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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44章
  地下工廠

  扳手脫手而飛的一瞬,手腕劇痛無比,我心裏一沉,意識到自己恐怕無法逃脫了。

  “叫你他媽玩兒橫的!”身後一個人狠狠在我腰上踹了一腳,將我踢的撲倒在地上,又上來在我胸口補了兩下。

  “住手!”老大喝止了他:“說了別下狠手,狗日的你不想混了?”

  我蜷著腰側躺在地上,胸口被那人踹麻了,呼吸的時候都牽的生疼。

  “起來。”老大抓住我的衣領拉我起來,我用盡全力揮拳向他下頜打去,卻被他輕易避開了,卡著我的後頸重又將我拖倒在地上,踩著我的後背氣喘吁吁:“媽的真能折騰。”

  有人握住了我的胳膊折在身後,銬住了雙手,隨後老大鬆了腳,將我往路虎拖過去。

  幾個人都跟了過來,沒人去動我們的車子,也沒人去車上找錢什麼的,我這才意識到他們要的是我,根本就不是車和錢。

  這世上能對我下狠手的只有一個人。

  “誰派你們來的?”我忍著渾身疼痛開口:“是不是權念東?”

  沒人回答,我被拖到車裏,扔在後座上,隨後兩個人分別坐在兩邊卡住了我。

  我知道我逃不掉了,但拖累馬庫斯受這無妄之災,心裏異常懊悔,於是問副駕位上的男人:“跟我一塊那個人怎麼樣了?還活著嗎?他跟我沒關係,別傷害他……”

  仍舊沒人回答,司機發動了車子,我右側的人在座位腳下取出了一個瓶子,很快,一塊浸滿乙醚的手帕捂在了我鼻子上,我掙扎了幾分鐘,然後失去了意識。

  因為長期接觸化學品,我對醚類的耐受性很好,大約不到半個鐘頭就醒了過來。

  我發現自己已經不在路虎裏了,看車內裝飾好像換了一輛沃爾沃,我躺在後座上,車子還在往前開,路面似乎不太平整,車子有點顛簸。

  我的衣袋被人清過,手機錢包什麼的都扔在前面控制臺上,原先坐在身邊的那兩個人不見了,車裏除了司機,副駕位上只坐著一個壯漢,雖然頭套已經取下,但看背影應該是之前蒙面人的老大。

  那人反應特別靈敏,我只輕輕睜了一下眼就被他發現了,沒等我動彈,他抬起身取出一個布袋子套在了我頭上。

  我猜他們不想讓我記下路線,電視上都這麼演的。

  大概兩個鐘頭後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我被人拖下車,取下了頭套。

  天已經透了,我的手被銬在背後,看不到表,但估計應該已經過了十點半。

  車子停在一座荒涼破舊的四層小樓下,樓上漆一片,樓道裏也洞洞的。

  “走吧。”那個老大推了我一把,示意我進去。

  我被他強拖著進了樓洞,暗中磕磕絆絆上了頂樓,又順著伸手不見五指的樓道走了好長一段,才被推進了一扇小門裏。

  “哢噠”一聲,門在我身後鎖死了,隨即四周寂靜了下來。

  房間裏沒開燈,但窗簾沒拉上,我借著外面暗淡的月光抬頭四顧,很快看清了自己所處的環境。

  這是一個十五平大小的房間,房間裏的陳設很簡陋,只有一張單人床,一把破舊的電腦椅。

  房間的鋁合金推拉窗戶開著個縫兒,我走過去細看,發現窗外拉著防盜網,是鋼絲的,結實極了,沒把好虎鉗肯定鉗不開,從窗戶逃出去是別想了。

  窗外透入的空氣很新鮮,雖然是隆冬季節,外面鳥兒還挺多,這裏應該是遠離市區的山裏,估計離國道、高速和鐵路也很遠,這麼久都沒聽到任何車子的聲音。

  除了我進來的門,屋角還有個小角門,打開看時是個衛生間,可惜是個沒有窗戶的死角,裏面也沒有任何可以當做武器的東西,連個剃鬚刀都沒有。

  歎了口氣,我只好坐到了椅子上。

  身上挨過鐵棍和拳腳的部位這時候都又酸又疼,估計很多地方都腫了,可我的手還被銬在身後,沒辦法揉按消腫。

  我不知道是誰抓的我,但最大的可能就是權念東,雖然平時他看起來挺溫和,挺有文化,可我早知道他不是個善茬兒,這次紮了他一刀,本來也沒想著他會輕易甘休,但真沒料到他一出手就這麼大陣仗,直接上演了綁架戲碼。

