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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24章
  所謂籌碼

  我趴在床上,把滾燙的臉埋在柔軟的枕頭裏,床很大很鬆軟,一趟上去就讓人感覺陷入了雲彩。

  窗簾沒有拉上,外面天已經了,燕詳開了夜燈,幽暗的紅光將臥室照的隱隱綽綽的。

  我忽然想起公寓附近有監控器材,忙將被子裹在身上:“拉上窗簾吧,會不會被拍到?”

  “不會。”燕詳赤身裸 體走過來,身材修長壯碩,蜜色的皮膚在暗紅的光線裏看來帶著些侵略性的邪氣:“公寓附近我都找人排查過了,門鎖換了,玻璃也都換成單面透光的,外面看不到裏面。”

  我放了心,渾身冒汗地鑽出被子,靜靜伏在床上,思忖著怎麼開口詢問他這段時間在省裏的情況,可還沒等我開口,他就壓了上來,軟軟的舌尖舔舐我的後背,偶爾重重吮吸一下:“小樹,你怎麼長的,輕輕吻一下就青了,讓人看了忍不住想蹂躪……再來一次吧……”他重又握住了我疲軟的物體上下撫弄,我無力地撥開他的手:“不行,我又累又餓。”

  他不為所動,抬高我的腰臀,兩腿間的兇器再次想要進入。

  “不行……”我習慣性地求饒:“讓我睡”

  他不滿足地在我耳邊低喃:“那你睡,我來。”

  我直翻白眼,正在想要不要裝昏迷躲過去,門鈴忽然響了。

  我鬆了口氣,燕詳皺著眉起身穿衣服:“便宜你了,先睡吧,睡醒了我們出去吃宵夜。”

  我連連點頭:“好好好,你先去開門。”

  他走了,我癱軟地陷在鬆軟的被子裏,閉上了眼睛。

  也許是累過了,也許是太餓,又也許是心裏還裝著事兒,我一直睡不著,翻來覆去了半天忽然覺得口渴,便爬起身想要去倒點水喝。

  臥室裏的熱水壺空了,我只好穿上浴袍,打算拿杯子去外面二樓小客廳的飲水機上接水。

  一出房門我就聽見一個熟悉的聲音:“阿詳,你再考慮一下好嗎?”居然是權念東。

  我不由得停了腳步,他來幹什麼?他又是怎麼知道燕詳今天回來的?下午的時候他沒提起過啊。

  帶著滿腹的狐疑,我在二樓拐角處的陰影裏站住了,側耳靜聽他們的談話。

  “不行大哥。“燕詳的聲音疲憊而堅定:“這事兒我確實幫不了你。”

  “阿詳,二號已經買了快三個月了,沒問題的,他們檢測不出來,銷路好的很,現在就是S市這邊沒有場子出貨,我要的不多,就吉田會所,讓鐵仔幫我分銷就可以,你在省內的路子廣,能再幫我找幾個下家的話就更好了,放心吧,基本上沒有風險,十幾年了我什麼時候害過你?有錢一起賺嘛。”

  “不行。”燕詳毫不遲疑地拒絕了他:“我轉正行不容易,再說那東西我以前都沒碰過,現在更不可能去碰,大哥,你找錢非把。”

  “錢非?”權念東冷笑:“他打個架砍個人行,這事兒既要膽大又要心細,還得沉得住氣,他我不放心,二號花了我不少心血,不能毀在他手裏。”

  燕詳沉默著,我靜靜站在陰影裏,控制著自己的呼吸,心卻怦怦直跳——權念東又在勸說他做違法的事的了吧?“二號”是什麼東西?為什麼非要燕詳來幫他分銷?

  我記得燕詳說過,權念東在他最困難的時候拉過他一把,所以只要不是太過分的事,他都會幫權念東的,什麼事才會讓他如此堅定地拒絕,一點餘地都不留?

  再說燕詳退出幫會快五年了,權念東當初也是同意了的,這時候又為什麼非要讓他再染指這種生意?

