“再等兩個人。”

　那兩個人是誰？

　當鹿丸在半夜裡接到通知的時候，以為是發生什麼大事了，結果在火影辦公樓門外遇到了紅，他就更吃驚了。

　“你為什麼也在這裡？”

　紅也是一臉的疑惑：“五代火影大人讓人通知我過來的。”

　“這麼晚出來，沒關係嗎？”鹿丸關心地問，紅老師懷了身孕，這樣的半夜裡把她叫出來，鹿丸怎麼也想不明白有什麼大事讓五代火影這麼做。

　“沒關係，我沒有這麼柔弱。”紅微笑著回答這名對她特別照顧的孩子。

　兩人揣著疑惑的心思一起前往火影辦公室，推開門以後首先看到的就是一大群人，但鹿丸無法相信自己的眼睛，即使是背影，這也跟阿斯瑪老師太像了……轉過臉來更像了。鹿丸覺得自己的腦袋當機了。

　既使如此，他還是及時扶了旁邊的紅一把，前面長得很像阿斯瑪的傢伙就跑過來幫忙扶著。鹿丸張著嘴巴聽著這人慰問紅老師，然後他把視線落在那群人身上，看到昏倒的天王，即使這跟上一次的情況有別，但他沒有忘記天王的研究……那麼這是真正的阿斯瑪？

　“阿斯瑪老師？”

　阿斯瑪突然覺得這時候挺尷尬的，剛剛他已經從五代他們口中得知自己的喪禮在十天前舉辦過了，而且自己的三名學生也組成小隊幫他報仇雪恨了，現在他安逸地站在這裡仿佛挺不合理的。

　阿斯瑪扶起紅：“你們不是很清楚嗎？我是阿斯瑪本人沒錯。”

　鹿丸已經消化完了，他從身上掏出打火機，交給阿斯瑪，然後悄悄讓卡卡西扶過紅。

　阿斯瑪拿著打火機，正想起他死前的情景，特別的觸景傷情，突然一記拳頭就揍到他臉上了，他退後一步有點詫異的撫著被打紅的臉頰，看著鹿丸。

　“混帳，你那一步棋得太爛了。”鹿丸笑駡。

　阿斯瑪驚愕過後，也重重歎了口氣：“你明知道我下棋的技術一向不怎麼樣。想不到你也真是忤逆，竟然真的使勁揍我了。”

　鹿丸哼了一聲：“如果天王醒著，就會告訴你這叫《衝動的懲罰》。”

　……的確像她會說的話。

　大家都為這天王的未婚夫發出一聲讚歎，果然是默契。

　看著他們的互動，綱手陰惻惻地說：“看來你們對於今天波風天王所做的事，是十分瞭解，而且還是幫兇是吧？”

　大BOSS的怒氣與怨念MAX……

　眾人感受到自綱手身上散發的怒火，都不敢言語，要是招來一身暴打，那就不用活了。這下子連因情緒激動而低泣的紅都不敢哭了，冷靜地與阿斯瑪對看一眼，準備回去繼續激動。

　“其實……天王的太堅定了，我們也說不服她，既然讓她亂來，不如從旁協助她。”卡卡西把自己所想說出來，可惜得不到綱手的認同。

　“胡鬧！”綱手氣憤地一腳踢飛了桌子。

　三代眼見和平談話將要激化成武力鬥爭了，連忙出面：“其實綱手會這麼生氣是真的有原因，原本這個秘密是不準備給你們說的，看來不說清楚，這事情就會發展到無法挽回的地步了。”

　看見三代的神情肅穆，大夥都不敢造次，準備聽他老人家把原因說出來。

　“其實波風天王那個術，我也看見過一次，不過使的是原創人，而不是她。”

　原創人？

　自來也無奈極了，煩躁地把自己本來就亂糟糟的白髮攪得更亂了：“我的好徒弟就使用了術一回，而我是徒弟就是四代火影。”

　“……”這個不用說清楚，大家心裡都有了個譜。

　“你是說，四代火影之所以會死，是因為使用了這個術？”鹿丸作最後的求證。

　“雖然大半原因是跟妖狐大戰了，但也可以說因為那個術。”

　四代火影殉職的事情是公開的，因此三代才會繼續擔任火影，直至到綱手接任五代不是嗎？

　想到這裡，眾心心頭蒙上陰霾。

　“還好天天還活著。”鳴人聽到這裡，終於說話了，聲音裡夾帶著慶倖的愉悅感。

　綱手是打定主意要打擊這群天真的人了：“哦，沒死……說不定就永遠不醒來了，你們慶倖她沒有死嗎？那個術為什麼會被列為禁術，你們就不用腦子想想嗎？卡卡西，你這一回實在太令我失望了。”

　面對呵責，卡卡西敢於承認錯誤。

　“他只是被我威脅了。”白也說話了：“今天的事我們已經瞭解了，接下來可以回去休息了嗎？”

　綱手就不滿他的態度，仿佛一點也不在意：“你沒聽我的話？”

