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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鸞:我的前半生 我的後半生》第51章
第五十一章 龍門

  花深紅,花淺紅。

  桃杏淺深花不同,年年吹暖風。

  鶯語中。燕語中。

  喚起碧窗春睡濃,日高花影重。

  ————《長相思》

  “那丫頭霸佔了你兩天了。”燈光下他的側面半隱半顯,旁邊疊起老高的摺子已經去了一大半。

  靜靜地陪著他在一旁看書的我一怔,才回過神,明白他所指的意思。

  乾清宮裏這西暖閣,如今重新擺設進紫檀金漆的案子,置空已久沒有人氣的閣室此刻又燃起了新制的沉檀香,案桌上的珍貴的鈞窯葫蘆瓶裏插著幾隻今日剛采自西苑的含苞荷花……我和女兒的手筆。

  這個房間雖然還保留著過去的所有陳設裝飾,但前天我踏入這裏的第一印象就是孤獨和清冷,那過去的十年好似這男主人也再沒有光顧過這裏。

  不過,如今這男主人嘛,估計以後會長駐于此,他最愛的那張側面鏤空的紫檀填漆書案不是都跟著主人的足跡“順”過來了?

  “喜兒下午的功課不可廢,可以不學騎射,但得另加音律、天文、繪畫、蒙語……”天啦……乖豬寶寶真的不是媽媽要故意害你,飯後只是稍微在你父親面前為你爭取點自由的權利,卻弄巧成拙。

  一句話惹來的禍,早知道這樣還不如不說,我恨恨地瞪視著他,希望他能看清楚我眼底燃起的憤怒——為喜兒即將面臨那比那高考還黑的悲慘命運而控訴。

  “裏面選一種感興趣的來學習。”他合上了最後一張摺子,聲調平緩。

  “說話不要說一半啊。”我覷他一眼,似嗔非嗔。心下卻暗喜,本以為喜兒就此失去自由要被培養成十全“超女”,大清朝的萬能公主。

  “免得她有時間纏著你,哼。”看他眼裏流轉著蘊怒的深色暗潮,呵……這兩天一回宮來就被女兒纏住,夜夜陪她講我的“故事”,她也翹了兩個下午的課了,貌似……她老子有意見了,喜兒……你守信的媽媽今天暫時淪陷,等你老子心情好的時候再為你美言。

  呵……對付這突然變大十歲的女兒的嬌癡耍賴我有時候心有餘卻力不足,可是對付她老子嘛……

  立刻換上一副嬌媚的笑顏:“皇上,今兒累了吧。來,妾身為您更衣,松松筋骨吧。”

  那人卻定定地睇著我,穩坐如松……是不是這表情太花癡了,前後轉變得太快。

  我對他眨眨眼睛,拋送著愛的秋波……記得現代有人說我最美的就是我的眼睛,電波十足的丹鳳眼,以前還未來得及勾引過別人,就從自己老公身上下手把,實驗下……

  他怎麼還是死板著身子,這樣叫我怎麼幫他更衣!難道想比定力?我瞅著他黑黝黝的眼,捉摸到裏面轉瞬即逝的一絲玩味。

  好吧,“山不來就我,我自己去就山”……我可是葉茉兒!可不是自小生長在宮禁,受重重禮教約束的女人,而且勾引自個兒的男人嘛,當然可以不擇手段!想想……以前看的影片“真實的謊言”那女主演是怎麼勾引她的老公的……哈哈,首先……

  奉獻上我的紅唇,緩緩貼近他的臉……他的眼睛閃爍著光芒,似在期待……我拉開嘴角甜蜜地對他一笑,唇瓣卻愛撫過他光潔的下巴,輕輕烙在他的喉結……滿意地看到唇觸及的地方微微抽動了下,呵,他在吞口水麼……

  你不要我幫你更衣,我自己更自己的好吧……對他微微一笑,雖然是老夫老妻了,和他多次袒裎,但是這樣勾引他還是第一次,而且是以茉兒的身份,不是蘇麻喇。

  那影片怎麼著來著?恩……越慢越好吧,微抖著手慢慢解開我袍子上的紐扣……大著膽子用視線勾引他並與之膠著……

  他怎麼還是坐得住?哼,最後一招,我就不相信你沒有反映。

  除掉自己的外袍、中衣……只剩那遮掩不住高聳春色的肚兜一樣的裏衣,恩……沒有鋼管……那就……

  把他衫下頎長的腿做暫時借用羅,微微對他吐出一點點粉舌,臉上生暈,在他腿上曖昧……

  “啊……”是他在叫麼?

