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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41章
  夕夜繾綣【末尾小修】

  他滾燙的嘴唇一碰到我,我就起了戰慄,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氣,抓住他的手:“別……沒窗簾,對面能看見。”

  他拉著我進了客廳,隨手關了燈,將我壓在牆上,吻了過來。

  這個吻我們都等了太久太久,半年多來,每一個無法入睡的夜,我都會細細回憶我們從相識到離別的一點一滴。

  我想他的人,他的吻,他的愛撫,他強盜般兇狠的撞擊,他那張雲彩般柔軟的大床,還有染著他氣味的枕頭。

  此刻,我們重又擁有了彼此,寒冬即將過去,春暖花開,就在眼前。

  不知道吻了多久,燕詳終於鬆開了我,眼神迷離地看著我,低聲說:“你好像會換氣了。”

  “哎?”好像是的,以前他這麼吻我我早就窒息了。

  我笑了笑,借著微弱的天光忽然發現他的毛衣上全是白手印,這才想起我剛才還在和麵:“糟糕,毛衣上都沾了麵粉……”

  燕詳低頭看了看,邪邪一笑:“這都是罪證啊。”指著胸口的手印:“摸我胸部……”

  “……”

  “好吧,這個罪證我要保留下來。”他脫下毛衣卷成一團:“免得你將來賴賬,這上面可有你的指紋。”

  我徹底無語了,他手下不停地脫衣服,脫完了自己的又脫我的:“一起洗澡吧,我坐了一天車,你也滿身酒味兒。”

  “先吃點東西吧,你不是餓了麼。”我想阻止他的動作,卻不能得償所願,很快被他脫光了拉進浴室。

  家裏的浴室很狹小,又塞著個雙缸洗衣機,平時只夠一個人洗澡的,這會兒擠了兩個人,連轉個身都困難,別說再有其他的舉動了。

  燕詳三兩下洗好了,抱著我想要上下其手,卻因為空間太過狹窄老是碰到東西,終於不耐煩地鬆開了我:“我在客廳等你。”拉開門走了出去。

  我在淋浴下沖完頭髮,剛關了水就聽見客廳一聲驚叫:“天哪,你是誰,為什麼會在這兒。”是馬庫斯的聲音。

  我顧不上擦幹頭髮,裹著浴巾沖出門,只見燕詳萬分鎮定地坐在沙發上,連衣服也沒來得及穿,只抱著個抱枕擋住重要部位,看起來滑稽極了。

  馬庫斯沒料到家裏忽然多了個裸 體壯漢,顯然嚇了一跳,見我出來立刻說:“陳,他是誰?”

  “他是我的朋友,剛從S市過來的。”我忙跟他解釋:“對不起嚇到你了,不用管我們,你要什麼?我找給你。”

  燕詳給馬庫斯一個友好的微笑,後者略鎮定了些,對燕詳點了點頭:“你好。”又對我說:“我想喝水。”

  我給馬庫斯倒了水,他端著杯子回了臥室,十分自覺的鎖了房門。

  “我找件我的衣服給你換吧?”我問燕詳:“還是讓老趙給你送來。”

  “穿衣服幹嗎?”他一把扯住我的手腕將我拉到懷裏:“一會還得脫。”說著翻身將我壓在沙發上,伸手拽掉浴巾:“好餓。”

  “吃的還在案板上。”我笑著說。

  “你想在案板上做?”他抬起身將我打橫抱起,作勢往廚房走。

  “你……”

  他嘿嘿一笑,拐了個彎進了大臥室:“我還是習慣在床上。”

  大臥室已經很久沒有用過了,傢俱上都被我覆了防塵的白布,燕詳扯下床上的防塵罩,將我放在上面,隨後貼著我的胸膛伏在我身上,眼神眷戀卻自持,並沒有急著動手:“想我嗎?”

