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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與辛香料》第69章
1-2

已經很久沒有因為打噴嚏而醒來了。

“長久以來一直都是這麼暖和的”在包裹著全身的毛毯下那樣想著的庫拉斯回想起了其實並不是那樣。

昨天是在好久沒遇上的沒有遮蓋物的山丘上一個人睡的。

到最近為止都是和旅行的伙伴為了取暖而互相依偎著睡覺。

和名為阿莉艾斯的奇怪的少女。

雖然光是想起這些就能將清晨的寒意給吹飛,但之所以昨晚沒睡在一起也是有理由的。

某一天突然從所居住的宅邸裡被趕了出來的庫拉斯和阿莉艾斯。在通向海邊的道路上悠閑的旅行著的兩人面前突然出現的不可思議的客人,名字叫赫籮,年齡比庫拉斯兩人大兩百歲以上的赫籮外表不管怎麼看都只是個比阿莉艾斯稍微大些的普通女孩。但是,頭上長有野獸的耳朵,腰間長有狼的尾巴,嘴唇下有銳利的牙齒,所以庫拉斯才無法懷疑赫籮所說的話。

庫拉斯之所以會忍耐著寒冷獨自一人睡覺那正是因為赫籮的存在。

因為赫籮昨晚對庫拉斯說出了:[三人一起睡吧。]這樣的話。

庫拉斯之所以能和阿莉艾斯睡在一起,是因為阿莉艾斯幾乎沒有世間的常識,並不認為庫拉斯是男孩子。

但是,赫籮卻不一樣。

赫籮是想戲弄庫拉斯才那樣說的。

就算是偉大的精靈大人的提案,也不能什麼都同意。

因此最後變成庫拉斯從赫籮那借來了毛毯一個人睡,而赫籮和阿莉艾斯兩人用披風和外套代替毛毯蓋在身上一起睡。雖然是那樣但庫拉斯卻有些可惜的感覺,一邊想像著赫籮和阿莉艾斯相擁而眠的情景一邊那樣想著。

赫籮明明是精靈大人,卻非常的壞心眼,阿莉艾斯雖然擁有連阿莉艾斯自己也不太清楚的性格,但是毫無疑問的四不管是那邊都是美人。

當然現在也不可能要求要睡在她倆中間,但光是看看應該沒關系吧。

庫拉斯邊那樣想著邊將臉從毛毯中鑽了出來,赫籮出現在了自己的視線中。

[為什麼擺出那樣的表情?想挨過來嗎?]

盤腿坐著的赫籮,看起來是在整理著尾巴的毛發。

現在也不能將臉再藏進毛毯裡,庫拉斯只是無力的搖了搖頭。

[汝是最後一個喲。]

慢騰騰的從毛毯中出來後,果然阿莉艾斯早就起來了,在離這裡稍微一段距離的地方進行著每天的日課向神祈禱。

庫拉斯抬頭看向似乎是神所在地的天空,今天是個陰天。稍微感覺有些冷。

說起神的話,身為神的赫籮放下了已經玩弄了好一會的尾巴,從自己的行李裡拿出了干面包,大方的遞給了庫拉斯。

明明不是慶賀收獲的祭典的日子,拿出來的卻是小麥面包。

[既然是收到的東西,汝也無須客氣。]

即使是被說“客氣點”但自己的手已經擅自收下了。

但是,庫拉斯有些擔心拒絕吃早飯的阿莉艾斯。

[那個的話,咱已經說服她了。看。]

說完,赫籮就將面包扔給結束了祈禱回到這邊來的阿莉艾斯。

阿莉艾斯慌張的伸出兩只手,就好像是接小孩似的用胸部接住了面包。

庫拉斯更吃驚於赫籮的做法。

[居然扔食食物——]

[結成果實的麥粒不久之後將回歸大地,這是自然的定理。那麼,有什麼理由不能將只是把麥粒磨成份而烤成的面包扔出去呢?]

[誒……..?]

雖然無意識的發出愚蠢的聲音的是庫拉斯,但是露出就像是被人捏住鼻子似的表情的阿莉艾斯卻微微的歪著脖子思考了起來,之後就像是愣住了似的點了點頭。

庫拉斯雖然也感覺到自己哪裡被湖弄了,但又反駁不出來。

對於經歷過長久歲月的精靈,不管是怎樣的賢者也是贏不了的。

[就是這樣。]

在庫拉斯耳邊那樣說完後,看著赫籮一臉得意笑容的臉,庫拉斯不禁覺得那樣的赫籮稍微有些帥。

[話說回來,汝倆的目的地是海邊嗎。]

或許是因為平時就吃慣了吧,和吝嗇的吃著面包的庫拉斯相對照大口大口的嚼著面包的赫籮那樣問道。

[暫暫時是。]

[真是靠不住的兩人之旅呢。]

被赫籮笑著的庫拉斯稍微縮了縮脖子後說道:

[其實並不是那樣的………….]