  等我回過神來,已經被他緊摟在懷。他輾轉地吮吻著我一再挑逗他的紅唇,繼而襲向下麵那高聳的雪色甜蜜,彷佛饑渴已極,他近乎瘋狂地索求著,時咬時舔,逐一含住了它們,吻得它們更加紅嫩敏感。看著他額上那遍佈的點點汗珠,原本平穩的呼吸也漸漸地粗喘了起來……原來他一直在忍耐而已……

  欲望彷佛烈火般燃燒開來……

  由他的手和唇製造的眩暈中清醒,我已經全身赤裸地跨坐在他的懷裏……兀然間感覺到有一股熾熱的力量抵住自己,往下看去,只見他羞人的僨張頂端正磨蹭著我嬌滑的水蜜,漸漸地,我感到腿間泛開了一層濕意,他的亢奮也粘上了些許的軟香濕膩。

  “恩?小妖精?”他輕輕悶哼著,貼住我的臉,渴望地望著我。

  我熟悉這種感覺,他在等待!他在等待著……進入!一時間,我的心也充實著滿滿的暖流,俯在他的耳際輕道:“小妖精想要你。”

  他的眸子頓時釋放出熾熱,正如此刻他下面的另外一種熾熱深深地貫入了我。

  “恩啊……”燁兒狂熱的動作帶出了我情不自禁地呻吟,太羞人了!我都不相信那嬌膩軟細的似快樂又似痛苦的聲音是出自我口。

  “燁兒……明天初選後的秀女進宮呢,我要去應卯……不能太晚睡,今天最多……一次。”突然想起要緊的事情,我可憐兮兮地說。

  “閉嘴!女人!我已經後悔讓你去了!”他嘶啞著聲音抗議我的不專心。

  “燁兒……剛剛不是我叫的,你要忘記。”

  他的回答卻是以唇封緘,抽送律動得更加有力……麻熱的快感迅速地擄獲了我全部感官,除了……耳朵當真聽到那真是出自我口源源不斷的嬌軟呻吟。

*

  “今兒……你們能站在這個最尊貴的地方,你們就是這世上最幸運的人。在這十餘天的考察後,一旦那最後的聖恩降臨,您的未來就會尊榮無比!男人的無上榮光莫過於那恩科殿試,而作為女人的最高榮耀不也就是能把終身託付給那天下最尊貴的主子!”

  御花園西邊儲秀宮後的一大片開闊的場地,今天密密麻麻站滿了五、六百名初選過後“留牌子”的八旗秀女。此刻,都摒息斂首靜立聽訓……

  清宮選秀歷來是戶部主持,但待得這初選以後,秀女進宮後考察的內容和將來的命運卻基本是掌握在內宮裏的BOSS們手上。秀女們各施百般才藝,而這評委嘛自然由後宮裏的太字輩BOSS、皇后、甚至一些高級妃嬪來充當。每次考察的內容都不一樣,均由皇帝或者皇太后臨時起意,比如這次就需要除了家世、德行、容貌、體格的必考科目外還增加了才(詩詞文學)、工(繡功)。

  當然最後有決定否決權的是皇帝,那些個評委最終的考察表也只是有權利選撥出最優秀的女子最後相當於“殿試”的那天奉呈在皇帝面前以供欽點,至於能不能影響皇帝看得上,就看造化了……不過就算皇帝看不上不能進內廷主位,秀女們也落不了空去,還有一大堆銜著金湯匙出生的皇家宗室的阿哥公子呢,他們的婚姻基本都是由帝國最高統治者指定。

  “茉兒,你怎麼來這麼晚,遲到可是要扣‘德’的分的。”身邊的額真低著頭小聲地說著。

  聽著那內務府的公公拿腔拿調地發表著猶如“開學典禮”致辭的東西,我昏昏欲睡……今日本人睡著的時間不到一個時辰,其他時間都在做運動,我又累又困。萬福帶我過來的時候已經過了點了,看著一整幅名單就我名字上已經被劃了個紅圈……真是“出師未捷先出名”這場“秀”有點“做”不下去了。

