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正道 第九十八章 竊密

　　「你倒先說說，你覺得什麼武器最賺錢？」胖子一仰脖子杯杯見底。

　　「核武器！你有嗎？」我對胖子賣關子不太感冒。

　　「這個不算！就是我能搞下也不能賣啊！」看來胖子還沒有喝高了。

　　「那就是導彈了！什麼TMD和TNND的用的不都是導彈嗎？防的也是導彈啊！一顆就是上百萬的美金，應該利潤不錯吧？」我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沒錯啊！就是導彈！」胖子勁頭上來，用手一拍桌子道，「現在的大小國家都迷信這個東西，好像只要有了這玩意兒，心裡就塌實！咱們搞的就是這玩意兒！」

　　「那你的生意可不小啊！」我有些驚歎地說道，「尖端技術，還是國際貿易！你行啊你！」

　　「有啥啊！」胖子無精打采地回答道，「還不是內存、主板、CPU？和咱平時玩的電腦差不到那裡去！就是多了個彈頭而已嘛！你鼓搗兩天也行！」

　　「呵呵！話是這麼說的，具體操作起來可沒那麼容易啊！隔行如隔山嘛！」我笑著說道，我可沒那麼張狂，敢說自己無所不能。

　　「你還記得導彈時代的首次戰鬥嗎？」胖子打著酒嗝問我道。

　　「英阿馬島之戰嘛！這我還能不知道？咱好歹也算是個軍事愛好者吧！」我回答道。

　　「就是啊，這次戰鬥中空對艦、岸對艦、地對空等戰術導彈都用上了，英海軍的謝菲爾德號導彈驅逐艦也是在這次戰鬥中被擊沉的。一枚僅僅價值30萬元美元的飛魚式空對艦導彈，一舉擊沉1艘價值1億美元，號稱當時英國最現代化的驅逐艦，舉世為之震驚吶，爽啊！」胖子高聲叫道，「你知道這些導彈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什麼？」

　　「制導系統？」我試著問道，「導彈導彈！當然是制導系統最重要了！」

　　「嗯！嚴格說起來制導系統有很多種，最重要的就是火控系統！」胖子回答道。

　　「不太明白！」我老老實實地說道，「那有什麼不同嗎？」

　　「導彈火控系統是導彈武器系統的重要組成部分，是發揮導彈作用的關鍵環節。隨著導彈性能的提高、功能的增加和使用範圍的擴展，導彈火控系統的功能越來越多，性能越來越先進。導彈火控系統主要由目標搜索跟蹤、火控計算機和顯示器等組成。」胖子解釋道，「現在各國之間的導彈比試主要就是看火控系統的性能，尤其是在程序控制和智能化方面。」

　　「這個我多少聽說過一點點，好像前一段時間國內有個展示，就是說我國的一種叫什麼2000的火控系統性能暴強！攔截率百分之一百！有這麼回事吧？」我忽然想起了前幾天看的新聞。

　　「一點兒都沒錯！那就是我們公司的產品吶！」胖子非常肯定地說道。

　　「既然那麼NB，你們公司的技術力量應該很強啊？為什麼說存在技術問題啊？」我感到胖子肯定是喝高了，說話前後自相矛盾。

　　「本來是這樣的，可是最近出了點兒問題！看來好日子快到頭兒了！」胖子非常鬱悶地回答道。

　　「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越發感到好奇了。

　　「你還記得我們有個同學叫陳天和的嗎？」胖子不答反問。

　　「當然記得了！天和天和！一打麻將就亂叫的那個小子嘛！就是平時比較邋遢，計算機學得暴強，革命史硬是掛了兩次的那個陳天和？很有性格的人了！」我立刻想起了陳天和的經典形象，不由覺得有些好笑。

