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試煉塔

　　「在什麼地方能找到試煉塔呢？」聽說要收費，李凡更加缺少興致，還是幫林諾問的。

　　「幾乎所有的大城市都能找到，比戈堡也有，一般有試煉塔的地方，都建設有職業工會，還有販賣武器，巫術道具的商店。」實際上，憑奧威的能力，到試練塔也是到商業區購物的。

　　「我們到試練塔看看。」林諾兩眼放光。

　　「不去。」李凡悄聲拒絕。

　　「為什麼？」林諾委屈的嚷嚷。

　　「沒聽說要收費？還是有錢人光顧的地方，我可沒錢。」提到錢，李凡的語氣不容商量。

　　「你難道忘了我的身份？對別人來說是花錢的地方，也許我們能從中撈錢。」林諾不失時機的引誘。

　　「呃，我今天剛到比戈堡，想四處去轉轉。」李凡騰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衝出房間。

　　比戈堡的試練塔距離魔靈學院並不遠，同為本城兩座最雄偉的建築，遙相對望。

　　「關於挑老師的問題，你有什麼建議？」有超級高手的夥伴，李凡何必四處打聽。

　　「你不是已經站在我的船上嗎？還有什麼好挑？」林諾隨口答道。

　　「什麼？我已經站上你這條破船了！我可沒有和你學過巫術。」李凡剎那猛的停下腳步。

　　「我才不是破船！」林諾氣呼呼的對上了。

　　「你會治癒嗎？」李凡對巫師還很陌生，不過奧威的分析恰恰是從外行的視角，很對他的調調。

　　「不會，那破技能也沒有什麼好的。」林諾嗤之以鼻。

　　「如果有人要找一個巫師，別人能治癒，可我不能，他是不會挑我的，對不對？」李凡可不是好騙的。

　　「治癒巫術在前期可能受人歡迎，但你修煉巫術不是為了別人，終有一天，你會厭倦為人治癒，期待自己的戰鬥，渴望主宰戰鬥，到時候，你一定後悔為了初期的甜頭，拋棄巫術本該帶給你的樂趣，你相信對巫術一竅不通的外行，還是征服四分之三個大陸的我。」林諾語重心長的教誨。

　　「有沒有補救的方法，比如說，我可以修煉你的巫術，然後從別人那裡學到治癒。」李凡想出個折中的方法。

　　「巫師的能力傳承自信仰，信仰具有唯一性，你別想腳踩兩條船。」對於沒有信仰的傢伙，林諾給予強烈的鄙視。

　　巫術絕不像外行認為的簡單，即使沒有治癒的能力，還能通過別的法門彌補，比如奪靈之術，許多強大的生物擁有治癒能力，只需捕獲到它們的魂魄，就能使用它們的能力，當李凡明白這些道理，心境平和了許多。

　　「可我還是不承認，我已經站上你的破船。」李凡堅持己見。

　　「隨便你怎麼想。」林諾對自家的巫術懷有絕對的自信，不屑於口舌之爭。

　　商業區被李凡直接無視，在一所高大的建築物前，他被兩名全副武裝的戰士攔住，除非是戰鬥職業的工會會員，閒雜人等沒有資格進入試煉塔，李凡當然不是，不過他有魔靈學院的校徽，一個戰士為他指了條明路。

　　在林諾的提醒下，李凡預先帶上面具。

　　「我們需要測試你的靈力。」負責登記的是個人到中年，仍風韻猶存的女人，李凡的面具已經說明了職業，不過僅僅是個巫師還不夠資格進入試練塔，至少要擁有三階的實力才行。

　　戴上面具的李凡，在林諾的協助下，才艱難的通過了三階巫師的驗證。

　　「什麼系？」剩下的是機械的詢問。

　　「詛咒。」三階以上的巫師已經分系，李凡聽到最多的就是詛咒系。

　　「我不是詛咒系的。」林諾心有不甘的糾正。

　　「我覺得你是。」支付一個金幣的手續費用，李凡有些不爽。

　　「三階巫師每次戰鬥的費用為兩枚金幣。」聽起來似乎不貴，但是換在以往，絕不是李凡敢想像的，窮人的通行貨幣可不是金幣。

　　「如果我在試煉中獲勝，能免掉費用嗎？」李凡又動起歪腦筋了，可能性很渺茫，入塔以前預先收費。

　　「等你勝過第一局再說吧。」風騷阿姨心中暗笑，居然有人第一次來試煉塔就想入非非，簡直是不知天高地厚。

　　試練塔擁有與外界截然不同的晉階制度，會員等級按段位區分，初入的會員沒有段位，每勝出一次，才能獲得積分獎勵，落敗則要扣除積分，積分達到晉階的標準，就能提升一個段位，這個時候，再和低段會員試煉將不能獲得積分，這種制度的好處就在於，除非你在同段中實力超群，才有可能晉階，混段位是不可能的。