[如果不是流浪之旅的話,就先好好的決定目的地。]

將最後的一塊面包放進嘴裡,赫籮像是總結似的那樣說道。

赫籮的“流浪之旅”這句話,一瞬間在庫拉斯的內心引起了波瀾。

因為庫拉斯曾今聽說過騎著馬,穿著破爛的披風和外套游歷諸國,一臉憂郁表情的旅行者的故事。

但是,庫拉斯總覺得如果說出來的話,自己也會像旅行者那樣被屋邸裡的其他大人所嘲笑似的,所以庫拉斯決定什麼也不說。

[話說回來,汝不但起床很慢,連吃東西也很慢呢。]

[誒?]

聽了赫籮的話後庫拉斯看向自己的手。手裡的面包還剩下一半沒有吃完。

雖然庫拉斯覺得是赫籮吃的太快了,但當他看向阿莉艾斯時卻讓他大吃了一驚。

[好像是在說:這個時候人是需要小刀和湯勺來吃飯嗎?]

這是每當打水和照顧家畜的工作堆積的像山那樣多時常被說的一句話。

對使用小刀和湯勺來進餐的貴族來說,進餐時當然是越悠閑越好。

當然像庫拉斯這樣的用人連湯勺都從沒用過。

慌張的將小麥面包塞進嘴裡。

雖然和小口小口的咀嚼的時候相比不能相提並論程度的濃密的小麥面包味在口腔中擴展開來,但僅僅在咀嚼了數回吞下後,面包就吃完了。

雖然覺得這樣吃很是浪費,但已經吃完了後悔也沒什麼用了。

而且平常吃飯總是很慢的阿莉艾斯已經吃完了這件事也成為了庫拉斯快速吃完面包的推力之一。

[那就趕快收拾行李出發吧。雖然離海邊還有很遠,但下一個城市就在附近。]

聽了赫籮的話,庫拉斯趕忙收拾起來。

雖然庫拉斯突然察覺到了收拾行李的只有自己,但又不能叫正在做飯後祈禱的阿莉艾斯,也沒有理由來叫赫籮幫忙。

但是最不能讓庫拉斯理解的是就連赫籮的行李也必須自己來背。

赫籮的行李和庫拉斯的簡陋的行李不同,裡面裝滿了旅行必需品。其中最重的就是裝滿了葡萄酒的皮革袋。

[你說自己背不同,那你是怎麼走到這裡來的呀?]

因為實在太不講理了,所以庫拉斯那樣抗議道,赫籮將露出牙齒的臉靠了過來,臉上浮現出可疑的笑容這樣回答道:

[想聽嗎?]

雖然庫拉斯之所以會咽下一口唾沫是因為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但其中卻沒有讓自己乖乖的點頭的理由。

赫籮很滿足似的點了點頭,邊搖著尾巴邊走了起來。

代替從赫籮的重壓下解放而背負沉重行李的庫拉斯無奈的嘆了口氣,自暴自棄的走了起來。這種程度的行李的話,分成兩份來背的話也不是走不動。

正在那樣想著的庫拉斯突然察覺到了旁邊有某人的氣息,抬頭一看原來是阿莉艾斯。

[要我幫忙嗎?]

雖然是相遇六天以來阿莉艾斯第一次提出的要求,但是擔心阿莉艾斯會像昨天一樣因太過疲勞而昏倒,庫拉斯斷然的拒絕了阿莉艾斯的要求。

[但是……….]

因為看見阿莉艾斯露出了與其說擔心還不入說是充滿了罪惡感的表情,庫拉絲將自己原本裝食物的袋子交給了阿莉艾斯。

這個很輕,應該不會成為負擔的。

[那就幫我拿這個吧。](兩百多歲的老太婆欺負LOLI和正太…..赫籮是壞叔叔…

阿莉艾斯立刻點了點頭接過了袋子。

雖然不知道是吹那陣風,但知道阿莉艾斯擔心自己庫拉斯還是覺得很高興。

[那麼,走吧。]

阿莉艾斯將袋子的細繩掛在肩膀上,乖乖的跟在前進著的庫拉斯的斜後方。

雖然這也是開始旅行以來第一次有的事,比起這個赫籮已經走到前面去了想要追上去的話不加油可不行了。

雖然擔心阿莉艾斯會不會又昏倒,但不知道是否越來越接近平原了,需要上下的山丘少了起來。最後到中午休息為止一共翻越了三座山丘。

在就要休息之前,一直沉默著趕路的阿莉艾斯突然開口說道:

[從狼群下保護了我這件事還沒向你道謝呢。那個時候真是謝謝。]

看到用奇怪的語調和表情那樣說著的阿莉艾斯,庫拉斯雖然有些吃驚,但阿莉艾斯看來一直在尋找著道謝的時機。

看來阿莉艾斯對這種事是非常的認真的。

[恩,嗚。沒什麼。]

因此聽見自己那樣回答後阿莉艾斯安心的出了口氣,露出了沒有自信的笑容。

那樣的阿莉艾斯看起來不可思議的可愛,庫拉斯正打算開口說“不用介意”但是突然看見赫籮在稍微前面的地方坐了下來,所以並沒有將話說出口。

雖然赫籮的目光是看向別的地方的,但是耳朵卻是向著這邊的。

[總總之先吃午飯吧。]

