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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25章
  歲末隆冬

  他說的深刻,連我這樣從不深思人生哲學的人也為之動容。

  “錢能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不用擔心我的生意,失去的股份將來還能再賺回來,嗯……實在不行還有你嘛,很快你也能賺錢養家了。”他扯了扯我的耳朵:“說真的,萬一我將來不走運破產清場了,你不會嫌我又窮又,把我甩了吧?”

  我笑著搖了搖頭:“那說不準。”

  “說不準?”他摟住我的腰將我壓倒在沙發上:“不想活了啊你?”

  “想活想活……”我笑著應承他:“你破產了我養你。”

  “借你倆膽兒,還敢甩了我。”他瞪我一眼,鬆開胳膊仰躺在沙發靠背上,片刻後“唉”了一聲,說:“我從十幾歲出來跟著權念東混,販鋼材、賣走私車,開夜總會,什麼都幹過,十八九二十出頭的時候,有過很多女人,什麼樣的都有,有些連名字也記不清了……”

  我早就猜到他以前肯定有很多女人,也曾經為了這個而有些不舒服,但真正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時候,我發覺我其實一點都不介意。

  他點了根煙,吐出一口苦澀的青煙:“但我沒有愛過她們,從來沒有,她們在我眼裏全都是一些符號,一些影子。五年前我打算轉正行,那時候住房商品化才剛起步,做的人少,我看准了開始投資房地產,在做第一個樓盤的時候認識了喬美恬。開始她纏著我,我沒當回事兒,沒想到不久以後在一次土地聽證會上,喬廳長的秘書找到了我,然後一切都順理成章,喬廳長幫助我在地產界站穩了腳跟,我們成了利益共同體,喬美恬也成了我的女朋友。”

  他望著空虛的遠處:“不可否認,一開始喬廳長幫我,很大程度上是因為喬美恬,可是怎麼說呢,四年多了,我們之間在經濟、社會資源方面的關係網,已經不僅僅是一紙婚約那麼簡單了,你明白嗎?”

  我大致明白他的意思,於是點了點頭,他繼續說:“我一直在努力,努力賺錢,努力做大事業,我相信有一天,即使我不娶她的女兒,我本身帶給他的經濟利益和社會支撐,也足以讓我們達成某種諒解和妥協,讓我和喬美恬的分手不對我的事業,對我們彼此的生活帶來過大的傷害。”

  也許我的人生經歷太過簡單,也許商場太過複雜,對於他們聯姻性質的互利互惠原則我並不以為然,但從他的話裏,我可以確定的是,他沒有放棄我,沒有放棄我們之間的感情,即使一開始他是想拖的,但針尖對麥芒的時候,他沒含糊。

  這個認知如同一勺糖在溫水中化開,細細的甜蜜在我心中蕩漾開來,很溫暖,很甘甜。

  “事情在喬廳長那兒算是擺平了,喬美恬那裏還需要一點時間,她在國外,這半年多我們一直很疏遠,再淡一陣子吧,分手的事就順理成章了……也許她會先提出來也說不定。”

  “喬廳長手裏的東西已經被我銷毀了。”燕詳又說:“我現在擔心的是那個寄光碟給他的人,真正在暗處等著找我麻煩的人,這人手段很高,送快遞的時候轉了好幾次手,根本查不出最早是在哪裡發的,我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有找到他……沒辦法,只能以靜制動,靜觀其變。”

  陶海的執著和對我的關注程度似乎遠遠超出了我的想像,我不禁有些疑惑,他真有這麼心思縝密,這麼手段高強嗎?