  他既然把我抓來,必定派人嚴加看守,逃出去怕是很難,如果運氣好,馬庫斯能及時報警,員警找到這兒估計也得很久以後了,到時候大約我的屍體都涼了。

  不知道馬庫斯怎麼樣了,他們的目標是我,應該不會為難他吧,我惴惴不安地想,但願他只是被打昏了,可這麼冷的天,就算只是昏倒,在國道上躺一宿,恐怕也會凍掉半條命。

  我只能祈禱有路過的車輛能發現他,及時將他送去醫院救治。

  坐了一會,我聽到外面一點聲音也沒有,便輕輕站起身,走到門邊,背轉身去拉門鎖。

  剛動了兩下,門就打開了,一隻腳狠狠踹在我背上:“媽的老實點兒。”

  因為手銬在背後,一點力也借不上,我面朝下結結實實撲倒在地上,摔得七葷八素,門“哐當”一聲重又鎖緊了。

  在地上趴了半天我才緩過勁兒來,側過身爬了起來,沒想到他們看的這麼緊,在這麼偏僻的地方居然還一直派人在外面守著。

  大約是吸過乙醚的緣故,我體力不好,折騰了半天也累了,一時無法可想,索性倒在床上睡了過去。

  天濛濛亮時我醒了過來,睜開眼爬起身,發現昨天挨過打的地方更疼了,胳膊因為長時間背在後面,更是酸疼的要死。

  站起來活動了兩下,一個沉重的腳步聲忽然響起,門外的人說:“喲,刀片哥,你怎麼來了?”

  “送飯,他交代過,不能餓著裏面的人。”另一個聲音響起,他的口音帶著濃重的閩南強調,聽起來怪怪的,但基本能聽懂:“開門吧。”

  門開了,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進來,手裏提著一個塑膠袋,看見我站在當地愣了一下,片刻後回頭跟門外的人說:“牛皮,鑰匙呢?”

  “啊?”外面的人進來了,正是昨天綁架我那夥人的帶頭大哥,原來他叫牛皮。

  “噢,差點兒忘了。”牛皮從褲兜裏掏出一個小鑰匙遞過去:“刀片哥,你可小心點兒,這小子看著瘦弱,身手好著呢,昨晚哥兒幾個一時大意,被他拿扳手招呼了好幾下,石頭腦袋上那血印子,估計一個月也下不去。”

  刀片哼了一聲,乜斜了他一眼:“小看我?”

  “那不能夠。”牛皮似乎很害怕刀片,陪著笑說:“誰不知道刀片哥打遍天下無敵手,連老大也不在話下。”

  刀片又哼了一聲:“出去吧。”

  門從外面關上了,刀片深深看我一眼,冷著臉走過來:“轉過身。”

  我轉過了,他開了手銬。

  因為銬的太久,我的胳膊早就麻了,緩了半天才轉到身前,卻仍舊抬不起來。

  刀片將手裏的塑膠袋放在破椅子上,說:“給你做的包子,白菜肉餡兒的,自己吃吧。”

  我不吭聲,上下打量他,他個兒挺高,大概有一百八十三公分,皮膚有點,半長的頭髮梳著一個短短的馬尾,雖然穿著厚厚的大衣,但從走動、彎腰的動作仍能看得出肌肉協調性很好,人也很魁梧,估計身手不差。

  以我現在的體力,應該不是他的對手。

  我以為他放下吃的就會走,意外的是他轉身坐到了床沿上,掏出一盒煙,抽了一支點上了,斜我一眼:“抽煙嗎?”

  不知怎麼的,我忽然覺得他斜我一眼那動作很眼熟,神態也似曾相識。

  我搖了搖頭:“我不會。”暗地裏卻一直在腦海中搜索,想要回憶起在哪裡見過他。

  他收回了煙盒塞在衣袋裏,抽了口煙:“胳膊很麻吧?你昨晚肯定把他們惹毛了,不然不會把你銬一宿。”

  我冷笑一聲,那我要怎麼樣?束手就擒,坐以待斃?

  刀片呲牙一笑:“你挺能打?”

  我沒理他,繼續活動胳膊,漸漸感覺右手能動了,提起椅子上的塑膠袋,扔在房間一角,逕自坐在了椅子上。

  “怎麼,怕有毒啊?”刀片嗤笑一聲:“不吃飯遲早餓死你。”

  “權念東人呢?”我單刀直入地問。

  刀片一愣,隨即抽著嘴角一笑:“不在。”

  他這算是承認了,這裏是權念東的地盤,他是權念東的手下,確定了這件事後我立刻憤怒起來:“叫他來,我要見他!”

