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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侯》第266章
第二百七十七章 新打算

  筆直的青石路在月光下映出一抹銀白,陳玨的馬車在路上平平穩穩地前進著,車中的陳玨和陳午正一人捧著一個暖手袋,相對而坐。

  陳午道:「今日陛下怎麼往你那去了?」

  劉徹如此暴怒,跟他正好出現在肇事現場有極大的關係。陳玨聳了聳肩,將劉徹往武安侯府一行的原因說了一遍。

  陳午點頭道:「這麼說來,倒果真是個巧合。」

  將手中的暖手羊皮袋翻了個兒,陳午又道:「這麼說來,陛下對長安城中送禮忙的事還是有些心結。」

  陳玨笑道:「他把那份權力給了我,這才有人上門巴結討好,這是人之常情,陛下能想得通。」稍稍停頓了一下,陳玨道:「那些人送的禮,陛下也默認了,只要我這邊把握好分寸,他不會說什麼。」

  陳午輕哼道:「我兒何時缺過那麼點錢財?」

  陳玨不由得一樂,又聽得陳午說道:「只可惜世情如此,你也不能格格不入,一派清高。做人臣子,這點小瑕疵讓陛下看見也不算什麼。」

  陳午說著,伸手輕輕拍了拍陳玨的臂膀處,神色欣慰地道:「這回又是代天子受過,雖說無事,但你阿母這時候恐怕還在家等著消息呢,今晚回家吧。」

  陳家親近的人常說陳玨兼了半個御史大夫,這話說得倒不錯,每每陳玨和東方鴻一起跟他協商公務,陳午就時有驕傲之感。

  陳玨微微一笑,道:「理應如此。」

  不多時,陳玨和陳午在堂邑侯府門前跳下車的同時,一襲大麾的劉嫖正在陳須的陪伴下提燈走過來,她仔細看清了陳玨還神采奕奕,寬慰地笑道:「我就知道玨兒的本事,肯定什麼事情都沒有。」

  陳玨忍不住輕咳了一聲,心下對劉嫖的無條件寵溺哭笑不得。他都沒跟那些鬧事的人正面交鋒,又能出什麼事。

  劉嫖卻不管陳玨心裡在想什麼,只隨手把手中的手爐丟給陳午,拉著陳玨一步一步朝正堂走去,口中不住地道:「玨兒記住了,今後遇見這樣的事緊著自己。天子是你姊夫,你幫他自然是對的,但也用不著太積極了,朝中臣子多得是,得罪人的活計推給別人幹。」

  陳玨連聲嗯嗯地答應,劉嫖見他不以為然,當下眉一擰,道:「這事雖然比起晁錯當年差得遠,天子也不會動你一根手指頭,但那些嬌縱慣了的勳貴遇見不順心,沒有什麼事做不出,你得把阿母的話放在心上。」

  不知怎的,陳玨忽然想起劉嫖本該是派人暗中綁架過衛青的主,這會兒聽得劉嫖對他諄諄教導如何小心提防人暗算,微笑之餘不由溫聲道:「阿父已經叮嚀過我,你們只管放心就是了。」

  劉嫖雖說嘮叨,心底下對陳玨這個兒子卻最為放心,被他勸了幾句也就不再說話。等到兩人行到堂中,劉嫖拉著陳玨坐下,又連忙吩咐展眉等人送上膳食、熱湯,隨後拉著陳玨的手就是一陣噓寒問暖。

  哪家父母都寵小兒子,劉嫖也不例外,只不過自從陳玨娶妻,劉嫖在兒媳婦面前就不好那麼疼愛幼子,省得讓陳玨在妻兒面前威嚴不夠。今晚芷晴不在此處,劉嫖瞧著陳玨就越看越喜,恨不得一下子都補回來。

  倒是陳須得了好處,總算劉嫖一門心思不全在他身上,陳須在一邊自斟自飲,好不自在。

  …………

  夜裡,劉徹正佇立在椒房殿的廊道上憑欄遠望,這裡不比白日裡能看見的宮闕千重,長夜未央,就算是天子也不過能在月光和燈火的光輝下看清眼前的一點景物。

  張歐和張湯動作極快,那十來個鬧事者也不是什麼久經訓練的死士,俱是地痞之流,一個個熬不過兩道刑就把祖宗八代都招了出來。

  這件愚蠢而衝動的事竟然出自竇家子弟,劉徹的確有點出乎意料,他還當是哪個膽大包天的列侯或兩千石官所為,誰知竟然是一場由始至終的鬧劇。

  一道長長的影子拖曳在道上,阿嬌柔聲道:「徹兒,外面天冷,你若是不想歇息,殿中已替你溫好了一小壺酒。」

  劉徹轉了身,握起阿嬌稍顯冰涼的手,道:「是朕不好,大冷的天把你一個人留在殿裡。」

  阿嬌輕笑一聲,道:「你有你的大事要忙,不用看顧我。白日裡芷晴常常來陪我,晚間阿琇她們姐弟倆也夠我掛心了,哪會一個人沒事做呢?」

  劉徹點點頭,隨口問道:「芷晴今日宿在長樂宮了吧?」

  阿嬌無奈地道:「沒錯,我怎麼勸她歇在椒房殿都不肯,還非要去長樂宮請安。」

  劉徹笑道:「子瑜他們夫妻倆一個樣。」

  阿嬌白了劉徹一眼,卻也不問究竟是什麼樣。劉徹語調平常,但言語裡的幾分讚賞卻掩蓋不了。

  劉徹挽著阿嬌進門,心中思量著是時候去長樂宮了。他繼位後待竇家不薄,然而竇家不肖子弟太多,早已不勝枚舉。竇嬰是好的,但是竇家在朝的子弟總該清一清。

  …………

  清晨,堂邑侯府。

  侍女溫順地等在陳玨臥房外伺候,正覺著冷的時候,她們就跟李英和郭遠碰了個面對面。

  侍女們溫柔和順地站著,心中卻對傳說中的四公子有些好奇。堂邑侯府的侍女幾年換一批,這些新人從前不曾伺候過陳玨,又見陳四公子沒有芙蓉帳暖,反而立了兩個彪形大漢在房門外頭,早就急著一睹其真面目。

