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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槍,走火!》第38章
  心意已決

  我聽的心驚肉跳,暗暗覺得阿跳的話裏藏著玄機,句句都是針對著我,似乎是勸權念東放了我,又似乎是慫恿他用什麼更加暴戾的法子來對待我。一時猜不透他是什麼意思,只能儘量控制呼吸平穩,聽他繼續說下去。

  “行了。“權念東打斷了他,沉默了片刻,冷冷一笑,說:“你是不是在怪我,怨我這些年不顧你的感受,心裏覺得委屈?”

  “沒。”阿跳否認的十分堅決迅速:“你喜歡誰,那是你的事,我從沒嫉妒過,哪天就是你真跟誰結婚了,只要你不厭倦,我還跟著你。”

  權念東歎了口氣,淡淡說:“你……要是有合適的,我不會……”

  “不。”阿跳截住了他的話頭,說:“我只要你一個,不管合不合適。”

  權念東沒再說話,阿跳接著說:“可他不一樣,權哥,他心裏只有一個人,那人不是你。”

  “他們已經分手了。”

  “那老趙算是怎麼回事?”阿跳步步緊逼:“你不會真以為他是恰好出現的吧?老趙跟燕詳什麼關係,再說……S市那邊我也聽到一些風聲,今年錦泰地產光股權變更就搞了兩次,別看燕詳和喬美恬在媒體面前一副相敬如賓的樣子,恐怕也是貌合神離,他的性子你還不清楚嗎?怎麼會輕易受一個女人的威脅?恐怕結婚也是權宜之計。”頓了頓,又說:“如果他們還沒完全斷掉,你這樣恐怕會惹火燕詳,他那人心狠膽正,不是好相與的,你用了那麼多法子也沒說服他幫你,事到如今,最好也別把他推到對立面。”

  權念東冷哼一聲:“我喜歡他的人,有沒有燕詳,都是一樣。”

  “怎麼可能一樣。”阿跳說:“他喜歡燕詳在先,你花了這麼多功夫,到今天鬧成這樣的地步,他眼睛都瞎了,怎麼可能還會跟以前一樣?”

  “我會把他治好。”

  “權哥,別傻了。”阿跳說:“他恨都恨死你……”

  “他不會。”權念東說:“他這人最是善良心軟,以後我會對他好,慢慢時間長了,他會理解我,原諒我。”

  “但願吧……”阿跳長長歎了口氣,低聲說:“但願你不會毀了他,他也不會毀了你。”

  房間裏重又陷入了沉寂,我靜靜躺著,細細回想起權念東的話——我這人確實心軟,該原諒的,不該原諒的,以前一概都抱著與人為善的態度通通原諒了,怪不得他到現在還認為我會原諒他。

  是,不能怪他輕看了我,只能怪我自己太傻太軟弱,所謂退一步海闊天空,結果退來退去將自己逼進了死角,把海闊天空都留給了別人。

  這一套,放在權念東這種人的身上,根本沒有用,因為他這樣的人只懂得強迫和掠奪,所有的付出都需要你加倍回報,根本不管你是不是願意,是不是報答的起。

  我從來不知道,善良也可以成為弱點,成為別人藉此攻擊你的武器,成為將自己弄得遍體鱗傷的緣由。

  想到這裏,我忽然特別恨自己,恨自己的近乎軟弱的善良,恨自己一直委曲求全,想要皆大歡喜,將危機消弭於無形,殊不知,有些事情根本沒中間的道路可走,除了是就是否,沒有折扣好打。

  那天之後我想了很多,雖然明白了自己的弱點所在,但仍舊不知道要怎麼擺脫權念東的控制,我什麼也看不見,哪都去不了,除非跟老趙說實話,讓他幫我對抗權念東,可我不願意那樣,他的每一步行動都要請示燕詳,如他所說,燕詳的事情恐怕已經到了最後關頭,于公於私我都不願他為我分神,萬一他騰出精力對付權念東,導致事業功虧一簣,那我們得不償失。

  我只能走一步看一步,萬事靠自己。再說,我都成了這個樣子,我不相信權念東還能下狠手傷我,我賭他不忍心。

  住院期間,大多數我醒著的時候,權念東都在我身邊,事情發展成這樣,我們的關係已然是惡劣之極,我不願意和他說話, 也不願在這種情況下和他爭執,只祈禱自己能早日好起來,早日擺脫他的控制。

  如他所說,他會對我好,那段日子裏便盡心盡力親力親為地照顧我,我知道他多少有些內疚,有些後悔,可他越是一副平和親厚的樣子我就越厭惡他,甚至恨他。

  幸運的是,專家會診後一致認為我可以保守治療,不用開顱,權念東自然不會吝嗇錢財,只要是醫生建議的,什麼好藥都給我用,治療不過一周,CT便顯示情況大有好轉。

  老趙臨走之前又來看過我一次,那時我已經好多了,我知道他回去後會仔細跟燕詳說我的情況,或者這段時間已經通過電話給他說過了,但臨走之前還是囑咐他不要跟燕詳說的太嚴重。

  “我只能照實說。”老趙很為難:“他要看你的病歷的,再說權先生的態度……我覺得很危險,還是應該讓燕先生知道。”

  “病歷可以看。”我說:“我出車禍的事也可以跟他講,只是……現在我的情況很好,你沒必要讓他緊張我的病情,他拋下工作過來也幫不了太多忙。至於權先生,他對我是有些管的太多,但……詳哥知道了恐怕會生誤會,你也不想讓他們起衝突吧?”

