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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43章
  意外劫持

  記得二條的QQ簽名上寫著:“人總是有美好的夢想,可時間將會告訴我們,現實是殘酷的。”

  說實在的這句話一點也不像二條的性格,可不得不說,用在我身上經典極了。

  權念東離開後我一直惴惴不安,當時他流了那麼多血,又是自己開車走的,中途不知道會不會出事,再者,他不像是那種被人傷了還能善罷甘休的人,搞不好很快就會派人上門來找麻煩。

  那一夜我翻來覆去睡不踏實,第二天早早就醒了,想打電話問問他的傷情,可拿起手機又猶豫了,我該說些什麼,是道歉還是慰問?似乎都不太妥當。

  刀子紮在他身上的那一刻,他那種混雜著不置信和極度哀傷的空洞的眼神一直在我眼前徘徊,揮之不去,讓我心神不寧。

  但無論他是憤怒還是悲傷,事情發展到這一步我們差不多已成仇讎,無論如何,恐怕不是我道幾句歉就能平息的,緩和局面唯一有效的方法是我答應跟他在一起。

  可那不可能。

  詭異的平靜持續了整整一天,他居然一點動靜也沒有,要不是他帶來的花雕還放在廚房裏,我甚至懷疑我們的衝突只是一場夢。

  雖然心中忐忑,但我不想讓馬庫斯太過擔心,因此也沒有刻意流露出擔憂和恐慌,早上還是按原計劃帶他去給我媽上了墳,順便參觀了一下中國傳統墓園。

  從墓園回來的那天晚上,我忽然有些心驚肉跳,心裏沒著沒落的,輾轉反側不能成眠,挨到半夜終於忍不住撥了燕詳的電話。

  “還沒睡?”電話裏他的聲音疲憊裏透著慵懶,似乎剛剛驚醒的樣子:“還在老家嗎?”

  “嗯。”聽到他的聲音我心裏踏實了很多,千言萬語忽然堵在胸口說不出來,沉默了半天才低聲說:“我想你了。”

  “我也想你。”他聲音裏含著笑意:“你沒吃虧。”

  他說的輕鬆,我也放鬆了點,想起那天他是因為生意上有問題才提前回去的,便問他:“工作上的事兒沒問題吧?”

  “沒什麼,今天白天差不多搞定了。”

  “哦……那就好。”

  我一時不知道接下來該說些什麼,通話陷入了沉默,隔了一會兒他忽然說:“生意嘛……其實也沒什麼大事,前一段我把一些錢通過風投投給了一家私立醫院,因為院長是小林,他原先的診所我又有股份,所以上證監會披露的時候出了點問題……不過沒關係,已經找好人來走關係了。”

  他從前是從不跟我提起他生意上的事的,不知為什麼這次忽然說的這麼詳細,雖然我壓根兒不懂什麼‘上市’、‘證監會’、‘披露’之類的名詞,但聽他細細道來,明明很無趣的話題似乎倏然間讓我感覺和他更加親密了。

  上次見面時間短,我們聊的不多,這會兒夜深人靜,估計他也被我吵的沒了睡意,忽然健談起來,斷斷續續跟我聊了很多過去一年的瑣事,我靜靜聽著,偶爾搭個茬,心裏淡淡地有些甜蜜,這種瑣碎的對話對於我們來說太過難得,簡直比海誓山盟還來得珍貴。

  說了快半個鐘頭,他停了下來,頓了頓,問“你還有好些天才收假吧?這兩天打算帶馬庫斯去哪玩兒?”

  “今天去給我媽上墳了。”我說。

  “哦……上墳啊……本來我是應該陪你去的。”他說:“不然等清明吧,咱們再一起去一次。”

  我嗯了一聲,思忖著要不要跟他說昨晚的事,他大約是聽出了我的欲言又止,問:“小樹,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要跟我說。”

  和權念東的衝突如同一塊大石壓在心裏,沉甸甸地幾乎讓我窒息,他這麼一問,我終於決定跟他說實情:“詳哥,我是有些事想要跟你說。”

  見我說的鄭重,他的語氣也認真起來:“說吧,我聽著呢。”

  我細細跟他講了昨晚的事,連細節也沒有錯過,他默默聽著,中途一句話也沒有插。

  聽完我的敍述,沉默了少頃,他問:“你今天有沒有打過他的電話?他接了沒有?”

