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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第八雄》第35章
創造財富神話 第三章 逃出櫟陽城

 路舒兩人的心情頓時沉重起來,這小丫頭顯然經受過太多的苦難!

 路岩同情地問︰“你是這家里的奴隸嗎?”

 “嗯,”螢兒點頭道,“我已經做了四年官奴婢,今年剛被官府賜給了現在的這個主人。”

 舒元琦問︰“這個主人是個什麼人?他對你好嗎?”

 “這主人是個五級爵,很凶,而且,而且,他專想……欺負我……”說到這里,她低下頭去,一會兒才抬起頭來,說,“幸虧他就又上戰場去了,可是女主人,就是他的老婆,更壞,天天打我,還有管家,也很凶……”

 “你今年多大了?”舒元琦問。

 “十六歲。”

 “那你十三歲就做官奴婢了?”舒元琦大為吃驚,“你家里人呢?他們在干什麼?”

 “家里人也許都死了……”螢兒說著,流下了眼淚,“我爹以前是開豆子店的,在我十歲那年,他破產了,于是我們就都成了官奴婢……”

 路舒兩人當過幾個月顯大夫,對秦律都已相當了解,知道這是商鞅變法時定下的一條法令,凡從事末業(也就是商業)而導致貧窮者,連同妻子兒女一起罰沒為官家的奴婢。

 舒元琦憤憤罵道︰“秦人的法律真他媽的混賬,做生意虧了本,又沒妨害別人,把他本人被打成奴隸已經很過份了,還要全家大小都被打成奴隸!”

 路岩說︰“這樣做的目的,主要是為了抑商,戰國時期搞變法的那些人,李悝、吳起、商鞅,他們都認為商業不利于國家的強大,都主張重農抑商,商鞅做得最為極端,他要以嚴酷的法令逼得人們不敢從商,只致力于兩件事——種田和打仗。”

 舒元琦不滿地冷哼一聲,轉向螢兒︰“後來呢,你做了官奴婢以後?”

 “我先和我娘一起在官府的舂米場里服役,我娘是‘舂’,我是‘白粲’。四年後,這家的老爺在長平戰場上又立了軍功,官府賞給他很多田宅和奴隸,我和我娘就成了他家的私家奴隸……”

 “我明白了!”舒元琦打斷螢兒說,“難怪他們動不動就將人打成罪人、奴隸,看來是需要大量的奴隸來賞給立有戰功的人員,以刺激軍人不斷地立功。後來呢?螢兒你接著說。”

 “我娘來到這家里後,主人天天都要強暴她……幾個月後,主人玩厭了她,就把她賞給一位四十多歲的老家奴做老婆,我娘死活不願意和那個紅眼楮的老家奴住在一起,主人和那老家奴就把她吊起來打,沒幾天,我娘就死了……”

 “那你爹呢?”路岩問。

 “我爹破產以後,知道全家都要被打成官奴婢了,他就喝毒藥死了……”

 舒元琦問︰“你家里就你們三個人?”

 “我還有一個弟弟,叫犖兒,比我小四歲,起初也跟我們一起在舂里場里服役,後來我和我娘被賜給這家主人,他不知被賜給了誰。”

 長時間的沉默之後,路岩沉郁地說︰“螢兒,如果你不嫌棄我們,我們兩個就做你的哥哥,如何?”

 “啊,那太好了!”螢兒驚喜地說,掛滿淚珠的臉頓時綻開了燦爛的笑容。

 “過幾天我們離開這里時就把你帶走,以後,等我們打听到你弟弟的下落後,也把他救走。願意跟我們走嗎?”舒元琦問。

 “願意,我做夢都在想著逃離這個地方呢!這幾天我天天都在發愁,因為听說主人馬上就要回來了,他一回家,又要……又要欺負我,我怕極了,我們什麼時候走?”

 “再過三四天吧。”舒元琦若有所思地說。

 “那太好了!”螢兒高興地笑了。

 舒元琦說︰“我叫舒元琦,今年三十歲,他叫路岩,今年三十一歲,你就叫我二哥,叫他大哥吧,我們以後就叫你妹妹。跟著我們這兩個哥哥闖天下,以後,再也沒人敢欺負你啦!”