  我點頭,他抬手細細撫摸我的額頭,鼻樑,嘴唇,而後輕觸我的面頰,啞聲說:“我也好想你,想的多了,幾乎忘了你的樣子,有時竟想不起來你的眉眼,心裏更加惶恐,沒著沒落……”

  我也抬起手,撫摸他濃的眉,瑩亮的眼睛,挺直的鼻樑,豐潤的嘴唇,一切都和從前一樣,和我一百多個日日夜夜回憶的一樣。

  “腦震盪都好了嗎?”他的嘴唇輕觸我的額角:“聽說你出了車禍,我讓老趙去看你,他說肇事者還挺負責任的,沒有逃逸。”

  “肇事者是馬庫斯,那只是一場意外,他無心的。”

  “權念東是不是在糾纏你?”他問:“老趙說他在照顧你,把你看的很緊。”

  “我們起了點衝突。”我說:“我已經跟他說清楚了。”

  “他果然動過你的心思?”燕詳的眼神驟然一冷:“我一直以為只是為了威脅我……現在看來還沒那麼簡單。”

  “簡單複雜都無所謂。”我摟住他的脖子,雙腿纏住他的腰,親吻他略長出些胡茬的下頜:“我都跟他說清楚了。”

  “你怎麼說的?”他笑著蹭我的面頰:“說來聽聽。”

  “……”

  “說嘛。”他咬我的喉結,手伸到肋下輕輕呵癢,我觸癢不禁,立刻蜷起了身體,強忍著笑意求饒:“別……”

  他不說話,也不赦免我,依舊不依不饒地挑逗我的敏感點,弄的我又麻又癢,只好笑著說:“我說我只喜歡你一個,心裏放不下第二個人。”

  “小樹……”他歎息著吻我的耳廓,手下加重力道搓揉我的腰肋,兩腿間高昂的熱情輕輕摩擦我的敏感之處,嘴唇在我耳邊逡巡,氣息溫柔而熾烈:“心裏只有我嗎?真是小心眼的傢伙……”

  “嗯……”我禁不住他的撩撥,忍不住呻吟出聲,他的手伸下去探進我的身體:“這裏呢……也只喜歡我一個,容不下其他人嗎?”

  “別……嗯……”我深吸一口氣,有多久沒有被他這樣觸碰了……似乎已經太久太久……

  他不再說話,沉默著使盡渾身解數挑逗我的身體,一開始我還能咬牙忍住,後來禁不住輕呼出聲,從此後一發不可收拾,呻吟,低喊,一如既往地被他弄得暈頭轉向,上氣不接下氣……

  他從來都是這樣,喜歡看我失控的樣子,樂意見我失去平日裏的平和從容,在他身下脫胎換骨,為他瘋狂,為他癡迷。

  一夜繾綣,我們貪婪地眷戀著對方的身體,吮吸彼此的氣味,直到第一絲天光從窗外透入,還沉溺在無邊無際的愛 欲之中,無法自拔。

  我已經累得眼前發,呼吸短促,坐在他懷裏昏沉沉摟著他的脖子,幾近麻木的身體還在承受他由下而上的撞擊。

  “累嗎?”他緊緊箍著我的腰在我耳邊低語:“快五點了,天要亮了。”

  我喘著粗氣狠狠咬他的耳朵,這根本就是明知故問,上一輪戰事止歇我就累的要死,好不容易擺脫了他的魔爪躲到牆角休息,他不過放我小睡了一個鐘頭,就又粘了過來,沒完沒了做到現在,居然還好意思問我。

  “疼……”他吸著氣躲過我的牙齒,狠狠撞了幾下釋放出來,摟著我倒在床上,洶湧的汗水沿著流暢的身體曲線滴落下來,又順著我的身體滴到床上,很快就將我身下的床單濡濕了。

  後來的事我都不記得了,似乎一沾著枕頭就睡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有些發暗,我一度以為是天剛亮,拉開窗簾才發現夕陽已經西下——我睡了整整一個白天。