  只有一種可能,“二號”是一個很重要的東西,對於燕詳來說,分銷它肯定是沾上了就甩不脫的活兒,而且風險極高,或者還涉及到他做人的底線;而對於權念東來說,它對他的生意肯定有著舉足輕重的作用。

  我猜“二號”大概是某種K粉、迷幻劑之類的東西吧,現在市面上這種軟毒很多,我給權念東翻譯過的資料裏也提到過某種致幻物質,雖然看實驗資料只是醫用的致幻劑,不算違法,但這種藥劑就看你怎麼用了,國家對它的研發和生產也有很高的限制,誰知道權念東是不是在拿合法的東西做違法的事呢。

  想到這裏我一激靈,藥物和武器一樣,是雙刃劍,能救人也能害人,別是我給他翻譯的資料也被他用作害人的用途了吧,雖然我無心履行員警的職責想要查抄幫,但也絕不願意做權念東的幫兇。

  一樓客廳裏一直沉默著,深秋的天氣有點冷,暖氣還沒開始送,我赤腳站在橡木地板上,不一會腳就凍冰了。

  他們的談話太過危險,還是不要知道太多吧,我剛想轉身回房間去,忽然聽見權念東說:“好吧,這件事我們暫且放下不談,阿詳,你打算怎麼處理陳樹?”

  聽到他提及我的名字,我不由得停住了步子,心提到了嗓子眼兒,緊緊攥著拳,指尖冰涼。

  “處理?”燕詳好像有點莫名其妙:“什麼處理?”

  你打算玩兒到什麼時候?”

  “玩兒?”燕詳哼了一聲沒答話,隔了半晌說:“大哥,我和他的事兒不用你操心。”

  權念東說:“我看你玩兒的挺投入的,那孩子確實不錯,純,漂亮,死心眼兒,我看你也是動了心了,怎麼樣,是不是要長處?”

  我等著燕詳的答案,他卻一直沉默著沒有說話,過了很久,權念東說:“阿詳,我知道你和姓喬的關係鐵,可你想過沒有,有些事情不能兩全,你要是想腳踩兩隻船,姓喬的可不是吃素的,到時候你倒楣不說,陳樹也肯定得毀在他手裏,何必呢。”頓了頓又說:“當官的都靠不住,多賺錢才是正道,阿詳,你好好考慮考慮,如果你能幫我做腳,做通二號在華北地區的分銷,就不用再看姓喬的臉色,想跟誰在一起,就跟誰在一起。”

  他們再次陷入了沉默,片刻後只聽見火機 “叮”一聲輕響,隨後香煙淡淡的苦澀的氣味彌漫開來,權念東似乎叼著煙,含含糊糊地說:“這次的事我聽說了,姓喬的火挺大,你也挺難做的,我這也是給你指條明路,喬胖子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你就是娶了喬美恬,今後也得仰人鼻息,何苦呢。”

  燕詳自始自終沒有說話,我轉過身靠著牆,心咚咚直跳。

  我曾經猜想過自己的存在可能會給燕詳的事業帶來一些阻礙,可萬萬沒想到自己居然成了權念東用來說服燕詳的籌碼。

  這一刻我矛盾極了,我愛燕詳,想跟他在一起,不想他去結婚,也不想和一個女人分享他,可如果我們在一起必須建立在他放棄多年經營與權念東合作的基礎之上,我更加不願意。

  權念東對我一直不錯,關心愛護又毫不越矩,可我一直對他有著奇異的恐懼感,這不光是因為曾在徽居偷聽過他和燕詳那場詭異的談話,知道他在逼燕詳做些他不願意做的、違法的事情的緣故,也不光是燕詳一再告誡我不要離他太近的緣故,其實僅憑直覺我就一直知道,他是危險的。

  幾分鐘後權念東告辭離開,站在門口他忽然說:“小樹在這?”

  “哦?”燕詳有點詫異,我也很詫異,隨即反應過來——我的鞋在玄關,他進來的時候大概沒注意,這會才看見。

  “他睡了。”燕詳說:“我等他醒了出去吃宵夜。”

  權念東笑:“他對你可真是一往情深,這樣的人可遇不可求,雖然他是男孩,可比喬美恬強多了,阿詳,你好好想想。”

  無心再喝水,我輕手輕腳回到臥室鑽進被窩,不一會燕詳進來了,輕輕叫了我兩聲,我假裝睡著沒有理他,他躺在我身邊,胳膊輕輕搭在我腰上,後來我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午夜十二點,我被餓醒了,爬起來推醒了燕詳:“我餓。”

  燕詳說:“去外面吃還是叫外賣?”