  “他有叫我可以不來的,等著最後一天就好……”恍惚著給她一個笑,我都不知道說了什麼,只想回去繼續睡覺。燁兒果然英明,我信誓旦旦地要堅持貫徹這選秀遊戲,他從來不信,今早就笑著不置一詞,只是安排萬福跟著,等著隨時帶我回宮。

  此刻……我也開始不信,試想一個過去九點起床還賴床的人怎麼叫她天天堅持四點起來。真是不親歷不知道,一經歷,嚇一跳。能睡到自然醒……在這裏原來是多麼奢侈的一件事情。

  喜兒,有福同享,有難同當!你老媽這次一定要施展百般手段說服你那頑固的爹親,讓你天天睡到自然醒。

  沉浸在我亂七八糟的思緒裏,沒有聽到額真的話,好象她在問我……

  “什麼?”

  一陣陣仿佛還帶著晨露濕意的風從御花園吹來,撫弄得儲秀宮後院那排古槐新發的嫩綠枝椏刷刷作響……好吵,風聲蓋過了她的,看她嘴形……她在說什麼?

  “你說什麼?”

  “可……既然你們進得這天家的地方就應該明白天家的規矩!有的人來得已晚了還不知道規矩。”隨著這公公的冷眼掃來……旁邊的許多人也跟著側目……是說我麼?

  我已顧及不到這許多,把頭低垂,此刻頭暈犯困,幻想著地面長出一張床,能讓我趴會……

  那陰陽怪氣的公鴨聲繼續激揚:“不管你家世是王侯將相還是不入品的衙門小吏,想在這裏自命不凡做千金,那是愚蠢!想把家裏那一套拿在這宮廷顯擺,那是徒勞!打今兒起,你們都是一張白紙,一切從零開始!那最後的聖欽垂青,你才是主子!而那時,你這張白紙才開始變成彩色——金色!”

  說到最後他情緒激動聲調轉高帶著些許的嘶啞,充滿著競選前拉票的煽動激情。

  這段話有如魔音灌腦,讓我昏沉的大腦清醒了些,這公公正在發表在這個時代少見的“公民平等”演講,讓我一時“驚豔”。是啊,就象“鯉魚躍龍門”的傳說,凡是鯉魚能跳過龍門的,就可幻化成龍,從此青雲得路,飛黃騰達。“選秀”對有的人來說就如一個“龍門”在這個時代唯一局部平等的能接觸到皇室的天梯,有多少人能憧憬一朝幻化成龍成鳳啊。

  看身邊的姑娘們,有的稚嫩,有的懵懂,有的自信,有的迷茫……龍門啊龍門,分割著兩個世界,一邊是飛龍在天,一邊是魚遊潛底……化龍的畢竟是少數,大多數鯉魚終究一輩子也只能游離在龍門下的深潭。

  鯉魚的夢想……

  青春的夢想……

  她們的夢想……

  我的……我的夢想?其實倒無所謂能不能進這個巨大華美的宮廷式金絲籠,跟“他”在一起做個平凡的民間夫妻說不定會更幸福,深信以燁兒的能力不做皇帝也能把我和兒女照顧得很好,不管是這古代還是未來……呵,不自覺地嘴角渦了朵笑。

  恩,我的夢想……作為女人,不過希望能和愛人相守罷了。作為母親……只求兒女能健康成長,歲歲平安……唉,這些個尋常人家司空常見的天倫,在這天家居然是奢望,我用命換來的親生兒子,想起來就心揪的孩子,我就算見著了不也不能認麼。我的夢想其實在現代而言就是每個人都擁有的正常的平凡家庭生活而已。

