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大山的故事-第六章上學風波(二)

我雖然跟朱大壯他們不分在同一個班別，但每當下課休息時，朱大壯他們總是過來我班教室找我玩。

　　朱大壯跟我是鄰居，聽媽媽說，朱大壯比我晚出生八個月零二十七天。因為是鄰居又是年齡相仿，天天一起在門口的沙堆裡玩耍，我跟朱大壯的感情是村裡小孩子之中最鐵的。他一直叫我土豆哥哥，我也一直把他當作弟弟一樣看待，不止從來沒有像我姐姐欺負我那樣欺負過他，我還幫他打跑很多想欺負他的人。

　　在朱大壯和慕容瑤瑤六歲那年，他們父母領著他們拜大伯父為師學武功，我入門比他們早，也算是他們的師兄，為了表現出做師兄的榜樣，我就天天領著朱大壯和慕容瑤瑤把村裡搞得雞飛狗跳的。村東口的狗群太娼狂，經常追咬像我們這般年紀的小孩子，我們每看見一次，就拿著棍子把它們打一次，一直把它們全趕掉進糞坑吃DB；五伯母的豬窩有母雞在裡面生蛋，門鎖著我們進不去，我們就暴力拆開豬窩門走進去偷雞蛋玩，那母雞看到我們拿它的雞蛋玩一直「喔喔喔」地叫，喔個MB啊，玩一下都那麼小氣，我們玩夠了還把雞蛋一個個全打開散在豬窩上，喔喔喔~~罰你今晚跟四大天王張學友學歌：「~讓我一次，喔個狗~~」結果因為豬門給拆了，豬跑出去池塘泡澡，讓五伯母焦急地學豬的聲音叫喚了一天才找到；我們看到路中央有一跎超級大牛屎，看到對面有路人過來了，我們把鞭炮放在上面，用香火設計好定時，那路人剛剛走到那跎超級大牛屎時，鞭炮就「碰！」的一聲爆炸，路人不止嚇了一跳，衣服上還飛濺有黑黑的很多塊臭牛屎，路人跳起腳來生氣地邊咒罵邊張望是誰幹的時候，我們早已捂嘴偷笑地逃得無影無蹤了。。。。。。

　　姐姐說：「不要跟朱大壯他們一起玩，他家裡全是劫匪，會教壞你的，你不要學村裡的人，你要好好讀書將來才有出息！」

　　劫匪能有我這個混世大魔王壞嗎？

　　我倒不覺得朱大壯他們能教壞我什麼？從我認識朱大壯起，他的性格一直很膽小怕事的，總是動不動就哇哇哇地大哭，連打架、放鞭炮、偷雞蛋這些事，他都是在我的帶領下學會的。

　　我不理姐姐的話，還是天天跟朱大壯慕容瑤瑤他們在一起玩鬧。

　　今天我們一起去山林裡抓小鳥，明天我們一起去河邊的叉魚，後天我們又一起把村裡的好幾個不聽話的小孩子打得哭天喊地的。村裡的人都說：「你們三兄弟天天都粘在一起就知道準沒好事！」嗯，我們是混世魔王，我們是三兄弟，不止現在是，永遠都是。

　　看，說大壯，大壯就到！

　　我遠遠看到朱大壯氣喘噓噓地跑來過喊：「土豆哥哥不好了，土豆哥哥不好了！」

　　我聽了氣憤地罵：「GRD，勞資剛才還稱讚你來著呢，你一來就咒土豆哥哥不好！」

　　朱大壯看到我罵他，慌張得語無論次喊：「不是說你，不是說你，我是說你完蛋了完蛋了！」

　　「完蛋鳥~完蛋鳥！」我學著朱大壯語氣和動作說完就扯著他的衣領問：「GRD你說誰完蛋了？」

　　朱大壯一呆，說：「慕容瑤瑤完蛋。」

　　我奇怪鬆開朱大壯地問：「慕容瑤瑤怎麼完蛋了？」

　　朱大壯喘了口氣說：「慕容瑤瑤在班裡給打了。」

　　我聽了一團怒火從胸口湧起到天靈蓋：「誰敢打我的兄弟！太不把我這個村中霸主放在眼裡了！」

　　朱大壯說：「是陳村的陳蕩他們！」

　　陳村的陳蕩？聽村裡的小孩們說起過，他像我一樣，是陳村裡小孩之中的霸主級別的人物，聽村裡的小孩說他比我還要威風，我出門身邊只有朱大壯與慕容瑤瑤兩名大將跟著，他一般身邊都有五六個打手的。