在那一瞬間,庫拉斯察覺到了赫籮的側臉露出了無聊的表情。

或許赫籮之所以讓自己背行禮是為了制造機會讓阿莉艾斯向自己道謝。

“真是多管閑事”庫拉斯在心裡那樣嘀咕著。

又不是因為那樣才和阿莉艾斯一起旅行的。

但是,阿莉艾斯向自己道謝這件事,還是讓庫拉斯覺得非常的高興。

剛一吃完午飯赫籮就躺了下來。

因為喝了很多葡萄酒,或許想睡覺了也說不一定。

說了句“一會咱會追上來的”後,只是拿了毛毯就打發庫拉斯和阿莉艾斯先走了。

因為一行的前進速度必需得配合阿莉艾斯才行,就算庫拉斯和阿莉艾斯先走一步赫籮也會馬上追上來的吧。雖然赫籮要求要加入一行一起旅行有些突然,但加入後又隨心所欲的獨自行動,一想到這裡庫拉斯不由的嘆了口氣。

但話又說回來,對庫拉斯來說光是被招待吃小麥面包的恩情,就已經非常足夠允許赫籮擅自行動了。

這就是所謂的吃人嘴短。

正是因為那樣,又變的和阿莉艾斯兩人旅行了。

中午前阿莉艾斯之所以緊跟著自己身邊走著,果然是因為在尋找道謝的機會。現在就跟之前一樣一路上走走停停的,每次停下來的時候都會向自己投來疑問的目光。

雖然對這樣走不了幾步就停下來庫拉斯覺得有些著急,但卻並不討厭阿莉艾斯投來的疑問的目光。

每當那個時候庫拉斯都會露出一臉“真拿你沒辦法”的表情後才告訴阿莉艾斯她想知道的事情。

這個時候阿莉艾斯突然發出了短暫的悲呤聲,庫拉斯吃驚的轉過身。

[阿莉艾斯!?]

一瞬間,前天晚上所發生的事閃過的腦海,庫拉斯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但是如果是狼群的話既然有赫籮在應該沒問題才對。

阿莉艾斯站在離自己稍微有段距離的地方,手指著另外個地方,轉過身來看著庫拉斯。

雖然阿莉艾斯的表情看起來步滿了恐怖的色彩……..但感覺卻有點不同。

與其說是害怕著什麼還不如說是為難的表情。

[怎麼了。]

庫拉斯在聽到悲呤聲的瞬間,本來打算扔下行李跑過去的,但因為看上去並不是那麼危急,將放到一半的行李重新背好後才向阿莉艾斯走了過去。

放下行李剛一離開,有什麼東西被前一瞬間為止連影子和形狀都沒有的老鷹給抓走了。看到這一幕庫拉斯回想起來了還在在屋邸進行放牧的時候午飯被搶走的痛苦記憶。

[那那個………]

庫拉斯一靠近阿莉艾斯連她細微的表情變化都看的很清楚。

並不是一臉為難的表情而是一臉悲傷和擔心的表情。

庫拉斯向阿莉艾斯手指的地方看去。

隔著就算是被庫拉斯追趕也能有自信逃的掉的微妙的距離的地方有一只茶色的野兔。

[兔子?兔子怎麼了?]

即使是第一次見到兔子,但又沒有像馬一樣的魄力,如果實在要說的話應該是因為可愛吧。

庫拉斯正在思考著,阿莉艾斯為什麼會這樣動搖,阿莉艾斯吞了口唾液後回答道:

[耳耳朵………..]

庫拉斯離開就明白了阿莉艾斯為什麼會露出混雜有擔心和悲傷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

阿莉艾斯一定是認為耳朵是被誰拉成這個樣子的吧。

[兔子的耳朵原本就是那個樣子的喲。因為很長所以連遠處的很小的聲音都能聽見。]

雖然前天晚上庫拉斯聽見了從地面上傳來的狼的足音,但以前住在飼養家畜的小屋的時候也常常聽見住在附近的野兔的足音。

野兔是用腳踏地面的聲音來通知同伴狼和狐狸來了的,因此捕捉那聲音的正是它們長長的耳朵。

[真的不是被誰………故意弄的嗎?]

[當然不是。]

聽到庫拉斯那樣說阿莉艾斯終於安心似的松了口氣。

[但那個很好吃喲。]

一邊嚼著草一邊毫不大意的監視著這邊的野兔,毛發非常的漂亮。如果將它烤熟後咬一口大腿上的肉一定會滿嘴油脂。

想到這裡庫拉斯忍不住那樣說了出來,但話剛一出口,阿莉艾斯就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瞪著庫拉斯。

[啊?啊誒啊不那個我是說那個野兔吃的草。看它吃的很好吃的樣子,我是這個意思。]

勉強圓謊後,用看非人似的目光看著庫拉斯的阿莉艾斯好像相信了似的,改變了表情。

[啊,是那樣呀……….對不起。我完全…..]