  “啊?我沒打電話給他。”

  他語氣中帶著些令人意外的警和緊張:“你家附近有沒有什麼可疑的人出現?”

  “可疑的人?”我嚇了一跳:“沒有吧……我沒注意……”

  “你們什麼時候收假?”

  “初七。”

  “馬庫斯跟你在一起嗎?”

  “嗯。”

  電話那頭默然良久,燕詳忽然說:“我這就去接你。”

  “啊?”我看看表,不是吧……已經是午夜三點,他到我這裏大概要中午了,再說……有那麼嚴重嗎?權念東不會因為我傷了他來殺人洩憤吧?為什麼搞的跟逃命一樣?

  “不用吧?”我遲疑地問:“接我去哪兒?”

  “去X市。”燕詳說:“我帶你去見他,給他陪個禮。”

  “賠禮?”

  “雖然開始是他不對,但你畢竟捅了他刀子,你沒接觸過道,不瞭解他的勢力,也不明白這裏面的厲害。”燕詳耐心地跟我解釋:“我帶你去,一來是賠禮,二來也是跟他說明白,你以後跟我在一起,讓他看在我的面子上不再為難你。”

  “哦……”原來是這樣,我確實不明白道上的規矩,既然燕詳這麼說,出於對他的信任,我同意了他的安排:“行……不過……他會接受我的道歉嗎?”

  “沒有永遠的仇敵,只有永遠的利益。”燕詳的話說的很深奧:“別管這個了,好好休息,我這就上路。”

  他昨天匆匆離去,算來半夜才到的S市,之後又忙了一白天,我不想讓他連著兩天不能睡覺,便說:“很晚了,你別來接我了,馬庫斯有車,我跟他說說,明天天一亮我們就開車往X市走,下午三四點就能回去,比你來接我還來得快些。”

  燕詳想了想,說:“最近一直有雪,高速都封閉了,現在只能走國道,我昨天回來的時候路上全是冰溜子,還是我開車去接你吧。”

  “不用,馬庫斯車開的很好,我也有駕照,遇到好走的路段能跟他換著開車,咱倆還是分頭走吧,還能節省點時間。” 我說:“再說既然路況不好,你半夜上路也太危險,還是今晚好好睡一覺,明天早上直接去X市吧,要是到的早,就在我們研究所門口等等我。”

  燕詳沉吟了一下,說:“好吧,那咱們明天下午見。”

  如燕詳所說,因為連著下了一周的雪,高速沒開,我們只能走國道,國道沿途路況很差,路面上的雪都沒化,被過路車壓瓷實了,全都凍成了冰溜子。

  剛出市區馬庫斯就停了車,給輪胎都掛了防滑鏈,說:“我來開吧,以前在北歐經常遇到這種大雪天氣,我比較有駕駛經驗。”

  雖然他說自己有雪天駕駛經驗,可那是北歐的,事實上中國北方的國道跟北歐國家的公路根本沒法比,馬庫斯小心翼翼地開著車,一路皺著眉不停地抱怨。

  中午我們在國道邊一家小餐館吃了午飯,飯後燕詳打電話給我,說他已經到了,在我們所的招待所定了房間,跟我報了房間號,讓我到了過去找他。

  我滿懷心事心急如焚,恨不得立刻飛到X市見到燕詳,但路況實在太差,我們的車速一直保持在三四十的樣子,一點也快不起來。

  下午六點,我們還行駛在一團泥濘的國道上,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馬庫斯開了車燈,疲憊地揉了揉額角:“中國的道路太讓人崩潰了,還好你們是這裏是溫帶氣候,要是在北歐,冬天誰也別想出門了。”

  我看他實在太累,便說:“要麼我來開一會吧,這兒雖然路況不好,但只是泥濘,積雪不多,我應該能應付的來。”