　　切，咱是在精不在打，等勞資的五郎八卦棍法練到豬籠入水，無處不入的境界，多少個人都照打。

　　「陳蕩！」我喊完這名字接著罵朱大壯：「陳蕩他們打慕容瑤瑤你不幫忙跑來這裡幹嘛？」

　　朱大壯給我訓得低著頭弱弱地說：「我幫忙了，他們人太多，我打不過，就跑過來找你！」

　　我看了一眼朱大壯，朱大壯身上沾滿髒亂塵土與樹葉，臉上還有青紫的一塊，看來他也給打得不輕啊。

　　我咬著牙喊：「走，哥哥幫你報復去！」

　　說完，我就走去教室的牆角里，找了三根棍子，兩棍給朱大壯，一根我自己拿著，就氣沖沖地走向一年級一班的教室。

　　我和朱大壯走進去的時候，看到慕容瑤瑤臉和手臂都青一塊紫一塊的，全身衣服都髒髒頭髮亂亂地坐在地板上。

　　我走出去扶起慕容瑤瑤問：「是誰打你的？」

　　慕容瑤瑤看到我來了，哇一聲地哭了。

　　「哭個MB啊！」我氣得大聲喊：「是誰打你的？」

　　慕容瑤瑤給我一吼，忍止住哭聲了，轉過頭指著幾個人對我說：「是他、他、他、他、他、還有他！」

　　GRD，我一數，竟然有六個他那麼多，而且個個都比我們長得大個。

　　朱大壯指著一個在斜眼看著我們的一個男孩說：「那個就是陳村的陳蕩，是他最先打慕容瑤瑤的。」

　　陳蕩看到朱大壯指著他，他臉色不悅地大聲罵：「你指個毛啊，是不是剛才還沒打夠啊？」

　　我也拿斜眼看著陳蕩，拿起棍指著他喊：「你，出來！」

　　「出來就出來，你還能咬我啊！」陳蕩怪聲怪氣地說完，就走了出來。跟著走出來的，還有五個剛才慕容瑤瑤指過的男生。

　　我一驚：哎呀~我只叫一個人出來，怎麼那麼多個人跟著一起出來！太給面子了！

　　哎喲我的乖乖，等一下！他們從書包裡拿出來明亮亮的是雜嘛玩意?閃著光芒的長條DB？靠！GRD竟然是長長西瓜刀！！！！

　　我土豆雖然在村裡打架無數，但從來還沒有跟拿過刀的人打過。

　　三子口村廣場中央寫著的《三口子村村民行為守則》第十五條規定：本村人與本村人打架時，不得動用刀、槍、炸藥、鐵棍等致命性武器，小孩子打架時，大人不得記仇幫忙，違者以村委會規定刑罰處理！」

　　在三口子村的傳說中，村委會規定刑罰是最嚴重的刑罰。

　　聽爸爸說，村委會規定刑罰最初是在文革時代編寫出來的，到現在，基本上沒有改過一條！現在這些刑罰配合著《三口子村村民行為守則》犯重大錯誤者而執行。

　　在那個動亂的年代裡，中國農民的智慧是無限大的，面對著長年累月壓逼著自己祖祖輩輩的地主財主，各種千奇百怪的刑罰都有。當然，這些對於我們這些小市民是無法全面瞭解的，但我想有遊街、浸豬籠、吊人曬乾這些招數的出現，就可能某些地方還有彈JJ彈到死、吃DB吃到死、割雞雞割到看不見洞為止等等極品刑罰。

　　我好奇地問爸爸：「如果我每天吃了像大山一樣多的土豆憋著不拉屎，一直讓它在小肚肚裡憋個十天八天的一次性拉，接著把全村的房子給炸平，村委會規定的刑罰會怎樣？」

　　爸爸笑著對我說：「那你試一下，村委會可能還會獎你DB吃！」

　　相對爸爸伯父們這些詐騙犯說的話，我從小就開始免疫了。他們每說的一句話我現在都抱著懷疑的態度。不是我不尊重長輩，我可是有陰影的。就拿來我爸爸來說吧，他在我三歲那年告訴我，人的屁股是整整一大塊的，我的是因為在出生的時候掉在地上，就摔成兩瓣了。我一摸自己的屁股，果然真的是中間有條裂痕，這事害我自卑了好久。

　　還有三伯父、五伯父等他們，騙我的事多得都可以寫本騙術手冊了。

　　把村給炸了還有DB吃那麼好的事？很明顯，這也是騙我的話。

　　村委會刑罰誅我九族我還相信一點。我算一下，誅我九族上誅到姐姐、爸爸、媽媽、舅舅、伯父、爺爺再加上爺爺的爺爺的爺爺的兄弟全部子孫後代一二線所有親戚，那應該差不多了吧？那村裡就沒人了？爺爺是村長，村裡最大的官，他會誅自己嗎？唉，這問題真讓我糾結，不想了。