　　「就是他！他小子很有兩把刷子，我們的火控系統就是他牽頭開發出來的！後來就作了我們公司的首席工程師，他的名字國內外的同行裡都叫得很響的！」胖子回答道。

　　「真是看不出來啊！咱們同學一個個都成了氣候了！值得浮一大白！」我聽到同學出人頭地，心中高興，於是痛飲一大杯，立刻引來了鄧蓉的不滿。

　　「你少喝點兒！」鄧蓉在我耳邊小聲勸阻道。在公共場合裡，鄧蓉一向很照顧我的面子的，或者換句話說，是非常注意她的形象！總是一副溫柔可人，賢良淑德的乖乖女形象，頗騙倒了很多人，我就是其中最大的受害者！

　　「沒關係！我心裡有數！」我心裡還是感覺到暖洋洋的，開心地回答道。

　　「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這句話真TMD一點兒沒錯！」胖子很氣憤地說道。

　　「難道？他？」我估摸著事情肯定跟陳天和脫不了關係。

　　「前一陣子輪到他休假，結果在杭州吊上了一個馬子！真是人間尤物啊！尤其還是個洋妞！你說氣人不氣人？」胖子說道。

　　「那又有什麼？」我感到不解，「現在找洋妞的人也不是少數啊！你有什麼好抱怨的？莫不是你對人家有想法？」

　　「才不是！我有那麼飢不擇食嗎？而是因為——」胖子很惱火地說道，「他居然和那個洋妞一道，不見了！失蹤了！找不到了！你說嚴重不嚴重！我懷疑那個女的是商業間諜，老陳可能被她給涮了！」

　　「既然如此你有沒有看看你們公司的資料少了沒有？」我問道。

　　「當然看了，資料雖然沒有少，也沒有人動過的跡象。但是，老陳就是或資料啊！只要個把月，新的火控系統就能從他的手底下做出來，到時候我的系統還有什麼秘密可言，你說我著急不著急？」胖子一口氣說完後，大口喘著粗氣。

　　「那你們採取什麼措施沒有？」我問道。

　　「還能有什麼措施？」胖子十分無奈地說道，「現在連頂樑柱都不見了，我還能玩出什麼花樣來啊？現在我一面向上面匯報，希望能夠找到老陳的行蹤，一面四處裡拉人，希望能夠找到替代老陳的人才。幾天下來，人是沒找到，腿先瘦了一大圈，我看照這樣下去，也不用專門減肥！自然就瘦下去了！」

　　「你也不要太心煩了！」我安慰胖子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也就認了！當務之急是要先盡快找到老陳的行蹤！生要見到人，死要見到屍，要弄明白到底是什麼人在搞鬼！否則的話，這類事情還會屢屢發生的！」

　　「實際上這事兒一發生，我們就向警方報了案，由於牽涉較大，已經移交給國家安全部門了，他們很快會派人來展開調查的！我本來正在上海參加一個展示會，得到消息後立刻就回來了！唉！也不知道老陳現在怎麼樣了？」胖子有些愁眉不展地說道，「這麼多年的朋友了，真不希望他出點兒什麼岔子！系統曝光了可以重新開發，要是人有什麼三長兩短——唉！」

　　「國安的人什麼時候來？」我問道。

　　「明天一早就來！最近商業洩密案件時有發生，他們也很辛苦的！我們能排上隊，算是老有面子了，畢竟我們是私營性質的企業。」胖子解釋道。

　　「搞了半天，光知道你小子販賣軍火，你那個公司是個什麼名字？」我忽然想了起來沒問胖子這一茬。

　　「天火科技！」胖子提到自己的公司立刻精神了些，「圈兒裡的人都知道！」

　　「天火科技？」我有些好笑，「你小子夠YY的！向天開火？還是天天著急上火？」

　　「你就別拿哥哥我開涮了！喝酒喝酒！」胖子用酒杯堵上我的嘴。

　　這一場酒生生地喝了個昏天黑地，胖子心情不好，我開導了一番，最後互相留下了聯繫方式就分道揚鑣了。

　　讓兩隻吸血鬼把逍遙子送回崑崙實業的駐京辦事處，順便督促老道兌現自己的承諾，把委任我為崑崙實業總經理的材料弄齊。老道心裡十分不爽，認為我對他不放心。弄得我又做出了為他提供一門具有實用價值的獨門秘籍的承諾後，方才多雲轉晴志得意滿地打道回府，真是半點虧也不吃的主兒啊！