 “螢兒好高興,我再也不怕了,兩個哥哥都是大英雄,那麼多兵也抓不住你們,听說你們是從咸陽的監獄里逃出來的?這家里的人都在談論你們,說咸陽監獄把守很嚴,除了你們倆,從來沒有人能逃出來過!”

 “妹妹你姓什麼?”舒元琦問。

 “我沒有姓的。”

 “怎麼會沒有姓呢?”舒元琦難以置信。

 路岩說︰“姓氏的來源最初是部落的名稱,後來出現了官職和諸侯,貴族們就以官職和封地作為姓,因此,起初只有部落首領及其家族成員和貴族才有姓,平民和奴隸沒有姓氏。後來,姓氏普及開來,人們把自己祖上的官職、謚號諸如司馬、司徒、尉之類,或者祖父、父親的名或字,甚至自己的居住地諸如東門、南郭、西門之類,都拿來作自己的姓氏,逐漸發展到人人都有姓氏。現在是戰國時代,姓氏還未全面普及,很多人都無姓氏,螢兒的祖上肯定不是貴族,所以也就沒姓氏。”

 舒元琦恍然大悟,道︰“難怪我們經常遇到一些人,只說自己的名字叫什麼,卻不說姓,就象我們以前一個部隊的丙、勝那些人,我一直覺得很奇怪,為什麼他們只報自己的名字,不報姓氏,原來他們是沒有姓!”

 路岩說︰“這個時代,正處在姓氏的快速形成期,沒有姓的人還非常多,比如睡虎地秦竹簡的主人喜,還有秦國後來有個大人物,秦始皇時期的軍事家尉繚子,後世一些學者教授著文說他姓氏不詳。我覺得‘姓氏不詳’這四個字站不住腳,當了這麼大的官,還出了《尉繚子》這樣一本流傳後世的著作,怎麼可能會連個姓氏都不流傳下來的?實際情況肯定是他壓根兒就沒有姓,就只有一個名,叫繚,因為秦始皇任命他當國尉,也就是國防部長,所以就叫尉繚,春秋戰國的人,又習慣于稱別人‘子’,也就是先生的意思,合起來叫就是‘尉繚子’了!”

 舒元琦說︰“那螢兒以後就姓我的姓,舒,舒螢!”

 “不好听!你小子想獨佔妹妹?沒門,應該姓路,路螢!”路岩憤然道。

 “不好听!”舒元琦沒好氣地叫道。

 螢兒嘿嘿地笑了,說︰“兩個哥哥別吵,這樣吧,我就把你們倆的姓作為我的姓吧?”

 “路舒螢?好!好听!”路岩和舒元琦同聲喝彩。

 舒元琦高興地對路岩說︰“我們這妹妹真不簡單,人雖小,卻很有主見呢!”

 路岩說︰“螢兒,听哥哥的話,以後再不許去為我們偷吃的,太危險了。”

 舒元琦也說︰‘是啊,萬一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可是,你們不能一直不吃飯啊。”螢兒發愁道。

 路岩道︰“這個你不用擔心,你二哥偷東西的本事沒人能比得上,讓他去偷,即使被人發現,也沒人能抓得住他。”

 “被你小子這麼一說,我好象是個職業小偷似的!”舒元琦得意地笑了笑,推開倉門說,“你們一提起這事,我還真有點技癢了,我再出去弄些吃的喝的來!”

 舒元琦輕無聲息地下了地,走到東南角的圍牆前,一探手,身子一縱就輕輕上了牆,隨即就悄無聲息地消失在圍牆外了。

 螢兒悄悄拍手道︰“呀,二哥真的很厲害哎!”

 “他打架的本事更大,十幾個人齊上也不是他的對手呢!”路岩說著拉上倉門,“螢兒,你到這里來,別人會不會知道?”

 “不會,我一個人住在舂房後面的小屋里,沒人知道。”

 “你在這家里天天要干活嗎?”

 “嗯,有時候夜里還要干到半夜呢。”

 “你干些什麼活?”