  床單換過了,我的身體已經被清理乾淨,身上整整齊齊穿著家居服,甚至連頭髮都似乎整理過,不像往常起床時那樣亂糟糟的,他真是越來越賢慧。

  拉開臥室的房門,我驚訝地發現燕詳和馬庫斯居然在客廳裏包餃子,見我出來燕詳眨眨眼:“醒了?我還以為你被我弄死了呢,這半年都沒什麼長進……”

  “閉嘴!”我惱羞成怒地打斷了他:“胡說些什麼。”

  “他又聽不懂。”燕詳一臉的無所謂:“看,我現在是博導,正在教你們這位博士包餃子呢。”拍了拍馬庫斯的肩膀,豎起大拇指:“幹得好哥們。”馬庫斯一臉憨厚的笑容。

  我哭笑不得,忙向馬庫斯道歉:“對不起我昨晚不太舒服,睡太久了,中午吃的什麼?他給你做的嗎?”

  馬庫斯寬容地笑笑:“我自己吃了些麵條,燕先生也是一個鐘頭前才起的床。”

  “真是太抱歉了。”我的臉有些發燒,“我們……我們有半年多沒見了,他是我的……我的……”

  “我明白的。”馬庫斯挑挑眉:“沒關係,不用抱歉,一頓飯我自己還應付的來,以前我的妻子去中東工作,一去就是半年,我都是自己照顧自己,生活自理能力還是很強的。”

  “你們在說什麼?”燕詳有些不滿:“好歹說點英語,我還能懂兩句,這哪國話啊,嘰裏咕嚕的。”

  “語。”我說“他是國人,英語說的不太好。”

  “那你應該教他學中文,入鄉隨俗嘛。”燕詳拍拍手上的麵粉:“包完了,看你多幸福,一起床就有餃子吃,哪像我,操勞了一宿還要伺候你。”

  我白他一眼,材料都是我昨晚準備好的,包一下能有多難,但鑒於他表現良好,還是順水推舟說了聲:“謝謝了。”

  我在廚房裏點火燒水準備下餃子,燕詳和馬庫斯在客廳支好了折疊飯桌,擺好了碗筷等著開飯,他的手機忽然響了。

  這個電話打了很久,廚房裏開著抽油煙機,轟隆隆的我也沒聽清他說了什麼,十分鐘後燕詳進了廚房,說:“公司有些事,我要立刻回去處理,老趙馬上過來接我。”

  “啊?”我放下手裏的笊籬,見他神色凝重,疑惑地問:“怎麼了?很嚴重?”

  “生意上的事兒。”他沒有細說,走過來捏了個餃子,吹涼了塞進嘴裏,含含糊糊說:“嗯……真好吃,以後常給我做啊……別擔心,小事兒,只是時間有點。”

  “哦,老趙過來還得幾分鐘,你先吃吧。”我沒有追問,飛快地給他盛起一碟餃子,放在餐桌上。

  燕詳吃了剛一半,電話又響了,這次他沒接,按掉了,拿了玄關衣架上的大衣和圍巾,說:“小樹,我走了。”

  我有些不舍,我們見面才剛一天而已,他又要匆匆離開了。

  “不然你跟我一起走吧。”他看出了我的不舍,猶豫了一下說:“跟我到S市住幾天,收假了我送你回X市,我們可以住小林家,鬧他和霍曉京去。”

  “你還是先忙正事吧。”我說:“再說馬庫斯還在,我不好扔下他一個人。”

  燕詳歎了口氣,想了想說:“那算了。我的事情基本搞定了,節後民政局法院什麼的一上班我就提離婚協議,最晚元宵節去X市接你,我們去古鎮看花燈。”

  聽到能和他一起看花燈,我心裏也高興起來,微笑著點了點頭,他輕輕吻了吻我的面頰:“等我。”

  “嗯。”

  燕詳跟馬庫斯道了再見,出門而去,大門“哢噠”一聲關上了,我有些失落,昨晚的一切忽然感覺跟一場夢似的,要不是他吃了一半的餃子還在餐桌上,真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來過,真的要離婚了。

  “陳?”馬庫斯疑惑地問我:“你怎麼了?”