[不,我才是該道歉呢,說了些嚇到你的話。]

雖然被嚇了一跳的是庫拉斯本人,但是看來總算是回避了被阿莉艾斯討厭了。

“阿莉艾斯真的沒有吃過兔子嗎”正在那樣想著的庫拉斯突然聽到阿莉艾斯開口說道:

[在這世間]

[誒?]

[啊,對不起。我是想說在這世間真的有很多我不知道的事呢。]

目光就像是看著遙遠的彼方似的,阿莉艾斯那樣說道。

雖然阿莉艾斯的側臉看上去很安穩,但在庫拉斯心中卻湧出某種平靜的感動。

阿莉艾斯從出生以後就一直在被石牆所包圍起來小小的建築物中生活著。

想到這點庫拉斯嘴擅自開口說道:

[那就在盡量多看些吧。]

[誒?]

[到很遠的地方。到海邊,見識各種各樣的事物。]

赫籮曾今說過最好要決定旅行的目的。

“以增長見聞而在全世界旅行為目的”庫拉斯覺得那實在是個不錯的想法。

但是,阿莉艾斯一時沒有了反應,那句話就像是石化的咒文似的讓她一動一也不動了,沒過一會阿莉艾斯的表情突然緩和了下來。

露出了看上去像是大人似的笑容,庫拉斯稍微嚇了一跳。

[是呀。那如果不走快點的話可不行的喲。]

邊那樣說著邊笑著的阿莉艾斯又恢復到了平常的笑容。

庫拉斯就像是被狐狸精迷住似的連續點了三次頭,之後為了掩飾不好意思又重新背好了行李。

[在不要昏倒的程度下咯。]

稍微惡作劇似的那樣說完後,阿莉艾斯點了點頭將臉隱藏在頭巾的陰影下。

看著那像小孩子似的行為,庫拉斯松了口氣。

[那走吧。]

庫拉斯剛一走出去阿莉艾斯也緊跟了上來。

和赫籮會合都已經快要是日落時分了。

[………哢……….]

不是聲音的聲音和意識毫無關系的從嘴裡冒了出來。

不管做出多麼平和的樣子也沒用。

[げほっ………かは………..](咳嗽聲

[還很早嗎。]

從不斷咳嗽著的庫拉斯手中拿起皮革袋,赫籮壞心眼似的笑了。

裡面裝著的是已經過濾好的葡萄酒。

雖然一直以為葡萄酒是甜甜的飲料,但卻是明明是冰涼的液體但喝下後卻會讓人感到全身發熱。

[看汝個子很高,看來咱這邊才是大人呢。]

赫籮嘴裡銜著肉干喝了口皮革袋中的葡萄酒後那樣說道。

雖然認為喝酒和身高沒關系,但庫拉斯卻反駁不出來。

因為看見阿莉艾斯一臉沒事的喝下了葡萄酒,就覺得自己也能喝了所以才會出現剛才那樣的醜態。

[葡萄酒是神的血。喝不來這個的話是沒有將神的教誨刻印在身體上的證據。]

阿莉艾斯生氣的那樣說道。

因為自己確實沒有聽過神的教誨,或許真的是那樣也說不一定,但是阿莉艾斯能做的事自己卻做不到不禁感到自己好丟臉。

想再一次挑戰而伸出手,但卻被赫籮敲打了下手臂。

[酒是讓人快樂的東西。為了虛榮心和逞強而喝酒那可是有區別的。]

既然精靈大人都那樣說了,那就只能放棄了。

[不能明白美酒所帶來的快樂的汝還真是可憐呀。]

這句話並不是對著庫拉斯所說的而是向著阿莉艾斯那邊說的。

阿莉艾斯稍微有些困惑的樣子瞥了庫拉斯一眼。

覺得被阿莉艾斯擔心有些不甘心因此庫拉斯轉向了一邊。

[但是,為了得到一次神的福音而胡亂的呼喚神的名字,大多數都會是以失敗而告終。]

[真是刺耳的話。]

赫籮的狼耳朵就像是驅趕蟲子似的動了一下。阿莉艾斯臉上露出了微笑之後將在膝蓋上交叉著的手害羞似的重新交叉了起來。

[最失敗的是為了制作葡萄酒而將葡萄用布包起來吊著的時候,一滴一滴的滴下來簡直讓人等不下去……….]

[用手來擰的話會很浪費吧?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很美味的樣子。]

阿莉艾斯閉上了眼睛將手掌貼在了右臉上。

之後露出了看起來像是格外高興的笑容。

[俗語曾今說過:葡萄酒是神的血,如果神的血是削開神的身體所帶來的恩惠的話,那你就是即使傷害神的身體也想要得到神的恩惠的愚蠢的家伙。]

雖然庫拉斯並不清楚阿莉艾斯在說些什麼,但是赫籮卻像是聽到最好的玩笑似的顯得非常高興。

庫拉斯唯一非常清楚的是阿莉艾斯的右臉剛才被自己重重的打了一下,貼在右臉上的手像是想起了當時的痛楚似的揉戳著臉頬。

[我已經好好的反省了,不會再做這種事了。]

[如果能壓制自己的欲望的話也不錯。]

阿莉艾斯睜開單眼看著赫籮,赫籮歪著脖子做出思考的樣子,就像是從兩人的口中突出的波瀾似的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我會遵守教誨,只能取我應有的那份神的恩惠。]

[將一滴一滴落下來的葡萄酒滴在手指上添來喝可不算喲……….]