　　和鄧蓉回到了宿舍，剛一關上門，鄧蓉就像小野貓一樣撲了上來，跟我做最緊密的肢體糾纏。差不多有整整一個星期沒有過親密接觸了，感受到她的熱情，我的性趣指數立刻飆升，抱住鄧蓉，瘋狂地吻上了她的唇——

　　激情過後，鄧蓉趴在我身上問道，「你答應給逍遙子給他提供一門具有實用價值的獨門秘籍，到底是什麼秘籍啊？」

　　「世界上獨一無二的本人專用的——趙氏烹飪技法大全！」我回答道。

　　「哈哈——」鄧蓉先是捧腹大笑了一番後總結道，「你真陰損！」

　　「對了，蓉蓉！」我想起了胖子的事兒，就問道，「我同學，就是那個天火科技的案子，你有沒有聽說？」

　　「那些事情平時不是歸我們處管的，一般來說是由四處來操作的，我們向來只關心一些比較危險的重大事件。」鄧蓉回答道，然後用她的粉紅色小舌頭舔舐我的前胸，結果弄得我慾念大張，於是又戰火重燃，提槍上馬。

　　第二天早上，在樓內眾人的羨慕和嫉妒的眼光中神清氣爽地陪著鄧蓉一起去上班。

　　局長顯然已經瞭解到了我的行動過程，因此見到我以後難得地沒有嘮嘮叨叨，只用一句話來概括我的行動，「乾淨利落，不留尾巴！」

　　其實我對這樣的讚許還是心中有愧的，畢竟我還是留下兩根尾巴的，其中一個女尾巴還跟著我回京了，就是不知道局長大人心裡是否清楚，恐怕是瞞不過他的耳目吧？但凡能夠坐到這個位子上的人沒有一個是庸才。

　　「對了，局長！還有一件事情——」我順便把胖子的事情給局長學說了一遍，聽得局長眉頭直皺。

　　「這個事情，呆會兒開例會的時候一塊說吧！」局長想了想後說道。

　　於是，我們兩個人就坐在一起，從國內環境到國際形勢，從日本入常，到台灣的大陸訪問團抵京，從反法西斯戰爭勝利六十週年，到最近的國際情報動態，充分地交換了一下意見。不多時，參加例會的人都到齊了，局長宣佈開會，各處匯報近來的工作情況。

　　「最近一段時間，商業洩密案件的發案率有明顯的上升趨勢，尤其是針對我國一些軍工企業和高新企業的間諜活動屢屢發生，經過我們這一段時間的密切偵察，對方很可能是一個境外的國際情報組織，利用各種手段來盜竊國際上較為敏感的軍用及民用技術，轉手倒賣給同行業內的另外一寫公司，達到獲取暴利的目的。」四處的處長老許是個四十左右的漢子，很是沉穩，平時話很少，在聽了我的敘述以後說了些內幕消息，「我們目前已經初步鎖定了幾個懷疑目標，其中嫌疑最大的就是總部設在馬來西亞的一個情報組織——夜鶯！」

　　「夜鶯？怎麼叫個這名字？難聽死了！聽起來好像是個歌女名字什麼的！」我評論道，立刻有人表示贊同，說與我心有慼慼蔫，果然是同好啊！

　　「之所以起這麼個名字，是因為這個組織的成員以女性為主，其主要手段也是利用美色來引誘一些目標公司內的高層管理和主要技術人員，叫人防不勝防。尤其是現在社會風氣比較開放，大家對這一類的事情又不太上心，更為這些組織的行動和陰謀提供了溫床，兼且現在的公司那麼多，我們不可能有許多的精力來做到面面俱到的！」老許有些無可奈何地說道。