　　「要是我沒有記錯，你還有三個金幣。」林諾可憐兮兮的提醒。

　　「再警告你一次，別老是惦記我的錢。」李凡反身向外走去，林諾卻固執的留在原地。

　　僵持片刻後，李凡再次支付兩個金幣，兩人步入塔內。

　　「原來如此，這不是什麼防禦陣法，也不是治療陣法，這是個鏡像陣法，試煉的人不是面對面的對抗，是通過鏡像複製巫術，再模擬出交鋒的效果，咦，它和傳送陣是相連的，這就是說，與我們試煉的人或許遠在萬里之外。難怪塔底和塔頂都蓄滿了水，鏡像之術又叫做水鏡之術，沒有水是萬萬不行的。這種交鋒，人當然不會受傷，可惜我不太擅長陣法，看不穿當中的奧秘。」林諾滿心的好奇。

　　「無論輸贏，今後不要纏住我來這兒，你也清楚，我身上就三個金幣。我一定是鬼迷心竅，才願意花掉三個金幣，就為陪你來爽一次。」李凡鄭重其事的強調。

　　「兩個。」林諾糾錯。

　　「手續費難道不算？」李凡強硬的堅持。

　　「我幫你撈非常多的錢，這樣可以了吧？」林諾開始挑選對手，無數的小界面迅速跳動，裡面包含挑戰對像的段位、等階、勝敗記錄等詳細信息，確定目標後，他將一束靈力投入牆壁，如同波紋般輻散，其餘的畫面則被抹掉。

　　林諾挑戰的對象居然是個三段的高手，敗績為零，十分恐怖的戰績。

　　「人家恐怕不肯接受你的挑戰，她和你切磋得不到積分。」李凡留意到對方是個女孩。

　　「摯愛巫術的人不在意積分，試試何妨？」像是印證林諾的推斷，對方竟然接受了挑戰。

　　畫面中的人物頃刻間拉到眼前，女孩的身段很漂亮，和李凡一樣戴著面具，只能看見一雙若水的眸子。

　　戰鬥彷彿在女孩現身的一刻便已開啟，雙方連招呼都省了，靜靜的等待戰鬥開始的一刻。

　　時間緩緩流淌，轉眼過半，兩人仍然沒有動手。

　　李凡的周圍包裹著一層風，雖然不算強烈，但是飄忽不定，換做新手或許根本留意不到，但女孩留意到了，飄渺的風讓她難以鎖定目標，一個優秀的巫師，絕不在這種情形下貿然出手，這就像射手盲目的放箭，不但收不到任何效果，還會暴露自己，獵手可以有很多的箭，巫師的靈力卻有限，每一個巫術都很珍貴。

　　驀然，女孩釋放出一個輕飄飄的火球，這恐怕是消耗靈力最小的巫術，看起來像是試探，一旦確定風的走勢強弱，真正的攻擊將會洶湧襲來。

　　不過林諾知道，這不僅僅是個試探，看似平常的火球至少蘊含十種變化，隨時都能演化為一次致命的突襲，不過，這難不倒他。

　　李凡紋絲未動，本該砸在他臉上的火球，神奇的擦肩而過。

　　對於女孩來說，試探得出兩種可能，第一種，火球恰好受風的影響擦過李凡，這種可能微乎其微，第二種可能，對手的能力遠遠超出她的認知，將一節竹竿插入大海，自然探不出深淺。

　　糾纏中，傳來一聲清脆的鈴音，試煉以平局告終。

　　跨級別對抗，試煉的時間將減少一半，這是試煉塔的規定，女孩沉迷於戰鬥，憑直覺在計算時間，完全遺忘了這條規定。林諾更是滿臉鬱悶，他完全不知道試煉有時間限制，死皮賴臉地來一次機會，當然想多玩一會兒，以他的預計，女孩會將那火球再拉回來的。

　　嘩，經過短暫的停滯，對方竟然提出再戰。

　　「還有沒有多一個金幣，一個就好，這次我一定速戰速決。」林諾慘兮兮的詢問。

　　「再花兩個金幣，讓你來個速戰速決？你去死吧！」李凡凶神惡煞的拒絕。

　　「這麼說，你有！」聽出弦外之音的林諾像是發現了新大陸。

　　「接受吧。」誰叫李凡欠他人情呢，要不是林諾，他如今還在以打獵為生，更別說治好母親的病，這這些相比，區區兩個金幣能算什麼？

　　太古城，一個極具神話色彩的地方，被稱為眾神之地的城市，一個婀娜的身影漂浮在試煉塔的水鏡幻象，她剛剛經歷一場未決勝負的平局，這種收場對試煉的雙方都是一種缺憾，她不假思索的提出挑戰，然而對方竟是遲遲不肯接受。

　　難道勝負對於對手不重要？難道他認為自己贏定了？沒有懸念，因此沒有再比的必要？

　　女孩失去了平靜，剛才的試煉，她太過謹慎，對陣一個沒有段位的新手，似乎沒有必要，再有一次機會，她一定要獅子搏兔，瞬間擊敗對手，這就是輕視她的代價。

　　浮動的畫面驟然消散，對方接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