　“聽見了。”君麻呂回答，然後擺著一副若無其事的囂張模樣，氣得綱手差點抓狂。

　“知道了，那就拜託你們，如果真有個萬一，請給安排相鄰的墓地。”

　白讓綱手不是抓狂了，直接想咳口血讓他們看看。

　“喂喂，你們……”卡卡西頭痛死了，今天的事情，太多，太複雜了。

　等他們喊夠了，無奈夠了，白這才真正地開始談話：“綱手大人，我們都明白你的好意，我也會試著說服天王，但你應該明白我們都無法拒絕她的堅持。”

　“……那你是想說什麼？”綱手也算冷靜了，準備聽聽白的說法。

　“說穿了，我們就是天王的一部分。從來都無法反抗‘自己’的，但你們不同。”白指指鹿丸：“至少你們可以試試努力讓天王打消再次使用這個術的念頭。”

　都指定目標了，白說的‘你們’根本就多餘的。鹿丸略顯無奈，歎著氣看看天王，他也不是個只會逃避的人，這下就接受了：“我知道了，我會讓她明白的。”如果她能醒來。

　“那我活過來的事情……”阿斯瑪覺得這個問題也必須要解決，這下出現已經嚇著了老婆和徒弟，如果明天上街了，應該會造成騷亂吧。

　“這不簡單了。”白指指自來也：“自來也大人在打擊曉方面不是挺有建樹的嗎？把他的功勞分點給阿斯瑪先生就得了。”

　“你的意思是……”

　“人民群眾可以用你們官司方版的答案忽悠，難道上位者不是一直都這麼操作著嗎？”白不遮不掩，直接說了：“至於上頭，就跟他們說阿斯瑪是受自來也先生的命令而裝死的，目的是暗中獲取強敵‘曉’的情報，結果是因為有著準確而實用的情報，所以只憑卡卡西班和阿斯瑪班兩隊實力不高的小隊就能獲得勝利。哦……可以稍稍提及一下波風天王帶去的醫療小隊起到了重要作用，醫療忍術了得。”

　看著白笑容可掬地把事實全部歪曲，他們意識到面前這位笑面君其實是欺詐大師。

　……為什麼這樣的他，就是不能說服天王呢？

　白注意到大家心中的疑惑，但他只想告訴大家……他盡力了。

　“不好嗎？”白的笑容是絕對的溫柔無辜的。

　但認識他的人都知道這個無辜是不可能用在他身上的。

　“很好，很強大。”綱手按著額角歎息：“我知道了，我會把你所敘述的‘事實’組織一篇演講稿，把上面的老頭全部忽悠過去的，至於下層的，你們就盡力散播消息吧，就說阿斯瑪死裡逃生了。”

　果然是火影，辦事效率也不比任何人低。大家對綱手不覺刮目相看，這位任性的大姐始終有獨當一面的時候。

　最後，綱手交代：“阿斯瑪，既然你剛剛醒來，接下來就休息幾天，把村子裡的事處理一下，還有你的墓地，明天去處理一下，別占著坑不躺。”

　阿斯瑪總覺得這話忒無情的，但這也就是現實了，活著總比躺那裡好，他不希罕：“我知道了，明早處理。”

　“你們啊，無論如何也要阻止天王再使那個術了。”三代不怕麻煩，再交代了一遍。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就准他們回去應付接下來的問題。

　看著他們出去，屋內三位老人同時歎氣……年輕人實在太會鬧事了。

　合上的門突然打開，白很禮貌地給屋裡人點點頭：“對了，忘記了感謝自來也先生，天王能如此的‘知識淵博’還真多得你教導有方。”

　說罷，少年扔下欣然的一笑闔上了門板。

　自來也是怎麼也想不透白為什麼要陷他於不義，他虛笑著面對身後的母夜叉，解釋：“其實我上回也說過，那是意外。”

　“的確是你的錯，男子漢就別推卸責任了。”綱手松著筋骨：“罪魁禍首可不容逍遙法外。”

　三代背過身去，對背後的求救聲聽而不聞，哼著曲兒觀察夜景……小自來也你就犧牲一下子吧，當影的壓力是很大的。

　阿斯瑪的一行人離開了火影辦公室，在大門外分手。

　白叫住了鹿丸：“我說想要你說服天王，並不是推卸責任，而是真的希望你能說服天王。”

　鹿丸當然明白，他點頭：“我會說服她。”

　鹿丸原本是準備趁著一周的時間，好好想個說服天王的辦法，結果一周過去，兩周過去，該酲的人沒有醒，這都急死大家了，鳴人只要沒有任務就守在天天身邊不願意離開。就在綱手、三代和自來也的臉色越來越差，自來也身上的新傷越來越多的情況下，一個月過去了，天王再次在大家沒有任何準備的情況下坐起來。她左右環顧，看見君麻呂和白以後脫口就喊：“萬歲，我的研究成功了！接下來要申請專利。”

　原本默默守在床邊，一臉憂心的幾人一時轉換不過來，表情有點扭曲。

　“你這是昏迷後醒來的人該做的事嗎？”看著這驚悚一幕的鹿丸輕歎：“至少該問自己昏迷了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