  陳玨一開門就被凍得一哆嗦,看見幾個歲數不大的小丫頭在那裡凍得直打顫,倒把陳玨弄得有點過意不去,下人房裡可沒有主人房那麼好的採暖。

  陳玨回房洗漱的工夫,李英還好,粗豪的郭遠對著幾個小丫頭,手都不知道往哪裡擺了,好在不多久屋中的陳玨就揚聲說道:「進來罷。」

  李英二人進門行了禮,陳玨命人上了熱茶,問道:「張湯怎麼說?」

  郭遠連忙道:「公子。是竇家的小子,我老郭就不懂了,魏其侯德高望重,怎麼他族中就盡出這些個敗類?」

  陳玨好笑道:「不許胡說。」頓了頓,陳玨思索了一下才道:「竇七……中山王后的侄子?」

  竇太皇太后喜好幾家和睦,幾年間沒少把陳家和竇家的小輩往一起湊,陳玨對於竇家的年輕人都有個大概的瞭解。那位遠嫁中山國、曾倍受竇太皇太后寵愛的竇綰正是竇老七的姑姑。

  「一報還一報啊……」陳玨喃喃道,他先前建議劉徹拿中山王子開刀,回頭就把人家的親戚招來了。

  李英問道:「公子,我們現在怎麼辦?」

  陳玨在院中走了幾步,爽朗地笑了幾聲,自語道:「接媳婦去。」

  …………

  未央宮門口,陳玨的馬車就被輪值的東方朔看在眼中,他攔下陳玨的車駕,笑呵呵地道:「夫人在長樂宮那邊兒呢。」

  陳玨看了看空蕩蕩的青石路,笑道:「謝了。」說著車簾一落,馬車已經掉轉方向,從宮外的一條路往武庫行去。

  東方朔揮了揮手中的戟,又站回去跟同僚說話,有不知道東方朔跟陳家有親的人均是大吃一驚。誰也沒料到平日裡嬉笑怒罵,頗有浪子之風的東方朔還有個大靠山。

  長樂宮種了許多常青松,那抹青綠色在冬日裡為孤寂華麗的宮殿添了許多生機。陳玨踩過一個松塔,抬頭時冷不丁地瞧見長信詹事神色一變,還時不時地朝殿中看幾眼。

  陳玨心中有數,湊近問道:「太皇太后有客?」

  長信詹事為難地看著陳玨,這些人都是太皇太后親眷,他為人奴僕卻不能向著哪一邊。陳玨笑道:「那就勞煩你替我通傳一番。」

  長信詹事唉了一聲,道:「魏其侯、南皮侯和章武侯都在裡邊,武安侯夫人正在長秋宮那邊,可否要……」

  「昨晚到現在,陛下來過嗎?」陳玨道。

  長信詹事猶豫了一下,這才道:「沒有,」

  沒有?陳玨在心中重複了一遍,隱隱有些不以為然,就算劉徹不親自來。這邊的情形恐怕也老早就被他派人看見。

  長信詹事在陳玨沉吟的時候入內通報,不多時就出來告知說竇太皇太后召他入內,陳玨這才得以登堂入室,一一行過禮之後老實不客氣地坐在一邊。

  竇嬰三人形容有幾分憔悴,竇太皇太后看上去卻是精神頭頗好,還有興致同陳玨說說芷晴和陳桓,好一會兒才道:「哀家這長樂宮也冷清了一陣子,今日還真熱鬧。」

  竇嬰不吭聲,陳玨親自將帶來的幾匣子山珍土產呈上,道:「這是臣的一位好友所贈,小東西不值錢,卻是梁國和武安的特產,臣這就巴巴地送來請太皇太后品嚐了。」

  一個是小兒子故地,一個是外孫的封地,竇太皇太后一下子來了興致,捏了一顆紅棗,道:「你這朋友還真是有心了。」

  陳玨笑而不語,郭解感念他對幾個朋友有所照顧,憑他的威望托人送幾箱各地土產根本不算什麼。

  竇彭祖皺了皺眉,忍不住開聲道:「太皇太后娘娘,竇七之事,還請您盡早決斷。」

  竇太皇太后不置可否,道:「陳玨,你知道你家的大門是什麼人砸的嗎?」

  陳玨欠身道:「臣知道。」

  竇太皇太后點頭道:「你是個聰明孩子,哀家想你也不會不知道,老實跟哀家說,你想讓這個竇七落罪嗎?」

  陳玨停頓了一會兒,這點時間在眼盲的竇太皇太后感覺中就好像猶豫一樣,道:「回稟太皇太后娘娘,臣想,那些人欺人太甚,臣幾乎成了鄰里間的笑柄,這口氣憋著實在難受。」

  竇彭祖想起死在陳玨手中的愛子,一時間感同身受,眼中好像冒火一般地直視陳玨,竇太皇太后卻一臉的深以為然,道:「不只是你,那些人也傷了天子的威嚴,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

  竇嬰心中慨歎了一聲,單個的竇家人在太皇太后眼中遠不如孫子和外孫來得重要。

  竇太皇太后話鋒一轉,又說道:「天子說奪爵免職,永不敘用未免重了些,陳玨,這件事你是苦主,你想怎麼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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