聽赫籮說的好像很美味似的,阿莉艾斯再一次閉上了眼睛笑了起來。

現在貼在右頬的手,大概不是想起被打的痛楚而是想起來吃好吃的食物的時候吧。

面對阿莉艾斯表現出來的新的舉止和表情庫拉斯心中感到一陣一陣的痛楚。

雖然連自己都嚇了一跳,但從喝下葡萄酒後就一直想起那些讓人感到陣痛的事,不知為什麼反而覺得松了口氣。

[不明白這種快樂,真是人生的一大損失。]

伴隨著那句話兩人的視線再一次看向了自己,庫拉斯覺得自己簡直像個年幼的小孩似的,之後就像是個小孩子似的轉向了一邊。

在那樣說鬧著的時候太陽已經下山了,因為今天本身就是陰天附近已經被黑暗包圍了起來。

又沒有升火,天暗了下來的話就只有睡覺了。

當然睡覺的組合和昨天相同,不同的是已經捉弄夠庫拉斯的赫籮並沒有再說“三人一起睡”之類的話而已。

雖然松了口氣,但也覺得有些可惜和寂寞,因為在深入考慮的話會覺得很可怕,所以蓋上了毛毯後閉上了眼睛。

太陽穴附近有些痛一定是因為喝了葡萄酒的原因。

一想起走不了多少路就會筋疲力盡,不管看見什麼都會向自己投來帶有疑問目光的阿莉艾斯喝了酒後居然沒事,太陽穴的疼痛先姑且不論庫拉斯不由的嘆了口氣。

步履蹣跚的在路上走著的阿莉艾斯,如果自己不好好的牽著她的手的話是不行的。

在那樣想著的時候,不知道在什麼時候睡著了似的。

之所以說是似乎是因為伴隨著就像是踩空了樓梯似的感覺突然醒了過來。

[………..嗚……….]

庫拉斯無意識的用毛毯擦了嘴唇邊上的唾液後才想起毛毯的主人是赫籮。

[糟糕。]

一點點的話應該沒問題的,剩下的就用自己的衣服袖子來擦吧,就這樣躺著將目光稍微轉向了天空。

僅僅是用了一點點時間就意識到了自己似乎是睡的迷迷糊糊,天空中的雲不知道在什麼時候變薄了不少,一點點月光從雲層中撒了下來。庫拉斯突然打了個冷戰,雖然立刻就將毛毯拉了上來,但他立刻就察覺到了自己打冷戰的原因並不是因為寒冷。

如果附近是完全黑暗的話,或許就可以解完手後直接回到被窩中,但現在的話就只有忍著了。

庫拉斯想起了好幾年前的夏天起夜小便的時候遇上的倒霉事後,再一次哆嗦了起來。

之所以跑到離毛毯相當遠的地方,只是單純的因為討厭在睡覺的地方附近小便和被阿莉艾斯和赫籮看見的話會不好意思而已。

“這裡的話應該足夠遠了”庫拉斯終於解完了手。

[恩………]

結束了無上幸福的時間,滿足的嘆了口氣後轉過了身。

但是,因為周圍太暗在加上不斷襲來的睡意而使的褲子的帶子沒有綁好。庫拉斯一邊懶散的走著一邊看著自己的手弄的沙沙作響。

就那樣遙遙幌幌的回到了睡覺的地方,“剛剛解完手真是太好了”庫拉斯在心中那樣嘀咕著。

[什麼嘛,完全沒有察覺到。]

在稍微清楚了世界輪廓的黑暗中,看起來與眾不同的赫籮的眼睛吃驚似的眯了起來。

[我還以為是貓頭鷹的怪物呢……..]

[哼,咱可是狼。]

腳被赫籮踩了下。

庫拉斯正在猶豫是否發出抗議,但因為赫籮很快就走了出去,最後只好決定放棄了。

在走出去沒多遠後,赫籮轉過身來像是在說“跟過來”似的向庫拉斯招著手。

在沒走多遠的地方赫籮停下腳步座了下來,就像是在說“坐在旁邊”似的用手指著,庫拉斯按照赫籮的指示在旁邊坐了下來,赫籮和

庫拉斯的身高幾乎相同只有耳朵的部分庫拉斯比較矮。

[稍微有些事想問汝。]

[有想問的事?]

庫拉斯正在想著為什麼特意選在這種深夜裡的時候,赫籮開口說道:

[是關於汝侍奉過的叫安塞沃的貴族的事。]

[領主大人?]