  “沒什麼。”我對他笑笑:“我們吃餃子吧。”

  我回到廚房接著下餃子,馬庫斯站在廚房門口:“他是你的愛人?”

  我點了點頭,馬庫斯說:“以前都沒見他來看過你。”

  “他在另一個城市。”我說:“平時工作也很忙。”

  “他人很好。”馬庫斯對燕詳的印象不錯,大概是他教他學會包餃子的緣故吧,接著又說:“看得出你們很相愛。”

  我笑著點了點頭,馬庫斯還要說什麼,門忽然被敲響了。

  “可能是有親戚來拜年了,拜年是中國特有的風俗。”我跟馬庫斯大概解釋了一下,餃子剛好熟了,我忙著撈出來,便拜託他去開門。

  幾秒種後,我聽到門開了,接著是馬庫斯略帶點意外的聲音:“哦,權先生,您好。”

  居然是權念東。

  上次轉院的時候,我說的話算是比較絕,他這次說要來T市看我,本以為只是客套一下的,沒想到居然真來了,而且還是大年初一。

  說真的一聽見他的名字我的心情便立刻晴轉多雲,但人來都來了,也不能出去吧,無奈還是出去跟他打了招呼:“權哥,春節好。”

  “過年好。”他一如既往地溫文爾雅:“早上才參加了市里的團拜,本來想買點年貨再來給你拜年的,又怕不及跟你吃晚飯。”微笑著舉了舉手裏的小磁壇:“還好家裏正好有一壇上好的花雕,全當是年貨吧,雖然你不會喝酒,過年應個節沒關係吧?”

  “謝謝。”我道了謝:“你先坐,我們包了餃子,一起吃一點吧。”

  他一看到馬庫斯的時候似乎有些不高興,但很快恢復了從容,對我溫和地笑笑:“真巧,花雕就餃子很不錯啊。”又換了英語對馬庫斯說:“嘗嘗中國的黃酒吧。”

  我接過了磁壇到廚房找工具開酒,權念東跟著我進了廚房,在水龍頭上洗了洗手:“真香啊,你包的?”

  我不置可否,從櫥櫃裏找出幾個玻璃酒杯,權念東接過了,在水龍頭上沖洗:“一轉眼都一年了,還記得去年這時候,咱倆吃完火鍋看電視,看著看著你就睡著了,枕在我腿上輕輕地打鼾,樣子好玩極了。”

  我笑了一下沒搭話,他又說:“晚上還想去放煙花嗎?今天早上走得急,沒來得及買,不過吃完飯去買也行,剛才我在路口看見煙花攤兒,問過老闆,他說他要賣到午夜十二點。”

  “算了。”跟他單獨出去未免太過危險,我拒絕了他的建議:“今天雪大,到半夜不一定能停,太冷了。”

  權念東沒再說話,停了手下的動作,卻沒有關水龍頭,逕自呆呆站著,任自來水嘩嘩空流。

  我伸手過去關了水龍頭,他忽然抓住了我的手腕:“小樹,你是不是特恨我,特討厭我,恨不得永遠都見不到我?”

  他語氣蕭索而又悲傷,帶著些濃的化不開的痛楚,縱然我確實曾經恨他,討厭他,這一刻仍忍不住心裏一軟,淡淡說:“都過去了。”

  權念東鬆開了我的手,說:“以前我帶給你的傷害,即使怎麼道歉也抹不去了是嗎?”

  “權哥,有些傷口即使癒合了,還是會留下疤痕。”我說:“大過年的,咱們別說這個了,吃飯吧,餃子要涼了。”

  晚飯吃的十分沉悶,大約是看出我和權念東之間有些不對勁,馬庫斯話也很少。

  我沒什麼酒量,只應景地喝了幾口,權念東也不勸酒,沉默地自斟自飲著,飯倒吃的極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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