  我想了想說還是叫外賣吧,燕詳查到了一家茶餐廳的電話,叫了一些吃的,然後拉著我起床洗漱。

  飯很快到了,我們在一樓客廳的茶几上吃飯,電視裏演著一個很老的港片,打打殺殺地很熱鬧。

  “你的保送名額取消了?”燕詳忽然問我,我一愣,馬上想到大概是剛才權念東告訴他的:“嗯,不過沒關係,考上去也是一樣的。”

  燕詳說:“我在學校看過你的成績單,考的話應該不成問題。”想了想又說:“大哥說他想幫你聯繫X市的藥物研究所,你想去嗎?”

  我本來是很想去的,那研究所可以說是每個生化學生夢寐以求的地方,可聽過了他們剛才的談話,臨時改了主意:“我想留學校,這邊老師比較熟。”

  燕詳看了看我,眸子又深又,眼神很複雜,良久笑了笑,拿起一個蛋撻塞在我嘴裏:“說什麼傻話,你在學校挺鬱悶的吧?輿論壓力一定很大,要繼續在那兒上學,得多難受。讓權念東給你搭個線吧。”

  “不用。”

  “導師能看上你,你能考進去,主要還是要靠你自己的能力。”他說:“我去跟他說,就一句話的事兒,這個面子不算賣的很大。”

  他說的篤定,我只好咬著蛋撻點了點頭,考不考的上還是兩說呢。

  “好好復習,別想太多,他要帶你去X市見導師,你就乖乖地去,去之前給我打個電話。”燕詳說:“或者是發短信吧,最近我的手機可能不常開。”

  我說好,猶豫了半天還是決定問問他的事兒:“詳哥,你前一段去哪兒了?是不是有麻煩?”

  燕詳瞄我一眼:“你都知道了吧?權念東肯定都告訴你了吧?”

  我點頭承認,他微微笑了笑說:“這事兒你別操心了,操心也沒用。”

  確實,我幫不上他什麼,他說過要我信他,我也答應過的,於是沒有再追問。

  良久他歎了口氣,放下手裏的茶杯,淡淡地說:“我跟他攤牌了。”

  “攤牌?”我瞪大眼睛看著他,攤牌是什麼意思?他跟喬廳長說實話了?不會吧?我不敢相信……

  “本來時機還沒到,我也沒準備好,可事情起的突然,既然已經發生了,只能快刀斬亂麻。” 他說:“我告訴他他看到的東西都是真的,也承認和你在一起。”

  這件事不會這麼簡單吧?什麼叫“快刀斬亂麻”?我愕然看著他,這件事千頭萬緒,肯定不是攤牌了就完事兒的,想了半天才試探著問他“這……會影響你的吧……”

  “有影響啊,我失去了很多股份。”他微笑:“本來是要等所有事都安排好了再跟他攤牌的,那樣損失就能降到最低,可現在……也不算什麼吧,雖然他比較憤怒,平息他的怒火我付出了超乎預計的代價,但起碼公司的控股權還在我手上……以後還有轉圜的餘地。”

  他說的輕鬆,可我心裏明白,他努力了十年,從混幫到轉正行付出了多少代價,如今卻要將公司股份拱手讓人,真沒料到我在他心目中居然這麼重要……

  “你……不會後悔?” 我問他:“就這樣把辛辛苦苦創下的事業拱手讓人,會不會……”

  “有什麼會不會的。”他打斷我的話,皺著眉:“錢可以再賺,我又不是七老八十等著退休,我現在是績優股,成長性好著呢,要相信自己的眼光啊小樹。”

  我忍不住笑,他這種時候還不忘自我標榜。

  “林醫生曾跟我說過,你是一心要做大事的人,這次怎麼這麼感情用事?”

  “他跟你說過這個?”燕詳啞然失笑:“他又不瞭解我……或者在感情的事上不瞭解我,其實他細細想來就該明白,我下定決心要做的事,從來是不計代價也要做到的,人活著,不光是為了一個圓滿的結果,為之努力的過程才是生活的本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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