  或許是我不瞭解他吧,又或許真的不是他,燕詳生意做那麼大,以前在道上也肯定得罪過不少人,或者有別的仇家盯著他也不一定。

  “小樹,在我心裏,你跟所有的人都不一樣。”燕詳扔掉手裏的煙蒂,頭滑下沙發靠背,枕在我的腿上:“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渾身是傷躺在病床上,臉腫的跟豬頭似的,可沒現在這麼好看,可那時候我就挺欣賞你的,因為你踢歪了錢非的脖子,居然還在小林的監視下報了警,真是不簡單。”他微笑著說:“你一定不知道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你猜猜看。”

  我搖頭,他笑著說:“就在你偷偷吻我的那天,呵呵,你以為我喝醉了,睡著了,對吧?我還記得你當時的樣子,明明膽子很小,又靦腆的要命,卻非要做這麼大膽的事。”

  原來那晚他根本就是醒著的,一想到這裏我立刻面紅耳赤,他看著我:“對了,那時候你就是現在這個模樣,臉紅的跟煮熟了似的,接吻的時候連氣都不會換,還偏偏學流氓偷吻我……”

  “夠了!”我惱羞成怒地打斷他,把他的頭從我腿上推開,站起身想要躲回臥室去,剛轉身卻手腕一緊,重又被他拉回沙發:“啊,不是吧,咱們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還會害羞,剛才親熱的時候不是挺主動的麼……”

  我無地自容地哀叫一聲:“求你別說了!”

  燕詳哈哈大笑著把我按倒在沙發上:“好吧,再來一次吧,就在這,開著燈,你答應了,我以後再也不提這回事,行嗎?”

  第二天我終於有史以來第一次蹺課了,二條替我喊了到。

  之後的日子我過的分外充實忙亂,沒完沒了的復習,高數和外語倒還罷了,政治簡直讓人瘋狂,N本書堆在一起仿佛一座比珠穆朗瑪還要險峻的高山,一個看似簡單的現象非要用無數種抽象的理論大卸八塊,分析的面目全非,讓我一個頭兩個大。

  確認報名前夕,經過燕詳的同意,權念東帶我去了一趟X市,讓我見到了那位姓吳的研究員,真沒想到他居然那麼年輕,四十歲剛過而已,已經是世界上小有名氣的專家了。

  我們簡單地談了半個鐘頭,下午三點從研究所出來,權念東開車送我回S市,上了車他打了幾個電話,之後笑吟吟看著我:“不錯,他對你很滿意,你專業底子很好,年齡又比一般畢業生小兩歲,潛力大,他說如果基礎課沒什麼大問題一定會收你的。”

  我跟他道了謝,隔了一會忽然發現他老是轉過頭看我,不禁低頭看看自己:“怎麼了權哥。”

  他微微笑了笑,轉頭專心開車,低聲說:“沒什麼。”過了一會又淡淡說:“你很可愛。”

  我扯了扯嘴角,覺得“可愛”這個 詞兒用到我身上實在不大合適,但沒有反駁他。

  回到X市我第一時間給燕詳打了電話,他似乎很忙,只鼓勵了我兩句,囑咐我好好吃飯好好復習就掛了電話。

  通過老趙我得知燕詳比我更忙,經適房專案第二期的貸款沒有如期辦下來,喬廳長一直拖著不幫他想辦法,燕詳的現金流出了問題,好在承建商是合作慣了的,願意將墊付的部分資金再拖一段時間。

  我不知道他現在面臨的困難是不是和我們的關係有關,其實即使有,我也無能為力——我無法放棄燕詳,也不想他放棄我,無論多難,只要他不說分手,我就會一直堅持下去。

  雖然校園網的帖子在我的投訴下已經刪除,但我有個房地產大亨男朋友的事兒不脛而走,早已傳遍了學校,雖然大家都只是猜測,但我的日子依然不好過,公共場合基本上是人人側目,指指點點。

  我本來比較沉默內向,對外界的眼光不算很在乎,但這種情況下還是感覺時刻如芒針刺背,因此不太再去公共自習室和圖書館,多數時間都呆在宿舍裏復習,沒有要緊的課時甚至只央求二條幫我點名,自己經常躲到燕詳的公寓裏看書,反正他大多數時候都住在公司,根本就回不來。

  時間過的很快,臨近考試的一周我回到了宿舍,開始準備最後的衝刺。

  一個深夜我在宿舍走廊裏碰到了陶海。

  自從那個帖子發了之後,陶海忽然失蹤了,他的舍友和導師四處找他也沒找到,我當時想他一定是怕燕詳報復跑路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們在剛上樓梯的地方相遇,他停了腳步,眼神怪怪地看著我,我鄙夷地掃了他一眼便逕自走開,沒料到他忽然叫住了我:“陳樹,你等等。”