[恩,就是那家伙。汝真的確定他死了嗎。]

庫拉斯想起了對赫籮談起自己之所以會出來旅行的原因時,赫籮對關於領主大人的談話內容好像是想著什麼似的做出了個要打的動作來。

難道是領主大人的朋友。

[就算是問我是否確定,其實我也並不清楚。]

因為是自稱是領主大人的弟弟所帶來的家臣是那樣說的。

[恩………那麼,聽汝所說他的興趣是出遠門咯。]

[恩,是的。每隔段時間都會帶些奇怪的東西和可疑的人回來。]

其中最奇怪的興趣是建造了阿莉艾斯曾經居住過的石造建築,這個是僕人們的統一見解。

[那也就是說經常在旅行途中行蹤不明嗎。那還真是沒什麼希望呢。]

赫籮一邊嘆氣一邊那樣說完後直接躺了下來。

附近安靜的連蟲子的叫聲也沒有,只有赫籮搖晃尾巴所發出的聲音在四周回蕩著。

[是你的朋友嗎?]

[咱的?不,不是那樣的。]

赫籮躺在上,用手肘將頭撐了起來。

在模糊的月光下從赫籮那舒服的樣子就可以知道赫籮一定已經很習慣野營了。赫籮就保持著那個姿勢不知看著那裡,庫拉斯也沒有繼

續提問。

首先打破沉默的是赫籮。

[咱聽說安塞沃似乎是在尋求不老長壽的密藥。]

[不不老長………]

[是不老長壽。就是說不會老去永遠保持年輕的樣子。]

從庫拉斯嘴裡只冒出[啊。]的一聲。尋求那種事到底打算怎麼樣呀。

[對於出生不久的汝來說是很難想像的吧。]

庫拉斯生氣的翹了翹下巴後,赫籮的視線向他看了過來。

[人類雖然要比其它生物稍微長壽一些,但老去也是轉瞬之間的事情。咱當然也不是不明白想方設法想要避免衰老的心情。]

果然對於庫拉斯來說是無法想像的,突然察覺到了什麼,庫拉斯開口說道:

[赫籮小姐也是為了得到那個不老長壽的方法?]

但是,未經大腦的話剛一出口,庫拉斯就察覺到自己失言了。

[啊那,那個我覺得赫,赫籮小姐一直都是那麼年輕美麗所以………]

庫拉斯趕緊慌忙的拿話來掩飾,赫籮露出稍微有些吃驚的表情後,露出兩邊的利牙無聲的笑了起來。

[被像汝這樣的小孩子擔心咱才會難為情呢。當然,咱的美麗可是永遠的。]

鼻子發出“哼”的一聲,沙沙的晃著尾巴,好像真的很得意似的。

總之不管怎麼樣赫籮沒有生氣簡直太好了,庫拉斯不禁松了口氣。

[算了,汝的話也說對了一半。]

[誒?]

[但是話說回來要使用密藥的並不是咱。]

赫籮邊浮現出害羞和自嘲般的笑容邊那樣說道。庫拉斯差一點就要問“那是給誰用?”但最後還是忍了下來。

[那,另一個問題。]

赫籮稍微向後看了看後繼續說道:

[阿莉艾斯從出生以後就一直住在同一座建築物裡這件事是真的嗎。]

自己並沒有告訴過赫籮那件事,大概是昨晚和阿莉艾斯一起睡覺時問的吧,但是赫籮為什麼要向自己確認那件事庫拉斯連一點頭緒也

沒有。

但那也沒什麼關系,自己就回答自己知道的事情。

[我覺得是那樣的。至少周圍的所有僕人都是那樣說的。]

[哼~~]

赫籮用不清楚是否有興趣的態度點了點頭,就那樣注視著遠方一動也不動。

[怎麼了?]

庫拉斯那樣問道後,赫籮似乎是在說“沒什麼”的樣子搖了搖頭。

[算了。比起那種事如果安塞沃死了的話咱就失去前進的目標了。雖然是玩笑,但看來咱必須得長時間跟著汝倆旅行了。]

[………]

雖然自己並沒有發出痛苦的聲音,但和阿莉艾斯兩人一起旅行還要輕松些之類的想法好像已經表現在了臉上似的。

赫籮懷恨似的豎起了一邊眉毛。

[確實咱是個阻礙的累贅,但如果露骨的寫在臉上的話咱可是會受傷的。]

[不,沒。並沒有那會事。]

[那咱一直跟著汝倆也沒問題喲?]

被赫籮微笑著那樣問道,庫拉斯根本不可能做出搖頭之類的舉動。

而且壞心眼的赫籮像這樣笑著,有著不輸給阿莉艾斯的可愛。

因為那個原因在庫拉斯慢慢的點了點頭後,赫籮終於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正因為那樣就算是被阿莉艾斯打臉蛋汝也說不出怨言吧。]

赫籮那像是閃耀著光輝似的微笑一下子變成了惡作劇般的笑容。

精靈大人似乎能看透人的內心。

[哼,算了。率直也是小孩子的特權。即使是想左擁右抱這種愚蠢的想法,咱這個大姐姐也溫柔的原諒汝吧。]

連回嘴都覺得麻煩,庫拉斯將視線移向了月亮。

[但還真是讓咱羨慕。]

[?]