 “紡紗織布,做衣服,舂米,養蠶,很多活,這幾天一直在舂這些谷子。”

 “你們有幾個人在舂谷子?”

 “這幾天就我一個人,還有一個人生病了。”

 “那明天來畚谷子的還是你了?”

 “嗯,這幾天不會有別人到糧倉這兒來,大哥二哥只管放心躲在這里。”

 約半個時辰後,舒元琦提著一個大包袱回來了。他割了一大塊足有四五斤的白煮豬肉和一小罐醬。

 路岩擔心道︰“拿這麼多,別讓他們看出來啊?”

 “不會,我這是在幾條街之外的縣尉家里偷來的,嘿,看來我們注定了專跟縣尉過不去!我見他廚房里象這樣白煮的豬肉有很多,就從一大塊熟肉上割下這麼一塊。”

 舒元琦笑著又從包袱里捧出一只青銅大酒壺,說︰“我懶得去找水,就從他廚房隔壁的房間里順手牽羊牽了這壺酒。”

 兩人拿出瑞士軍刀,割肉喝酒,他們知道螢兒在主人家一般不會有吃肉和喝酒的機會,就輪流割了一片片肉,蘸上醬給她吃,還教她喝酒。自從淪為奴隸以來,螢兒還是頭一次享受到這樣的美餐。

 三人吃飽喝足之後,就在粟堆上倒頭而睡。螢兒躺在兩個哥哥之間,睡得異常香甜。

 以後的兩天,螢兒每天夜里都偷偷地來糧倉和兩個哥哥待在一起,天蒙蒙亮時,才回她的舂房干活。舒元琦總是夜里出去偷酒和食物,從未失過手。

 第四個夜晚來臨了。

 螢兒又象往常那樣,二更一敲響就往兩個哥哥這里來。然而,她沒有想到,她這幾晚的異常舉動已經引起了管家的懷疑,當她離開自己的房間前往糧倉所在的院子時,那管家悄悄地叮在了她身後。

 螢兒剛鑽進糧倉,正和兩個哥哥說著話,舒元琦突然示意她別作聲,他听到了一陣微不可察的腳步聲和衣裳之聲正在向糧倉靠近。

 路岩和螢兒還未明白發生了什麼事,糧倉門已被人猛地拉開,那管家在倉門口惡狠狠地吼道︰“小賤婢,你到這里來干什麼?是不是在偷……”

 話未說完,他突然倒抽一口冷氣,僵呆住了,一把青銅長劍的鋒利劍尖正點在他的咽喉上。但是他很快反應過來,猛地向後一跳,躲開劍尖,隨即轉身向後門跑去,同時喊道︰“有……”

 “賊”還未出口,舒元琦從糧倉飛撲而出,將他臉朝下撲壓在地,隨即雙手箍住他的腦袋,用力一擰,管家的身子掙動兩下,就再也不動了。自從遭受冤獄以來,舒元琦心中窩著一股惡火,出手一概不留情。

 舒元琦拎起管家的尸體,扔進了裝白米的小糧倉,然後走到大糧倉門前,對路岩說︰“既然出了這事,這里就不能呆了,看來我們得提前行動了。你們倆躲在這里別出來,我出去找些逃跑的工具來。”

 大約過了一頓飯工夫,舒元琦背著一個包袱,肩上掛著一大圈繩索回來了,悄聲道︰“走吧!”

 三人關上糧倉門,走到後面圍牆邊,正好牆外一撥巡夜的軍士剛走了過去。舒元琦首先爬上圍牆,騎坐在牆頂上,然後讓螢兒站在路岩的肩膀上,他在上面接著,把她拉上了圍牆,再拉著她的雙手,讓她慢慢地落到圍牆外的地上。隨後,他自己也跳下了圍牆。路岩則不用舒元琦幫忙,自己越過了圍牆。

 因為宵禁,人們都是天一黑就關門閉戶睡大覺了,街巷都靜悄悄的。一連三天挨家挨戶的搜查都沒有結果,城里的戒備果然松懈了一些,三人在一條條小巷中穿行,只有兩次踫見巡夜的軍士。舒元琦的听覺異常敏銳,一听到遠處有軍士們的腳步聲,他們迅速找個偏僻的角落躲起來,正好這一夜又沒有月亮,使他們隱蔽起來非常方便。