  我停住了,拳頭緊緊攥住,盡力壓抑著自己才沒有沖他揮拳,馬上就考試了,我不想惹麻煩。

  “校園網的事……”他居然有臉提起來,我根本聽不下去,憤怒地打斷了他:“閉嘴!”轉過身直直盯住他:“人渣,別以為我一直不找你麻煩就是怕了你,我只是懶得跟你理論,別再煩我了。”

  我快步走開,他還在後面喊我:“陳樹,不是你想的那樣……”

  事實已然是事實,是不是我想的那樣已經不重要了。

  考試出奇的順利,語和大專業題目都不難,連平時讓我頭疼欲死的政治都答的異常順手,我心無雜念地答完每一場,吃飯睡覺都平靜的要命,沒有一點想像中的焦慮和不安,二條倒是很離譜,考完外語的那個晚上居然一宿都沒睡著。

  考完大專業,出了考場我馬上給燕詳打了電話,他詢問了我考試的情況,最後說:“前天就想打電話問你的,又怕你緊張,連著三天都沒敢打擾你。”

  “我一點也沒緊張。”我說:“晚上我們出去吃飯吧?”

  “不成,我出差呢。”他遺憾地說:“現在不在S市,正在省委參加一個年度經濟論壇,要下下週二才能回來。”

  “下下週二?”我算了算:“噢,那天早上我們期末考試正好最後一門。”

  “那等我回來吧。”他說:“週二晚上咱們再慶祝。”

  考完期末試的那個中午,吃完午飯我提著滑板搭車到了以前常去的輪滑場,和幾天前約好的幾個朋友一直玩到深夜,把從小到大學會的花式都玩兒了一遍,汗出了一身又一身,但精神愉快極了,一點都沒覺得累。

  玩完滑板我坐在水泥臺階上休息,掏出手機看看,這才發現燕詳給我打過電話。

  我緊回給他電話,他問我在哪,我說了,他說他過來接我。

  掛了電話我跟大家道別,換上排輪在路邊的慢車道上滑動休息,直到燕詳的牧馬人停在身邊。

  我將裝滑板的袋子放在後備箱,坐在副駕位上脫排輪,燕詳叼著煙問我:“玩瘋了吧?老子打了好幾個電話都不回。”

  我笑著點頭:“是啊,玩瘋了,很過癮,滑板輪子都有點禿了,橋也鬆了。”

  燕詳遞給我一瓶水:“喝點水吧,滑板壞了我幫你送去修吧,要不再做一套新的?”

  我說好,這個滑板還是我兩年前拼的,期間輪子已經換過一次了,估計再玩一段橋也該不行了。

  燕詳讓我寫下各種配件的牌子和型號,說明兒派秘書去給我定做。

  後來我們去了一家韓式燒烤店,連吃帶喝鬧了好幾個鐘頭,午夜才回到他的公寓。

  雖然我已經很累,但睡覺前的常規節目還是不能少的,好在在我的強烈要求下他戴了套子,於是激情過後我能夠不用清洗就安然睡去,連夢都沒有做一個。

  第二天天還沒亮,迷迷糊糊中我又被燕詳折騰醒了,無法拒絕他的熱情,強打精神又跟他做了好幾次,到最後感覺自己都要虛脫了才得到赦免,趴在床上很快就睡著了,一睡就睡到了下午。

  醒來的時候燕詳已經出去了,餐桌上的保鮮盒裏放著炒好的菜,兩葷兩素,還有排骨湯。

  我用微波爐熱了飯吃了一點,收拾了碗筷給二條打了電話,他說大家都回家了,他也收拾了行李,今晚的火車回家回家過年,問我怎麼辦,我說我明天再回宿舍收拾。

  放下電話,我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看電視,探索頻道正在播一個關於什麼突厥古墓的挖掘計畫,主持人空曠的講解聲在客廳裏回蕩著,我忽然感覺特別孤單,甚至還帶著點惶恐。

  還有一個禮拜就是春節,今年的春節,我要怎麼過?

  往年我哥都會請假回來過年,就算我媽在醫院病著,我們還是會在病床前守歲,可今年,如果我哥不回來,就只剩下我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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