赫籮像是自言自語似的嘀咕完後,直起了身子,盤腿坐下。

只能看見赫籮少許的側臉,雖然連自己也不是和清楚,但赫籮好像是正在看著遠方。

就那樣沉默著的赫籮突然轉過身來這樣說道:

[比如說現在有狼群襲擊過來,汝會怎麼做。]

雖然是有些意外的質問,但既然有身為精靈的赫籮在此也沒什麼可害怕的。

[那個,我會盡可能不給赫籮小姐礙手礙腳的……..]

因此庫拉斯立即那樣回答道,赫籮露出困惑的笑容後直接躺了下來。

庫拉斯之所以不由自主的挺直身體是因為赫籮將頭放在了庫拉斯的膝蓋上。

[雖然確實算是合理的答案,但這樣愛打小算盤的雄性可是會被討厭的喲。]

[啊,啊……..]

[啊什麼啊呀。汝至少應該說“以我之身來守護你之身”之類的話,快說呀。]

說完後赫籮踩了庫拉斯一腳,看來赫籮是想讓庫拉斯重復一次。

一個人說那種台詞雖然覺得很不好意思,但赫籮的目光又緊閉不放。

如果不說的或赫籮一定會生氣,但就算是說了好像也不會就這樣原諒自己。

雖然就只是稍微猶豫了一下,但赫籮卻故意的咳嗽了起來,庫拉斯終於做好了覺悟。庫拉斯就像是要跳入冰涼的水中之前似的深深的

吸了口氣,抬起下巴閉上眼睛開口說道:

[以我我之身]

[恩]

[………以…….]

[恩?]

[以……….]

光是說出這些庫拉斯的腦海裡已經是一片空白了。

看著庫拉斯說不下去了,赫籮只是[哎呀哎呀]的嘀咕了一句後直起了身子說道:

[守護你之身。]

[守,守護你,你之……身。]

明明是很短小的一句台詞,但庫拉斯就像是被要求詠唱繁長的詩歌似的。

庫拉斯依舊保持著被要求說出那種台詞的姿勢,抬起的下巴並沒有放下,閉上的眼簾也沒有張開。

但還是從臉頬似乎被什麼東西刺著似的感覺上知道了赫籮正在看著自己。

[哼。算了。就這樣吧。]

赫籮那樣說完後就移開了視線,庫拉斯終於低下了下巴就像是浮出水面似的重重的出了口氣。

[那樣的話要進入重要的下一階段還很難呢。]

[誒,下一階段?]

[恩。]

赫籮在回復的同時也有了行動。

庫拉斯雖然依然活著但卻覺得自己已經死掉了。

不止是連身體都無法動彈,那一瞬間就算連呼吸也不能。

[呵。]

庫拉斯自己也分不清那是從赫籮嘴裡發出的笑聲還是悄悄伸進耳朵的纖細的手指所發出來的聲音。

自己唯一明白的是赫籮就像是抱住自己的脖子似的將兩只手纏繞著自己和將臉放在自己的肩頭上。

就那樣暫時的保持著沉默。

庫拉斯沒過一會就察覺到了左耳的附近之所以定期的會有麻痺似的感覺襲來那一定是因為赫籮的吐吸的原因。

庫拉斯連思考“赫籮為什麼會做這種事”的余力也沒有。

簡直就是置身與痛苦的夢境中。

[如果咱就這樣咬下去的話,會死的吧?]

赫籮的話就像是將手插進泥土中的樣子直接撞進了自己的大腦裡。

明明是玩笑似的口吻,但庫拉斯怎麼也不覺得那是玩笑,好不容易能轉動脖子。

爾後,在轉過脖子的前方有著像滿月似的漂亮纖細的琥珀色瞳孔和異樣的利牙。

而且還有讓人暈眩的甜甜的香氣。

現在的庫拉斯異樣的清楚的知道,在就像是反轉過來的視界當中,赫籮好像是要讓自己更清楚的看到她的利牙似的張開了嘴唇。

這個時候,庫拉斯覺得會被赫籮吃掉。

邊看著慢慢的接近自己嘴邊的赫籮的利牙,邊在自己已經麻痺掉了的腦海中不知是誰在嘀咕著“或許那樣也不錯”

像睡覺似的感覺,將好不容易才睜開的眼簾一點點的又關閉上了。

剩下來的只有赫籮所散發出來的甜甜的香味。

但是。

[………]

最後赫籮並沒有吃掉庫拉斯。(結局ホロはクラスのことを食べなかった。瀑布汗….

[好險,可不能就這樣吃了。]

赫籮突然從自己的肩膀上將臉依開,似乎是無意識的那樣說道。

庫拉斯感到在那一瞬間被好幾層薄薄的皮所覆蓋起來的夢的泡影似乎“啪”的一聲戰裂開了似的。

不,實際是就是戰裂開了。

庫拉斯愣了一會,隨後似乎是將很少吃到的好吃的點心掉到地上似的注視著赫籮的臉。

對於逐漸遠去的赫籮的臉,胸中就像是要炸開似的那是在不久之後的事情了。

[呵呵。擺出這種表情是還想繼續嗎。]

壞心眼似的笑著的赫籮用食指捅了捅庫拉斯的鼻子,庫拉斯也知道那是玩笑話。

庫拉斯終於察覺到了。

自己又被赫籮給戲弄了。

[別生氣。接下來如果汝從那個手中保護了咱的話。也不是不能給汝做。]

[誒?]