  馬庫斯點頭說好,我們在路邊停了車,休息了片刻,吃了點餅乾,換過位置由我開車繼續往前走。

  在遇到那輛沒有牌照的路虎之前,一切還都算順利。

  那時大概是晚上七點半,我們離X市已經不遠了,路牌指示只有五十多公里的路程,因為X市氣候稍微溫暖一點,地面已經沒有積雪,只有些淺淺的泥濘。

  我開著前燈,以六十左右的速度往前慢慢開著,突然發現二十米外的地方停著一輛色的路虎,大概是拋了錨,在路的右側半橫著,打著雙閃。

  “前面的車好像出問題了。”馬庫斯扶了扶眼鏡,仔細看了看,說:“或者是有車禍。”

  “我們還是繞開走吧。”不知怎的我心裏一緊,電視上經常播類似的場景,一輛車橫在路邊假裝拋錨,等你一停下車過去幫忙,就會被歹徒擊昏,搶走車子還是小的,有的車主還會被綁架勒索,最後撕票什麼的。

  馬庫斯點點頭,我打方向盤想要繞過路虎,行駛到側後方時,它的引忽然響了,車子猛地一個倒後,嗵一下撞在了我們的車頭上。

  我和馬庫斯都被震地嚇了一跳,要不是有安全帶保護,恐怕都得撞上擋風玻璃。

  “怎麼回事啊。”馬庫斯皺著眉:“為什麼會忽然倒車呢,一點交通規則都不懂的嗎?”說著便開了車門,向外走去。

  雖然我沒明白這是怎麼回事,但直覺這個事故不簡單,那輛路虎明顯是故意的。

  “馬庫斯。”我想要喝止他,可還是晚了一步,他的腳已經邁出了車子,逕自往路虎走去。

  我打開大燈,惴惴不安地看著馬庫斯走近了路虎,敲了敲駕駛位的車窗,用蹩腳的中文說了一句:“嗨,怎麼回事?”

  話音剛落,路虎的後車門忽然打開了,一個蒙著臉的衣人抄著一根看不清材質的棍子,迅速狠狠打在馬庫斯頭上,他還沒來得及叫喊就倒在了地上。

  “馬庫斯!”我意識到我們真的遇上了劫匪,來不及多想,拿起駕駛座底下的大扳手藏在袖子裏,打開車門走了出去。

  看見我下車,路虎兩側的後車門全部打開了,車上跳下三個同樣蒙著面的男人,向我包抄了過來。

  沒想到對方居然有這麼多人,我心一沉,知道自己現在最好立刻回頭跳上車逃走。

  可馬庫斯還倒在路虎車頭旁邊,生死不明,暗中也看不到是不是在流血,我不能丟下他獨自逃生,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伺機行動。

  看了看我,一個蒙面人低低說了一句什麼,剩下三個立刻快步走了過來,用手裏的鐵棍對準我,壓低了嗓子恐嚇:“媽的放明白點兒,老老實實蹲下,雙手抱頭。”

  我沒蹲下,但緩緩舉起手放在腦後:“車後座的包裏有錢,車子你們也可以開走,別傷人,放我們走就行。”

  沒人說話,一個瘦高個兒走近了我,忽然從衣袋裏掏出一雙手銬,抓住我的胳膊想要給我銬上。

  他抓住我的一瞬,我毫不猶豫地一鬆手,大扳手從袖子裏滑下來,緊緊握住手柄,用力在他頭上砸了一下。

  大約沒料到我會反抗,瘦高個兒猝不及防轟然倒地,其他人愣了一下,一個中等身材的蒙面人罵了一聲:“靠!”揮著鐵棍向我襲來。

  “別他媽下狠手。”為首的歹徒遠遠喊了一句:“打昏了就算。”

  三個人將我圍住了,鐵棍從各個方嚮往我身上招呼,但大約是老大發過話,他們都沒下殺手。

  我身上挨了好幾下,好在都不是要害,光是疼的厲害。

  我連踢帶踹又放倒了一個,那個老大終於忍不住走了過來:“連這麼個兔崽子都放不倒,都他媽是吃軟飯的啊!”

  我抬腿一個下劈,他避開了,下一秒我眼前銀光一閃,還沒看清是什麼東西就感覺膝彎一陣劇痛,不可抑制地往前一撲,單腿跪倒在地上。

  沒等我喘口氣,不知是誰又一棍子抽在我手腕上,扳手立刻脫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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