　　美人計雖然有些老套，但是歷來為人們所津津樂道，而且它的功用也是最明顯不過的，往往能夠達到兵不血刃手到擒來的效果，實在是古今中外的陰謀家們的不二選擇制勝法寶。翻翻一本歷史書，有多少前車之鑒啊，被美女拉下馬的帝王君主名將重臣數不勝數，雖然這些男人本身的確是不爭氣，但是無可爭議的是，美女的加入相當於是壓垮駱駝的那最後一根稻草！但是大家多少年以來仍然是前赴後繼樂此不彼，足可以看出此計的獨特魅力了！尤其是近年來還有不少美人計的升級版——換了個說法叫做性賄賂！不但大小通吃，而且男女通用，實在是高！我想到這裡不由對第一個把身體作為情報工具的人表示出崇高敬意，其心可誅哇！

　　「天下承平日久，社會日益安定，對於有些工作，同志們可能就懈怠了！我們有必要在全國範圍內開展一次情報保密工作大檢查，對於不能夠達到保密要求的單位，應該責令整改！國家對最近一系列針對我國重點工業的竊密活動非常重視，要求我們嚴陣以待，作好保護國家機密的馬前卒！我認為，當務之急是要先草擬一個緊急通知，提醒各部門注意情報保密工作！」局長就是局長，往往有一錘定音的效果，「對於已經發生洩密的單位，應該先在內部進行自我評估，然後再派出專家組對洩密範圍和內容做個詳細的整體評估，預測一下可能對國內行業產生的影響，同時盡力追查，力爭能夠將損失程度減少到最小！」

　　大家對局長的發言一致表示贊同，紛紛行動起來，準備大展身手。

　　「天賜！小許！你們兩個來一下！」散會後局長叫住了我和四處處長老許。

　　「現在國內的形勢比較穩定，你們二處最近又沒有什麼急待處理的大事，我想讓你抽出些時間來幫幫老許的忙。最近商業情報的的頻頻失竊已經引起了上層領導的高度重視，尤其是像那個火控系統之類的軍事工業情報，對我們的影響很大！要知道，這種東西的可移植性很強，既然導彈上面能用，那麼火炮上、坦克上、艦艇上都可以用得到，所以上面要求一定要根除隱患，明白是什麼意思嗎？」局長說道。

　　「明白明白！就是連根拔起斬草除根唄！我們知道該怎麼做了，請局長放心！」我們兩個人唯唯諾諾地連連點頭稱是。

　　「嗯！下去吧！別忘了去那個天火科技看看，也許可以找到什麼線索，那個人總不會是憑空就失蹤了吧？」局長臨時又交代了一番。

　　「兄弟，全靠你幫忙啊！最近的風頭可都讓你們二處給佔了，這回能跟你們合作，也好讓老哥我長長見識啊！」老許雖然話少，但並不是糊塗人，出了局長辦公室立刻同我交流起來。

　　「老哥你過獎了！全靠大傢伙幫忙，我一個人能幹出什麼名堂來！大家互相學習共同提高吧！其實這回天火科技的事情，就是局長不說，我也要厚著臉皮到你老哥那裡蹭一蹭的，當事人是我的同學，失蹤的人也是我的同學，於情於理我都得幫忙的！你老哥倒不用過於客氣了！」我點明了我同天火的胖子的關係，立時讓老許的心安了很多，既然是朋友有難，當然不能袖手旁觀了，對於我能不能同他真心合作的念頭終於打消了。於是很熱情地同我研究了一下如何行動的草案，決定在動手剪除「夜鶯」組織之前，先去天火科技的老窩調查一番，以便搜集更多的第一手材料。

　　於是叫了幾個人，帶上鄧蓉一起去天火科技做實地考察。

　　說幹就幹，半個小時之後，我們一行人已經出現在天火科技的大樓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