就像是好好調教過的小狗一樣,庫拉斯看向赫籮下巴所示意的方向。

[啊。]

爾後,庫拉斯的嘴形保持著發出悲呤的形狀凍結了起來。

[阿莉艾………..!]

之後的話庫拉斯並沒有說出來。

庫拉斯視線的前端出現的是應該在離這裡不遠的地方酣睡著的阿莉艾斯的身影。

稍微立起了身體,大概是因為想藏在陰影中吧,用頭巾代替毛毯將半邊臉隱藏了起來。從頭巾的陰影中看過來的阿莉艾斯面無表情的

視線。

在察覺到自己背上微微的冒出了些冷汗後,和庫拉斯視線相交的阿莉艾斯像野兔似的將臉埋了下來。

庫拉斯覺得好像是有什麼槽糕的地方被阿莉艾斯看見似的。不,事實上確實很糟糕。

雖然連自己不明白到底那裡糟糕了,但在庫拉斯的腦海中正在拼命的想著借口

爾後,旁邊的赫籮壓底聲音的笑了起來。

通過現在仍然纏在自己脖子上未解開的赫籮的雙腕所傳來的“咕嘟咕嘟”的微小聲音和兔子通知危險到來的足音是一樣的。

[聽說在戀愛的道路上障礙越多愛情之火就燃燒的越旺。]

[沒,沒有那會事。]

[那汝也沒有動搖的必要喲。]

赫籮輕松的就將話堵了回去。

庫拉斯狠狠的瞪了在眼前的赫籮一眼後,感覺那種嚴厲的視線對赫籮來說只是春天的陽光而已。

[不好呀。咱只要一看見可愛的小孩就會不知不覺的去欺負一下。]

赫籮邊那樣說著邊干脆的放開了手腕,發出“恩”的一聲伸了個懶腰將尾巴“沙沙”的大幅度搖晃了起來。

雖然覺得自己就像一只完全玩累了的小狗,但是那個聯想一定也沒有錯吧。

因為自己被赫籮徹底捉弄了。

[別總是一臉欲求不滿的表情。]

赫籮用立起耳朵仔細傾聽著的阿莉艾斯聽不見的音量在庫拉斯耳邊低聲說道,爾後赫籮一邊歪著脖子一邊繼續小聲說道:

[那這樣汝應該很清楚了吧?]

[誒?]

看見還是不太明白的庫拉斯反問回來,赫籮雖然露出了生氣似的表情,但還是像是在說“算了”似的搖了搖頭。

[有些話咱事先說清楚。會對汝倆利牙相向的可不光只是狼。更何況阿莉艾斯又是個年輕的小姑娘。]

[誒?]

[阿莉艾斯有著和汝的不可靠相同程度的可愛。那麼今後如果有勇氣的話就好了。]

最後的一句話是赫籮站起來和庫拉斯交錯而過時邊撫摩著他的頭邊說的。

雖然手被冷酷的揮開了,但是赫籮還是很高興似的笑著干脆的回到了睡覺的地方。

看著赫籮那太過干脆的動作,庫拉斯不禁覺得剛才的對話就好像是稍微打下盹的時候所做的夢似的。

完全不明白赫籮所留下的最後一句話所含意思的庫拉斯就那樣目送著赫籮離去了。

庫拉斯之所以會就那樣埋下了頭是因為比起這些種種總之能從名為赫籮的狼手中所解放出來而安心的出一口氣的原因。

庫拉斯本打算伸出手整理被赫籮弄亂了的頭發,但還是在中途停了下來。

因為那好像是指示那個夢的延續的導標似的,弄回去的話覺得有些可惜。

但是,猶豫也只是在那一瞬間。

庫拉斯將目光看向似乎在偷偷摸摸說著什麼的兩人,因為自己和阿莉艾斯視線交彙的時間僅僅是短短的一會。

因為庫拉斯覺得頭發亂糟糟的樣子似乎並不怎麼好。

將頭發重新整理好後再一次嘆了口氣。

赫籮和阿莉艾斯互相低語了一會,沒多久又安靜了下來。

乘此機會庫拉斯也回到了睡覺的地方。

總覺的突然感到很累,因為很突然連庫拉斯本人也不知道原因。

爾後,庫拉斯在毛毯中暗自嘀咕道:

“至少有一件事是明白的”

“即使散發出同樣的甜甜的香味,赫籮和阿莉艾斯也是完全不同的存在”

如果被問“喜歡那一個?”………

庫拉斯那樣捫心自問著,但在答案出來之前就開始敲打起自己的頭來。

夜越來越深了。

庫拉斯重重的嘆了口氣,看起來似乎要將毛毯給吹飛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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