  刀片一邊抽煙一邊眯著眼看我,不尷不尬地冷笑著,不說話。

  我提高聲音:“你們憑什麼綁架我?要打要殺讓他別磨蹭。”

  他刀片挑了挑眉:“說了他不在,這兒現在是阿跳做主。”

  他話裏有話,我一時不明白他的意思,是權念東把我抓來以後交給阿跳處理,還是權念東走了以後阿跳授意他們抓我的?

  “那叫阿跳來見我。”我說。

  刀片抽完了煙,說“急什麼,遲早你都能見著他。”

  看來他不像是做的了主的人,我沒那麼好的心情跟他拉家常:“行了你滾吧。”

  刀片嘿嘿一笑:“脾氣還挺大。”說完站起身,走到門邊拉開門,回頭說:“包子是乾淨的,吃吧,別跟自己過不去。”

  門又鎖上了,我聽見刀片在外面說:“牛皮,看緊點,別被他溜了,也別難為他,還有……阿跳的話不能全聽。”

  “啊?為啥啊?”牛皮有些遲疑。

  刀片哼了一聲,說:“悠著點兒,這裏面的事兒複雜著呢,哪那麼簡單,別虧待他,吃的喝的都給足,你們昨天是不是打他了?”

  牛皮老老實實說:“打了,不過沒打要害,鐵棍抽了幾下,不要緊。”

  “給弄點兒雲南白藥吧。”刀片居然說:“你要是信我,就按我說的做,老大回來看見他身上有傷,搞不好會怪到你頭上。”

  牛皮將信將疑地說:“他到底誰啊?不能打不能殺的,好不容易囫圇弄來,還得好吃好喝地伺候著,怎麼有點傷都不行?”

  “別問了。”刀片大概叼著煙,含含糊糊地說:“幹你娘,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牛皮唯唯諾諾地應了一聲,腳步聲起,刀片走了。

  聽了他們的對話我越發一頭霧水,權念東似乎真的不在這裏,而且不見得知道我被抓來的事。還有,那個刀片到底是誰?我到底在哪裡見過他?為什麼感覺這麼熟悉,卻一點也想不起來?

  我坐在椅子上冥思苦想,我一向記憶力超好,見過的人不可能完全沒印象,可想了足有半個鐘頭,仍舊沒找到關於刀片的記憶碎片。

  也許是上次腦震盪多少傷著腦子了吧,我頹然想。

  又坐了一會,我餓了,想了想站起身,走到屋角撿起了地上的塑膠袋,打開一看,裏面有四個包子,雖然涼透了,但聞起來還是很香。

  總不能一直不吃飯吧,我想,猶豫了一會兒,把四個包子都吃了。

  味兒不錯,應該早點吃的,涼了,熱著的時候肯定更好吃。

  中午的時候牛皮給我送來一盤土豆絲,外加一碗米飯,還有一瓶雲南白藥噴霧劑。

  他還挺聽刀片的話。

  這次他一走我就趁熱吃了飯,半個小時後他進來看了看,說:“吃飽了?”

  我“嗯”了一聲,他收拾了碗筷,說:“怎麼著,害怕了?吃這麼少。”見我不理他逕自走了。

  房間裏暖氣燒的很足,我脫了衣服,把身上能夠得著的傷處都噴了白藥,正噴呢,聽見外面有人過來了。

  “才來換班啊旺子。”牛皮的聲音:“都晚了半個鐘頭了。”

  “嗐。”旺子說:“在這兒能跑哪兒去啊,看這麼緊有個球用。”

  牛皮“嘁”了一聲:“阿跳這麼吩咐的,誰敢不守著啊,老大不在,這兒就他最大。”

  “走吧。”旺子好像坐到了門口的椅子上:“吃飯去吧。”

  牛皮走了兩步又回來了,壓低聲音說:“他到底誰啊?阿跳為啥要抓他?”

  “你不認識?”

  “不認識。”牛皮想了想說:“我搜他身上了,錢包裏有個學生證,什麼研究所的。”

  “一科學家。”旺子一本正經地說:“這你還不明白,研究所是啥你知道嗎?”

  “滾。”牛皮說:“毛科學家,他跟老大啥關係?阿跳為啥把他弄來?”

  “你管的倒寬。”

  “說說。”

  旺子乾笑了兩聲:“你看他長的這樣兒,跟老大還能是啥關係。”

  “?”

  “相好唄。”旺子低聲說:“不知道怎麼的倆人鬧翻了,還動了刀子。”

  “這樣啊……”牛皮一副頓悟的語氣,接著嬉笑著說:“阿跳他一定是吃醋了……”

  “有可能啊……”旺子也笑了笑,頓了頓又說:“甭管怎麼樣,誰敢跟老大動刀子,又來過工廠,那結果只能是一個——肯定是活不長了。”

  “活不長了。”牛皮感歎了一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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