 他們專撿偏僻的街巷走,左繞右繞,不到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南城門附近。

 所有城池的構造都大同小異,跟雍城一樣,這個城城門的右側也有幾十級登城的階梯,直通城牆頂上的城樓,城門左側也是一間專供守門軍士守夜用的小屋,此刻那屋門正開著,屋里亮著燈光,三名守夜軍士背靠著牆壁席地而坐,在懶洋洋地閑聊。但是城門上方的城樓里還有一名軍士,舒元琦他們若從台階登城,就一定會被那名軍士發覺。

 舒元琦讓路岩和螢兒隱蔽在台階下的角落里,他將包袱和繩索交給路岩,然後抽出瑞士軍刀,獨自從台階輕身登城,登到最頂上兩級台階時,他象一只即將出擊的獵豹,蟄伏下來,兩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城樓中那名軍士。

 現在正是一年中最冷的季節,城頭上的風又大,那軍士身上穿得單薄,正縮頸縮手地抱著戈在城樓中不住跺腳走動。舒元琦乘那軍址的臉朝向城外時,一躍而起,閃電般向他沖撲過去。

 那軍士似有覺察,正要回過身來,嘴巴已被舒元琦的大手捂住,他還未來得及掙扎,犀利的軍刀刀刃已割斷了他的喉管。

 舒元琦將軍士的尸體連同他的戈一起輕輕放倒在地,然後他仍從台階悄悄下城,回到路岩和螢兒隱蔽之處,拿了包袱繩索,和路岩、螢兒一同登城。

 然而,三人剛走到台階下,守夜的小屋中忽然走出一名軍士,向台階走來。三人慌忙隱身在台階另一側的牆角處。

 那名軍士拾級往城上登去,一邊喊著︰“黑臀,黑臀,我來換你啦!”原來他是去和城樓上那名軍士換崗的!

 舒元琦急待去刺殺那軍士時,那軍士已經登到台階的最上面兩級了。

 “不好,我們只能硬闖了,跟上我!”舒元琦說著,持軍刀向台階奔去,路岩和螢兒緊跟在他身後。

 台階上那名軍士喊城樓上的軍士沒有回應,正大為驚疑,忽听身後腳步聲響,猛回頭,見三個黑影正從台階疾沖而上,慌忙拔劍大喝︰“誰?口令?”

 舒元琦挺軍刀就刺,那軍士舉劍一格,隨即往旁一閃,大喊道︰“來人啊,有盜賊!”

 沒容他喊出第二聲,舒元琦一刀將那軍士刺倒在地。但這時那守夜的屋子里已經響起了急促的銅鐸聲,一支十多人的巡邏隊從幾百步外的街道上急速奔來。

 舒元琦他們捷速登城,舒元琦將繩索的一頭系在城頭的旗桿上,一頭綁在螢兒腰間,讓路岩扯住繩索將螢兒慢慢往城下放,自己則跑進城樓去放吊橋。

 螢兒才下到城牆的一半高度,挺戈揮劍的軍士們已經大聲鼓噪著沖到了台階上。舒元琦拔掉卡住轆轤的塞子,轆轤立刻被吊橋的重量拉得飛旋起來,繞在轆轤上的繩捆迅速放出,舒元琦讓吊橋自行落下,自己迅速拾起城樓中那名死軍士的戈,沖到台階口阻擋往上沖的軍士。

 螢兒安全地落到了城外的地上,隨後路岩也抓著繩索,手腳並用地緩緩縋下了城。他腳一踏到地面,立即拔出掛在腰帶上的劍割斷了捆在螢兒腰間的繩索,拉起螢兒就跑。

 螢兒不放心問︰“二哥呢?”

 路岩說︰“他不用我們擔心,馬上就會跟上來的,我們快逃,逃得越遠,對他越有利!”說話時吊橋已經完全放下,兩人飛快地通過吊橋越過了寬達三丈的護城河,消失在濃黑的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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