  噫?怎麼突然怎麼安靜……天空中除了偶爾的幾聲鴉鳴,那公公演講完了?還是……

  一輛金漆的軟輿,被前後四名宮娥太監簇擁著,散步似地晃晃悠悠地過來,還沒見到人,只聽到腳步聲從那西甬道傳來,內務府的這幾個識相的大小太監已經跪迎在地。

  “奴才李賀年恭迎安太妃,恭請太妃金安。”李公公帶著一群小太監巴巴地堆滿了笑。

  “免了!都起來吧。”一隻攢珠絡的蓮花底繡花鞋子顫悠悠地探出軟輿,李賀年和身邊一個內侍趕緊上前幾步虛扶了一把。

  “茉兒,你看她。”額真把嘴一努輕道。

  那初選的第一天“加塞兒”的正黃旗的富察氏正站在我們同排隔了中間隔了兩個人,這女孩見太妃來掩飾不住眼裏的欣喜和得意……原來她的後臺果真硬實。想曾經的後宮絕對女主人太皇太后現在已經七十多歲了,在皇帝收拾了鼇黨以後基本就不插手後宮事務,平日裏只是弄花禮佛而已。現在後宮中宮猶虛,真正的“主事”的女主人是兩名太字輩的大BOSS——一個是皇太后(順治當年的第二個皇后),另外一個就是今天駕臨這裏的孝安太妃了。

  孝安太妃年輕的時候應該是個美麗的女人,此刻見她身段和皮膚都比她真實年齡看起來年輕個十餘歲,穿著一件天藍色的團繡蘭草圖案的旗袍,整個人看起來雍容高雅但是不太親切,那高挑的眉眼輪廓給人感覺過於嚴厲。

  “今天太妃娘娘是來考察秀女的德容和規矩的,怎麼卻沒有見到她們的‘規矩’?”

  啊……這聲音我好熟悉,是她?不會是自己因為缺乏睡眠困得生起了幻覺吧,記憶中她一向是清麗可人的,眼前這嚴厲冷漠的聲音怎麼也和十年前的她對應不起來。

  我睜大眼仔細端詳著孝安太妃身旁那個穿著貴氣的婦人,看起來富態了一圈的她,冰冷絲毫不帶感情的聲音,除了輪廓還些許相同,這神態氣質怎麼也和以前的晉敏大相徑庭。是晉敏麼?你現在這個樣子我怎麼感覺好象從來就不曾認識過你?

  “還不都給我跪下叩見太妃?”李公公朝著我們這群因為初見皇家第一個貴人而不知所措的秀女們尖聲訓著。

  大家戰戰兢兢地慌忙按照自己所理解的宮禮跪了下去,一時間起伏不一,高低錯落,參差不齊地或跪、或伏……

  這規矩都不用考察了,貴族出生的或者族人進過宮回來教過她宮廷禮儀的此刻猶如鶴立雞群,在還沒有培訓過的亂七八糟的秀女中那麼出眾。

  我好歹也在宮裏做了高級女官十幾年,微微一掃,大概不到十分之一的秀女“規矩”還算那麼回事,應該是專門練過……做得最標準的就有那正黃旗的兩個丫頭,富察家的和那個赫舍裏。呵……原來今天演的是這出啊。

  “要進這皇家的門第一就先得學最基本的禮儀進退,看來這次的秀女得好好練下規矩才行。”安太妃緩緩地說著,瞧著李公公。

  “是是,奴才馬上安排。”

  “皇家一向是個公平的地方,做的好的就該嘉獎,做的不好的以後就努力。晉敏,你去給那些個禮儀得當的乖巧孩子一人一顆金瓜子。”安太妃說的時候卻是只盯著李公公,見他會意地拿上名冊子跟在晉敏身後而去,嘴角綻出了駕臨這裏的第一抹微笑。

  “哚哚”幾聲鞋底子敲打在這青磚地上的聲音,我斂首低瞼,一雙“雙蝠捧壽”旗鞋從我眼前走過,又停了下來……

  “賞!”很輕很輕的聲音,猶如多年以前她對我說起自己的相公常甯時的輕柔感覺。

  “蒙古台吉卡達多爾濟呼圖克圖格格斤之女,卡達多爾濟呼圖克圖格葉末謝賞!”李公公一邊唱點起我的名牌,一邊示意我謝賞。

  一顆冰涼冰涼的足金瓜子滾落在我的掌心……那麼那麼的黃,金色的赤黃,正如這瓊台寶殿上的那皇家獨有的金色琉璃,發出夢幻般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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