　　陳蕩面對著我陰陽怪氣地說：「我出來了，你想怎樣？」

　　敵方的人數比自己這方多一倍，個子比自己這方的大，還拿著明亮亮的西瓜刀赫赫逼人的架勢，這場架應該怎麼打呢？

　　我一邊注意著陳蕩他們的舉動，腦邊一邊飛快地轉動翻起大伯父教的打架對策：「一，要打時就不要退縮，誰都是人，沒有誰是了不起的，沒有誰是打不過的；二，要留著自己的小命才能有機會贏；三，打架時，智慧比武功更重要！」靠，就這三條，用哪一條好呢？如果我現在跪下來對他們喊：「英雄~我叫你出來是想讓大家看看你長得多帥。嘖嘖。大家快報看啊，這裡有帥哥看啊！！！沒事了，我先走了！」接著我轉身就溜得青山在。。。。。。但他們會不會在我轉身時往我屁股上砍一刀呢？那如果我現在大喊：「五郎八卦棍！」，跟他們拼上了，他們那麼多人，而且個個好像很高大的樣子，會不會把我們三個砍成土豆泥呢？投降不行，戰鬥也不好！怎麼辦好呢，怎麼辦好呢？唉，這群小孩子真讓人傷腦筋！

　　就在這個千均一發弩張劍拔的緊張時刻，土豆哥哥我忽然靈光一閃，切宮吧~~有了，化腐朽為神奇的智慧來了。

　　只見我拿著根棍子蕭蕭地站在人群中，棍子直立往地板上一放，嘴角皮膚輕輕拉動著驚呀和驚喜共享的神情喊：「啊！原來是陳蕩表哥啊！你吃了嗎？大家吃過了嗎？走走走。今天小弟我請客！」

　　朱大壯和慕容瑤瑤的表情一窒！

　　陳蕩也一愣：「你是誰？」

　　我走上去說：「你不記得我了？我是三口子村的梁山伯啊？那你村裡那個閹雞忠你認識不？」陳蕩說：「認識啊，他是我三堂叔！」

　　「他是我三舅舅！」我接口說：「以前小時候我經常去他家玩，還跟你一起玩過堆泥沙呢？」陳蕩想了一下說：「哦，原來是你！」

　　嘖嘖。看吧，裝腔作勢拉熟悉就應該說點大家常做的事。誰小時候沒有十個八個一起玩堆泥沙的玩伴啊？

　　我繼續說：「原來是自己人，來來，不打不相識，今天我請大家吃糖！」說完我就從書包裡拿出姐姐買給我的糖果一個個發給他們，陳蕩他們幾個看見了，一個個把刀收起來放進書包裡伸手來拿糖果說：「早說嘛，差點親戚跟親戚打起來了！」

　　在他們開心地剝著糖果快放入嘴巴的時候，我大喊一聲：「五郎八卦棍！」喊完就提起棍子向陳蕩的肚子狠狠打去，朱大壯與慕容瑤瑤也迅速地配合拿著棍子把那五個人放在桌面上的書包全打落在地上。

　　三兩棍後，我就把陳蕩打倒在地上捂著肚子捲成一團，我轉身又提著棍子跟朱大壯、慕容瑤瑤一棍一棍地把那五個還在發呆著不知發生什麼事的男孩們都一一打倒在地上直叫疼。

　　陳蕩倒在地上板上不服地叫嚷：「你不是閹雞忠的外甥嗎？親戚你還打！」

　　「MB的！」我又朝著他的身上打了一棍子喊道：「你才是閹雞忠的外甥，你全家都是閹雞忠的外甥，誰是閹雞忠的外甥誰木有小JJ！」

　　陳蕩聽了一愣，接著趴在地板上大聲哭著喊：「原來你剛才是騙我的，你們三口子村全是騙子，你PYR，你PYR。。。。。。」

　　靠，現在才反應過來，陳村人的智慧相對我們村來說看來不只是差幾個檔次來說。

　　這還不行，大伯說過，打架要麼不打，要打就把對方打到再也不敢跟你打才算贏！

　　我不理趴在地上一邊哭一邊罵著我們的陳蕩，轉過頭對臉色激動得潮紅的朱大壯和慕容瑤瑤說：「剛才哪幾個有打到你們的，現在一個一個加倍給我打回來！」

　　朱大壯和慕容瑤瑤聽了，扔下棍子，走過去把倒在地上叫疼的那六個小子面前，一巴掌，一拳，一腳地打了起來。

　　就在這天，一年級一班的教室裡，全班同學都在神情恐慌兩眼發直地看著我們三個混世魔王把他們班裡的六個最凶的男生揍得呼天叫地直哭。

　　陳蕩哭的聲音最大，他還一邊哭著一邊喊：「死騙子，死騙子，嗚嗚嗚。。。。。。等明天我叫我哥哥過來你們就死。。。。。。」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