  老趙顯然是比較瞭解權念東的,也深知他和燕詳的關係,以及其中的厲害衝突,聽了我的話開始猶豫。

  “我會處理好的。”我說:“詳哥不是說春節後一切都就好了麼,趙叔,我不想給他添麻煩,讓他安心做事吧,一兩個月的時間而已,到時候我當面跟他講吧,行嗎?”

  老趙想了想,終於點了點頭:“行,我聽你的,不過……算了,你現在跟我聯繫也不太方便,我很快會再回來X市看你。”

  也許是我運氣好,也許是我還年輕,又過了半個月,某天深夜,我忽然複明瞭。看見光的那一刻我激動壞了,從沒那麼慶倖過,比死而復生還慶倖。

  我能看見的當天,跟誰也沒有說這件事,整個上午仍舊病懨懨躺在床上假寐,下午兩點半,藥打完了,阿跳照例出去辦事,很放心地留我一個人呆在病房裏——我看不見,沒人幫忙根本走不遠,監視也是白搭。

  十分鐘後,確認他不會回來了,我才偷偷起了床,獨自溜出了病房。

  這大概是個私立醫院,裝修很精緻,但人很少,我在走廊盡頭的吸煙處跟一個陌生人借了手機,撥了馬庫斯的電話——吳老師他們都跟權念東交情匪淺,我一跟他們通話,權念東第一時間就會知道。

  電話響了兩聲通了,馬庫斯“hello”了一聲,我馬上跟他說:“馬庫斯,我是陳樹。”

  “噢,天哪!”馬庫斯誇張地大叫一聲:“要不是吳博士說你被家人帶出去看病,我真以為你失蹤了,電話也一直打不通。”

  “我不太方便接電話。”我說。

  “你是怎麼了?還是腦震盪嗎?上次出院的時候醫生明明說沒什麼大問題的……是不是那個醫院水準不行,還是你又惡化了?誰在照顧你?他們說你父母都去世了,哥哥也不在本地。”

  “是,腦震盪惡化了。”我說:“我摔了一跤,碰到了頭,現在權先生在照顧我。”

  “是權先生啊。”馬庫斯說:“他對你……呃……按理說,你的治療費用應該是我負責的,但我一直打聽不到你所在的醫院。”

  “我在海源醫院。”之前我在床尾的標誌牌上看到過醫院的名字,於是告訴馬庫斯:“這裏的治療費用很貴,權先生他對我,有那種意思……你知道的,但我不想欠他很多情,如果可能的話,你能不能過來幫我辦轉院手續?我想回人民醫院去,那邊的大夫比較熟悉我的病歷。”

  “當然可以。”馬庫斯立刻答應了:“我現在就可以過來,這本身就是我的責任,我會承擔你的治療費用,包括權先生墊付的部分。”

  “不用的。”我說:“這次是我自己不小心摔的,跟你沒關係,再說我自己也有錢,只是麻煩你幫我辦一下手續。對了,拜託你來之前讓強偉找一下我的衣服帶給我,我在D病區,17號病房。”

  燕詳給我的卡裏有一大筆錢,因為研究所是帶工資的,到現在卡裏的錢我還一分錢都沒花過,應付之後的治療費綽綽有餘。

  馬庫斯答應我很快就到,我掛了電話,跟借給我電話的大哥道了謝,重又回到了病房。

  半個小時後,馬庫斯如約到來,我換上了自己的衣服,帶著他去辦出院手續。

  事情遠比想像的複雜,醫生堅決不允許我出院,甚至不允許我轉院,我堅持要走,即使說明可以跟他簽個免責協議什麼的也沒關係,他也依舊固執己見,抬出了一大堆我沒聽過的醫學理論講了足足二十分鐘,最後說:“綜上所述,您的療程還沒有結束,我要為您的身體負責,再說,權先生是我們的大股東,我們必須治好您,否則他會追究我們的法律責任。”

  我知道他前面說的那一大堆都是廢話,唯獨最後一句才是關鍵。

  “我現在打電話給他。”我說:“借用一下您的電話。”

  我用醫生的座機撥通了權念東的手機,只響了一聲就通了,他的語氣分外緊張:“劉醫生,他出什麼事了?”

  “是我。”我說:“權哥,我是陳樹。”

  他先是一愣,繼而說:“你怎麼在醫生辦公室?”

  “我想轉院。”我的語氣平和,但堅定無比:“麻煩你給醫生說一下,讓他放我走。”

  “你瘋了?”他的聲音怒起來:“回到病房去,你現在是病人,得聽醫生的。”

  “我也是成年人,我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我鄭重其事地對他說:“權哥,我要跟你說清楚,我不可能跟你在一起,現在不會,將來也不會,如果你執意不放我走,我就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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